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后頸上的毛硬得像鋼針一樣,斯釀不停地給它灌酒,讓它一直醉醺醺的,免得毛立起來扎到她。
嘟嘟這一路就沒清醒過,才會不聽余嘯的話,到了城門還把龜殼丟了過來。
“剛才的防御罩也是你放出來的?”
“當(dāng)然了。難道還有可以放防御罩的妖獸?”余嘯感興趣地問道。
龍文博氣急敗壞地又捏碎一張傳音符,想攔住仙務(wù)樓的救兵,解釋說剛才是自己手誤。
余嘯的疊羅漢已經(jīng)解了下來。終于回過神來的守衛(wèi)檢查了她的入城符,她帶著嘟嘟和斯釀進(jìn)城了。
“這事要是被別人知道了,你們中的任何一個,我都不會放過。”龍文博惡狠狠地對守衛(wèi)說道。
這事要是傳到任師妹耳朵里,他就徹底沒希望了。
拿著龜殼太不方便了,余嘯先到了巧煉堂交材料,聽到蘇玄說曾正鍛上次看了她的鼎深受打擊,準(zhǔn)備幫她做了爐蓋就閉關(guān)了。
余嘯約定好交貨的時候,走到巧煉堂外面,就聽到斯釀問:“那小白臉是誰?”
“你該不會看上他了吧?”余嘯把蘇玄描述了一遍。
斯釀聽完之后歪著嘴笑了笑:“就他了。”
“你還真看上他了。你一個凡人,養(yǎng)不起他的。還不如去找別的修士做一錘子買賣。”
“你不是說他只認(rèn)靈石嗎?你去問問他一次多少錢,我攢夠了靈石就去找他。”
“他現(xiàn)在是曾正巧的男人。他很忠心的,金主的靈石不花光,他絕對不會做對不起金主的事。”
蘇玄就算是個吃軟飯的,也是在有原則的吃。
“修士就是麻煩,總是給自己定些奇怪的規(guī)矩把自己套進(jìn)去。”斯釀一副看不起修士的樣子。
“好看的修士多得很,重新選一個不就行了。”余嘯考慮要不要帶斯釀去爐鼎樓。那都是專業(yè)的,長得美、態(tài)度好、技術(shù)佳。
斯釀蔑視余嘯這種無知的人。“那個蘇玄,不是人。”
余嘯“切”了一聲,“人家不跟你,你就罵別人不是人。心眼忒小了。”
斯釀不耐煩地跳起來:“你是豬腦子嗎?我是說他不是人族!”
一旁的嘟嘟飛起一腳,斯釀飛出去兩丈遠(yuǎn),在空中旋轉(zhuǎn)一周半,摔在街旁邊的水渠里。她不停地咳嗽,血不停地飛濺出來,只剩下半條命。
余嘯慢吞吞地走過來,拿了一粒最便宜的鹿活丹,冷著臉說:“你要是修士,我早就叫豬一屁股坐死你了。”
斯釀傷得快,好得也快,氣呼呼地看著余嘯。
周圍仙務(wù)樓的修士圍了過來,懷疑地看著余嘯,問斯釀需不需要幫助。
余嘯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
反正酒曲方子已經(jīng)到手,斯釀要自立門戶她還省下麻煩了。
斯釀恨得目眥欲裂,也只能作罷。??
打發(fā)了仙務(wù)樓的修士,余嘯懶洋洋地問:“你說蘇玄不是人族,是什么意思?”
斯釀盡量壓住心中的不滿,說得心平氣和一些。
“你沒看到他的眼珠子嗎?沒有人族是那個顏色的,他的父母有一方是魔族。”
“萬一他是煉了什么功呢?我用神識掃過他,并無異常。”
斯釀煩躁地一揮手:“能有什么異常?魔族和人族的差異并不大。你不信就算了。”
“你還見過魔族,”余嘯瞄了她一眼,“就算他的血統(tǒng)里有一半是魔族又怎么樣?和他生出的孩子,要強(qiáng)一些?”
“像他這種人魔雜交出來的品種,后代有靈根的可能性要大一些,”斯釀嘆氣看著余嘯,“你就沒有那種,能讓人情不自禁的藥嗎?”
“我怎么可能有那種奇怪的藥,你當(dāng)我是什么人啊?”余嘯氣憤地說。
斯釀瞅了她一眼,學(xué)乖了一些,沒把心里的話說出來。
余嘯想起一個人來,把龜丞相拿了出來,對著它說:“來我家。”順手把龜丞相放進(jìn)了水渠里。
龜丞相尾巴一擺,消失在去昆山的方向。
斯釀看余嘯的眼神更加鄙夷。剛才還說沒有,馬上就去找供貨人了。
余嘯走回家的時候,童時景已經(jīng)等在荷風(fēng)院外面了。
他蹦蹦跳跳地跑過來,搖著余嘯的手臂撒嬌:“姐,你去哪了啊,不是叫你不要亂跑了嗎?”
余嘯的臉?biāo)查g變得蒼白,額頭上布滿了黃豆大的汗珠子,手臂一陣鉆心地痛,“喀吧”一聲脫臼了。
童時景天真無邪地笑著:“哎呀,對不起啊姐姐,我這就給你接上。”
他扯著余嘯的手臂隨意一擰,余嘯痛得“啊”的尖叫一聲,揚(yáng)手就是一巴掌打在童時景臉上。童時景粉雕玉琢的臉更加紅潤。
“唉,這手怎么回事啊,剛剛接好就不受我控制。”余嘯夸張地后跳了一步。
“那我重新幫你接一下吧。”童時景笑得可愛極了。
余嘯也甜甜地笑著:“不用了,可以用就行了。”
兩人心照不宣地傻笑了一陣。童時景指著旁邊的斯釀問:“你傭人啊?”
“嗯,問你個事。”余嘯隨口答道,拉著童時景進(jìn)了院子。這種事情她可不想站在大道上說。
嘟嘟一走進(jìn)院子就變回了四肢著地的樣子。剛才在味鮮樓吃飽了,它選了一塊地方,翻著肚皮睡午覺了。
斯釀走進(jìn)院子?xùn)|看西看,莫名地熟悉又心酸。
童時景聽完,撇著嘴瞅著余嘯。
“你想對誰下手?姐,不是我說你。感情的事情不能勉強(qiáng),強(qiáng)扭的瓜不甜……”
余嘯一瞪眼:“你不扭過來嘗嘗,怎么知道甜不甜。”小屁孩還講大道理。
“那你就用逍遙散不就行了,”童時景好奇地問,“我姐夫是誰啊?”
“逍遙散怎么行,人都昏迷了,根本用不了。而且我的都用完了。”
“用完了?”童時景挑了挑眉。余嘯居然真用過逍遙散,她不像是那么饑渴的女人啊。
“不是我用的,是嘟嘟用的。有兩個人,它全灑出去了。”
“嘟嘟用的?兩個人?”童時景的聲音越來越尖,意味深長地看著余嘯。真是有什么主人就有什么靈獸。
余嘯懶得給他講她的戰(zhàn)斗歷程。“你就說你有沒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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