石景森摸了摸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須,手支在桌子上笑問:“你和托尼是什么關系?和闊少又是什么關系?”
上官晴見他問的是這個,嫣然一笑天真的回道:“有,什么關系?讓我好好想一想,和托尼老師...就是師生關系呀!至于闊少嘛?上下級,你說算什么關系?”她狠狠的戲弄石景森一番。說罷,趁他猜度那些個關系的時候,快速抽回那張信函,轉身跑了出去。
石景森驀地一愣,這壞丫頭說了等于沒說。還想著從她嘴里套出點秘密,不容易啊!都是一群小猴精。上官晴回來那邊傳的消息并不是被退回,而是柏原佟找的借口,說托尼太忙將上官晴調回來,把朱珠換過去。
石景森總覺得這說辭太牽強,開始定人的時候,托尼就在忙,急著要人,柏原佟硬是要等這次比賽結束才肯放人。這才沒過兩天事情急轉而下,一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他看上官晴不喜不悲的神色,猜不到問題出在誰身上,便有了那么一出虛情假意的問話,他也料到上官晴嘴緊,不會跟他說實話。他就是想看看她的表情,可是這...怎么也猜不出來。不過他悄悄的對著上官晴錄了個視頻,想著把這個拿去唐氏偵探所,讓里面的人看一下。
想想唐氏偵探所,還是真厲害,短短一兩年就家喻戶曉了。聽說他們那里有人用微表情分析心理幫助警察抓到罪犯。這不就相當于人眼測謊儀?石景森那種就要窺探到別人心底秘密的興奮,使得他腦子一發熱,請幾個跟自己走較近的女下屬吃了午飯。
上官晴出了EG大樓,打了車直奔柏家的總公司---柏氏藍勝電子公司,在錫山區的錫州中路的科技中心旁的科技大廈里。這一代幾乎是與電子相關的產業居多,也有幾家大型的房地產公司。
地方很好找,滴滴司機不一刻就把她送到了地點。上官晴在車上事先打了托尼的電話,托尼說派人到門口接她。所以當她推開玻璃門的時候,就看見一個貌似熟悉的面孔迎上來沖著她道:“怎么?不認識你的雇主了?很意外我在這里吧?跟我來。”
上官晴訝異的有點結巴:“任,任泉任警官!你是來這來辦案子的嘛?”她歪了一下頭,天真的試探問道。
任泉按下最邊上的一個有紅字標識的電梯,門開了,任泉伸手做請狀:“你先上,這事啊,怎么說呢?算是幫柏氏來解決一個小問題。我已經不是警官了。就別叫了,讓人誤會!”
“噢,在我心里你就是正義的代表啊!”上官晴不由得說了實話。
任泉看著她的臉部表情,知道她不是奉承自己,聲線平穩繼續道:“你知道的,我現在干偵探這行的,唐氏知道吧!”
上官晴眼光一閃,瞬間又淡了許多,聲音卻是愉快的:“知道,都家喻戶曉了!”一說唐氏讓她想到了唐藺,只不知他在那個偵探所具體是什么地位,不僅僅是老板那么簡單吧!
任泉故意忽略她的神情,壓著嗓子低聲道:“我們跟許多公司都有來往,這工作需要的是大量人脈,有了人脈還得有人緣,互利互惠的事情,合則來不合則去嗎!宣傳到位,來樁棘手案子一炮而紅,這是必然的趨勢!嗨...我今天話多了。”
他從上官晴的臉部表情判斷出她偏著頭貌似在聽,實則在想心事,怕是想的這個人還跟唐氏有關。所以就趕緊結束了話題。
“到了。”任泉帶著上官晴到了七層偏東南方向的一隅,穿過一個寬大的平臺可以看見外面有一個大鐵門。門關著,外面的鏈條鎖卻沒鎖,說明里面有人正在工作。
旁邊豎著一個小牌子,用黑色正楷字體寫著:托尼設計工作室,看上去很嚴謹的樣子。
上官晴打量了一下那個大平臺,心道,這鐵門真是把這里的氣氛活生生的破壞掉了。可能是不用這個鐵一般的防盜門,是防不住競爭對手的。有時候就是有了嚴密的保護措施,也會在某一刻出現紕漏,什么叫防不勝防?
她跟著任泉,看任泉把手掌在鐵門一處靠了靠,有極細微滴的一聲,才推開門。越過鐵門,門檻很高,需要抬腳跨過去。里面是好幾個房間,左右對開的門都緊緊閉著,只有第三間門露了一條縫。
任泉就帶著她推門而入,并開口道:“托尼,人-我已經給你帶到了,剩下的事就不該我管了。我走了!”
