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素回去之后并沒有找到蕭眭,這讓她有些沮喪也有些擔心,她記得她離開的時候,二哥的臉色并不好看。
而且她還想問問紅衣姐姐是怎么回事。
無奈之下,蕭素只好去找了溫嫻,回到了她們在皇宮的住所。
李金蘭一出門就看見剛回來的蕭素,看見了蕭素,她就想到今晚在晚宴上出的丑。
“呵,某人還真的是好運啊,轉眼就攀上了西詔的王,哎,我們就沒有這個好命啊!”
蕭素絲毫不理會李金蘭的陰陽怪氣,在她看來,跟這種人置氣,就是浪費時間,浪費口水。
倒是溫嫻有些聽不下去了,“你要說就別陰陽怪氣地說,有本事當著我們面說,只怕你是得罪不起,只敢背后作怪。”
李金蘭一聽,頓時作勢要去打溫嫻。
溫嫻可不怕她,一副‘你要干架,就試試的架勢’。
李金蘭家世的確不差,可是溫嫻的身份特殊,她是動不得的,而蕭素,卻是她不能惹的人,且不說蕭素是不是素錦山莊的人,就是她二哥是南越丞相這一點來看,蕭素就是惹不得的,起碼現在惹不得。
李金蘭身邊的朋友怕她沖動,連忙拉著,一邊說著好話,做著和事老,“大家都是同學,開玩笑,開玩笑而已,不必當真。”
“哼。”溫嫻才懶得理那些世風日下的下人,直接抱著蕭素的胳膊回到自己的房間去了。
本來溫嫻還想找蕭素說說話,可是看到蕭素一臉疲憊的樣子,便什么話都咽回去了,只是叮囑了蕭素早些休息就回去了。
蕭素本來以為自己看到了床,應該能很快睡過去,事實上,她失眠了。
即使她現在感到身心俱疲,但是她還是沒有半分困意。
因為一種莫名的焦躁感。
“怎么?小姐睡不著嗎?”
蕭素一臉戒備地盯著房間里突然出現的人,待借著月光看清楚之后,才出聲說道,“撒須?你怎么在這里?”
“為小姐您解惑啊。”
撒須絲毫沒有闖入女孩子臥室的焦慮感和害羞。
“因為我知道小姐您有很多疑問想要問,但是二少爺并不想告訴您,所以才躲著您的,不是嗎?”
蕭素有些狐疑地看著撒須,“那我有什么問題,你都能回答我嗎?”
撒須一邊點燈,一邊笑著,并不回答,良久才說道,“有的可以,有的不可以。”
蕭素自然不會傻到去問什么可以,什么不可以。
“那你到底是誰?”
許是撒須沒想到蕭素的第一個問題是關于他的,稍微有些吃驚,“我是撒須。”頓了頓,許是他覺得這樣的介紹有些敷衍,便又添了一句,“來自中域。”
“中域啊。”蕭素的語氣中透露出向往,的確她很想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
撒須聽到這樣的語氣,笑了笑。
蕭素認真地打量了一下撒須,二十多歲的樣子,有一些邋遢,不過笑起來的時候卻給人一種很真誠的樣子,像極一個好人。
若是蕭素真的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怕是真的被誘導了。
可惜了,她不是,即使從小未曾踏出素錦山莊,但是在素錦山莊的閱歷足夠讓她去看清楚這個世界的某些東西。
比如弱肉強食,比如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再比如知人知面不知心。
撒須等了半天也沒有等到下一個問題,“怎么,小姐沒什么想要問的了嗎?”
“當然有。”
“你跟南宮誠有交易?”
熟悉的語氣讓撒須想到了一個人,南宮誠。
“有。”
意料之中的回答,蕭素挑了挑眉毛,慢慢來到撒須面前,“你可知道我最討厭別人在背后算計我?”
明明小女孩不高,卻給他一種壓迫感,雖然這個壓迫感還不成熟。
“那我明日請小姐看一場好戲,小姐的心情是不是能好一些,并且原諒撒須的無禮呢?”
“那得看是什么戲?”
“自然是好戲。”
蕭素皺了皺眉毛,沒有在說話,只是后退了幾步,跟撒須保持了一段距離。
撒須什么也不說,轉身就要走。走到了門口,許是想到了什么,笑著轉頭看向蕭素,“小姐您就不好奇,南宮誠用了什么,換得了今日的局面?”
