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軍依舊膠著,南宮誠奉行著按兵不動,傅嘯這一邊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也遲遲不發(fā)兵,二人就像是達成了什么默契的協(xié)議一般。
的確二人之前是達成了協(xié)議,南宮誠與傅嘯那日說起南越中還有其他勢力,借傅嘯之手鏟除異己,可是南宮誠本來就不是這么打算的,而是借由著這個將蕭素逼回來。
傅嘯在蕭素出城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明了南宮誠的目的,可是傅嘯依舊沒有動靜。
“少主,此次南越和西詔還能打起來嗎?”
“打與不打已經(jīng)沒有任何意義了,西詔要與南越講和了。”有間霖看著外面即將放晴的天色,搖了搖頭說道。
“此次,倒是我小瞧了南宮誠,亦小看了傅嘯,兵臨城下,佳人反逃,這些傅嘯竟然都能忍的了,到叫我不知道說些什么好了。”
“那少主,南越那邊,我們還要繼續(xù)施壓嗎?”
“不必了,想必李金蘭那個傻子,早就被蕭眭發(fā)現(xiàn)了吧,如今南宮灝還能按兵不動,不下旨讓南宮誠回國都,說明蕭眭起作用了。”
“難道我們就這么放棄這大好的機會嗎?”
話音剛落,那人抬起頭就看到有間霖陰沉的眸子,“我最討厭別人總是問我問題,今日你已經(jīng)問了三個了。”
那人渾身一顫,連忙跪下磕頭,“對不起,少主,少主原諒屬下這一次吧,屬下下一次不會了,饒命,饒命啊,少主。”
有間霖輕輕一笑,用手抬起那人的頭,直勾勾地盯著他,“好啊,我可以饒你一命,但是明天我想在這里看到蕭素,你能做到嗎?”
“我能,我能,少主,您放心,屬下這就去辦。”那人連滾帶爬地逃出了大殿,似乎后面有洪水猛獸一般。
大殿中的其他人就好像是沒有看到那個人的失態(tài),該干什么就干什么。
有間霖閉了閉眼睛,嘴角又是一抹微笑,像極了一個得到糖的孩子,充斥著滿足感,可是那些人都知道,這是少主發(fā)怒的前兆,這是少主心情極為不好的征兆。
南宮誠,傅嘯,你們的確是個人才,可惜,與我生于一個時代,我注定是要做那一統(tǒng)天下的君主,而你們又做不了俯首稱臣的棋子,那我們就注定不死不休。
你們兩個人不是不打仗嗎?那我就幫你們一把,和好多好啊,只是不知道你們二人喜歡上的這個女孩,對于你們來說到底有多重要了。
我,有間霖,最喜歡挑戰(zhàn),西詔也好,南越也罷,總有一天,這普天之下,莫非中域,唯我之土,統(tǒng)爾之人。
“來人。”有間霖懶懶地睜開眼睛。
“少主,有何吩咐?”
“將大祭司叫來,去一趟西詔,我要傅嘯在今晚就知道南宮誠隱瞞的秘密,這仗將打不打,我看著屬實難受,著實想幫他們一把,你可懂我的意思?”
“屬下明白,這就帶著大祭司去西詔。可,若是西詔王一時憤怒要殺大祭司,屬下攔還是不攔?”
“無用之子,留下來給我當飯桶嗎?”
有間霖的聲音聽似文文弱弱,可是在一間聽來就是催命的曲子,“是,屬下明白了。”
蕭素此刻還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被人給盯上了,她現(xiàn)在關心的是南宮誠與傅嘯的事情。
“南宮誠,若是此仗不打,那兩軍就要一直這樣嗎?這邊境百姓如何想?難道你就沒有想過將事實告訴傅嘯嗎?”
“我又何嘗不想,若是真的告訴他了,那我做的這些還有什么意義呢?”
“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傅嘯的感受?他知道是自己的至交好友,結拜兄弟殺了自己的父親母親,你考慮過他的感受嗎?”
