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香兒眸光一凜,冷笑道:“奴才伺候主子還挑時(shí)辰。真新鮮了!我告訴你們,今天可是皇后娘娘的旨意,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聽到皇后娘娘四字,舒沅明白了,道:“好,香兒姐,您別急,我們這就去。”
聽到她們的回復(fù)后,那香兒才滿意的離去。
看著香兒離去的背影,靜懿壓低聲音怒道:“姐姐,明知我們這樣,不去是死罪,去我看也好不了,這明擺著是她們主仆二人給咱擺下的陷阱。”
舒沅沉聲道:“既然去也好不了,那我們不如去看看那是個(gè)什么陷阱?”
月朗星疏,明宮四寂。
舒沅跟靜懿二人拖著疲憊的身子趕到未央宮的正殿時(shí),早已汗水淋漓。一眼便見未央宮正殿前三五成群的宮人聚在門口竊竊私語,殿內(nèi)則是一陣噼里啪啦的響聲。
舒沅走上前問一名被喚作瑞芯的宮女:“宮里是怎么了?怎么大家都在外面?”
瑞芯小聲說:“娘娘自小患有狂癲癥,現(xiàn)在正是舊疾復(fù)發(fā)。”
“那你們都在外面干什么,為何不進(jìn)去伺候娘娘?”靜懿問。
“你們二人不知,娘娘這是因?yàn)榛噬稀?br />
一名小太監(jiān)在后面拉了拉瑞芯衣袖,瑞芯瞬間斂聲走開。
“哎,這怎么……”
“靜懿,我們進(jìn)去看看。”
舒沅一手拉了拉靜懿,一手推開沉沉的殿門,往里面走去。
寢宮內(nèi),輕紗垂地。
一襲暖風(fēng)順著門推開的方向拂來,數(shù)條帳幔瞬間纏繞飛揚(yáng)。
幽暗中瞥見一人身著寢衣,黑絲披散站立當(dāng)中。
舒沅一驚,急拉靜懿跪下:“奴婢舒沅,奴婢靜懿參見皇后娘娘。”
看清二人后,黑影道:“香兒去哪里了,怎么你們二人前來?”
“是香兒她……”靜懿的話音未落,舒沅便打斷道,“香兒姐今天晚上不舒服,我們二人代她值夜,娘娘有什么事情,吩咐我們二人去做便是。”
錢皇后雙唇微微一抿,悠悠的道:“皇上今夜怎么還不來,他說今夜折子看完會來本宮寢宮的。”
舒沅道:“奴婢這就去請皇上來未央宮。”
錢皇后先是一愣,或許,她沒想到舒沅居然看透了她的心思。而舒沅得到錢皇后的默許,便起身,往乾朗宮走去。
乾朗宮外,燈火輝煌,立在外面隱約能聽清里頭隱隱有動靜。
舒沅被守門的官兵檔在外面:“皇上有話,任何人不得入內(nèi),現(xiàn)在也不見任何人。讓我們?nèi)ネ▓?bào)皇上,若是驚擾圣上,這個(gè)罪你吃罪的起嗎?”
舒沅一眼便見側(cè)殿走出的趙公公,便道:“趙公公,皇后娘娘有請皇上。“
趙公公看了看后面的宮門,便道:“舒沅,不是老奴不去稟報(bào),如今也是皇上的吩咐任何人不得入內(nèi)。你看,這,您是讓老奴左右為難啊。”
舒沅見趙公公又是看內(nèi)殿,又是面露難色,心下會意,低聲道:“公公,不知哪位嬪妃在里面呢?”
“趙公公,不必為難她。”一抹綠衣飄了過來,“我已經(jīng)稟報(bào)了皇上。”
沉碧——
怎么她在這里?
難道……
舒沅眼見沉碧跨出側(cè)殿,不由暗暗一驚。
緊跟著,“吱呀”一聲,乾朗殿的正門被打開,身著明黃衣服的皇上上官連恒跨出了正殿大門。
“皇上擺架未央宮。”趙公公的高唱聲打斷了舒沅的思緒。
皇上出來了,舒沅趕緊跟了上去,卻發(fā)覺正殿內(nèi)走出一個(gè)人,那一抹紅紗分外眼熟。
“舒沅,皇后那邊可好?”
果然是她,德妃,蕭素素——
太上皇的一名妃子在新朝皇帝寢宮里做什么?
穹天下,銀色的月光傾瀉在她的臉龐,雙肩,映襯著寬大的紅紗裙,整個(gè)人便宛如夜游的牡丹,一抹驚艷——
恍然間,德妃已經(jīng)立在她面前。
舒沅仿若驚醒,俯身而拜:“奴婢舒沅參加德妃娘娘,皇后一切安好。”說罷,轉(zhuǎn)身隨著皇上的圣駕而去。
暖風(fēng)中,皇上一行已經(jīng)到了未央宮,錢皇后早已打扮妥當(dāng),在靜懿的攙扶下領(lǐng)著一群宮人立于殿門口。
隨著一聲“恭迎皇上圣駕”,皇上的身影已經(jīng)下了步鑾。
“皇上。”錢皇后迎了上去。
“朕剛剛忙完政務(wù),讓愛妃在這里久等了。”皇上道。
說罷,二人相攜一齊步入寢宮。
寢宮內(nèi),燭光搖曳。
床榻上,泣聲幽咽。
皇上溫言道:“倩兒,今天政務(wù)太多了,瑯岐族頻頻擾境,夏國又對我國虎視眈眈。朕不得不與眾臣子商討應(yīng)對計(jì)策至此,”隔了一小會兒,又添道,“就連你父錢渝也被朕召來了。朕見你父身體比前些日子好多了,朕也已囑咐又濂將西南剛剛進(jìn)貢的那支千年老山參賜予了他。”
錢渝,是的,就是他!此時(shí),守在宮門邊上的舒沅心下不禁冷笑,父親說過,當(dāng)年他們蕭家一案他就是主審。現(xiàn)在,分明是與太上皇的德妃在一起,偏就牽扯上政務(wù),看來,此皇帝對皇后的感情也不過爾爾,錢渝的好日子怕是要到頭了!
許是聽得父親的名字,錢倩的泣聲也止了,倚入他的懷中,道:“那臣妾也謝皇上隆恩了。只是,皇上既提父親,可記得當(dāng)初父親為您登基付出多少心血。若不是父親在霍大人跟各位大人間奔走,那祁氏老太婆是絕不肯這么容易善罷甘休的。我們夫妻二人怕是還得屈居于小小府邸之中。”
皇上也沉沉的嘆息了一聲:“是啊,朕何曾不明白個(gè)中份量。想朕雖為長子,卻是庶出。當(dāng)年,母妃蕭淑妃也多番受那祁氏迫害。危難之中,倩兒嫁與我,你我風(fēng)雨同舟數(shù)載,又助我登極。這份恩情豈是一般夫妻可比?”
聽到這里,那懷中人兒忽地直起身子:“既是這樣,求人不如求己。皇上何不冊封臣妾之父為兵部尚書,統(tǒng)領(lǐng)兵權(quán)?”
“倩兒,不可。”皇上道,“倩兒既知是霍大夫支持下朕才登基,若是這時(shí)候用你父代替他之值,朕無法向群臣百姓交代啊。何況,你也知道,蕭淑妃是朕的母妃,當(dāng)年她一心于后位,朕登基后本欲追封她為后,也遭到以那祁氏為首的一干臣子的阻攔。可見朕非無心啊,實(shí)在是現(xiàn)下心有余而力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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