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趙二人進店，前兩次招待他們的服務員很快又上前來，笑道：“先生，小姐，歡迎光臨。”這兩人無論走到哪里，都是妥妥地顏值擔當，服務員深有蓬蓽生輝之感。她引二人入座，趙婧妍開口道：“我們要靠窗的位置。”

    外面華燈初上，冰冷迷離，趙婧妍看了看窗外，陳慕一直看著她。兩人簡單點了些菜，趙婧妍想調下氣氛，便說道：“聽說這幾天會下雪，我以前以為南方是沒有雪的。”

    陳慕淡淡道：“不好說，蘇州三年沒下過雪了。”

    趙婧妍笑道：“我們家那邊已經雪白雪白了，等我回去，可以拍照給......就可以看雪了。”陳慕沒有接話，菜很快就上來了，兩人都只吃了幾筷子，胃口不是很好。

    易沉打來電話，趙婧妍沒有接，她回復到，隨時待命。易沉發來一個委屈兔子的表情包。陳慕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事情，他問道：“什么時候走？”

    趙婧妍答道：“晚上零點的車。”

    “想我送你嗎？”燈光浮在他的臉上，趙婧妍故作調皮一笑，“看你咯，你有時間送送我唄。”陳慕點了點頭。

    兩人靜靜地吃著飯菜，忽而那邊有小提琴響起，音樂輕緩流暢，陳趙二人向循聲看去，那一桌人正在上演求婚的戲碼。

    跟所有的求婚現場一樣，男人單膝跪地，送上鮮花和鉆戒，女孩感動到哭。

    “親愛的，這里是我們初見的地方，這里也是見證我們愛情的地方，這里因為你變得很美，我的人生也因為遇到你，每一段時光都很美。親愛的，我愛你，嫁給我吧！”男人聲音發顫，幾乎落淚，誓言句句很美，愛情很美。

    其他人都在鼓掌、歡呼，趙婧妍跟著拍了拍手，陳慕看了看她，忽而想到那年沒有送出去的玫瑰花。

    陳慕以前只覺得這種行為幼稚，男兒膝下有黃金，在如此大庭廣眾下公然給女人下跪，還要說著肉麻的情話，陳慕很不屑。

    但不知為何，他今日覺得那個男人是幸福的，心想事成，抱得佳人，他心里隱隱有點兒羨慕他。

    那份快樂他永遠不能融入，他注定孤獨。

    兩人出了餐廳，天更冷了，陳慕脫了大衣給趙婧妍套上，趙婧妍感到他的氣息，悄悄拉緊了衣服。夜沉沉，沒有半點兒星輝，趙婧妍說道：“好冷啊，說不定真能下雪。”

    陳慕走了幾步，忽然回頭，問道：“婧妍，你愿意陪我看蘇州的初雪嗎？”趙婧妍微微一怔，陳慕上前來，“我好多年沒有看過雪了，聽書蘇州的初雪會很美。”

    他突然想和她看雪，想和她做所有情人該做的浪漫事情，盡管這些是他之前最不屑的。誰讓趙婧妍拉低了他的情商呢，她要負責到底。

    陳慕眼睛里的神色讓人心軟，趙婧妍避開了他的目光，笑得很不自然，她說道：“可我要走了，陳少，我陪你等到十一點半，如果還是沒有雪，那就是沒有緣分吧。”陳慕說好。兩人沒有再說話了，他用初雪留她，她卻只說等到十一點半，她很無情。

    只到了云溪花園時，陳慕才問了一句，“你已經把房子賣了？”

    趙婧妍搖頭道：“沒有，這是我姑姑買的，我不能自作主張。”

    兩人下了車并排走著，不遠不近。趙婧妍突然又道：“陳少，你知道我為什么選擇住這里嗎？”陳慕看了看她，她的心思那么多，他如何猜的出。

    趙婧妍緩緩道：“你住的明之恒是詩經里面的，我的云溪花園也有它的說法。我那年去武漢玩，在曇華林的小店里梳頭發，店里的木梳上都刻著一句話—云溪之上，曇華林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很美，我記了好久。我第一次看到云溪這個地名，就很喜歡。”