“你想告訴我嗎?”
“當然。”
“南宮誠用最重要的東西去交換您嫁去西詔。”撒須說完就消失在了外面的夜幕里。
房間里就剩下蕭素一個人了,她滿腦子里都是剛剛撒須說的話,最重要的東西,什么東西會比她的自由,不,她的自由在南宮誠那里算的了什么,什么都不算。
現在蕭素才算是真正接受了她即將要去西詔的事實,這個多方一起創造出來的結果。
不過她現在很好奇,撒須所說的明天的好戲到底是什么?
撒須出來之后,并沒有走遠,只是在一旁緊緊盯著蕭素的房間,直到燈都熄滅了,他才收回目光。
霎時間,撒須感受到一股劍氣劃破空氣,朝著他的面門而來。
撒須只是輕輕一閃,就輕易躲了過去,看著來人,撒須彎起一抹玩味地笑,“怎么?叫你在宮外等著,怎么這般不聽話,嗯?”
清風不跟他廢話,挽著劍花就朝著撒須攻過去。他見撒須只守不攻,頓時收了劍,與撒須兩相對立,“你到底是何居心?對我家主子想要干什么?!”
撒須負手而立,仿若眾生之主,絲毫不見之前的樸質之氣,不過說出來的話屬實不太符合他的氣質,“怎么,我看上你家主子了,不行嗎?”
清風一時被噎得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不過隨即他的眸子變得認真,“無論你是什么人,我都不允許你傷害我家主子分毫。”
“倒是忠心。”
忽然一陣狂風大作,雨滴就這么毫無預兆地落了下來,夏季的雨總是來得迅疾而猛烈。
地上的塵土都被豆大的雨滴打在空氣上,不過這二人還在互相較勁,其實認真來說,只有清風一個人在較勁而已。
撒須忽然打了一個哈氣,這一舉動倒是嚇得清風立刻拔出了劍。
撒須見此,只覺得沒意思,一個閃身就離開了。
清風就這么什么都沒有看清楚,人就已經離開了。
雨還在下著,清風看了看自己已經濕透的一身,又看了看蕭素已經熄燈的房間,掙扎了一陣,就從另一個方向離開了,見主子之前,先把自己收拾干凈吧。
撒須好像對南越皇宮異常熟悉,輕車熟路地來到一處宮殿,擰了擰衣服上的水,然后肆無忌憚地癱在里面的大床上。
回想著他跟蕭素說的話,南宮誠用最重要的東西換得如今的局面。
南宮誠用什么換的呢?南宮誠用蕭素的自由換得了蕭素的命。
哎,情可真是害人不淺啊!撒須許是想到了什么,嘲諷一笑,隨即閉上了眼睛,得養足精神啊,要不然明天看戲的時候,困了怎么辦?那多不合算。
日子總是在其他人的期盼下來得很快。
聽風學院學子的展示在的晚宴上已經全部都完成了,幾多歡喜幾多愁。
今天算是國都朝會最重要的一天,晚宴是給學子的展示機會,那么今天的宴會就是國家與國家之間的明爭暗斗。
南宮誠昨夜去找了南宮灝,幾個勢力都知道了這個消息,有人提心吊膽,有人毫不在乎。
提心吊膽的就是納蘭一族了,滿不在乎的就是傅嘯了。
“族長,今日。”三長老很想說,要不然算了吧,納蘭家現在的榮譽足夠納蘭家的祖孫揮霍幾代了,何必去做這種會掉腦袋的事情。
可是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納蘭老家主一個眼神給瞪了回去。
他就知道這個老三,平時就膽小怕事,如今到了事情的關鍵時刻,居然還想打退堂鼓,他自己一個人不要緊,不要連累其他人也舉棋不定,擾亂軍心。
“我告訴你,今日只會成功,不會失敗,與其一直在別人手下守江山,不如這江山的皇帝由我們自己來做。”
三長老一聽,連忙點頭哈腰只說老家主的好,看得眾人一陣唏噓。
二長老眼睛都沒睜開,只是聽到老家主的這一番慷慨激昂的廢話,輕蔑一笑,不過那笑容極淡,一般人都看不出來。
廢話連篇,二長老心里這般想著,南宮誠是何許人物,一個小小的納蘭家也想著謀朝篡位,膽子倒是不小。
可是納蘭家的膽子屬實也不大,當初南越政變的時候,誰也不敢接手這個爛攤子,他們都想著南越已經快成了亡國之土,接手了這個爛攤子,以后怕是也會是個亡國主子。
之前不是沒有大臣聯名舉薦納蘭家來做這個皇帝,可惜,當時的納蘭老家主沒有這賊膽,后來還是遠在西詔的南宮誠臨危受命,接手了這個即將滅亡的南越。
如今看南越發展的好了,想接手了,倒是個好打算。
蕭素昨晚和撒須說了會兒話,原以為她會想問題想到失眠,結果她睡的異常的好。
溫嫻有些意外地看著蕭素,明明昨天還有些頹靡的人,今日看起來倒是精神抖擻的很。
溫嫻小心翼翼地開口問道,“素素,你還好嗎?”