“你能明白他當時是強忍著什么樣的心情送你和南宮灝回南越嗎?若不是他心中還記得你們那九年,他為何現(xiàn)在不發(fā)兵?你不也說了嗎?這是他最為期盼的一戰(zhàn)啊?!”
“你們都想要為對方著想,可是卻不想對方是如何想的。”
蕭素見南宮誠緊鎖的眉頭,將他的身子拉向她,抱住南宮誠,“我知道你心里也不好受,那種情況,誰又能說的清楚呢?”
南宮誠將下巴放在蕭素的肩膀處,仿佛全身脫力一般,聲音也是一場虛弱的,“可是,我說了,他會信嗎?他會不會以為我是借口,不想開戰(zhàn)的借口?”
“此戰(zhàn)不能打,卻不得不打,這才是我心中最為難受的地方。”
“可是,人該示弱的時候,就應該示弱啊,為何非要逼的自己那么累,你不是孤身一人了,你是有家人,有朋友的,你還有我啊。”
蕭素摸了摸南宮誠的頭,“即使再不愿意,你總要給他一個知道的權利。”
“我明白了,謝謝你,蕭素。”
南宮誠將蕭素摟得更緊,對不起,傅嘯,何事我都能放手,可是唯獨蕭素,我是真的不想放手。
“那你打算什么時候去見傅嘯?”
“明日吧。”
“好,那明日,我在這里等你回來。”
“好,等我。”
可是南宮誠卻萬萬沒想到這竟是他們最后一次好好見面,下一面卻是生離死別。
另一邊傅嘯看著房中突然多出的兩個人,渾身戒備,“你們是何人?”
一間看著傅嘯神情疲憊的模樣,眸子中閃過一絲不屑,隨即開口說道,“西詔王不必如此戒備,今日,我來就是為西詔王解惑的。”
“解惑?”傅嘯看著面前這個男子,衣袍上的紋路似乎在哪里見過,可是一時卻沒有了記憶,倒是旁邊的這位,瑟瑟發(fā)抖,不知道是個什么人。
“不知,二位來給孤解什么惑?”
“前任西詔王和王后到底因何而死的惑,西詔王可感興趣?”
傅嘯拍案而起,“你說什么?!你是不是南宮誠派來的人?難道他以為他現(xiàn)在這樣說,我就放棄開戰(zhàn)嗎?”
一間微微一笑,“西詔王當真是這樣想的?那為何南越不動,西詔王您也按兵不動?難道是在乎那開戰(zhàn)的先后不成?我以為西詔王報仇心切,不關心這些身后罵名了呢?”
“你到底想說些什么?”傅嘯聽到現(xiàn)在,也冷靜了下來,若是此人真的是南宮誠派來的,那南宮誠倒是越活越回去了,這種事情南宮誠定會親自來說,而不是派人。
自己剛剛那么說,無外乎是想看看這個人會有什么說辭罷了,看來此人來歷甚是神秘啊。
一間指了指旁邊瑟瑟發(fā)抖的男人,“就是他,間接地害死了你的父王和母后,當年你父親一心想要培養(yǎng)一個蠱,此蠱名為情蠱,乃是子母雙生蠱,古書上記載,此蠱若是兩個將死之人服用,便可結下一世情緣。”
“笑話,我父王怎么會相信這種子虛烏有的事情!簡直就是一派胡言!”
“是啊,可是前西詔王怎么就相信了呢?你這就得問問這位祭祀了,看看當初他給你父王灌的什么迷魂湯,為了那個蠱,竟然不惜修習禁術,最后導致走火入魔,差一點殺了你母后,當時若不是攝政王殿下趕到,怕是你母后就要死于你父皇的劍下了。”
“可惜,走火入魔之人,哪里還有什么理智可言,所到之處,所見之人,皆為劍下冤魂。”
“我猜是攝政王殿下為了保護你母后吧,才會殺了你父王吧,而據(jù)這位祭祀所言,你母后乃是自己飲了帶毒的酒,為你父王自盡了。”
一間踢了踢那祭祀,“你說,我剛剛說的對是不對?”
