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本以為是攝政王的府兵,結果峰回路轉,侍衛全都放下了刀劍,沖著慕流風下跪喊道,“吾等恭迎新主!
納蘭迪適時站出來說道,“今日,明主現身拯救南越,將真正危害南越的人驅逐出境!”
慕流風看著南宮誠一言不發,眸子深處閃過一絲光芒,這件事情終于要了解了,不會連累其他人,而自己也將為自己做出的事情而付出代價。
納蘭迪緩緩走到慕流風面前,語重心長地說道,“請明主親自驅逐毒害!
說完,遞給了慕流風一把寶劍,這是他剛剛從侍衛手中拿過來的,他知道慕流風與南宮灝和南宮誠之間的關系,即使現在這個局面,他還是不能保證慕流風會不會臨時反悔,畢竟那個女人是個瘋子,瘋子的話也不可能全信。
不過,若是慕流風今日把事情做絕了,那就再也沒有回旋的余地了,那么慕流風只能一條路走到黑,哪怕心中不愿。
慕流風拿過寶劍,但是卻沒有指向南宮誠,劍尖指地,慕流風輕聲說道,“皇叔,您可行個方便?”
“方便?你讓本王如何給你行個方便?把這南越的江山拱手讓人嗎?本王不做,爾等敢嗎?!”
一句話震的納蘭迪身子一驚,就連那快要成功的喜悅也沖淡了幾分,他直愣愣地看著站起來的南宮誠,宛若帝王一般,一身玄袍,好似遠古的主宰者,身上的殺氣絲毫不收斂,隨著空氣伴入呼吸間,就連肺腑間都伴隨著一種痛。
這就是真正上位者的威嚴,是血浸泡出來的威嚴。
蕭素也直盯盯地看著上面的人,這是她從未見過的一面,或者說她真的不了解南宮誠,痞壞的宮誠,跟她霸氣宣誓主權的南宮誠,還有今日這個霸氣萬分的南越攝政王殿下。
這些怕是都是他吧,到底是什么樣的成長環境會造就出這樣多變的一個人,是不是因為太過多變,連自己的心都丟掉了。
想到這里,蕭素心口又是一陣悶痛,一想到,南宮誠說她有王妃了,一想到南宮誠了然地把自己嫁去西詔,一想到那晚的事情,蕭素竟然有種流淚的沖動。
好想要大哭一場,這種感覺,曾幾何時有過。
眾位大臣中了毒,只能在自己的座位上軟綿綿的看著事情的走向,看到攝政王發威,眾人心中也是一凜,心中慶幸,還好自己沒有卷入其中。
隨著場上的僵持,一位女子的到來,打破了這樣的僵局。
霏煙看著狼藉的宴會場地,這里與她身上的華貴氣息完全不相符合,甚至有些格格不入。
眾人看著這個從未見過的女孩,心下一陣疑惑。
可是還是有人認了出來,比如說蕭素,在比如說納蘭蓮和納蘭迪。
蕭素在看到霏煙的那一剎那,心下就有了一個想法,她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霏煙,難不成南宮誠的王妃就是霏煙嗎?
同是住在攝政王府的女子,她原以為自己是不同,渴死如今看到霏煙這幅樣子,心中不禁一片荒涼,原來有些東西真的是她自己一廂情愿了。
霏煙步步生蓮,走到南宮誠的身邊,微微彎下膝蓋,行禮說道,“臣女納蘭霏煙見過攝政王殿下!
眾人嘩然,納蘭霏煙?姓納蘭,這是納蘭家的女兒嗎?
納蘭迪死死盯著霏煙的身影,他知道自己有個流落在外的女兒,也知道長什么樣子,可是唯獨不知道她什么時候攀上了南越的攝政王。
而剛剛南宮誠所說,他已經有了王妃人選難不成就是霏煙嗎?
南宮誠看著行禮的霏煙,伸手將人扶起,溫柔地說道,“都說了以后你就是本王的妃子了,怎么還這般生疏!
霏煙聽到這話,適時的臉紅了一下。
這也落實了大家心中的猜想,這名女子真的是攝政王殿下指定的攝政王妃。
納蘭迪被眾人的目光看得有些發毛,終于頂不住目光,開口說道,“煙兒,為父我!
還未等納蘭迪說完,霏煙就冷冷地打斷,“父親想說什么?父親在這里謀朝篡位,還想要說什么?!”
