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真是謝謝你,有你在,這趟旅途果然平平安安的。”到了九環(huán)堡,余嘯特意去找靈穹真人表示感謝。
溫文爾雅的靈穹真人現(xiàn)在卻板著臉,面色和唐泉一樣黑。
飛行一個(gè)月,余嘯就吃了一個(gè)月,專做味道大的東西,真不知道她到底帶了多少吃食,還鍋碗瓢盆齊全。
飛行到一半的時(shí)候,唐泉實(shí)在受不了了,把余嘯趕到了甲板的角落,但那些食物的味道還是一陣陣的傳過來。
船在高速飛行中,又不能打開法陣透氣,大家呼吸著那渾濁的空氣,都窩著一肚子火。
柳念香,就是最開始找余嘯要火鍋吃的女修,倒是每次都去討要一碗。
林中雨想著不能讓余嘯一個(gè)人被大家恨死,也陪著她一塊吃。
修士們見靈穹真人和唐泉并未責(zé)罰二人,都有些蠢蠢欲動,但都被靈穹真人的眼神逼得不敢動彈。特別是那些筑基修士,天天聞著香味,又吃不到,心煩氣躁得不行。
現(xiàn)在到了目的地,終于可以打開法陣透氣,眾人都到了甲板邊上,好奇地打量下面。
余嘯也把廚具都收了起來,和林中雨站在一起。
“為什么不下去?”柳念香問道。
“怕有埋伏吧。”
胖修士手里捧著一杯林中雨給他的熱茶,說道:“余道友真是好膽識,廚藝也很驚人啊,光是味道就令人垂涎三尺。”
“那你怎么不來吃啊?”柳念香問。
“呵呵,我哪敢啊,我可沒有一個(gè)當(dāng)長老的爹。”
柳念香指著林中雨扮作的憨厚修士:“他也沒有當(dāng)長老的爹啊,人家就有那個(gè)膽。”
“我是修為不夠,天生嘴饞。”林中雨道。
柳念香饒有興趣地看著他:“喂,你叫什么名字?”
林中雨笨拙地摸了摸頭,把自己假扮的修士名字告訴了柳念香。
“來了!”余嘯一個(gè)騰空而起的小點(diǎn)說道。
那是名橙發(fā)碧眼的魔族,金丹修為,他停在空中對著靈穹真人行禮后,問道:“靈穹真人為何不把船降下?”
“沒有停的地方。”靈穹真人背著手說道。
魔族再次行禮道:“抱歉,是我們疏忽了,真人請稍等片刻。”
魔族飛身離開后,胖修士介紹道:“這是個(gè)魔族的平民。魔族貴族都是黑發(fā),平民是彩發(fā)。”
柳念香笑著說:“那我們到了魔族,不是可以扮作貴族?”
“你有角嗎?魔族瞳孔顏色也和我們不同,以銀灰色最為尊貴。”
地面上傳來轟隆的響聲,劇烈地?fù)u晃起來,騰起陣陣沙塵。地殼鼓起一塊,一座山峰拔地而起,迅速升高,直逼飛天船而來。
船上猶如炸開了鍋,有人大喊道:“魔族動手了!快把船升高啊!”
“別慌!”靈穹真人低聲喝道。他倒要看看魔族想搞什么把戲。
那山峰停在離飛天船五丈高的地方。幾個(gè)魔族少年雙手舉著床榻大小的石塊,紛紛朝這邊丟過來。
沉不住的人族修士已經(jīng)打開了靈力罩,往后面躲開。
那些石塊全都壘到了山峰上面,削掉了凸起的頂,鋪成一個(gè)平臺。
“這些石頭上有膠水嗎?”余嘯一直認(rèn)真地看著。
林中雨虛了虛眼睛:“他們用靈力強(qiáng)行固定的。”
“那他們要一直站在這里嗎?就為了給我們下馬威,傻不傻?”
“飛火炎煞。”一道刺骨的威壓鋪天蓋地地打下來,天邊傳來一個(gè)深沉的聲音。
余嘯不由抖了抖,手上聚起寒凍之息。林中雨朝她靠近了些,緊握著彩鳳倦飛。
胖修士不停地擦著汗,一直說個(gè)不停的柳念香也閉上了嘴,靈穹真人和唐泉滿臉嚴(yán)肅,也已經(jīng)把武器拿到了手中。其他人大氣也不敢出。
一團(tuán)藍(lán)色的火焰從遠(yuǎn)處飛過來,擦著飛天船落到了平臺之上,一息就罩住了整個(gè)山峰,熊熊燃燒。
飛天船被炙烤著,眾人頭上都是冷汗淋漓。
余嘯感受到了熟悉的氣息,只覺得這魔焰比自己的真冰都冷,腦中又浮現(xiàn)出那雙冰冷警惕,帶著幾分崩潰的銀灰色眼睛。
“動手嗎?”唐泉問道。
靈穹真人搖了搖頭。
琰的威壓雖然壓迫,卻沒有殺氣。剛才他們都只注意到下方突起的山峰,那魔焰再高一點(diǎn),就可以燒毀飛天船,琰卻沒有那么做。
魔焰熄滅之后,山峰和平臺都被燒成了光滑的一體,發(fā)著黝黑的光,表面像是覆了一層薄瓷,居然還有臺階。
那些臺階像是用尺子量過的一樣,一點(diǎn)不像是剛剛才壘起來的臺子。
那名橙發(fā)碧眼的魔族又飛了上來,拱手道:“靈穹真人,請吧。”
靈穹真人鐵青著臉揮了揮手,飛天船緩緩下降,停在剛剛搭建好的平臺之上。
琰魔頭的威壓一直沒有收回,靈穹真人和唐泉也放出了自己的威壓對抗。
筑基修士動也不敢動,有幾人直接跪在了地上。
林中雨以筑基修為,被壓得喘不過氣,被迫恢復(fù)了自己原本的修為和容貌。柳念香看著他的臉,晃了一下神。
“筑基的就留下守船吧。”靈穹真人帶著金丹修士下船后,手一揮把飛天船的法陣開啟了。
船上的筑基修士才算是撿回了一條命。
金丹修士也不好受,好歹還能動彈,跟在元嬰長老后面順階而下。
余嘯似乎要抗壓一些。
剛才琰魔頭的行為她也看在眼里,覺得這回可以找琰魔頭要介子境域了。
柳念香頭上的汗和胖修士差不多,頭發(fā)都被打濕了,貼在臉上。
她故作活潑地說道:“琰魔頭還特意給我們搭建了一個(gè)臺子,是在示好嗎?”
眾人都沒說話,只有林中雨接了一句:“這哪是在示好,分明是在示威。”
柳念香羞澀地笑道:“是嗎?我都沒想到。林哥哥,你真聰明。”
林中雨好歹活了一百多歲,也不是不解風(fēng)情的男人,看了柳念香一眼,正對上她直白的眼神,趕緊收回了目光。
柳念香又說道:“林哥哥,你說既然他找我們和談,放威壓干什么?”
余嘯冷眼看著他倆,這柳念香也真是心大啊,硬生生地把談判現(xiàn)場變成了花前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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