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至凝重的表情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看來當(dāng)初發(fā)生的事情還有許多是他所不知道的。
“刑罰堂當(dāng)真是參與了當(dāng)年的事情?”蕭至對此還是抱有疑問,若是當(dāng)年刑罰堂真的插手了,為何他卻從未聽說刑罰堂有露面。
蕭素點了點頭,“這件事情是真的,我已經(jīng)見過了刑罰堂的堂主,雖然不知道他為什么不回去,但是能肯定的是,當(dāng)年我娘親的死跟刑罰堂的人脫不了干系。”
蕭至抿了抿唇,“你先說一說,你到底查到了些什么吧。”很明顯,蕭至并不想討論關(guān)于宥云非死亡的事情,因為一提起宥云非,他就想起當(dāng)初的宥云非,現(xiàn)在的宥云非不過是一個活死人,總歸不是真的活生生的人。
思念無際。
蕭素也沒有拆穿蕭至的心思,直接告訴蕭至昨天她在藏書閣中查到的信息,“我在藏書閣看到了這種秘法,我懷疑是宥云蘭帶去中域的,但是被木流光看見了,所以這才成為了木流光的助手,但是木流光應(yīng)該還不知道她這個計劃是有時間的發(fā)酵期的,這個計劃很冒險,有很多因素會導(dǎo)致實驗失敗,但是,小柔她不是失敗品。”
蕭至還沒有說話,就聽到門口傳來的動靜,蕭至猛然回頭發(fā)現(xiàn)是明忤,“你怎么來了?”
明忤沒有回答蕭至的問題,他直直地走向蕭素,眼神中充滿了焦急,“你剛剛的話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小柔不是失敗品?”
蕭素平淡地說道,“小柔即將變成活死人,嗜血,脈停都是活死人的前兆,而昨日我給小柔把脈的時候,已經(jīng)察覺到小柔的脈搏有停頓的痕跡了,雖然正常的人脈搏或許也會有停頓,但是小柔的停頓時間很顯然已經(jīng)超過了正常人的范圍,而且據(jù)你所說,喜食人血,便是最明顯的特征。”
“難道就沒有救了嗎?難道我要眼睜睜地看著她變成,變成那種吃人的怪物嗎?”明忤后退了幾步,他猛地看向蕭素,“你一定有辦法的是不是?你都已經(jīng)查出來她是什么病癥了,你一定有辦法救她的,對不對?”
蕭素在明忤充滿希冀的眼神中搖了搖頭,“對不起,我無能為力,但是你,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若是你調(diào)理得當(dāng),你可以慢慢恢復(fù)成成年人的樣子,與旁人無異。”
“不!”明忤想也沒有想就拒絕了蕭素的提議,“如果她不能像是一個正常人活著,我要陪著她,一直陪著她。”
蕭素對于明忤的反應(yīng)并不意外,甚至是在情理之中,本來她就不是一個正常的人,而且之前還跟南宮誠弄出了那么多的幺蛾子,她自然是體會明忤心中的不愿。
但是有些該說的話,她還是要說的,“你可以選擇陪著她,可是日后她會逐漸失去神智,她會自己找尋當(dāng)年給她喂血的宿主,那時候她就不是她了,她就是一個活死人了,難道你也跟著她一起去嗎?”
“看著她幫助自己的敵人,沖鋒陷陣,殺人如麻?”
“便是沒有心智的她也不會心安的。”
蕭至看著自己這個女兒,說話雖然沖了一點,但是句句在理,現(xiàn)實有時候就是這么殘酷,將一對有情人拿出來百般折磨,最后還落得一個生死別離。
“明忤,素兒說的對,你不能做出一些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蕭至見明忤實在是難以接受,他接著蕭素的話繼續(xù)勸說道。
明忤現(xiàn)在卻是完全聽不進(jìn)去,“我如何能放棄她呢?我和她從死局中逃離,可是終究還是個死局,我該如何?該如何才能救她呢?”
看著明忤眼中的茫然,蕭素適時地出聲道,“如果你真的想要救小柔,我可以給你一條明路。人我是救不了,但是你,我尚可救治,我將你救好之后,你用自己的能力將那殘害小柔的人殺了,也算是為小柔報仇了,這樣大仇得報,你如果還是放不下小柔,你可以選擇為她殉情,那就看你自己的決定了。”
蕭至在一旁聽著是心驚膽戰(zhàn),這哪里是出謀劃策,這就是赤裸裸地利用然后明擺著告訴人家,做完事情你就可以去死了,傻子才會認(rèn)可這種做法吧。
可是蕭至沒有想到,明忤就是那個傻子。
在感情面前,動情的人都是徹頭徹尾的傻子,哪怕知道不可為之,為了心愛之人,也要為之。
“好,我同意。”
蕭至瞪著蕭素,希望她剛剛是說笑的,但是蕭素那派淡然的氣質(zhì)實在是沒法叫蕭至認(rèn)為蕭素剛剛是在開玩笑,出的權(quán)宜之計。
蕭素點了點頭,“那好,那小柔那邊你自己去說,我并不希望這件事情瞞著小柔本人,她不是真的孩子,她有權(quán)利去選擇,甚至你也要遵守她的決定。”
明忤渾渾噩噩地點了點頭,就這么出了門。
等明忤走后,蕭素慢悠悠地喝了一口茶,潤了潤有些干渴的喉嚨,絲毫沒有去看蕭至臉上那微妙的表情,直到蕭至還不肯坐下,一直站在蕭素的面前,蕭素才抬頭看向蕭至,“爹爹這是怎么了?”
“你剛剛是在勸說他嗎?你這不是在告訴他,做完事情就可以去死了嗎?”
蕭素微微一笑,“他死不了,但是。”蕭素想到小柔那個女孩子,嘴邊的笑意也淡了許多,“小柔姑娘我的確救不了,實屬遺憾。”
“我可沒有看出你有遺憾的模樣。”
蕭素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我自己都救不了,我也覺得遺憾,您可看出來了?”
蕭至被蕭素堵得啞口無言,他就知道這丫頭伶牙俐齒,自己不是對手。他賭氣般地喝了一口茶水,“算了,我是管不了你們了。”
“那您就去管一管那蘭亭閣里的人,過幾日就要大婚了,總不能讓些不相干的人壞了氣氛,是吧,爹爹。”
蕭至看著蕭素那垂下來的眉眼,安靜的時候她像極了她的娘親宥云非,可是這一張口,正是叫人喜歡不起來,“是,我這就去打發(fā)了人家。”
“誒,爹爹稍安勿躁,我這里有個小計劃,您想不想聽一聽再去?”
蕭至這下子要是還聽不明白,那他可真是個傻子了,這丫頭就是在這里等著他呢,他沒好氣地說道,“你還有什么一并都說了,爹爹不是那種不通情達(dá)理的人,要是合理,都可以。”
“哦?那我想賣木流光一個人情呢?爹爹這也答應(yīng)嗎?”蕭素說話間,煙波微微流轉(zhuǎn),那里面似乎藏著星辰和大海,但是看一眼似乎就能迷了心智。
蕭素將自己的計劃跟蕭至說了一遍,反正現(xiàn)在蕭至的接受能力是一天比一天強了,對于蕭素這種無厘頭的計劃,他也不是不能接受,但是他還是問了一句,“你在木流光那里安插的人是誰?”
蕭素抬起頭,沖著蕭至微微一笑,“刑罰堂的人。”
那天真的笑容卻說著令人心驚的話,蕭至這才看明白,什么叫做后生可畏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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