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素總是嘴角噙著一抹笑,看著什么東西都是溫溫和和的,可是若是仔細看去能看見那眸子深處的清冷。
現(xiàn)在的蕭素或許才是真正的蕭素吧。
當馬車駛入素錦山莊的地段的時候,蕭眭早就準備好了迎接蕭素和南宮誠的準備,只是他還是有些擔憂,他怕蕭至依舊不肯接受蕭素的身份,如果是那樣的話,那么自己就有可能好心辦了壞事。
馬車漸漸駛入了蕭眭的視線當中,可是蕭至依舊沒有出現(xiàn)。
南宮誠翻身下馬,將手放在了馬車的面簾處,隨后一雙素手搭在了上面,一襲白衣的蕭素從馬車上緩緩走了下來。
蕭眭看著蕭素,似乎恍若隔世,他走上前,輕輕喊道,“小妹。”
蕭素回之微微一笑,“二哥。”
蕭眭伸手將蕭素拉到了一旁,不顧南宮誠那難看的臉色,木念卿在一旁偷笑,原來還真的有人敢在南宮誠的面前光明正大地搶人,真是稀奇,看著南宮誠吃癟的樣子,更覺得來素錦山莊或許還不錯。
反正都是南宮誠自己的選擇,自己再怎么干涉都沒有用是不是?
既來之則安之,是木念卿一向信奉的教條。
蕭素看著有些不安的蕭眭,笑著問道,“怎么了,二哥?”
蕭眭在一旁搓了搓手,這才開口說道,“爹爹回來了,我將那些事情都告訴爹爹了,他心情不太好,我怕他可能接受不了你的身份。”
蕭素怔愣了一下,隨即嘴角的笑容淡了幾分,她看著蕭眭平淡地說道,“爹爹還是在以前的屋子住嗎?我去看看他。”
沒等蕭眭回答,蕭素就自顧自地走了進去,其實她以前并沒有見過蕭至,除卻在襄陽見到的那幾面,便再也沒有了。以前蕭至在素錦山莊見到的女孩子是蕭素,而現(xiàn)在的蕭素是蕭素,也不是蕭素。
這是心結,解鈴還需系鈴人。她雖然不是真的蕭素,但是卻也能解開蕭至這個心結。
她緩緩邁步朝著那庭院走去,這庭院跟中域有間也的后院有些相像,這里都是種滿了梨花樹,不過也有些不一樣,有間也的花樹是動了心思常開不敗的,而蕭至這些花樹是自然生長,會花開,也會花敗,如今恰逢花敗。
蕭素看著站在樹下的男子,玉樹臨風中增添了幾分惆悵,她上前喊道,“爹爹。”
南宮誠看著蕭眭的眼神,就知道素錦山莊應該是發(fā)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蕭眭不會單獨把蕭素拉過去,“怎么了?”
蕭眭皺著眉頭告訴南宮誠剛剛他跟蕭素說過的話,南宮誠皺著的眉頭頓時舒展了起來,反倒他開始安慰起蕭眭來,“無事,你要相信蕭素。”
蕭眭還是不安地點了點頭。
木念卿看著南宮誠,沒有想到他居然會開口安慰別人,那么他怎么不來安慰安慰自己呢?真是厚此薄彼,這還沒有成親入贅就這么想著媳婦的娘家了?
木念卿在一旁撇嘴,南宮誠卻沒有理會木念卿的小脾氣,倒是蕭眭看見了一個半生不熟的面孔。
他仔細地打量著木念卿,總覺得他哪里眼熟,“這位公子,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木念卿指了指自己的臉,隨即他又指了指南宮誠的臉,“如果你覺得我眼熟的話,那一定是南宮誠看多了。”
蕭眭這才發(fā)現(xiàn)這位小公子和南宮誠長得居然是一模一樣,本來木念卿是想要戴著面具的,但是蕭素和南宮誠都說了這里沒有外人,不會外傳出去。
木念卿不用戴面具正好,那種東西戴著多悶的慌啊,還是這樣自由自在地比較好。
結果他們都沒有想到就是因為木念卿沒有戴面具到底帶來了多大的事情。
蕭至緩緩回頭,一時失神。現(xiàn)在蕭素出落地越發(fā)像是她的娘親宥云非了,他本該能看出來她不是自己的女兒,宥云蘭不會是這個樣子的。
那雙眼睛像極了宥云非,溫和卻有帶著決絕。
“你不該叫我爹爹的,你的爹爹是有間也,不是我。”
蕭素卻是沒有特別的表情,“一日為父,在我這里,就是終身為父,更何況是我占了你女兒的位置,叫您一聲爹爹是在情理之中。”
“我兒素兒,是個好孩子。”
蕭素緩緩走到了蕭至的面前,蕭素的身高剛剛好到蕭至的肩膀處稍微往下的位置,但是這絲毫不耽誤蕭素直視蕭至的眼睛,按理來說,這般直視長輩的眼睛是非常不禮貌的事情。
可是蕭素怎么看都不像是一個無禮的小輩,就在蕭至沒有弄明白蕭素想要干些什么的時候,蕭素突然朝著他跪了下去,“二哥曾經(jīng)教我,跪天跪地,跪父母。如今我跪您,您不需要覺得負擔,即使您不認我這個女兒,我從心里也是將你當做父親的。與有間也那個膽小鬼相比,您比他強一點。”
蕭素跪的筆直,說出的話卻不是那般煽情。
蕭至突然有了一種有心無力的感覺,他啞然失笑,“你剛剛是在夸我還是在損我?”
“兩者皆有。”
面對蕭素的直白,蕭至心里卻是說不出的暢快,這種感覺就像是你明明知道自己錯了,可是卻不知道自己錯在哪里了。而這個時候恰好有一個人給你指了出來。
蕭素抬起頭看著蕭至,“其實我并不認為您有資格可以配得上的我娘親,我的娘親本該是配那頂天立地,說一不二,絕不后退的勇士,可是她生不逢時,不遇良人,這才導致了她此時的下場。可是我無法否定娘親思念的您的心,所以,我尊重她的意見。”
“你還真是敢說。我聽眭兒說,你和南宮誠要在素錦山莊成婚,你就不怕我一個不同意將你們趕出去?”蕭至微微挑眉看著蕭素,似乎期待她會有什么反應。
可是叫他失望了,蕭素還是那平平淡淡的樣子,不見慌張,她平和的聲音緩緩傳到了蕭至的耳朵里,“即使您將我們趕出去,也無法阻止我們即將大婚的事情,不過是換了一個地方而已,兩個人在一起,重要的是人和心意,俗世繁禮若是能成為兩個人之間的障礙,這只能說明,不是真心相愛。您說呢?”
蕭至突然了笑了起來,這丫頭看似是在說她和南宮誠的事情,可是含沙射影又將自己損了一遍,“你個小丫頭,我老了,說不過你了,不過,我若是真的有你這樣的女兒,怕是我做夢都會笑醒。”更何況,你還是宥云非的女兒,若是你是我與她的女兒,那此生便真是無憾了。
可惜,他知道這件事情永遠不可能發(fā)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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