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間也和木流光嘗到了失敗的滋味,木流光絲毫沒有顧忌有間也還有傷在身,她一個花瓶直接朝著有間也砸去,有間也避也不避直直地站著。
不過好在木流光沒有用那么大的力氣,花瓶只是砸在了有間也的腳邊。
“廢物!簡直是一群廢物!那一個小城都守不住,這才是跟南宮誠第一次正面交戰,就輸的如此慘烈,我們中域的威嚴何在?!”木流光罵了一通,這才覺得解氣。
有間也這才緩緩抬起頭,看著木流光,“你就只有這些想要說的嗎?”
木流光瞪著有間也,她知道有間也的意思,她冷冷一笑,“你是想要我下令去安撫那些士兵嗎?若是他們打了勝仗,我或許還會那么做,一個個打了敗仗難道還要安慰嗎?!他們這群廢物為什么不直接死在戰場上?那些半死不活的,留著也是浪費!”
“你不能殺了他們。”有間也頓時就明白了木流光的意思,她是想要將那些生病和受傷的士兵處死。
有間也朝著木流光走了一步,“你倘若那么做了,那么我們來到南越的意義是什么?你想要統領天下,你可有統領天下的心?”
木流光直接給了有間也一個耳光,“有間也注意你的身份和措辭!”
“如果你只有這樣的心性的話,那么我現在就給你我隨便找了個地方,早早做好準備也不至于以后尸痕遍野,無人問津!”
木流光指著有間也,半天卻沒有說出話來。
“你出去!我現在不想要見到你。”
木流光最近已經開始收買那些處于高位的人了,有間也的身份也越來越尷尬,越來越多的人知道有間也不過是木流光的一個棋子,只是名義上的丈夫罷了。
有間也走在路上,不知不覺地就走到了傷兵營中,看著那些茍延殘喘活下來的士兵,他其實內心毫無波瀾,他所說的那些話不過是出于仁義道德罷了。
殺了他們還是太殘忍了。
可是的確,像是木流光說的那樣,這群人活著還是太浪費了些。
真是一個讓人糾結的問題。
還記得上一個讓他這么糾結的問題是宥云非到底愛不愛他,然后他以最極端的方式解出了這個問題,是了。她不愛他,從來都不愛他。
有人看到有間也的來到,還以為他是來慰問傷員的,“族長大人,您放心,他們很快就能好起來,繼續打仗的。”
有間也麻木地點了點頭,“嗯,讓他們好好休息。”
隨即他轉身就離開了,他怕他再聽他說一句,他就要說出實話了,告訴他們,你們根本就是累贅,是他們不想要的棄子。
可是他知道一旦那么說出來了,那一切都完蛋了。
就在有間也麻木地走在路上的時候,忽然一個人來報,有間也的眼神中這才恢復了一些神采,“你剛剛說什么?蕭素和南宮誠要大婚了?”
“是,族長,南越那邊都已經覆上紅布,一派喜氣洋洋。”
有間也擺了擺手,示意他知道了,讓那人下去。
有間也不知不覺地來到了一處高地,他朝著南越大軍的方向眺望,那邊有他的女兒,他的女兒要嫁人了,可是他這個做爹卻跟這件事情沒有什么關系。
或許他的霖兒也在那邊,慶賀他的妹妹覓得良婿。
喜氣洋洋,歡騰一片,唯獨他,只有心中那一片想要祝賀的心,卻沒有任何能祝福的立場和能力。
他的女兒,終究要嫁人了。
蕭眭得到了南宮誠的承諾,也算是了卻一樁心事了,他一開始就不擔心南宮誠會不答應他,就依照南宮誠那么疼愛蕭素來看,南宮誠就一定會答應。
他之所以會提出這個事情一大部分原因是為了蕭素著想,蕭素雖然不是真的蕭素,但是他卻真的將她當做了自己的妹妹,所以他并希望蕭素成親之后就與素錦山莊再無瓜葛,他還想做蕭素一輩子的二哥。
那可是他拉扯到大的孩子啊。
蕭家有女初長成,嫁給旁人做良妻。
蕭眭站在假山上的亭子上朝著蘭亭閣的方向望去,算一算之前蕭管家給他看的蕭至的書信,想來,等到南宮誠到的時候,蕭至剛好也會回到素錦山莊,這樣也可以知道那住在蘭亭閣里的人到底是誰了。
風諾已經連續幾天都沒有出過房間的門,之前還有南宮灝陪著風諾,可是自從風諾見過蕭眭之后就不讓南宮灝繼續住在那個房間了。
南宮灝知道風諾心情不好,自然不會跟他計較,正好就搬到高公公隔壁的房間去了,這樣利于高公公繼續照顧他。
蕭眭不是沒有去找過風諾,可是每一次都被風諾拒之門外,蕭眭都要在風諾的門口待夠幾個時辰才會離開。
風諾知道蕭眭一直在門外等著,可是他就是不想要見到蕭眭,他無法原諒自己捧在心上的人就那么離去了,而自己連她的最后一面都沒有見到。
這才是最遺憾的。
風諾懊悔蕭眭更加懊悔自己,為什么自己當初就沒有強硬一點呢?若是強硬一點將紅衣留在西詔,即使她恨自己,起碼也不會在異國他鄉丟了性命才是。
所以他恨自己,恨自己這個哥哥不能給妹妹一個安穩的生活,若是自己當初沒有咄咄逼人,沒有將她放在萬戶侯的后院,那么她就不會變成那個樣子,也就不會在逃跑的路上遇到蕭眭,就不會愛上蕭眭,也不會被傅嘯利用。
就沒有后來的一切事情。
哪怕她只是風流園中的一個小小丫鬟,有自己在,誰又能將她如何呢?
到底是自己做錯了。
到底是自己錯了。
從一開始就錯了。
風諾看著自己腰間的劍穗,那個被他珍藏起來的劍穗,他喃喃自語,“紅衣,紅衣啊,哥哥對不起你啊,哥哥,哥哥錯的離譜啊。”
聲聲壓抑地哭聲若有似無地傳向遠方,似乎要傳到那紅衣的埋葬之地,告訴她自己的愧疚和悔恨。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紅衣,紅衣。”
“哥哥的紅衣。”
“是哥哥害了你啊。”
“紅衣,你能不能原諒哥哥,哥哥知道錯了。”
“真的知道錯了。”
風諾頹廢地倒在地上,滿眼的白色,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來到了天上,他似乎看見了一團紅色,他伸手去抓,卻怎么也抓住,越是拼命,越是碰不到。
第二天,蕭眭敲了風諾的門,無人回應。
他帶人進去發現風諾倒在地上,似乎是昏迷了。
請來了大夫,大夫說,無大礙。
可是風諾醒來之后,蕭眭看見他那無神的眼睛,蕭眭知道,風諾瞎了。
西詔的一代名將,瞎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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