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似是知道南宮灝在想什么,微微一笑,這次的笑與剛才的不同,這一次像是什么勝利的笑容。
南宮灝突然意識到,自己就這么處置了紅衣,定是欠西詔那邊一個交代,本來是他們理虧,現在倒是成了自己這邊不占便宜了。
紅衣一出現,大家關注的只有她和蕭眭,卻忘了紅衣的背后之事,這個女人一直在引導。當真是失策了這一次。
此時南宮灝再看紅衣,竟然不覺得紅衣可憐,倒是覺得,“西詔的人倒是會算計,你口口聲聲為蕭眭著想,就不想想你們西詔會提什么不利于蕭眭的事情嗎?”
“自然不會。”
聽到紅衣這么說,南宮灝哪里還不明白,紅衣這是跟他們達成了協議,看來紅衣的條件是西詔不得動蕭眭吧,要不然紅衣也不會答應的這般痛快。
“來人,把這個拉入天牢,不準任何人探視!”
被女人擺了一道,屬實不好受。
高公公剛剛安撫好蕭眭,就來前殿看看自家主子,就看到皇上把所有的奏章全部撫亂在地上。
“皇上,蕭大人氣血攻心,剛剛太醫來過了,已經睡下了。”
“傳朕旨意,從今天起,蕭眭就住在朕的偏殿,一步也不準出去,若是他出去了,那么你們就準備挨罰吧!”
“是。”為什么每一次皇上生氣,挨罰挨罵的都是他們,哎,命啊,苦啊!
“高公公,傳攝政王。”
“是。”苦歸苦,活還是要干的。
南越朝堂繼而連三的發生事情,有人歡喜有人愁,這歡喜的自然就是納蘭家了。
看到南越內部混亂,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啊!
另一邊,傅嘯已經收到了消息。
“主子,紅衣那邊很順利。只是萬戶侯那邊,是不是不太好交代。”
“交代?交代什么?傅紅衣就是個戲子生下來的孩子,要不是萬戶侯一直無子,傅紅衣還不知道在哪個地方呆著呢。”
“可是畢竟是唯一的孩子。”
“萬戶侯有子了。”
傅一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可是他知道自己主子說的話從來不會有錯哦,怪不得傅嘯會這么對傅紅衣,也是一個連家世都沒有的女人,能有這樣的利用價值,當然要物盡其用了。
傅嘯晃著手中的酒杯,看著窗外的景色,只覺得期待,明天就是南越國都朝會了,他很是期待當他提出那個要求的時候,那人的表情。
此時的素錦山莊,褐袍男子和清風是一起下山的,算算時日差不多也要到了。
蕭妍此時就想著,還有一天,只要一天,她就看到了希望,她就能救活云天,她就能讓云天徹底醒過來。
云天醒過來吧,醒過來,然后我們一起去中域,一起把屬于你的東西拿回來。
猶記得當初第一次看到宥云天的時候,蕭妍滿是不屑,一個男人長得那般好看,有什么用,定是個小白臉,靠著臉吃飯。
蕭妍自幼被培養成素錦山莊的接班人,雖是女子,卻樣樣不比男生差,看到宥云天有這樣的想法實在不為過。
可是后來看到宥云天的實力之后,她才知道自己錯的離譜。那種男人怎么可能是靠臉吃飯呢?后來她知道宥云天的真實身份,是中域的一個魔教的教主。
一開始她也掙扎過,懊惱過,可是還是拜倒在這個男人的魅力下,無論是從哪個方面看,宥云天都是完美的,就連殺人的時候,她都覺得那是一場表演。
可是直到撒須,也就是那個褐袍男子找到她,說他家的主子受了重傷,那一年她十七歲。
瞞著所有人毅然決然得收留了這個男人和他的下屬,據他所說,宥云天心中是有她的,甚至于叫她夫人,也是他家主子默許的。
蕭妍當然相信并且受寵若驚,這三年來,她不停的收集天地好物給宥云天續命,知道撒須告訴她,宥云天有救了,這才有了這一番計劃。
南宮誠,傅嘯和蕭妍都有自己的計劃,之前很巧,這些計劃有著共通之處,可是漸漸地,就連他們都不知道這些計劃正在悄然的改變。
蕭素第二天醒來,發現自己的房間空無一人,仿佛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就是一場夢,可是她的心又在告訴她,那不是一場夢。
南宮誠真的跟她表白了,而自己似乎還回應了他。想到這里,心中就有一種甜蜜油然而生。似乎還不錯。
就當蕭素走出院子的時候,外面有一群下人在圍著。似是見到她出來,就感覺是見到了救星一般。
“蕭素小姐,主子和紅衣小姐都在皇宮里,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剛剛有人來傳旨,紅衣小姐被打入天牢了。”
“嗯?”蕭素剛睡醒還迷糊著,聽到這個消息瞬間就精神起來,“怎么不早告訴我?”