那人似乎是才回過神來,看著傅嘯的眼睛,下意識地回避,看向一間,卻被一間那笑里藏刀的眸子嚇了回來,這才了解到現(xiàn)在自己是個什么處境。
連忙爬過去,抱緊傅嘯的大腿,“王上,王上,是我對不起您,對不起先王后和王上,是我混賬,是我迷了心,一心想要研制出那情蠱,奈何我功力不夠,這才蠱惑先王上的,您,您原諒我,原諒我,我做牛做馬都好,只求您不要殺我。”
傅嘯這時候才看清楚抓住他大腿的人是誰,“大祭司?!”
“王上,是我啊,看在以前我為西詔任勞任怨的份上,求您放我一條命!”
傅嘯這時候才知道什么叫做五雷轟頂,原來自己一直怪錯了人,恨錯了人,算計錯了人。
傅嘯一腳踢開大祭司,“我父王生前哪里對你們祭祀閣半點不好,你居然為了一個蠱,陷我父王于那不忠不義的地步?啊?!”
大祭司被踢開,后背磕到了書架的一角,卻半聲都不敢出,只是一直磕頭,“王上,求您饒我一命,求您饒我一命!”
“傅一,將這個不忠不義的叛徒給我拉下去!”
傅一從暗處出來,看了一眼在一旁的一間,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縈繞心頭,一間看到傅一也是心頭一顫,隨即將眸子別了過去。
傅一也沒有太過留心,“是,主子。”
屋中這剩下一間和傅嘯二人,一間拱手行禮,“我家主子叫我?guī)У降脑捯呀?jīng)說完了,讓我?guī)У降娜宋乙步唤o西詔王了,那我就先告退了。”
“等等,你家主子是誰?”
看著傅嘯那一雙桃花眼,與自家少主全然不同的感覺,一間微微一笑,“這我家主子沒有交代,我也就不便說,若是您真想知道,怕是你們很快就能見面了。”
一間飛身而走,仿若這里誰也沒有來過一般,但是剛剛一間的話卻叫傅嘯心頭一跳,什么叫做很快就能見面?
此番他主子派他來解決了他與南宮誠的矛盾,也就是解除了這一次兩國交戰(zhàn),這樣一看,非敵似友,但是一間給他熟悉的那種感覺,傅嘯總覺得此人不善。
黎明有的時候來的很快,有的時候卻叫人無比煎熬,但是總要堅信,黎明總會到來的,或許會晚,但是不會不來。
南宮誠看著天色朦朦微亮,看著守了他一夜的蕭素,嘴角彎起了一道弧度,蕭素怕他絕情蠱發(fā)作,特意找了一個離他位置最遠的地方。
可是蕭素不知道,只要他一看見她,就無法抑制心動的感覺,這種感覺,哪怕疼死,也甘之如飴。
南宮誠將蕭素抱來榻上,隨即披上的外衣走了出去,恰好遇到了上山采藥剛剛回來的襄霖師徒。
“喲,看來你昨晚睡的甚好啊?”襄霖又瞧了瞧他身后的帳子,了然地笑了笑。
“莫要胡說,事情尚未解決,本王豈是那種小人?”
襄霖撇了撇嘴,對于南宮誠嘴中的小人一詞不予置喙,呵呵,他都能使這樣的連環(huán)套將蕭素招來,還有什么不會干的。
“本王要出去一趟,你好生照顧著蕭素,她睡得沉,不必去打擾她。”
襄霖擺了擺手,“好,好,好,你放心去吧。”
南宮誠囑咐了幾句,就牽著馬走了出去,襄霖嘖嘖稱奇,“到底是什么力量讓這樣一個男子為之奮不顧身。”
“愛情的力量。”
襄霖看了看剛到他手邊的香林,打了他一個爆栗,“小小年紀不好好學習,想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去,分藥去!”