蕭素挑了挑眉毛,“怎么?我該有什么不好的嗎?”
說完這話,蕭素習慣性地摸了摸溫嫻的頭發,“安心吧,我自我調節能力很強的,再說了,人總不能一直為已經發生的事情而煩惱吧,畢竟以后的路還是要走的。”
溫嫻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她怎么感覺素素那么帥呢?以后她也要跟素素看齊。
蕭素看到溫嫻可愛的樣子,忍不住彎了彎嘴角,這樣子的溫嫻真叫人愛不釋手。
溫嫻看到蕭素的淡淡地笑容,心中覺得一塊大石頭落地了,可是,一想到司徒瀚玉,就又有一塊大石頭如鯁在咽,她總覺得今日要有事情發生。
可是一想到這里沒有司徒瀚玉,又覺得有些安心,就算有事情發生,司徒瀚玉不在這里,自然不會波及到他,那就沒什么好擔心的了。
不大一會兒,諸位賓客都落座了,比之昨晚的晚宴,人員并沒有什么不同,只是有的人換了一個身份。
聽風學院的學子,變成了在座的千金小姐和貴族少爺。
這不是單純的宴會了,這是一場戰斗,一旦稍有差錯,那么下場就是滅族之災。
納蘭家的人互換了一下眼神,表示可以開始了。
南宮灝和南宮誠剛剛落座。
納蘭老家主這邊就拿著酒杯,已經站了起來,“臣恭賀皇上和攝政王殿下,我南越能有如今的成就,那是您們苦心指揮的作用,我等作為人臣,能有如此明主,是我等之幸。”說罷,就飲盡了杯中的酒。
這番話說的倒是漂亮,可是明白的人都能聽出納蘭老家主的話中話,把攝政王殿下和皇上放在一起,最后這個明主到底說的是哪一個,令人深思。
這種狀似無意的話,可是那個人教他說的,想來自是有用。
果不其然,他看見南宮灝的眉頭似是不展,但還是飲下了面前的酒,納蘭老家主敬完酒就當沒事人一般坐下了。
看到此景,內心是掩飾不住的欣喜,今日若是能把南宮灝和南宮誠之間的矛盾激化,那么今日成功的概率就能大大增加,而且剛剛南宮灝飲下的那杯酒,納蘭老家主眸色一深。
雖然南宮誠沒有表示什么,但是他絲毫不在意,畢竟今日的主要目標是拿下南宮灝。
傅嘯默默地在一旁飲酒,絲毫不在意他教給納蘭老家主的話,給眾人帶來了多大的沖擊,因為他知道,無論納蘭老家主說了什么話,對于南宮叔侄都毫無作用,他太了解他們,畢竟以前也是兄弟。
傅嘯想到這個詞,忽地自嘲一笑,他們之間算什么兄弟,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只有自己一個傻子才把他們當兄弟,才會落地那般境地。
蕭素自然是感覺到了場上的氛圍異常的微妙,她本就跟溫嫻一起坐在了蕭眭的身邊,因為她知道蕭眭昨天在躲著她,今日她倒也沒有跟蕭眭多說話。
只是現在,“二哥,這是怎么了?”
許是沒想到蕭素會主動說話,畢竟昨天的事情,蕭眭的眸子里閃過歉意,隨即輕輕開口說道,“納蘭家的野心不小。”
只一句話,蕭素大概就能猜出一些,到底是什么能讓他們有如此想法,一個想法慢慢浮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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