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jī)場內(nèi)取行李的人不多,這時候也就剩一些跑得慢的。蔣昕戴著夸張的蛤蟆鏡,眼睛以下神情嚴(yán)肅,手里拉著一個與上官晴同款的行李箱。
上官晴瞟了瞟,沒說話自顧自地拉行李走人。蔣昕行李箱甩出去擋住她的去路。上官晴停住腳步,盯著甩過來的行李箱看。竟然發(fā)現(xiàn)這個行李箱上的logo跟自己的一模一樣,那可是她的英文名縮寫。她同情地看著,這貨竟然用女士標(biāo)簽?同X戀嗎?咳咳,尼瑪要命呢!
蔣昕單手取下墨鏡,人移到了上官晴面前,嫌棄地打量她:“你這什么表情!你今天故意靠近我,昨晚還那個做作樣子,什么毛病昂?身邊缺男人吧?”
上官晴撣撣領(lǐng)口,也沒有給他一個眼神:“懶得理你,我要回家,請讓開!”說著就繞過蔣昕。
蔣昕并沒有攔她,在她身后笑得賊兮兮,戴上墨鏡喊道:“晴寶,你一定會滿世界找我的!”上官晴不屑地冷哼一聲,混蛋!竟敢叫我晴寶?我要告訴楚涵,一定打他個滿嘴血花,忿忿地想著快步走了出去。
上官晴伸手?jǐn)r了一輛出租,剛把行李箱放進(jìn)后備箱,肩上有人拍她。上官晴以為蔣昕追上來,便毫不客氣道:“還要不要臉,都說懶得”轉(zhuǎn)過身,見到的是唐藺那張魅惑眾生的公子臉。‘理你’兩個字被噎在口中,趕忙客氣地改了口:“唐藺!我還以為是...你這是上哪?”
唐藺勾唇,淺淺一笑,手肘枕在上官晴肩頭。像一個愛護(hù)她的長輩一般教訓(xùn)她:“一看你就是心虛,遇到不對付的騷擾者,就叫上我,給他來個向前撲騰...”
他說著話,上官晴身子向下一沉,跑到一邊嘲笑他:“你就是那個騷擾者,還不快自個向前撲騰,來個花樣游泳你自個慢慢撲騰吧,我走了!”
上官晴突然一矮身體,跑到車旁一拉車門就上了副駕。唐藺正說得起勁,一下失去支撐,就向下倒去,不過他沒倒下,身子猛的一旋,在原地很快轉(zhuǎn)了個圈。這時眼前的出租車已經(jīng)竄出十幾米遠(yuǎn),只留下一股青煙。
唐藺翹起嘴唇,狠狠說道:“小狐貍,跑的挺快昂!”轉(zhuǎn)身也上了來接自己的車。
出租車開到龍庭別院的門口,門衛(wèi)保安不讓開進(jìn)去,上官晴付了錢,下車?yán)渥硬叫小R宦飞闲蕾p著這春日勝景,身心都輕松了許多!
十點鐘的陽光變得熱烈起來,地面上升起來的蒸汽在空氣中顫動。石板路的兩邊隔年的草又顯出綠色,新嫩的草伸出細(xì)微的葉片。
繡球花和紅醋栗的枝芽,以及樺樹的嫩枝因為液汁的脹滿,一只探險的蜜蜂,繞著布滿柳樹枝頭的金色花朵嗡嗡旋舞。
遠(yuǎn)處看不見的云雀,不知在哪個樹頭上顫巍巍地歌唱著,對面的池塘邊田鳧在積滿的洼地上哀鳴,幾只野鴨在池中撲騰,鴻雁高高地飛過天空,發(fā)出春的叫喊。
上官晴仰頭看那鳴叫的鳥雀,心中有一股沖天的豪氣。欠倪杰的該還給他了,這次去和楚叔叔談過,從他們給開的戶頭中支了三百萬打在一張新卡上。她準(zhǔn)備這兩天就還給他去,她還想好了,如果他不肯收,就送去給他家人。總之自己不能欠他這么大一個人情!
想好后,她邁著輕快的步子來到家門口,伸出右掌覆上感應(yīng)器。只聽‘滴’的一聲,門緩緩打開。家里沒有人,上官彬還有兩個月高考,必須在學(xué)校努力。曲鳳可能帶著小家伙遛彎去了,也許是一家三口。想到這,上官晴心里汩汩的往外冒苦水。使勁甩了甩頭,拎著行李箱上樓,脫掉身上的衣服,從柜子里拿著睡衣去浴室。
從浴室出來,上官晴穿著寬松的睡袍,去開行李箱。密碼按了N遍都不對,急得上官晴原地打轉(zhuǎn)轉(zhuǎn)。自己行李箱的密碼就這一個,怎么會不對呢?她蹲著將箱子翻來覆去仔細(xì)查看,最后眼光定在logo上,認(rèn)真看了一遍,竟然發(fā)現(xiàn)不是自己的名字!
糟糕!拿錯箱子了!是哪個王八蛋手賤,拿了我的箱子?老天,蔣昕?對,他的箱子跟我同款,一定是這個混蛋!上官晴瞬間就想到了蔣昕。該怎么找到他?手機(jī)號碼,楚涵!她一定知道!
取下充著電的手機(jī),就給楚涵打了過去,對方?jīng)]接。上官晴穿著睡袍頹然地躺在地毯上,頭上包著浴帽,旁邊放著黑白行李箱,一遍遍撥打楚涵的手機(jī),直到迷瞪瞪地睡著了。
上官晴這一覺睡得極沉,算起來也就半個小時、直到門鈴連續(xù)的響起,她被吵醒迷迷糊糊的下樓去開門。
倪杰今天是拿東西,習(xí)慣性的上到樓頂,用望遠(yuǎn)鏡下看一看這邊。就看見上官晴臥室的窗口,立著一個熟悉的人影,是小晴!倪杰頓時心情雀躍起來,須臾又蹙起眉頭。她回來了,竟然沒說!
