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嘯連連點頭，沖著攤主嚷道：“剛才她拿著三塊硬殼問你，你說十塊。后來你見她靈石多，臨時加價，還自己從她布袋里拿了三十塊走。你還敢說談好的價格？”
攤主一臉倒霉樣：“你連啞巴的話都聽得懂？”
“就是這樣的，前輩，事情經過和你說的一模一樣。”旁邊攤子的修士道。
“切，那我退她二十塊靈石就行了。”攤主悻悻地一揮手，二十塊靈石飛回了啞女的布袋。
余嘯問她：“你還要這硬殼嗎？”
啞女低頭遲疑了一下，使勁地點了點頭。
“再退五塊來！你剛才推了人家一把，不給點賠償啊。”
攤主只得又退了五塊，嘴里嘟囔著：“修為高了不起啊。”
余嘯聽到這話，神清氣爽，回頭怒吼一聲：“你說什么！”
“沒，沒……”攤主后退了兩步，陪笑著擺著手。
看完熱鬧，余嘯又回到賣雜貨的攤子，看到那面銅鏡已經被人買走了，不由哀嘆連連。
她的靈感告訴她，那肯定是個寶貝。
從攤子上退下來，余嘯差點撞到一個人身上。
那個啞女還抱著硬殼站在她后面，微笑著看著她。
“又有人欺負你了？”
啞女搖頭，伸手去拉余嘯。
余嘯道：“不用感謝我了。”
一個凡人能有什么好東西，轉念一想，沒準這是個身懷異寶的凡人。
她激動地把硬殼搶了過去，“我來幫你拿，你要帶我去哪？”
啞女驚了一下，繼續笑瞇瞇地在前面帶路。
走了一段，道路變窄了，房子也小很多，擠得密密麻麻，都是木屋。這附近住的基本上都是凡人。
路上的不少人同啞女打招呼，稱呼她為“蕓娘”。
余嘯道：“原來你叫蕓娘啊，我叫余嘯。”
蕓娘沖著余嘯抿嘴一笑，帶她走進了一家店，拖了一個小馬扎出來，示意余嘯坐著，自己進了后堂。
店里擺著不少稀奇的玩意，有修士用品，也有普通生活用品，還有些余嘯不知道干什么用的東西，但都是新的。余嘯很是失望。
一排排看過去，一只青面獅張著血紅的大嘴，猙獰地看著余嘯，冷不丁嚇了她一跳。再看原來是木頭做的。
“你好。”蕓娘帶著一個中年漢子出來了，那人是個修士，不過只有筑器修為。
“我叫沈復，我看蕓娘比劃，她好像遇到了麻煩，你救了她，謝謝你。”
“談不上救，舉手之勞而已，”余嘯不由笑了，“我還以為這里凡人也可以筑器，蕓娘買材料，是給你用的吧？”
沈復有些靦腆：“是啊。她就喜歡去夜市上淘些稀奇古怪的東西回來，給我出難題。”
他拿起蕓娘帶回來的三塊硬殼，自言自語道：“這個做什么好呢。”
余嘯見那硬殼的形狀，有些像風扇的葉子，一時手癢，畫了一個圖給沈復。“這個用靈力驅動的話，轉起來可以解暑。”
沈復看著圖很是高興，道：“這個東西很好，但蕓娘是凡人，沒有靈力，我再改改。”
余嘯好奇地問：“蕓娘是你的妻子嗎？”
沈復點了點頭，又憨厚地笑了，看著蕓娘的目光都是憐愛。
和凡人在一起的修士不少，但成親的卻不多，畢竟凡人的一生，對修士來說太短暫了。
這時，蕓娘過來了，沖著沈復一通比劃，沈復開始沒明白，兩人比劃了好一陣，沈復才明白蕓娘的意思，對余嘯說：“為了感謝你，我們店里的東西，你隨意挑選吧。”
那些東西雖然稀奇，余嘯卻用不上，但見法器做工都很好，問道：“你能幫我做一個飛行法器嗎？我問了幾家店，他們都嫌麻煩。”
沈復說可以，余嘯畫好了圖交給他，又把身上的靈石都拿了出來。“這些靈石你拿去買材料，不夠的話我下次再補。”
沈復沒有數，也沒有推辭，把靈石隨意一掃，掃進一個大抽屜，專心看著余嘯給的圖。
蕓娘過來拉了拉余嘯的袖子，指了指沈復，露出抱歉的表情。
余嘯很喜歡這兩夫妻，道：“蕓娘，我看你和沈復交流也不方便，我會手語，你要不要學？”
蕓娘不太明白手語是什么，余嘯教了她幾句簡單的，她明白之后高興得又蹦又跳。
從蕓娘家出來，余嘯是真的身無分文了，法衣、防御法寶就別想了。
她回到螞蟻洞，把買來的雜七雜八的小玩意都研究了一遍，暫時沒發現有異寶，也沒舍得丟，和黑冥鼎放在一起。
又把買來的妖丹從妖靈鐵壁陣下面的圓孔放進去。
透明的圓盤里各種顏色的霧充斥著，又不聚在一起。
余嘯把陣擺好，圓盤上發出了一束光，那光不停地閃爍著，變換著顏色，像是彩虹一樣奪目。
余嘯目瞪口呆，這太張揚了吧，生怕別人不知道此地有法陣一樣。還好是在螞蟻洞里，如果是在外面，她都沒臉拿出來。
幸好澤幻珠里沒有霓虹燈閃爍。
澤幻珠里少了一棟房子，雖說寬敞了，總覺得有些冷清。靈草田已經被余嘯重新種上了，都是兩百年份以上的靈草。渡心果還是兩片葉子，只是長大了些。
難得清靜，余嘯抓緊時間修煉，再不鞏固一下修為，她覺得自己早晚會自爆。
余嘯過了兩個月的規律日子，蕓娘和沈復都學會了手語，天天一有空就比劃著。
“你們低調點兒行不行？別以為說手語沒人聽得見，我也懂手語啊，酸得我牙痛。”
余嘯和他們已經很熟了。這兩人沒事就膩在一起，會手語后情話不斷，一點都不像已經成親快十年的夫妻。
余嘯總覺得沈復不是一般修士，非常肯定他的修為不止筑基。他對余嘯都是直呼姓名，很有前輩風范。
余嘯也把黑冥鼎給沈復看過了。
他也看得很仔細，但沒有像曾正鍛那樣如癡如狂，臉上還掛著欣慰的笑容，搞得余嘯莫名其妙。
但他也說配不了蓋，理由不是他沒那技術，而且“這里找不到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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