    她字字好聽，似在吟誦，陳慕站在原地，不等她回頭，陳慕問道：“趙婧妍，你承認你愛我了？”他可真聰明，趙婧妍心里回答是的，嘴上卻道：“陳少，你聽錯了，我是在說地名。”她只是想在分開前，說一句我愛你。這句話從來不曾開口，擱置在心里，無限遺憾。

    陳慕哪會是被輕易糊弄的主兒，他上前抱住她，溫聲道：“婧妍，別走了，這里很美，初雪也會很美。”她怔怔地看著他，沒有答話。

    她眸中之色溫柔極了，陳慕低頭吻下去，她避開了，“阿慕，會有人陪你看初雪的，我想我沒有這個福氣了。”

    她的小手覆在他的大手上，終于用了力，掰開了他的手指。她退后一步，無聲、無息、誘惑、別離，趙婧妍是這個世上最狠的女人。

    冷風吹過，陳慕抬頭看了看漆黑的夜空，今夜無星，也無雪。趙婧妍獨自上去了。

    陳慕終是說服了自己，他想今天就送她走吧。好聚好散，她以后還是那個活潑天真的小姑娘，而他就應該繼續無情，了無牽掛，賺錢、賺很多錢，扔在銀行里，過著重復又枯燥的生活。

    某個瞬間，他意識到自己的人生其實無趣枯燥極了。

    他想到那年櫻花飄落，趙婧妍秀發輕飛的青春模樣，初戀般美好柔軟大抵就是那個感覺。

    而黑白文案、西裝革履、信息數據.......沒有愛，不曾愛，這就是他的生活，彩虹出現過，彩虹又散了。

    半個小時后，趙婧妍帶行李下來，陳慕還沒走，他上前來，“婧妍，我送你走。”趙婧妍咬了咬唇角，沒有說話，他接過她的行李箱，意外地很輕。

    易沉遠遠地看到趙婧妍上了陳慕的車，什么情況？小師妹這是臨走了還要再撩一把？

    趙婧妍真的長大了，不是當年那個跟他在人工湖上劃船胡鬧的小姑娘了，現在她的心思他根本猜不透了，所以，他只能是師兄。

    冷風回旋，如此冰涼難耐的夜，一切像掉在了沒有星星的深海里，又黑又冷。上次二人來車站送別趙傾云，走的時候趙婧妍纏著陳慕背她，但這次是他要送她離開了。趙婧妍要進去的時候，說道：“你回去吧，很冷。”

    陳慕看了看時間，還不到十點，也許還會下雪。但她不想等了，他也沒說什么，只說：“等你進去，我就走。”他心想，再寵她最后一次，從此南北分隔，永不再見了。

    趙婧妍點了點頭，最后說道：“那些人已經得到教訓了，你別再去找張若冉麻煩了，不值得。”

    “那你為了我，得罪了她，值得嗎？”這句話問出口，陳慕自覺沒意思，她和張若冉結怨完全是因為安奕，哪兒要他自作多情？

    陳慕心中自嘲，沒想到趙婧妍神色肯定道：“值得。”

    趙婧妍眼中似有晶瑩閃動，但她沒有回頭，她輕聲道：“阿慕，你是我在蘇州最重要的人了，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說不定哪天，我們還會再見。”

    她說得很快，走得很快，陳慕大步上前抱住她，她的臉冰涼如霜。她抓著行李箱竿的手一直沒有松開，陳慕有一陣眩暈，繼而平靜道：“趙婧妍，你今日走了，就永遠不要回來了。”

    趙婧妍淡淡道：“知道了。”陳慕松了手，趙婧妍沒有回頭。

    他的懷抱很溫暖，她的眼淚是灼熱的，是她負了他，欠他的傷心淚今日便還了。對不起，阿慕，我是如此膽怯，怕失去你，所以不敢擁有你。

    今日離去，后會無期。可我們都還如此年輕，這八個字無疑太重，趙婧妍想，那就勸君珍重，有緣再見。他站在原地，一定不知道她故作瀟灑的步子邁得有多艱難，那段距離那么長又那么短，終于她和他隔開了。