倪杰就在酒店訂了餐,下樓去上官晴家的門前,等了半個小時的樣子,酒店送餐員雙手提著食盒過來,他付了錢接過食盒上去按門鈴。
上官晴披了一件外套,迭聲應(yīng)和著,就打開了門,倪杰雙手滿是東西,對著她輕輕一笑:“快幫忙接一下,”
“你是來看小弟和我媽的?”上官晴接過一個食盒,把他讓進(jìn)來問道。
倪杰熟門熟路地走進(jìn)后面的小會客廳,將食盒放在茶幾上,自覺地坐在中間的沙發(fā)上:“回來也不叫我接你?這是午餐,陪我一起吃!”他一邊打開包裝。
“你等我!我去換下衣服。”上官晴說完向樓上跑去。
“把我當(dāng)成外人,又不是沒穿!”倪杰低聲嘀咕道。
等上官晴一身清爽的藍(lán)色衛(wèi)衣長褲,從樓上下來時,餐桌上已經(jīng)擺上了七個菜外加一盤黃金炒飯。
“這么多,吃不完的”上官晴挑毛揀刺的說,人也坐在一旁。
倪杰神情抑郁地冒出一句:“你媽他們晚上回來。”
上官晴點點頭不再說話,兩個人沉默地吃完這餐。上官晴將剩下的打包進(jìn)冰箱。倪杰就坐在靠窗的地方,點了根煙,眼光不離開廚房里的身影,吞云吐霧起來。不一刻上官晴進(jìn)來,客廳里還殘留著一絲煙氣。
上官晴白了他一眼:“抽煙去外面的廚房!”她坐得遠(yuǎn)一點,小手在空氣中扇了扇又道:“那個,我把這房子的錢還給你!那時候我窮,所以提那樣的要求,我想你是不會介意的吧!現(xiàn)在我有能力,把錢給你,這房子就算我買的!”
倪杰凝視著她,掐滅煙頭神秘莫測地道:“不用,你也不要覺得欠我的,本來就是你該得的。要不然珊珊還不會死心,你要是還給我,我良心會不安。如果你真要報答我,就不要拒絕我的靠近,行么?”
上官晴目瞪口呆,他幾次三番這樣表白,也不知是真是假!不論真假,自己永遠(yuǎn)不會墮落。有菲兒和珊珊在,她越不過去。友情擋在愛情前面,上官晴一時間手足無措。便找借口:“你,總得要讓我有個喘息的時間,考慮考慮不是!”
倪杰眼里星光一閃即逝,期待道:“好,三天可以嗎?三天后,你要答應(yīng)我...我會很高興的。”上官晴說困,要休息,倪杰便告辭了。
任泉和倪杰一起去廣西,任泉找熟人借出架私人飛機(jī)去接倪菲兒。倪杰心中一百萬個不愿意承認(rèn),照片上的臉面目全非的是菲兒。兩人心情忐忑地飛到了地方,倪杰仔細(xì)辨認(rèn)倪菲兒身上的胎記與牙齒,哀痛地認(rèn)下了尸體。他們也將其他兩地空姐的尸體一并帶回。至于死的那個男的,倪杰認(rèn)得是蘇市的沈家大少沈朝昔!
任泉覺得這四人的死有隱情,便配合當(dāng)?shù)毓玻黄鸩槠鹆诉@件事。
倪杰回去后就通知了倪振易和歐美娜,還有倪菲兒生前的朋友和老師,還有航空公司的一些人。
上官晴一覺睡到天黑,就被王楠拎了起來,叫她一起去倪菲人家。從王楠那里得知,倪菲兒在外地出了車禍。上官晴難以相信的睜大眼,接著眼淚大顆大顆的落在地上。兩個人心情糟糕透頂,難過得要死,還必須忍著。
到了倪家的天有點陰沉,空氣中彌漫著濕濕的花香。左邊空地上擺著一口上好的楠木棺材。院子里的人少,大多都上樓去了。棺材的旁邊圓桌上趴著一個中年人,碎嘴子地獨自低語。
倪杰剛想把上官晴她們介紹給自己父親,中年人猶似猜中的一般,轉(zhuǎn)身坐直身體,精明的眼睛渾濁不清。他這一扭頭,跟離得較近的上官晴對上了眼。
上官晴一怔,這個人好面熟,得好好想想。王楠上去打招呼,勸了一會父子兩。而上官晴不管王楠怎么勸慰別人,她盯著倪振易好久,終于想起來,是他!這個人就是父親臨死前,幾乎跪求的人!真的是他?怎么會,這是真的?心中無名之火蔓延全身,臉色煞白,血色盡失,噙著淚花一聲不吭,轉(zhuǎn)身朝大門疾走。
“小晴---你上哪?”“晴寶...”王楠的聲音被倪杰焦急干澀的聲音掩蓋,他飛快地追了出去。上官晴現(xiàn)在最不想見的人就是倪杰,見他追,捂了臉跑得更快。院中的人都傻了。
單行道的盡頭,倪杰終于捉住上官晴,一臉無奈地問她為什么跑?上官晴聲嘶力竭的哭喊道:“你爸!是他害死了我父親!倪杰,我真的不想見到你!我們...不要,不要在一起!以后,再也不要來找我,我好恨--”淚水迷了她的眼,倪杰那顆火熱的心一絲絲在顫抖,該來的再也瞞不住!還是來了,是他疏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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