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紹培看著王綿綿,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女人如此陌生。
他捏捏眉心,說道:“我從小是大姐一手帶大的。小時候家里窮的要命,雖然我爹娘不偏心,不過我們男孩子天生飯量就大,大姐為了照顧我們下面兩個,經(jīng)常餓著肚子,把省下來的東西給我和大哥吃。我年紀小,不懂事,大姐說什么我都信。她說她吃飽了,多出來的吃不下,我就真的覺得她吃不下,毫不客氣地把屬于她的食物吃得一干二凈。我記事的時候,就知道大姐特別特別瘦,那是因為長期營養(yǎng)不良導(dǎo)致的。毫不客氣地說,我大姐擔(dān)了半個娘的責(zé)任。這份恩,我粉身碎骨難以報答,只是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給她一些金錢上的資助,這不是施恩,是在報恩。而你,為了幾張設(shè)計圖,羞辱她,這是恩將仇報!
王綿綿垂著頭,不說話,顯然,他說的話她一句也沒聽進去,還在糾結(jié)那一筆錢。
李紹培有些苦惱,在他看來,錢財都是身外之物,能用錢報答的都是小恩。
可是恩情這種東西,太過虛幻,在看的見的利益面前,往往沒什么存在感。
雖然他知道妻子重利,可沒想到她執(zhí)著到這種地步,連本心都迷失了。
“老實說,撇開親戚這個身份不談,假如今天幫我們的是個陌生人,人家如果開口要咱們一半的利潤,咱們是不是也得給?你想想,我們都走投無路了,還有別的選擇嗎?沒有。不然我也不會病急亂投醫(yī),把希望寄托在一個小孩子身上!
王綿綿嘟囔道:“這能一樣嗎?是陌生人我也沒話說了,可我們是親戚,你是他的親舅舅。親戚之間守望相助不是很正常的嗎?幫點小忙就要收錢,一點人情味都沒有。”
說了半天,又繞回原點了。
李紹培耐心告罄,“親兄弟還明算賬呢。除了自己爹媽,誰會無私幫助另外一個人?我們本來就在破產(chǎn)邊緣,因為他們的出手,咱們免除了破產(chǎn)的命運,還大賺了一筆。人家付出了時間精力,收取報酬正常不正常?”
王綿綿不情愿地點頭。
李紹培心里舒服一點了,總算不是無可救藥。
“你以為這錢是給玉書,所以你心里不舒服?”
王綿綿默默點頭,爭辯也沒用,還不如老實承認。
李紹培覺得下猛藥,“老實告訴你吧,這批設(shè)計圖是似錦的設(shè)計師畫的,錢也是給似錦的,跟玉書可沒多大干系。他幫我們找的人,也要欠人情,咱們坐享其成,不可能一點代價不付吧,這樣的話,下次誰還敢?guī)臀覀??br />
王綿綿狐疑地看著李紹培:“不是說玉書和人家合伙開服裝公司嗎?怎么又成了找別人幫忙了?”
李紹培仔細想想,自己說過這話嗎?不管說沒說過,現(xiàn)在堅決不能認。
“我沒這么說,是你記錯了,似錦跟玉書又沒關(guān)系,他當初本來想促成合作的,結(jié)果你這短視的婆娘把到手的財富往外推了。你說你傻不傻?!”
一提起這事,王綿綿就要吐血,她神情懨懨地道:“算了,我說不過你,你看著辦吧,我不問了。”
李紹培滿意了,他說的口都干了,再不受教,他只好放大招了。
他拍拍王綿綿的手說:“別心疼了,咱們年前再多賣一點,丟掉的不就補回來了?”
王綿綿不說話了,心里卻暗暗決定找機會往似錦總部走一趟。
很快進了臘月,學(xué)校陸續(xù)放假。
玉梅從魔都回來,李愛華一年沒見女兒,拼命弄好吃給她補身子,那些湯湯水水喝到她想吐。
玉蘭玉竹幸災(zāi)樂禍。
玉梅找借口要去公司,大部分時間躲在公司不回去了。
到了年底,公司的事情繁雜,嚴祿大部分時間都在忙,玉梅久不在公司,也知道公司里其他人對她這個所謂的首席意見極大,也不想自討沒趣,大部分時間都呆在嚴祿辦公室,看他處理公事。
搞得底下的人都在嘀咕,這一臉學(xué)生樣的美女是未來老板娘嗎?
不然天天窩在嚴總辦公室,嚴總還挺高興?
嚴祿對玉梅說:“公司尾牙你出席吧,甩手掌柜當了那么久,是時候露露臉了!
玉梅無所謂,嚴祿把公司打理的很好,她沒什么用武之地,但是能跟著他學(xué)習(xí),玉梅還是很歡喜的。
嚴祿又道:“把小丫頭也帶上,認認臉,免得有一天被自己下屬欺負了,那樂子就大了!
玉梅眼神一厲:“誰欺負她了?”
她自己名下也有產(chǎn)業(yè),幾年歷練下來,已經(jīng)有了幾分女強人氣勢。
這一問,氣場全開,令人不容小覷。
嚴祿好笑極了,伸手虛虛往下按了按,笑著道:“別緊張,公司的事情她遲早要參與進來,宜早不宜晚,你們心里有數(shù)就行了。”
玉梅搖搖頭,“這你就說錯了,玉蘭心思單純,她重心都在鉆研技藝上了,對這些勾心斗角的事情,她可不擅長。我也不想她卷到這中間來。這些明槍暗箭我自然會為她擋了!
嚴祿失笑,心里有些羨慕她們姐妹情深。
羨慕歸羨慕,話還是要說的,“這些以后再說,認認人,對她沒壞處,你記得把她帶過來就好了。”
玉梅想了想,答應(yīng)了。
回到家,玉梅對玉蘭說:“似錦的尾牙宴,咱們都要出席,這幾天,你抽空把禮服搞定吧!
玉蘭答應(yīng)下來,想了想,問到:“我聽說似錦內(nèi)部有些問題,大叔有和你提過嗎?”
玉梅斜了妹妹一眼,說道:“你叫他大哥不行嗎,非要叫大叔?搞得我成了低了一輩的,到時候我還怎么追他?我還想讓他當你姐夫呢。”
她首次承認自己對嚴祿的感情。
玉蘭覺得自己終于聽到另一只靴子落地的聲音。
沉默了一下,玉蘭輕聲問道:“他知道你喜歡他?”
玉梅看了玉蘭一眼,有些泄氣地說:“算了,這話跟你說不通,你又不明白?傊,你明年上高中了,沒事就多往公司跑跑,幫我看著一點,在我畢業(yè)之前,別讓外面那些小妖精把他勾走了。”
玉蘭白了她一眼,哼道:“我才不干呢,能被勾走說明他定力不行,這樣的姐夫我可不要。”
玉梅彈了玉蘭一個腦崩,說道:“你懂什么?女追男隔層紗,萬一那些小妖精出損招怎么辦,防不勝防,懂?”
話說道這份上,玉蘭還能怎么辦?只能答應(yīng)咯。
她兩指并攏,從眉尾往外畫出一條直線,俏皮地道:“YESI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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