室內空間很大,一張大桌子上放滿了東西,布料、畫紙、剪刀...
四周圍著一圈,上官晴一眼掃過,六個活動晾衣桿上滿滿的掛著不同風格,不同色彩的半成品。
托尼一張還算俊朗的臉從一堆垃圾里鉆了出來,說道:“任泉,你可以走了!對了,你該去你的委托人那里關注事情后續的發生。”
任泉應了一聲,打了個響指轉身出門。
托尼又準備回到他的創作當中去。上官晴一個大活人站著竟被忽視了,她有點不服氣大聲喊道:“托尼老師!我來報道了!”
托尼像是被踩了尾巴似的跳起來喝道:“這么大聲說話!托尼老師不是聾子!”
“哦,那我今天需要做什么嗎?”上官晴變了神態,微頷首,聲音輕柔的得細聽。
托尼扶額狂呼:“我勒個去,你這丫頭要把我心臟病搞出來啊?一會大聲,一會兒跟個蚊子似的。能不能好好說話?”
上官晴恢復常態,淡淡的道:“現在我要幫您做什么?”
“終于正常了!你...幫我把這些衣架上的衣服分類收起,做好標識。”托尼用手指了指四周道。
“托尼老師,”上官晴想起中午得帶母子兩個吃飯,只能請假半小時。
托尼掃了她一眼:“有什么問題,快說!”
“我中午要回家做飯,可以提前半小時走嗎?”上官晴問的怯生生的。
托尼沒想到這丫頭第一天就提出這個要早退的問題,有點頭疼的捏了捏鬢角,沉吟半響才道:“可以是可以,那你今天的工作必須做完才能下班!”
“好的,謝謝托尼老師!”上官晴恭恭敬敬的給托尼行了個九十度鞠躬禮。
“好了好了!趕緊干活吧!”托尼不耐煩的揮揮手,又鉆進那一堆寶貝當中,沒有回頭卻叮囑她:“沒我的召喚,我這里你不要來。”
“好的。我知道。”上官晴高興地應和,埋首于一堆衣料當中。這件事對于她來說真是得心應手,平時家務事自己做,還兼職做保潔,整理東西已經成了她的一大癖好。但她還是定了個手機鈴,怕錯過了時間。
任泉剛進電梯就接到龔平的電話,問有人來保釋陳國彪,是不是要放他走。任泉低低的嗤笑:“龔副隊,這事您還要來問我啊?我只是幫人牽線搭橋,上回去的人沒跟你說什么?”
那邊龔平悉悉索索的翻著東西:“說什么?你是說倪家大少爺,這事他要罩著?”
“你說呢,”這邊任泉瞟了一眼外面。
“好!我知道了,不過按程序我得放了他,他現在是受害者,說不定還要賠償款。你替我問問他什么意思?”
“嗯,一會回電話給你。”
“對了,麗麗想你呢,什么時候抽空回隊里來看看?”龔平突然提起潘麗麗,可任泉的態度很隨意:“看吧,晚一點,一起喝酒!我請你。”
“這,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不還是我半個師傅么!”
“行,晚點聯系,我等你消息!別放我鴿子,我回去得向你嫂子請個假。”
任泉奚落他,語氣中帶著愉悅:“你這氣管炎,到現在還沒翻身農奴把歌唱啊?力挺你,加油吧!”
龔平暴躁的欲掛電話:“屁的翻身,一輩子翻不了了。回見!”
任泉掛掉電話,忽然想起來,要去回復委托人--柏家老爺子的話。便又上了電梯,這里的人幾乎都認識他了,這段時間他往這里跑得有點多。不僅僅是因為和托尼的關系微妙。
大廈最高樓層的一間辦公室里,一個頭發花白的老者坐在歐式沙發上,任泉坐在對面的老板椅上。
這情景似乎倒過來了。然而,的確如此,老者是柏氏的當家人柏林老先生。雖然他年已七旬,原本身體硬朗,頭上不見一根白發,面色紅潤。如今被這公司一名女員工無故自殺案鬧的心煩意燥,頭發一夜間白了許多,人也瘦了,臉上的皮都耷拉了一圈。
柏林老態立顯,頹廢的倚在沙發里,抖動著嘴唇問:“那件事,不是你說是謀殺,而不是自殺么?現在你還沒有頭緒查出兇手?難道就讓我的員工每天提心吊膽的上班?”
任泉雙腿交叉,交握的雙手忽然松開,右手在桌子上有節奏的敲著,形成一組低沉的曲調。
這節奏聽在柏林耳里,就是一種折磨,任泉這是在向他傳達什么?柏林拍著沙發扶手喊:“任--泉--你倒是說句話,非要把我這老頭子給急出病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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