香林歪著頭看著襄霖,咧嘴一笑,“師父啊,你不會是羨慕吧?脾氣如此火爆,怕是未來不好找媳婦喲!”
襄霖剛要抬手,香林識相地拿起藥簍上一邊分藥去了,雖說夜間采藥有些困倦,但是香林對藥很是感興趣,分藥也算是一項娛樂的項目了。
襄霖站在原地,是打也不是,罵也不是,自己收的徒弟,自己哭著也得教完。
襄霖原地打了一個哈氣,又看了看蕭素的帳子,心想,這里可是南越的大本營,誰敢在這里擄人,再說了除了傅嘯也就沒有了吧,傅嘯也不是干這種雞鳴狗盜的人,所以說啊,不用擔心。
襄霖想了幾番,決定還是補好覺,比較重要。
可是南宮誠和襄霖都不知道就在他們走了之后,一個黑衣人潛進蕭素的帳子,一計迷魂香,蕭素便徹徹底底睡了過去。
黑衣人見蕭素睡熟,便將扛在肩上,從另一邊的小道走了出去。
這邊,南宮誠剛到西詔邊境,剛想要進城,結果就在城門口看見了傅一和便裝的傅嘯。
二人相對,一切都在不言當中。
傅一瞧著二人之間的尷尬氣氛,只好硬著頭皮地開口說道,“要不,我們找個酒樓談一談?”
“甚好。”南宮誠看著默不吭聲地傅嘯,“怎么?在你西詔的地界,還害怕本王不成?”
傅嘯此刻宛若一個炸了毛的貓,“笑話,孤會怕你?去就去,傅一,領路,我西詔地大物博,看好攝政王,省的一會兒走丟了,還得找。”
“是,兩位爺跟我來。”傅一在前面領路,壓力甚大,這后面的二位爺雖然不說話,但是氣壓極低,要不是昨晚知道了真相是怎么樣的,他還真怕自己主子一言不合跟攝政王打起來,到時候,又是他這個苦命的收拾。
哎,還是傅二好啊,現(xiàn)在夏貴妃也在軍帳當中,宮中才是真的無所事事啊,哪像自己一天任勞任怨,還要回去給傅二做苦力。
南宮誠與傅嘯找了一個環(huán)境僻靜的小酒樓,上了二樓,剛好沒人,二人就找了一個窗口的位置坐了下來。
南宮誠正想著該如何開口,就聽到傅嘯說道,“為什么當初不告訴我真相?是怕我接受不了嗎?”
南宮誠微微一愣,嗯?“你是怎么知道的?”南宮誠一頭霧水,我還沒有說,你就知道了?難不成傅嘯一直不開戰(zhàn),只是等著自己來,這不對勁啊,明明自己走的時候,傅嘯還是一副不死不休的模樣,怎么這么短的時間里就轉(zhuǎn)變的這么快。
“原來是真的。”傅嘯一副黯然失神地模樣。
南宮誠更加懵了,什么情況?剛剛傅嘯是在詐自己嗎?自己那么聰明的一個人,居然被詐了?
傅嘯這個時候又開口說道,“你為何不告訴我?”
南宮誠這次算是明白了,不可輕易開口,也不能亂說話,“什么?告訴你又有何用?”
“為何沒用?難不成我誤會你,你心中就好受嗎?”傅嘯越說心情越是激動,到最后站了起來,“若是,若是我殺了你怎么辦?你也一樣受著嗎?!”
“你舍得嗎?”南宮誠站起來與傅嘯對視。
傅一在一旁委委屈屈,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不敢攝政王殿下您說這話,似乎歧義比較大,什么叫做我家主子不舍得啊?!
傅嘯挫敗地低下了腦袋,“是,我是不舍得。”九年的記憶哪里是說舍得就舍得的。
傅一在一旁瞪大了眼睛,什么?剛剛自己的主子說了什么?什么叫做不舍得?啊?這是什么展開?人家兄弟和好都是大碗吃肉,大碗喝酒,酒杯一碰,一笑泯恩仇,他們是什么展開?怎么感覺頭上涼颼颼的?