“主子有過吩咐,小姐您睡覺的時候,一定不能叫醒您。”
“笨蛋。”
下人們也不知道這聲笨蛋是罵誰的,誰也不敢出聲。
只有蕭素知道這聲笨蛋是罵自家二哥的,什么時候都要顧及自家的感受,不是笨蛋是什么?
蕭素匆匆收拾了一下,叫下人牽了一匹馬,然后直奔攝政王府。
下人看著蕭素直接翻身上馬,一騎絕塵而去,嘴里的話還沒有來的及說出口,“小姐,城里不讓騎馬。”
蕭素控制著馬兒,依靠著之前的記憶,很快就找到了攝政王府的位置,門前的小廝早就認識蕭素,她可是攝政王殿下親自帶回來的人。
連忙上前,拉住馬兒,“蕭素小姐。”
“南宮誠在嗎?”
“在。”還沒等小廝說完,蕭素就拋棄了馬兒,往府里跑去。
小廝看著蕭素風風火火的背影,下意識地忽略了剛剛蕭素對于攝政王的稱呼。
蕭素輕車熟路地找到了書房,直接闖了進去,進去之后,她才發現書房里除了南宮誠以外,還有一個她沒有見過的男子。
此時她也顧不得去思考這個男人是誰了,“南宮誠,我二哥和紅衣是怎么回事?”
南宮誠本來看到蕭素來找他,心情大好,可是一聽到她是為了別人的事情而來,雖說是為了她二哥而來吧,但是心中還是有些不好受。
襄霖打量了一番蕭素,難不成這個姑娘就是南宮誠看上的女孩,嗯,風風火火,與他印象中的大家閨秀不太一樣,再仔細一看,相貌也是一頂一的好,不過還是有其他的過人之處吧,否則怎么會被南宮誠看上。
看了一會兒,突然眼前一黑,卻發現是南宮誠用自己的外袍遮住他的腦袋,呵,男人。
看來自己是充當電燈泡了,還是走吧。
等襄霖走之后,南宮誠才好好看了看蕭素,天知道今早他是怎么克制自己不去找蕭素的。甚至一想到蕭素,心口就傳來隱隱的疼痛。
此時心口的疼痛還在加劇,可是看到了蕭素,南宮誠竟然覺得這點痛算什么。
蕭素發現南宮誠只顧著看她,一點也不回答自己的問題,忍不住給了南宮誠一拳,結果。
這一拳恰好打在了南宮誠的胸口,本就疼痛的南宮誠一時沒有憋住勁,一口血吐了出來,這嚇的蕭素立刻叫人。
襄霖本來都要走回自己院子里了,又被暗衛叫回去了,剛推開書房的門,就看見南宮誠一手扶著椅子,一手拽著蕭素。
襄霖無奈,只好替南宮誠把脈。
蕭素焦急地問道,“怎么樣?怎么會吐血?我只是輕輕打了他一拳。”
襄霖微微一笑,聊表安撫,“無事,他這是肝火太旺了,吐吐血也好。我先給他扎幾針,姑娘可否先行回避?”
“好。”
襄霖沒有想到這位姑娘這么好說話,還以為會廢一番口舌,這樣也好。
蕭素出了書房的門,就在前面的一個涼亭里坐著,眉頭不展,她本就學習醫術,剛剛她也悄悄給南宮誠把了脈,分明不是肝火太旺,,但是她又探查不出什么毛病,只是覺得脈象奇怪,似乎在哪本書上見過他的這個脈象。
蕭素一向自詡聰明,可是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
襄霖倒是真的給南宮誠扎了幾針,表情也不復剛剛的輕松,“你這蠱似乎是被人為的提前發作了,否則也不該剛剛動情就這么強烈。”
“人為?”南宮誠緩緩睜開眸子,深處隱隱有些虛弱。
襄霖已經許久沒有見過這樣的南宮誠了,“若是我沒猜錯的話,那人手里拿著絕情蠱的母蠱,提前催動你體內的絕情蠱。而且那人離你越近,母蠱和子蠱的感應越強烈,到最后可能你連蕭素的面都不能見。”
“為何?”
