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洛在后面幾日主動找到了寧東來,補齊了寧家的損失,然后又以不宜在寧家辦喪事晦氣為由,帶著司徒義的尸體離開了。
看著司徒洛離開,寧雪魄終于松了口氣,等他走了之后,立即吩咐下人放起了鞭炮。
司徒洛還未走遠,聽到身后傳來了鞭炮聲,眉頭皺了起來。
“清山,你去看看。”
“是。”
寧雪魄鞭炮放到一半,寧東來聽到聲音趕來,立即訓斥了一頓。
而蘇長言恰好也來商討婚宴事宜,看到寧雪魄居然做這種事,微不可查的皺了一下眉頭,但也立即勸阻寧東來,雪魄尚且年幼。
看到蘇長言這般維護自己,寧雪魄的眼眶紅了,眼淚在眼眶里轉了半天。
都說美人落淚,見者傷心,可寧雪魄的淚水怎么落不下,卻也讓寧東來看著著實心疼。
只是吩咐手下人把這收了,便帶著蘇長言離去了。
寧雪魄本想跟著去,卻被蘇長言的回眸一笑給勸了回去。
算了,這時候還是少惹爹生氣的好。這樣想著,寧雪魄便繼續吩咐把西北角的屋子里家具全部換掉,她可不敢說燒掉,不然又要引來一頓責罵。
清山把他看到的都一一跟司徒洛進行了匯報。
司徒洛冷笑了一聲,便繼續前行。
*
很快便到了年關,大雪呼嘯著充斥著東岐。
原本寧東來邀請蘇長言來過年,但他婉拒了,表示讓寧雪魄好好陪伴二老。
江故原想著司徒洛終于空下來了,可以去傳旨了吧,結果等到他求著蘇長言趕到的時候,司徒家手下表示,自家公子去瑤山找尋好的木材了。
聽聞司徒洛去了瑤山,蘇長言也坐不住了,立即帶著江故與玄燁頂著風雪也往瑤山趕去。
“長言,你真的不用這么陪著我的,這大雪天的,我們可以等司徒洛回來,何必巴巴頂著風雪上山呢。阿嚏。”江故沒有功法護體,裹著厚厚的大毛氈艱難的爬山。
“哈哈,長言醉翁之意不在酒,我們就一起上瑤山看看馮前輩吧。”
江故是聰明人,自然知道玄燁的意思,也不再多言。
這些武林高手,高來高去的,我這個讀書人混在江湖好難,要不學點武藝防身?
厚厚的大雪覆蓋了瑤山的上山之路,玄燁只上過兩回,此刻沒了山路,他也辨不清方向。
周遭白茫茫一片,一切都沉浸在銀裝素裹之下,所有的樹木都長得一模一樣,實在難以分辨的清。
三人就這樣,在大年三十的晚上,迷失在了瑤山上。
“長言,我們會不會凍死啊,阿嚏。”
“我們不會,你有可能。”玄燁打趣到。
“不要急,我們總歸是在往高處走,總能找到坐忘峰的。”蘇長言說道。
“瑤山那么大,我們就算登了頂,但是在另一頭也找不到他們啊。”玄燁繼續烏鴉嘴。
“要不,我們還是找個山洞避一避吧。我撐不住了。”江故弱弱的請求道。
三人一直走至天黑,終于在發現了一個山洞,只是那山洞中,隱隱有火光。
“不會吧,我們不會撞上司徒洛吧。”玄燁感慨道。
聽到司徒洛的名字,江故打了一個巨大的冷顫。
“除了他和我們,我也想不到別人了。”蘇長言語氣有些不快。
三人進了山洞,果然看到了一身黑衣的司徒洛。
司徒洛往日的衣服一向花枝招展貴氣逼人,很少有穿如此暗沉的顏色,蘇長言陡然看到,還愣了一下。
司徒洛抬眼看了看這三人,沒有開口。
義叔死了以后,司徒洛的話便更少了。
除了發號施令,基本上沒有別的言語。
玄燁嬉皮笑臉的上前道:“我們上山來賞雪,正好遇見了你。不介意一起過一晚吧。”
司徒洛沒有說話。
但既然不說話,那就當他默認了。
蘇長言和玄燁直接坐到了火堆旁邊。
江故瑟縮著身子,坐在了最遠處。
“江故,過來點,你不是有事要和司徒公子說嘛?”蘇長言招手道。
江故此刻恨不得把自己埋起來,以前傳旨指揮一個絕世高手他尚且害怕,如今人家進入絕頂境了,萬一不高興把他這個傳令官給殺了呢。
聽到江故有事找自己,司徒洛抬起頭仔細的打量了一下江故。
此人有些眼熟,似乎是圣人身邊的,狗腿?
“傳圣令?”司徒洛主動開口。
江故的頭點的跟搗蒜似的:“對對,也不急,圣人只是希望你趕緊得到凝瑜劍,必要時刻可以對雷家動手。”
聽到雷家,司徒洛看了一眼蘇長言。
江故吞了一下口水,接著說:“圣上聽聞,雷華裳極為貌美……”
“我知道了。”司徒洛說完,便不再說話。
江故傳完令后,發現就這么結束了,突然覺得渾身一陣輕松,似乎連寒氣都感受不到了。
他往前湊了湊,烤了烤火,整個人也輕松愉悅了起來。
這司徒洛,看著比以前還沉默,但是好像少了點以前的陰森感。
自己無視便好。
“我們帶了干糧,要不要嘗嘗。”玄燁主動拿出幾個肉包子。
司徒洛也不客氣,直接拿了兩個。
在這大雪天找樹,實在難如登天,他在這瑤山待了好多日子了。
而這大雪天根本沒有什么小動物,他已經幾日沒有吃肉了。
如今看到這肉包子,眼睛沒有變綠完全是出于教養。
蘇長言甚至拿出了一壺酒,兩個燒鵝,三只燒雞,幾條烤魚,四個人立即暢飲了起來。
于是大年三十的夜晚,這四個人便一起待在了山洞里,倒也和和氣氣,其樂融融。
“你為什么又回來了?”蘇長言突兀的問了這個問題。
玄燁有些吃驚,但也豎起耳朵想看司徒洛怎么回答。
“我遇到一個人,我有些事想不明白,所以我便回來了。你放心,我對寧雪魄沒什么興趣。”
江故心中道,沒興趣你還賴人家家里,鬼才信。
蘇長言卻知道,司徒洛說的這個人是白羅剎,只是他怎么會把白羅剎與寧家聯系在一起。
“你遇到了什么人,又是什么事讓你想不明白?”蘇長言追問道。
玄燁就差張嘴了,這蘇長言今晚吃錯藥了。
可是緊接著,令玄燁更吃驚的事情發生了,司徒洛竟然掏出了一條白色的手帕。
那手帕與旁的手帕沒什么區別,只是上面有一個十六瓣雪花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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