這一番話說的納蘭迪的臉都白了,其他人說或許他還能裝作聽不見,可是唯獨血脈親緣的話,卻是最令人在意的。
“為父這是替南越著想,女兒,莫要為眼前的權勢蒙蔽了雙眼。 币痪湓捳f的悲痛萬分。
霏煙絲毫不受納蘭迪話語的影響,她知道現在的納蘭迪不過是跳梁小丑,蹦跶不了多久了,而她將會是高高在上的攝政王妃,是他們高攀不起的存在。
霏煙將目光掃向蕭素,只是一剎那,就又轉向了納蘭蓮的方向,她看到納蘭蓮煞白的臉色,心里是說不出來的舒適,她們母女壓著她和她娘親的身份,直到她娘親死去,都未能踏進納蘭府半步。
納蘭蓮看著臺上的女子,眼底是抑制不住的怒火,這個小賤蹄子,是什么時候,勾搭上攝政王殿下的,又是什么時候當上了攝政王妃的人選的。怎么她一點都不知道。
她原以為蕭素會是她最大的對手,可是萬萬沒想到這個名不見經傳的霏煙到成為了最后的贏家。
可是她一瞥到蕭素也不算是好看,心里竟然有些欣慰。
眾人原以為事情的發展到這里可能就結束了,即使霏煙是南宮誠的攝政王妃,但是現在的局面就是一邊倒,完全就是納蘭家占著主場,名正言順。
霏煙的出場似乎就是來惡心一下納蘭迪的,并沒有任何的用處。
可是蕭素看著站在一起的兩人,心里止不住的難受,她原以為從那以后,該與他并肩的人會是她,而如今卻是另一個人。
慕流風突然出聲,“皇叔,您說過,若是我們當中有人以后做錯了事情,是不會原諒的,對嗎?”
南宮誠沒有出聲,只是點了點頭。
慕流風流露出一抹苦澀的笑,他就知道皇叔的為人處世,但是問這一句,只是讓自己更加死心,即使錯了,也不能一錯再錯。
外面突然又涌進來一群人,朝著慕流風行禮,“吾等是大長公主的侍衛,見過少主!
本就已經很擁擠的花園,便顯得更加擁擠,這些進來的人全部都是納蘭迪這邊的人,但是似乎南宮誠并不慌張。
眾人看著他們心目中曾經的神,站在那里,身姿挺拔,一如往常那般,似乎并沒有因為此事而變得頹靡。
反觀慕流風,似乎精氣神兒并不是很足,倒像是手下敗將一般。
納蘭迪見慕流風遲遲不動手,便催促道,“明主,你今日心軟,他日就有可能給歹人可乘之機,作為未來的皇帝,您要有這份殺伐果敢的決心!
“哪怕是至親之人的命嗎?”
納蘭迪被慕流風的問題問的一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納蘭迪腦海里正在飛速的運轉著,看樣子,慕流風已經動搖了,那么南宮誠就不能留了,萬一南宮誠他日拿著血肉至親來要挾慕流風。怕是以慕流風的性子,一定會聽南宮誠的話。
說時遲那時快,納蘭迪趁著慕流風失神的瞬間,一把抽出慕流風手中的劍,向著南宮誠刺去,他想著,只要南宮誠一死,萬事大吉。
慕流風只感覺到手上一痛,眼底劃過一抹殷紅朝著南宮誠刺去,本想著飛身去救奈何還是慢了一步。
就在所有人以為南宮誠被刺死的時候,幾個一直在座位上不動的終于起身了。
傅嘯起身是因為他看戲的角度被擋住,他只好站起來看看,雖然知道不會刺中南宮誠,但還是好奇事情的走向。
蕭眭起身只是單純的是因為蕭素突然起身。
蕭素起身完全是個意外,她是被溫嫻給帶起來的。
蕭素一頭霧水,她自然知道南宮誠的武功是何地步,雖然心中也有一絲擔憂,但是還是相信南宮誠的實力。
她剛想開口告訴溫嫻,說攝政王殿下不會出事,就聽到溫嫻帶有哭腔的聲音。
“素素,是瀚玉,是司徒瀚玉!”
蕭素這才定睛去看,看到南宮誠身前被一個人擋住了,而南宮誠卻把背后朝向了那把劍的劍尖,而他所護的是霏煙。
蕭素猛地后退了一步,捂住了自己的心口,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她有點經受不住,突然,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這嚇壞了蕭眭,連忙扶住蕭素,“小妹,小妹,怎么了?”