“絕情蠱的全面爆發的痛,可能是你承受不了的。現在你最好先找出那個拿著母蠱的人,然后那個女孩,你最近就不要見面了。”
南宮誠閉了閉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良久才說道,“那人既然有我手中的把柄,自會來找我的,而蕭素。”
襄霖只見過一次這么猶豫的南宮誠,那就是南宮誠喂西詔前任的王喝下毒酒的時候,也是這般猶豫。
“誠,你要記得你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我明白。”
蕭素等來等去,什么也沒有等到,沒有解釋,沒有人,最后只是等到一句暗衛傳來的話,叫她回去,再無其他。
蕭素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攝政王府,也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等回到了丞相府,下人告訴她,蕭眭被皇上安頓在皇宮養傷,而紅衣真的是被打入大牢了。
一天以內,天翻地覆。
蕭素嘗試去尋找司徒瀚玉和慕流風,結果都被告知并不在家。
蕭素這才知道什么叫做寸步難行,沒有人脈,沒有朋友。再一次回到丞相府,這一次等她的人多了一個。
溫嫻看著情緒低迷的蕭素很是擔心,今天她也聽說了丞相府發生的眾多事情,“素素,你還好嗎?”
看到溫嫻,蕭素似是抓住了什么,連忙抓著溫嫻的手,“溫嫻,明天國都朝會,你是不是有請柬?”
“是。”
“那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
溫嫻沒見過這樣狼狽的蕭素,無論蕭素讓她幫什么忙,她都會答應,“好。”
蕭素想著明日跟著溫嫻一起進宮,去見她二哥,是她最后的辦法了,她總得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才有解決的辦法。
外面半點風聲也沒有,就連那些喜歡嚼舌根的街頭婦人也沒有什么消息傳出來,看來這次皇宮把消息封鎖的很嚴。
但是她還是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什么事情,能讓南宮誠對她避而不見,就好像昨晚發生的事情就是一場夢一般,今日夢就醒了。
攝政王府。
襄霖剛剛安撫好南宮誠,轉身要走就被一個人給頂了回去。
襄霖想著怎么今日想回一次自己的房間怎么就這么難呢?
“閣下何人?”
“撒須。”
不知道何時已經躺下的攝政王南宮誠又再一次回到了屬于自己的椅子上,氣勢磅礴,盯著來人,“你手中有母蠱?”雖是疑問卻是肯定。
“我們來做個交易吧。”撒須絲毫不在乎南宮誠外放的氣勢,在宥云天身邊待久了,這些他早已經習慣了。
不過南宮誠在他眼里也算是一個英才,只是比之他家主人還差一點,為了一個女人就能搞成這么狼狽。
“交易?你配嗎?”
撒須也不氣惱,只是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盒子,“這里是母蠱,我可以給你,但是這個可解不了你身上的蠱。我相信旁邊的這位公子已經跟你說說過怎么解絕情蠱了吧。”
“你想要什么?”
“跟你一樣,唔,不對,應該是跟之前的你一樣,讓蕭素嫁給傅嘯。”
“不可能。”
“果真是這樣啊!看來素錦山莊的小小姐的魅力很大嘛,就連攝政王都能放下之前處心積慮布下的計劃?”
“素錦山莊就是這樣嗎?”
“不不不,我不是素錦山莊的人,我只不過是借住而已。”
撒須看了看隨時可能會爆發的男人,笑著說道,“我這人喜歡和和氣氣地談判,若是談不成,我就換個人,攝政王殿下,您覺得我會跟蕭素小姐談些什么?”
“比如,計劃?比如,嫁人?再比如,利用?”
看著一派和氣的撒須,再看看即將暴怒的南宮誠,襄霖無奈地撫了撫額頭,“撒須閣下是吧,這件事情我們之間談就好了,何必牽扯到旁人。”
“這位公子說的有理,不過蕭素小姐可是當事人呢。再問攝政王殿下一句,您不在乎您身體里的蠱,也不在乎蕭素小姐身體里的蠱嗎?”
這句話一出,南宮誠瞬間收斂了全身的氣勢,襄霖倒是一愣,蕭素身上也有蠱,可是看樣子到也不是絕情蠱啊。
“你到底想怎么樣?”
“很明了,讓蕭素嫁去西詔,西詔有我們共同想要的東西,而且你很明確傅嘯對蕭素動情了,這就是最好的機會。”
“你能代表蕭妍嗎?”
“自然。”撒須從懷中又掏出一塊玉佩,若是蕭素在這里定是能一眼認出,那是他們兄妹三人一人一塊的玉佩,背后雕刻著彼此的名字。
最后,南宮誠頹廢地點了點頭,他信撒須的話,蕭素身上的蠱成了他最不敢觸碰的逆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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