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的蕭素,似鬼似仙,她好似是受了懲罰的仙子,那黑色的線條,更加襯得蕭素的純白無瑕,就像是月下的仙子一般,不可褻瀆,但是又似乎已經沾染了塵世的氣息。
紅衣的事情已經解決了,蕭眭和蕭素都決定現在回南越國都,雖然在路上的時候紅衣的興致不高,但是蕭眭卻一句話都沒有說,這種事情,他也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
與傅嘯道別之后,蕭素感受到了一道非常明顯的目光,似是要將她吞噬一般,抬頭望去,還是那個言笑晏晏的夏貴妃,蕭素早就知道她不安好心,只是不知道這一次會玩什么把戲。
黑暗之所以被稱之為黑暗,是因為它們在悄無聲息的長大,直到某一個時刻吞噬光明。
夏歡眧回到宮殿之后,拿出了今早收到的來自南越的一封信,在這個時候,有了共同的敵人,那么就是朋友,而且有時候女人的情誼就是來的那么快,沒有什么緣由,只是感覺就足夠了。
霏煙在南越一直留意著來自西詔的信,果不其然,這日終于叫她等到了,她把信悄悄截了下來,回到房間,看著蕭素信中的話,頓時怒火中燒,憑什么,她蕭素沒死,還要回來跟她搶南宮誠,為什么蕭素就不能老老實實地在西詔呆著,難道西詔王妃還滿足不了蕭素的欲望?
想到這里,剎難得給霏煙出了一個主意,盟友只有找對了,才能發揮出最大的功效。
霏煙被剎一點,頓時就明了了,什么比女人的嫉妒心來的更加瘋狂,畢竟女人才是最懂女人的,什么比搶了自己丈夫的心還要可惡,什么比威脅到了自己地位的事情更重要呢?
夏歡眧就是霏煙找到的盟友,而夏歡眧的確在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就動心了,能夠除掉蕭素,是她現在最大的心愿,她不是那種能容忍自己心愛的人心里有別人的大度女子,自然是要的。
不過,這要的卻是蕭素的命,要不是自己那群沒用的手下沒能在蕭素上崖之前,找到蕭素并且除掉蕭素,現在怎么會有這般糟心的事情。
夏歡眧又找出了自己的那群暗衛,給他們下達的新命令,目標不變,任務變了,還有變的是夏歡眧更想要除掉蕭素的決心和狂野,一切都要結束了,只要蕭素死了,就結束了。
現在的蕭素還不知道自己早就被算計的透徹,甚至不知道南宮誠根本不知道她生還的事情。
現在她關心的是紅衣的精神狀態,看著她一路上都魂不守舍的樣子,而自家二哥在馬車外面騎馬,絲毫沒有哄弄紅衣的意思,她躊躇了半天,終于說了出口,“紅衣姐姐,你!
蕭素話剛說一半,紅衣就抬起了頭,眼睛紅紅地,似乎是哭了很久的樣子,看著紅衣這個樣子,蕭素竟然沒有什么要說的,只是把紅衣摟入自己的懷里,輕輕地拍打著紅衣的后背。
紅衣卻啜泣說道,“蕭素,我根本不知道這世上還有一個同我一般痛苦的人,原來在我拼命逃離的時候,還有一個人在原地默默堅守,哪怕他是錯的,我依舊覺得我懦弱的可悲!
蕭素說道,“不是你一個人,許多人都在掙扎著,哪怕是錯的,依舊義無反顧,我從前不相信愛情,以為那是話本子里的笑話,現在才明白,所言不及情深,所做不及心想!
紅衣將蕭素抱得更緊了些,本止住的眼淚卻在這一刻決堤,她壓抑地哭聲令蕭素心上也蒙上一層灰色的紗,“蕭素,可是我卻害死了娘親,我也害死了父親,我是個罪人,我不孝!”
蕭素無法評判紅衣和風諾在這件事情里的所作所為,遇上了這樣的事情,誰又能在其中獨善其身,或者這件事情換做是蕭素,怕是也難想出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一切都是順其自然。
紅衣最后哭的累了,靠在了蕭素的肩膀,沉沉地睡去了。蕭素一只手摟住紅衣的身子,以防止她滑落下去,另一只手,掀開了馬車的車簾,看著自家二哥一臉的愁容。
蕭素什么都沒有說,輕輕放下車簾,緩緩地嘆了一口氣,凡事還得慢慢來,相信她二哥也不是什么世俗之人,不會接受不了這些事情,而且他們兩個還有什么說不開的話呢?