    趙婧妍呆呆地坐在候車室，聽著大同小異的廣播，神情木然。她又想到了趙傾云，烏桕街的秋雨涼如冰雪，屋子廢舊生塵不可追憶。趙婧妍并不知道趙傾云曾經是文苑的，關于趙傾云的履歷只有她在天津創辦知意的傳奇經歷。所以，趙傾云當年在蘇州到底遇到了誰，他們到底為什么要分開，而后趙傾云斷愛絕情，一生孤獨。

    趙婧妍想不明白，但她知道她今天走了，可能就和趙傾云一樣，她一定忘不了陳慕。

    安奕是水，是年少的歡喜，而陳慕是酒，她已經不知不覺醉了，如何相忘？是她如此怯懦，今日是她負了他。

    不知過了多久，趙婧妍聽到周邊有人在叫，“哇塞，外面下雪了，好想出去看啊！”

    “下雪了，真的哎！”很快候車室里引起喧鬧，所有人都在議論。趙婧妍回過神來，下雪了。

    下雪了，蘇州的初雪，竟然在今晚降臨了，趙婧妍看了看時間，十一點二十分。如果她遵守承諾，那么他們真的等到了初雪。廣場上的人更少了，雪花飄落，寂寂寥寥。趙婧妍伸手接著這些潔白的精靈，涼涼的。

    有人腳步匆匆，有人在雪里留戀，她看不到陳慕了，不知道這雪有沒有落到明之恒，落在周姨種的花樹上，落在他的窗前。趙婧妍忽而眼眶濕熱了，她后悔了。

    流星雖然短暫，可它美麗過，讓人欣喜期待過。

    世上只有一個陳慕。

    “下雪了，婧妍。”這個聲音放佛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的，熟悉又動聽，猶恐是夢。

    趙婧妍驀然回頭，陳慕站在不遠處，他頭發上、肩上都落了雪，潔瑩閃光。

    他嘴角漾著笑意，慢慢向她走來。趙婧妍眼中泛著淚光，柔聲道：“是啊，阿慕，真的下雪了。”

    他們慢慢相互走近，雪下得又小又稠密，很快兩人都白了頭。趙婧妍丟了手里的東西，伸手抱住了他，“好冷啊，阿慕。”

    陳慕收緊了手臂，用力地抱她，“婧妍，你讓我等了好久。”

    初雪時分，不可相負。

    趙婧妍的行李箱里只裝了兩件衣服，一臺筆記本，一只兔子，是陳慕送給她的那只。

    其實，就算沒有這場初雪，她也走不了，因為他的心上人在這里。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趙婧妍說一切關于愛情的事情都很慫，陳慕問道：“那你認為什么才是你的愛情？”

    柔白的燈光里，趙婧妍嫣然一笑，“你，阿慕。”

    這次，陳慕沒有覺得她幼稚。相反，他被撩到了。

    她鼻尖被凍得通紅，陳慕忍不住捏了捏，略含慍意道：“你明知道我喜歡你的，為什么還這么害怕？要離開我。”

    趙婧妍看著他，認真道：“因為我覺得自己配不上你，我除了長得還行，其他的別無長處。”

    “你對自己評價這么低？”陳慕可還記得翻過她寫的書，還有她要拆書悅的偉大計劃，沒準兒還真能成。

    趙婧妍微抿嘴角，說了實話，“我想等我做出點兒成績了，再來找你。”

    愛讓人如此卑微，她不想因為美色做陳慕的女人。

    陳慕卻很不給面子地笑道：“那得等到什么時候，再說了，到時候你都老了，來找我干什么？去樓下跳廣場舞嗎？我可不去跳，我老了也一定是個打高爾夫的優雅老頭。”

    趙婧妍薄嗔了一聲，背過身去，“討厭，不跟你說了。”

    陳慕從背后抱住她，輕聲道：“那我跟你說，洗澡去嗎？”趙婧妍臉一紅，低語道：“我洗過了。”

    陳慕向來愛干凈，他蹭了蹭她的小臉，“那你回房等我，很快的。”

