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風經過長途跋涉回到了南越,看到了那許久未曾見過的南越國都的大門,他在原地怔愣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回過神來,這里是他的家,卻是許久未曾回來的地方。
猶記得當初離開南越是被迫的,猶記得當初那個跟他一起離開南越的女孩子。
就在他愣神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朝著他的背后靠近,慕流風沒有防備被她一下子給敲暈了,溫嫻一下子就愣在了原地,她回頭求助地看向自己的夫君,“我,我沒有干什么啊,我就輕輕敲了他一下。”
司徒瀚玉寵溺一笑,“沒事,沒事,他啊,銅墻鐵壁的,看你夫君我如何將他扛回去就好了。”
司徒瀚玉很是輕松地將慕流風扛在了肩上,今日正好天色不錯他帶著自己的小妻子去山外的寺廟求福,沒有想到回來的時候還能帶回來一個熟人。
若是說見到慕流風不激動那是假的,但是除了激動,更多的是擔心,南越和西詔最近經歷了太多的事情,好不容易南宮灝也回來了,南越這才算是進入了正軌。
溫嫻正是看最近太平才說說要去求福的話來。
司徒瀚玉將慕流風放到了房間之中,隨即他一手摟著溫嫻就要往外面走,溫嫻急忙拉住他,“你不給他找個大夫看一看嗎?萬一他被我打壞了該怎么辦啊?”
“他啊,就是累了罷了,你那點小力氣怎么可能傷害到他呢?我們先去休息一下,晚飯的時候,他也差不多該醒了。”司徒瀚玉拉著溫嫻離開了房間。
因為他剛剛發現慕流風根本就沒有昏迷,甚至還清醒的很,他裝昏的意圖無非是不想在外面說話,他這個做兄弟的自然是要成全了。
司徒瀚玉將溫嫻哄睡著了之后,換了一身簡潔的衣服再一次來到了慕流風的房間,果不其然,慕流風根本就沒有躺著床上,而是站在了窗邊,司徒瀚玉上前拍了拍慕流風的肩膀,“怎么樣?在中域還好嗎?”
“不好,一點都不好。”
“現在回家了就好了。”司徒瀚玉沒有多問些什么,若是慕流風想要自己說的話,那么慕流風一定會告訴他的,他跟慕流風從小一起長大。
太了解慕流風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了。
“你可不知道最近楠枳和香林長得可快了,尤其是楠枳說話做事就跟個大人一樣。”司徒瀚玉話還沒有說完,他就被慕流風抱住了。
他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回抱了慕流風,“有什么事情你都可以跟我說,就像是小時候那樣子,我永遠都是你的罐子,不會告訴別人的罐子。”
過了許久,慕流風壓抑的聲音緩緩傳了出來,“瀚玉,你知道嗎?她死了,她是被我殺死的,明明我們兩個人都有罪,可是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害了她的一生,可她,可她卻如此恨我。我痛,極了。”
司徒瀚玉料想到了慕流風所說的事情可能跟有間無憂有關系,卻沒有想到有間無憂已經死了,南宮灝雖然是從中域回來的,但是他卻什么都不知道,大概也就是知道中域現在的情況,其中的細節,沒有人提起,便也沒有人知道。
“我對不起她,我真的對不起她,可是我看著她的眼睛的時候,我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我想告訴她不是她的錯,可是她卻殺了人,我想要告訴她,她可以殺了我,可她卻要在我面前自盡!”慕流風說道最后開始癲狂起來,他已經壓抑了太久了太久了!
他沒有辦法跟鄒長青說這種話,沒有辦法跟南宮誠說這話,沒有辦法告訴蕭素,更加沒有辦法去告訴那個已經死掉了有間無憂。
他滿身傷痕地回來,只是為了見司徒瀚玉一面,他不知道支撐自己的是什么,他不知道現在活下去的意義是什么。
直到那一日蕭素跟他說,回去吧,回到南越去吧,他才知道自己堅持的是什么。
那個曾經見過自己脆弱的人,那個從小陪到大的人,是司徒瀚玉啊。
他緊緊地抓著司徒瀚玉的衣袖,猶如抓住了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我,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了。她們,她們都死了,我一個都救不了,一個都救不了。”
“我就是一個廢物!”
突然世界宛如靜止了一般,司徒瀚玉放下剛剛自己舉起的手,他剛剛一把推開自己懷中的慕流風,蹲下身子去看那被他一巴掌打翻在地的慕流風,“發泄夠了嗎?說夠了嗎?”
“慕流風,你能不能看看你現在的模樣,你告訴我,你變成了什么樣子?你曾經跟我說過,你不后悔你自己所做的任何事情,可是你現在呢?你處處都在后悔,你在后悔什么?”
“你不都已經做出選擇了嗎?你還在后悔什么?!”
“蕭素叫你回來就是為了叫你重新開始的不是嗎?!我日日盼著你回來,我可從來沒有想過會盼回來現在這樣一個你!”
“你連當初的逼宮你都做了,你現在還怕什么?你都已經選擇放棄過一次了,你現在在干什么?”
司徒瀚玉說道這里,突然笑了出聲,“老子可是陪你走過鬼門關的人,我可以替你死過一次的人,我都不后悔,你現在在干什么?”
“你記得你曾經跟我說過的話嗎?你說有因就有果,你說你早知道你自己的因果報應,無論將來發生了什么事情,你都不會后悔。”
“這是你教給我的!”司徒瀚玉一把拎起慕流風的領子,直接走到了外面的水缸邊,他直接將慕流風一頭按在了水缸當中,再將他拎起來,如此幾番,慕流風和司徒瀚玉身上已經濕透了。
“這世上哪里有那么多的兩全其美,你一直都在異想天開!這句話我早就想跟你說了,從你逼宮開始的那一刻起,我就想跟你說了!”
“清醒一點吧。”司徒瀚玉松開了抓著慕流風衣領的手,癱軟地靠在水缸邊上,“我知道你心里難受,難道我就不難受嗎?那也是我的朋友啊。”
司徒瀚玉知道自己今日說的話太過于變態和激進了,可是現在除了這種話,也沒有什么話能讓頹廢的慕流風清醒過來了。
他害怕啊,他怕蕭素完好地將慕流風教給他,而他沒幾天就將真的慕流風給弄丟了。
他怕啊,怕慕流風求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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