就在此時,異象突發,一支箭矢射穿了馬車的側壁,直直地朝蕭素和紅衣而來,蕭素雖然內力所剩無幾,但是身體的敏捷度還是在的,她當機立斷,抱著紅衣,向前趴去,躲過了那一道箭矢的攻擊。
馬車外面,蕭眭大喊,“蕭素,照顧好紅衣!贝丝痰氖掜踹不知道蕭素的武功盡失。
蕭眭這時候掏出配劍,與那些不知道從哪里蹦出來的黑衣人廝殺在了一起,那群黑衣人訓練有素,而且配合極好,饒是蕭眭這種高手應付起來也覺得有些吃力,在三思量之下,蕭眭慢慢靠近了馬車,一個蹬步,蕭眭穩穩地坐在了馬車外面,一手拉住韁繩,將被黑衣人打死的趕車人推了下去,對著里面說了一句,“坐穩了!
紅衣早就醒了過來,聽著外面打打殺殺的聲音,有些害怕,聲音都帶著幾分顫抖,“是不是風諾的人來追殺我了?是不是他要找我給父親,母親報仇?這是我應該的,應該的!
蕭素總覺得紅衣有些魔怔了,否則是斷然不會說出這么一番話的,而且依她看,風諾不是那種說話不算話的人,他說了以后不會再牽扯紅衣,她就相信風諾是一定會做到的。
倒是這群人是夏歡眧派來的可能性比較大,畢竟夏歡眧對她本來就不懷好意,只是她沒有想到這還沒有出西詔的境界,夏歡眧就如此著急出手,怎么看都覺得草率了些,萬一傅嘯派來送行的人還沒有走遠,這不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嗎?她覺得夏歡眧不是這么蠢的人。
但是事實上,這些人就是夏歡眧派來的,不過的確,夏歡眧沒有那么蠢,不會把把柄送到傅嘯手里,這些黑衣人不過是給蕭素的一個開胃前菜,作用嘛,只是為了更好將蕭素趕往南越。
因為南越那邊才是給蕭素最好的大禮,霏煙自是知道南宮誠的人脈和手段,若是就這么放任蕭素悠閑進城,保不齊什么人看到,就告訴了南宮誠,而且南宮誠現在專心就是要把自己從攝政王妃的這個位置上拉下去,若不是南宮灝日日催促,怕是自己的這個位置早就不保了。
那么自己只好先下手為強了,剎有自己的一部分屬下,而她又從張彥那里借來了一些人,她悄摸摸地從攝政王府趕來了這離西詔邊境最近的南越城池,就是為了殺了蕭素,不留后患。
的確,蕭眭所想,的確是要趕快感到南越境地,或許在他心里,南越也算是他的家鄉了吧。
后面的黑衣人目的已經達到,追趕了一段路程,就從小道離開了,他們要去率先埋伏,自然不能再去追趕蕭素等人。
蕭眭見終于將人擺脫,卻絲毫沒有停下,而是加快了速度朝著南越境地出發,本來需要一天多的時間,愣是叫蕭眭在天黑之前趕到了南越的邊境城池。
蕭眭看到了城池的大門,莫名地松了一口氣,不過隨即他也感覺到了不對勁,這周圍實在是太過安靜了,不像是一個城池這個時間段應該表現出來的樣子,即使這里是邊境,也不該。
蕭素感到馬車停了下來,掀開車簾,詢問道,“怎么了?二哥,是到地方了嗎?”
蕭眭卻將自己的配劍拔了出來,沉聲說道,“這里似乎不太對勁,你與紅衣下車來,我看看。”
紅衣的精神一路上都不太好,此時更甚,蕭素是哄了半天才將紅衣哄下車,蕭素護住紅衣,警惕地看向四周,這條路實在是太過安靜了些,的確不像是一個通路應該有的模樣。
而且剛剛那群黑衣人真的是因為追不上馬車而放棄了嗎?像是暗殺之類的,套馬索是必備。
蕭眭和蕭素的直覺沒有錯,這條路的邊上的草叢里全是埋伏的人,其中一個就是霏煙,她在這個城池已經等了一天了,她好不容易讓剎給南宮誠制造了一個假消息,才有空脫身。
這一次一定務必把蕭素除掉,這樣子她才有把握,有精力去專心討好和拴住南宮誠的心。
霏煙看著,皺眉問道,“我們什么時候動手?”霏煙是怕越晚,變故越大,畢竟蕭素命大。
剎邪魅一笑,說道,“不著急,你聽說過,只有保持高度的警覺下,精神和體力才消耗的最快,而且欣賞欣賞自己仇人困獸的模樣,不是很有成就感嗎?難道,你不覺得很好玩嗎?”