    趙婧妍從陳慕的語氣中聽得出，這次肯定不是單純地睡覺，她有些慌亂，不可否認，心底泛起一絲甜蜜。

    她舍不得他，但她才不會承認她心里渴望著他，故嗔道：“我才不等你，我困死了，我要睡了。”她推了他，小跑進了臥室。

    夜很深了，世界很安靜，能聽到外面雪簌簌而落的聲音。房間里溫暖明亮，寧靜、浪漫。趙婧妍自然睡不著，莫名有種完全沒有復習，要上考場的又緊張又放縱的感覺。

    阿慕，愛了你，心是你的，人也是你的，今夜雪落，你便是我在這個世上最親密的人，愛你義無反顧，想你感同身受，莫相負，莫相負。

    她伸手關了燈，只留一盞暖紅色的壁燈，依稀朦朧。室內平靜如斯，她卻心猿意馬，聽到陳慕的腳步聲，她忙閉上了眼睛，心砰砰地跳。

    陳慕一上來就把她往懷里帶，這個男人這么直接，都不烘托一下氣氛的嗎？這和她想像的不一樣，趙婧妍不滿道：“你就不能憐香惜玉一點兒嗎？”

    陳慕使壞道：“還真沒那個功夫，趙婧妍，實話告訴你，從見你的第一天，我就想睡你！”

    趙婧妍：“......”

    這還是和她一起約定看初雪，后來又一起看了初雪的純情加深情的男朋友阿慕嗎？床上床下，有種網戀奔現的落差，趙婧妍感覺上當了，但很顯然她已經沒有后悔的機會了，她沒有任何主動權。

    室內微光蕩漾。

    當趙婧妍悶哼一聲，哭出來時，陳慕便后悔如此莽撞了。

    她竟然是第一次。

    他以為她只是一般的扭捏，故意使壞，自己真是太混蛋了。除了自責，他的心還霎那間變得更加柔軟，充滿了驚喜和愛憐，他竟然完整地擁有了趙婧妍。

    他是她的唯一。

    陳慕現在才明白周姨那天為什么說趙婧妍還是個好姑娘了，她就是個單純的小姑娘，從此刻起，只屬于他一個人的小姑娘。

    這些年來，陳慕第一次覺得如此暢快，這是只有趙婧妍才能給他的快樂。

    室外一夜風雪未停，冰封蘇州城。窗邊隱隱有曉色時，陳慕已經醒來多時，他靜靜地看著她。

    她眉眼嬌柔，容顏如玉，干凈純粹得像個孩子。

    她看到他臉一紅，轉了身過去。陳慕微微起身，追問道：“怎么了？”只聽趙婧妍低低道：你怎么……還不走啊？”

    “我要是走了，你不哭嗎？”他的氣息落在脖頸間，癢癢的，趙婧妍果然笑了，陳慕心中一軟，說道：“婧妍，對不起啊。”

    她有些不解地回頭看了看他，他笑了笑，改口道：“讓你等了我這么多年！”

    “討厭！”趙婧妍又縮了回去，半張臉藏著，陳慕伸手將她抱住。

    其實，他也不知道具體為什么要說對不起，但總覺得該說的。她干凈美麗得如蘇州初雪，自己之前多次辜負了她的純真，對不起她。

    趙婧妍根本沒想那么多，他身上真暖，他的氣息一如既往地令她迷戀。她終于把自己完整地交到了她心中所愛之人，心因幸福而微疼。

    ”還疼嗎？“

    “疼”，她羞澀一笑，握住他的手腕，柔聲道：“但是疼得很幸福，阿慕，以后我們永遠在一起吧，我會努力，變得優秀，好配得上你，你要給我時間，好嗎？”

    陳慕起身將手按在她枕邊，正色道：“誰說你配不上我的？我的婧妍是全世界最好的女人，沒有人比得過你。”

    趙婧妍咯咯嬌笑，心滿意足。

    過去的就算了，從此刻起，他只想寵著她，愛她，給她最好的，讓她做最幸福的女人。

    趙婧妍說永遠在一起，陳慕說道：“求之不得。”

    落了雪的蘇州城美得像壁紙，高樓街道，花樹純白如初。

    劉皓還在忙，小景進來匯報道：“皓哥，少爺跟人撞車了，叫我開你的車去換。”

