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間霖舔了舔嘴唇,看著底下相擁的兩個人,眸子里閃過一絲精光,隨即就離開了屋頂。
等有間霖回到了張府一處偏僻的小院子,有間霖沒有直接回到房間,反而是坐在了院子里的石凳上面。
“一間,你說,世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有間霖緩緩出聲問道。
一間有些不解,他不是很明白最近少主問他的這些問題,不過作為下屬,回答主子的問題也是必須的,一間恭敬地回答道,“依屬下來看,人最痛苦之事,莫過于,追悔莫及。”
有間霖手指摩擦著石桌上放置的冰冷的茶杯,嘴角微微一翹,“哦?追悔莫及?那一間認為兩個相愛的人之間的追悔莫及是什么?”
“相愛相殺,誤會解除,愛人不在,親手斷送。”一間覺得世人的愛情不過如此,一切都是誤會中發酵,在誤會中解除,在誤會中追悔莫及。在他看來,兩個人的感情才是最不牢靠的。
“十六箴言,一間我從來不知道你對如此感情能有如此見解,看來是我小瞧了你的作用了。”
有間霖說完打了一個哈氣,“算了,不早了,早些休息,畢竟明天還有一出好戲要看不是?”
“是,少主早些休息,屬下這就告退了。”一間見有間霖進了屋子里,隨即也閃身離開。
但是回到屋子里的有間霖并沒有睡覺,也沒有點燈,他似乎已經習慣了黑暗的生活,甚至于是喜歡上了黑暗,在漆黑一片的屋子里,似乎自己做什么都沒有人發覺。
但是有間霖知道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內力高的人,夜間也能視物,所謂黑暗有時候更像是給自己的獨處找了一個蹩腳的理由。
“世上最痛苦的事情是追悔莫及嗎?可我怎么覺得是力不從心呢?明明人就在自己眼前,可是卻無能為力,眼睜睜看著那群人將你抓走,小九,七哥是不是很沒用?七哥是不是是個廢物,七哥是不是不該活在這個世上,七哥,七哥有點累了。”有間霖是別人未曾見過的一面。
但是下一秒,有間霖已經抬起頭,嘴角依舊是那熟悉的微笑,他沖著虛無的黑暗微微一笑。
“有間霖,廢物才會選擇逃避,而小九的仇要自己親自來報,你要向他證明,七哥不是廢物!”
有間霖和有間霖是兩個極端,卻是同一個人,不是兩個人格,只是在黑暗中將自己的怯懦釋放然后隱藏,白天他是有間霖,晚上他也是有間霖,他就是有間霖。
黎明的到來未必帶來的就是希望,還有可能是永無休止的算計,或許在黑夜當中,某些人才能喘口氣,因為在白天有無數雙眼睛在看著自己。
溫嫻起的很早,昨晚司徒瀚玉鬧她鬧的屬實是有些晚了,這就導致了今早喜娘在敲門的時候,溫嫻差一點就沒有聽見,好在喜娘的嗓門不是一般的大。
描眉,畫紅妝,梳頭,開臉,穿上喜袍,帶上喜冠。當喜娘將喜帕蓋在溫嫻頭上的時候,溫嫻的身子不可名狀的顫了一下。
她突然想起了小時候,自己娘親說過的話,一個女子從蓋上蓋頭的那刻起,就不再是娘親的寶貝了,而是其他人的妻子了,嫁給一個好的丈夫,才能讓娘親心里安心。
溫嫻眼前是一片紅色,她想著,她嫁的那個人一定會是一個好丈夫的,因為他是司徒瀚玉啊!
因為溫嫻出嫁比較特殊,是從一個院子搬到另外一個院子,還是在同一個府邸,倒也沒有多麻煩,只是溫嫻每走一步,都覺得時間是那么的漫長,以前她可沒有覺得這個院子有那么大。
前院是招待賓客的地方,除了還沒有來的南宮誠以外,就連南宮灝都曠了早朝,實際是因為奏折沒有批完,給自己找了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罷了。
慕流風緊抓著有間無憂的手,看著一身喜袍的司徒瀚玉,在有間無憂的耳邊輕聲說道,“等我以后穿上喜袍定是要比司徒這小子好看上一萬倍的。”
有間無憂聽完慕流風說的話,頓時啞然失笑,她怎么不知道以前沉穩的慕流風去了哪里,現在這個如同小孩子的慕流風是怎么回事?
不過她還是配合地附和道,“嗯,知道了,你最好看了,我未來的新郎官。”
慕流風聽到新郎官這一詞i,竟然覺得心臟的跳動的頻率都不一樣了,似乎要跳出來一般。
喜堂之上一片其樂融融,突然一陣風吹來,倒是帶來了幾分涼爽之意,慕流風和司徒瀚玉同時朝著門外看去,果不其然是南宮誠帶著襄霖過來了。
與襄霖同行的還有兩個小家伙,一個是楠枳,另一個不用說就知道是香林了。
雖說蕭眭走了,但是走之前,紅衣和蕭眭征求了楠枳的意見,是跟著他們回到素錦山莊還是留在攝政王府里。
楠枳知道分別意味著什么,也知道素錦山莊對于世人意味著什么。但是最后他還是選擇留了下來,不為別的,只是因為這里有香林,或許一開始主動的小家伙不是他,但是他現在還是想要做些什么,所以這是他的選擇。
紅衣和蕭眭都很尊重楠枳的選擇,并且蕭眭將腰間的玉佩給了楠枳,告訴他以后什么時候想來素錦山莊都可以。
蕭眭雖然生氣南宮誠,但是對于孩子的事情,他還是分的清楚的,南宮誠是個不可多得的天才,楠枳留在這里也不會吃什么虧,而且他不認為南宮誠是那種會欺負孩子的人。
新娘子在大家的歡呼聲里緩緩踏入喜堂,司徒瀚玉幾乎是要將眼睛貼上去了,要不是南宮灝在一旁提醒他收斂一下,怕是這會兒,新娘子就已經被新郎官接走了。
拜堂成親顯得格外的簡潔,這里他們沒有父母,所以只是簡單地拜了天地,本來司徒瀚玉是想要拜一拜南宮誠的,但是考慮到溫嫻的情緒,這件事情就此作罷了。
司徒瀚玉對于南宮誠和南宮灝,心里還是有萬般的愧疚的,怎么說當初,自己的選擇還是傷害了他們之間的友誼和關系。
拜完天地,新娘子自然是要送入洞房的,不過看著司徒瀚玉著急的模樣,襄霖有意磨一磨,他一把拉住司徒瀚玉,“誒,你別走啊,這酒還沒有敬,這就想要走了?太不夠意思了吧。”
司徒瀚玉無奈,他可是看到了南宮灝閃閃發光的眼睛,他就知道這頓酒肯定是躲不了了。
他心里想著速戰速決,像是一個視死如歸的戰士,一頭沖進了南宮灝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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