“好玩什么?!還不快動手,那個蕭眭可不是什么善茬,而且蕭素也算是個武功高手,你難道就不怕他們一會兒跑了嗎?等他們跑到南宮誠面前,你我的命,也就算是到頭了!”
霏煙實在是不明白剎現在居然還有心情去欣賞什么困獸的模樣,她現在只想殺了蕭素。
剎瞥了霏煙一眼,心中不屑,女人就是女人,該心狠的時候,從來不手軟,但是霏煙還差點火候,與那個場上被包圍的蕭素比較,霏煙連個下三濫都評不上,這就是差距。
若是霏煙知道,剎在心中是這么評價她的,怕是霏煙下一個想要動手殺掉的人就是他剎了。
蕭眭能感受到四周的草叢里的流動,猜測是應該有人,他將蕭素和紅衣護在身后,低聲說道,“你們一會兒若是能往城里跑,就跑,莫要管我,蕭素你一定要照顧好紅衣!
蕭素卻搖了搖頭,“二哥,怕是沒有那么簡單,若是這樣,他們就不會在這里等我們了。”
蕭眭自然是知道事情的嚴峻性,就沒有再說些什么,只是看到紅衣慘白的臉,有些于心不扔。
他們才剛剛和好,他們還要回去成親,怎么可以被這些嘍啰絆住手腳,怎么可以在這里。
蕭眭有些不敢往下去想,他只是抓緊了手中的配劍,蕭素見此將隱在暗處的清風叫了出來。
以往,蕭素可能會讓清風在暗處觀察,但是現在不行,她現在沒有能力護住紅衣,自然是要找一個可靠靠譜的人的出來,而內力所剩無幾的事情,卻是沒幾個人知道,她沒告訴清風。
剎一聲令下,所有人朝著蕭眭的所在地狂奔而去,每一個人手里都拿著武器,一副不要命的樣子,蕭素見狀,眉頭微皺,似乎事情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嚴重許多,她轉身將紅衣交付給清風,叫他照顧好紅衣,隨即掏出了許久沒有使用過的千機扇,想到之前種種,她的手緊了緊。
即便是內力所剩無幾,好歹還有拳腳功夫,能幫蕭眭應付幾個,到底是能減輕蕭眭的負擔,很快,幾人就陷入了苦戰之中,就連清風那邊也是吃力地護著紅衣。
三人身上多多少少掛了點彩,最為嚴重還得是蕭素,畢竟她現在不能輕易動用內力,那些所剩無幾的內力是用來壓制毒素攻心的,自然是不能輕易使用的。
好在千機扇的作用被蕭素大大的發揮,能攻能防,倒也算是可以,蕭素在打斗中無意瞥了一眼,卻一時分心,叫千機扇差一點跌落,蕭眭拿劍及時替蕭素擋了一下,要不然蕭素怕是真的要一命嗚呼了,蕭眭大喊,“蕭素,你在干什么?!小命不要了嗎?!”
蕭素卻置若罔聞,她剛剛看見了什么?霏煙嗎?是霏煙對吧,霏煙手里的是什么?如此熟悉。
霏煙在何時的時機走了出來,手里拿著的自然就是蕭素寫給南宮誠的那封信,這一次她不僅要蕭素死,還要蕭素心死,沒有什么比死之前知道自己的心愛之人對自己的踐踏更痛苦了吧。
霏煙叫停了那些打斗中的人,那些人聽話了沒有行動,霏煙莞爾一笑,對著蕭素說道,“蕭小姐,許久不見,您怎么變得如此狼狽了?還記得,當初你我相見,您可驕傲的很呢?”
剎看著冷嘲熱諷地霏煙,只覺得好笑,剛剛還在說自己怕夜長夢多,如今不也是開始廢話起來,果然,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人,女人的話,一句也信不得,就如同當初蕭素的話。
【精彩東方文學 www.nuodawy.com】 提供武動乾坤等作品手打文字版最新章節首發,txt電子書格式免費下載歡迎注冊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