傅嘯低著的頭,嘴角的弧度卻是怎么也壓不下去,“到底是我錯了。”
“我也錯了,若不是我,你也不會像現(xiàn)在這般痛苦吧。”
“是很痛,喪父喪母,卻也失去了我最好的兄弟和朋友,痛到我恨不得了結了我自己,甚至當時我在懷疑,是不是我自己的問題,為何這種事情會落到我的頭上。”
南宮誠突然就打了傅嘯一拳,“臭小子,我想揍你很久了。”
傅嘯摸了摸嘴角,似有一絲溫潤的液體留下,他隨手一抹,“好啊,我也很久沒有打過架了。”
傅一在一旁,一臉蒙圈,不知道為什么,剛剛不是還很煽情嗎?現(xiàn)在咋就打架了?他還以為說開了就不會打了,哪里成想還打架,這是為什么?
上位者的癖好不成?
南宮誠與傅嘯打架打完了,打過癮了,就這樣躺在地上休息,不管這地是臟還是不臟,仿若打完這一架,他們又回到了以前的樣子,無憂無慮,不必管朝堂的事情,偶爾出去懲奸除惡,揚言要做這江湖上最逍遙的兒郎。
可惜如今,政務加身,吾為南越攝政王,爾為西詔王,過去的日子便一去不復返了。
“傅嘯,我不會放手的。”
傅嘯起身的動作一頓,隨即將手遞到南宮誠面前,“我也不會放手的,感情之事,一向各憑本事。”
南宮誠微微一笑,將手遞了上去,“我知道了。”
“傅一,將這里收拾好了,孤在軍帳里等你。”
南宮誠微微一挑眉,“怎么?還打?”
“打啊,之前說好的不死不休嘛,不過我看打你用不了那些人,一個軍帳足以震懾南越,攝政王意下如何?”
“甚好,本王也覺得打一個區(qū)區(qū)西詔用不了那么多人,一個軍帳足以。”
“哈哈哈哈,那孤就等著攝政王殿下的不死不休了哦。”
傅嘯走的瀟灑,仿若身上的包袱在這一刻全然卸下,南宮誠依舊是他舊時最好的朋友,而他們看似變了,實則什么都沒有變,這樣,就好了。
南宮誠撣了撣衣服上的灰塵,望了一眼窗外的天色,已經(jīng)臨近黃昏,蕭素還在軍帳之中等著他呢。
也許蕭素說的對,自己那么做的確是為傅嘯著想,可是這又何嘗不是傷了傅嘯的心呢?若是自己早些知道,這一年多來,傅嘯也不會因此痛苦,糾結,而自己也不會走到如今了。
南宮誠牽著自己的馬兒,走過那到城門,只不過這一次不是滿心愧疚,而是帶著希望和未來的成果回去,他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想要給蕭素展現(xiàn)。
可是他殊不知,蕭素已經(jīng)不在軍帳之中了。
蕭素醒來的時候,只覺得渾身冰冷,猛地睜開眼睛,卻是一片黑暗,適應了黑暗,她才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是在一個密室當中。
“有人嗎?!”
燈火突然亮起,蕭素抬手遮擋光芒,許久,蕭素才朝著光源看去,只見得一名書生一般的男子站在臺階之上。
蕭素站起身子,許是在地上躺許久,搖了搖,這才穩(wěn)定住身子,“你是誰?我這是在哪里?”
有間霖定定地看著蕭素,“像啊,真像啊。”
蕭素沒聽清楚這書生嘴里念叨的是什么,于是又問了一遍,“你是誰?我這是在哪里?”
有間霖走下臺階,走到蕭素的面前,慢慢撫上蕭素的臉龐,低聲說著,“小九兒,回來了。”
南宮誠回到軍帳,卻聽到襄霖的話,“什么?!蕭素怎么會失蹤,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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