這邊的動靜只是吸引了一小部分的人,可是這一小部分的人里就有南宮誠和傅嘯。
傅嘯本來還在看戲,可是耳聰目明的他聽到了蕭眭不大不小的低呼聲,抬頭看去,蕭素竟然昏在了蕭眭的懷里。
南宮誠也看到了此情此景,腳步剛動,就碰到了旁邊的腿,此時他才記得,原來他背后還有一個人。
扭頭一看,眼底閃過一絲驚訝。
此時,溫嫻已經顧不得蕭素了,只是朝著那緩緩倒下的人影跑去,心里只有一個念頭。
司徒瀚玉你他么就是個混蛋,老娘好不容易找到你,你就要這么任性地離我而去嗎?
就像小時候那樣嗎?
司徒瀚玉,你要是敢死,老娘就立刻嫁人。
生下孩子就跟你姓,叫你的名字,氣死你。
明明只有短短十幾秒,溫嫻卻覺得這是她前面所度過的十幾年,她挨過了十幾年的思念的時光,找到了她想要廝守一生的人。
可是這個人似乎又是這般輕易地將她拋棄了。
溫嫻接下了司徒瀚玉緩緩倒下的身體,帽子在司徒瀚玉倒下的時候已經掉下來了,溫嫻看著臉色慘白的司徒瀚玉,眼淚開始一滴一滴地掉,可是這一次司徒瀚玉再也沒有力氣去將它們一顆顆拂去。
“司徒瀚玉,你不是會武功的嗎?你不是武功很厲害的嗎?你怎么就不會躲?即使不躲,你也有能力將劍踢走的吧。”
溫嫻捂著司徒瀚玉流血的地方,聲音顫抖的說道,“太醫呢?!喊太醫。
在場的人卻無動于衷,納蘭迪見沒有刺殺成功,他打算在來一劍,他就不相信這次還有給南宮誠擋劍。
這次的確沒有人給南宮誠擋劍,就在納蘭迪想要刺去的剎那,慕流風就把劍給踢飛了。
慕流風顫抖地握住司徒瀚玉的手,“為什么?為什么?”
司徒瀚玉虛弱的聲音緩緩傳了出來,“他們逼你,我不想逼你,我又不能替你做決定,但是我可以幫你承擔后果,這是,咳咳,這是兄弟能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情了!
慕流風雙目充血,他以為自己心思藏得很深,即使司徒瀚玉知道,也不過是皮毛,可是他卻從來不知道司徒瀚玉在背后為他做了多少犧牲。
這一次連自己的命都搭進去了。
“瀚玉,我對不起你,對不起灝兒,對不起皇叔!
司徒瀚玉似是還想說些什么,蠕動了一下嘴唇,最后還是什么都沒有說,隨后轉向溫嫻,看著可愛的小姑娘,哭成了包子臉,司徒瀚玉扯了扯嘴角,想要笑一下,結果觸動了傷口。
溫嫻見此,連忙扶住他,“司徒瀚玉,你給我撐住,聽見沒有,你還說過娶我為妻呢,你不能看我是個孤兒,就失信與我!
看著溫嫻著急傷心的樣子,司徒瀚玉多想擁她入懷,說一句,我的傻丫頭,不要哭了,我也想娶你過門呢。
可是,他知道他不能了,他在友情和愛情之間做出了抉擇,他再一次拋棄了溫嫻,拋棄了那個少年時就立下的誓言。
“溫嫻,你以后一定要找個好人嫁了!
南宮誠此時才關心到這邊事情的發展走向,他剛剛的魂已經跟著蕭素遠走高飛了。
蕭素暈倒之后,蕭眭也沒有什么看戲的心情了,本來就沒有多少,要不是南宮灝假死讓他多了幾分興趣,他早就拽著蕭素離去了。
如今蕭素昏迷,他更加沒有待下去的欲望了,可是現在身邊跟著的這個人算是怎么一回兒事?
“西詔王?您不應該在前面嗎?”
“我看我未來的王后!
“可是您現在隨意走動是不是不太好?”
“我看我未來的王后。”
“......”蕭眭一臉生無可戀,他怎么不知道蕭素什么時候招惹了這么一尊人物?
前面的事情,似乎在他們這里就已經與世隔絕了。
他們所關心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蕭素的安全,這是他們共同的目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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