    “什么？”劉皓大驚，腦中不自主地浮現陳慕被裹成白粽子的慘樣，我的少爺好慘，剛失戀，又遭遇車禍，少爺他是要把偶像劇里的梗都實踐一遍嗎？

    小景忙道：“皓哥，別激動，少爺沒事……”

    劉皓放下手里的文件，抓了大衣套上，神色凝重，“我看有事！地址給我，我親自過去一趟。”

    劉皓知道上次那件事情之后，趙婧妍躲著不肯見陳慕，陳慕那顆不算脆弱的心很是受傷。

    前兩日，他就聽盧彬說趙婧妍要走了，劉皓想，陳少的羅曼史里，趙小姐這一個章節讀到頭了。

    他一路上還在憂心，但到了小景說的地方時，傻眼了。

    街邊站著一位黑色大衣的高挺男人，清雋朗朗，風度翩翩，正是本應該被裹成白胖子的陳慕。我呸，這烏鴉嘴。而陳慕身邊站著的年輕女郎，姿容甚美，不是趙婧妍還是誰？

    本以為已經曲終人散的一對，現在卻很甜蜜地手牽著手一起等他，這太反常了。

    “什么情況，這是……”

    什么時候見過陳慕和一個女人手牽手站在大街上，陳慕甚至還一臉陶醉的樣子。

    少爺，你的王者氣質丟了一地。

    陳慕見是劉皓來，也不驚訝，說道：“趕緊的，把我們的東西搬你車上，然后把車開去修！”

    劉皓看了看，車被撞得不輕。因為道路積雪還未清理完畢，各個部門都發布了提示，雪天路滑，避免發生交通事故，沒想到陳慕成了制造交通事故的先行者。

    劉皓又看了看兩人，問道：“少爺，趙小姐你們沒事吧，跟誰把車撞成這樣，警察處理過了？”

    “怎么那么多廢話，有事還站在這里等你？”陳慕明顯只對趙婧妍一個人溫柔，視兄弟如廢鐵。

    劉皓不滿道：“哎呦，逃班的人還有理了，讓我看看這什么情況！趙小姐這是被嚇到了，還是…….”趙婧妍聞言臉一紅，別過頭去。劉皓心中了然，怪不得撞車，相必是兩人昨晚風花雪月，累得頭暈目眩。

    “知道了，原來如此，哈哈，這就是所謂的色令智昏吧，好好，不打擾你們的好事了。”劉皓去搬東西的時候，心里暗暗吐槽，這都買的什么神奇東西，兩人挺有文化，還買了不少書和筆。

    ”冷嗎？“陳慕給趙婧妍系好圍巾，趙婧妍柔聲道：“阿慕，我們去幫幫他吧，東西挺多的。”

    陳慕哪舍得讓她搬東西，便道：“你先去車上，我去搬。”

    陳慕將趙婧妍送上車，面無表情地過來搬東西，劉皓豎起了大拇指，“少爺真行啊！你看看趙小姐現在多溫順，眼睛里只有你一個，說話都柔情似水的，厲害厲害！”

    陳慕嘴邊浮現笑意，看起來很驕傲的樣子。

    劉皓自覺很燈泡，索性做個好人吧，他說道：“那我去修車了！少爺你悠著點兒啊，再撞了可別叫我，我一堆事呢！”

    他一個助理，還要處理總裁的大小事務，別說，陳慕不在，他做一把手的感覺挺好，就是累了點兒。本來，劉皓就是陳慕同學，打賭輸給他了，才給他做助理的，陳慕給了他足夠的特權，也不算委屈他了。

    “謝謝。”劉皓上車之際，聽到趙婧妍在跟他道謝，他回頭一看，趙小姐那叫一個千嬌百媚，艷壓蘇州。

    劉皓答道：“不謝，好好玩。”趙婧妍臉色微紅，陳慕開了車，二人揚長而去。

    劉皓心生佩服，眼看因為上次的事情，兩人徹底要分開了，誰知，轉眼又好到如膠似漆，難舍難分。

    張若冉聰明反被聰明誤，程若瑩愚不可及，貌似中庸的趙婧妍最得陳慕歡心。

    最讓劉皓覺得神奇的是，每次這兩人要分開，總有人助力和好，這是什么魔鬼緣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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