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人的車子消失很久,薛林海才松了口氣,此刻他的半張臉腫的像豬頭一樣,嘴都被打歪了,說話都有點費勁了。
“大……哥……,這貨到底是誰啊?怎么這里厲害啊?”
似乎被他的話提醒了,躺在他前面的那人微微抽搐了向下,臉色煞白。
“奶奶的,老子闖大禍了,都是被你這小王八害的,人家四個人干我們四百人,除了那些人我真想不到還有誰這么強悍。這次真的是捅了馬蜂窩了,好在那位已經有急事走了,否者,打死我們都活該。”
“你是說他們是龍廳的?不會吧……”
他的話音未落,龍鼎帶著十幾個人就到了,向前鳳凰已經和他打過電話了,秦絕的吩咐,他自然不會違抗。
龍鼎掃了眾人一言,冷冷的笑了笑,便直接下令封路了。
“老大說了要他們在這里躺一夜,不管怎么說,他們都是保鏢么?自然也要留些顏面,我想過了,咱們去將他們擺整齊點,不知道還以為他們這是在訓練呢。”
眾人一陣調笑,便沖了過去,凡是不聽話亂動的就是一陣胖揍,到最后四百人被擺成了四個十乘十的方陣,而薛林海三人則在隊列前領隊。
這樣擺好后,卻是威武了不少,龍鼎還特意為他們拍照留念,留以后展覽,觀摩、學習。
秦絕等人一路沒停,又返回了龍廳,不過他們剛要登機,卻發現朱老也在那里。見到秦絕過來,老人一陣冷哼。
“我說臭小子,你能不能給老子省點心啊,你那邊玩的熱鬧,老子辦公室的電話都快被打爆了啊。”
秦絕一聲冷笑,白了他一眼,言語間沒有一絲客氣。
“那些人欠收拾,老子說了,等我這次回來,好好教教他們做人!”
“小祖宗啊,你就消停會吧,薛老頭已經去了現場了,想要將人帶走,那個二愣子龍鼎死活不讓,說是你的命令,好家伙那老家伙不敢找你,就拼命的找我啊,老子才懶得管這些破事呢,所以就跑了出來。不過,臭小子,我問你啊,女帝真的能活過來?”朱老急忙問道,白天他和秦絕聊天,其實意思已經挑明了,只是秦絕東拉西扯的不著調,才讓他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從后面的消息看來,這秦絕確實不像是無的放矢。
秦絕點了點頭,臉上閃過一絲憂傷。
“只要有機會,哪怕只有那么一絲,我也要將她喚醒。”
朱老猛地拍了拍秦絕的肩頭,正拍在他的傷口上,疼的秦絕直咧嘴。
“好小子,有情有義,不愧是老子的干兒子,我也答應你,只要她能醒過來,你說的事,卻也未嘗不可。你小子跑了,終歸要給我留一個合適的繼承人吧。”
說著,朱老擺了擺手。低頭自語道:“老子今晚怕是睡不上覺了,薛老頭怕是已經在路上了。老子也是去散散步吧。”
說著,便搖頭晃腦的離開了,嘴上還哼起了小曲。
“我主爺起義在芒碭,拔劍斬蛇天下揚。懷王也曾把旨降,兩路分兵定咸陽。先進咸陽為皇上,后進咸陽扶保在朝綱……”
秦絕輕笑一聲,也沒有再理他,四人兩架戰機,直接便飛走了。
另一邊,釣魚臺國賓館前,一個老人和龍鼎吵得面紅耳赤的。
“小王八蛋,你們現在翅膀硬了,老子說話都不管用了是不是?”老人厲聲道。
“我說大爺啊,你這話跟我說沒用啊,這是老大的命令,您就放過我吧,不要在鬧了……”龍鼎一陣無語,低著頭,一陣壞笑。
“你還是知道我是你大爺啊,我們兩家那可是世交啊,林海、岱山那可都是你的兄弟啊,你小子就忍心啊?”老人氣急,巴掌都揚了起來,作勢就要打過去。
不料,龍鼎直接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
“我說大爺啊,誰不知道我們老大現在的脾氣可是好多了,要是換到以前,那可就不是躺一晚上這么簡單了,再說了,早知現在,那為什么平常不好好管教一下這兩個混蛋的,這件事別說我做不了主,就是單憑他敢對老大動手這一條,那就是要和我龍廳開戰,不要說你了,就是我老爹來了,我還是這話。除非是老大,或者是朱老發話,否者人我是絕對不會放的。”龍鼎的態度堅決,絲毫不肯通融。
此刻薛老的臉色也有幾分羞愧,揚起的巴掌狠狠的抽在自己的臉上。
“都怪老子平日將你們兩個小王八給寵壞了,你說你們惹誰不好,非要去惹那個殺神。奶奶的,老不死老子怕丟人,才不會管你們呢?被他打死正好,老子也省心。”老人狠狠的瞪了薛林海兄弟一眼,轉身便走了。
“爸……,您去哪兒?您可不能不管我們啊?”薛林海兄弟急忙喊道。
“老子去找朱老,想我今年也已經快七十了,竟然還要去賣老臉去求我那些老兄弟,唉……”長嘆了口氣,老人的身形也有幾分佝僂,消失在夜色中。
龍廳后面的矮山上,薛老終于找到了朱老,整整找了三個小時,以薛老的身體都有些吃不消了。直接坐在一旁的石塊上,指著朱老上氣不接下氣的罵道:“你這個老不死的,可是讓我好找啊,你說大晚上不好好在家里呆著,還跑到墳地來,乍得?想遇到鬼啊。”
朱老輕然一笑,指了指眼前墓碑,臉上閃過一絲憂傷。
“晚上睡不著,來找老兄弟聊聊天,很長時間不來看他,我怕他太想我了,萬一跑出來就不好了。”
薛老看了一眼墓碑,長嘆了口氣。
“我們這幫老家伙死的死,傷的傷,活下來已經沒有幾個了,我的身體也大不如前了,時日怕也不會太久了。”薛老慢慢站了起來,對著墓碑行了一禮,然后從口袋中掏出三支香煙,為朱老點了一支,自己點上一支,還有一支放在墓碑之上。
微風輕拂,一陣涼爽,香煙前的火星搖搖晃晃的,燃得似乎更快了。
“我想過了,萬一哪天我死了,就不進八寶山了,就在這里埋了算了,和陳老做個鄰居,咱也落得個清凈。”朱老輕輕的笑著,一雙渾濁的老眼竟然也低下一滴眼淚。
人老多情,早已不復往昔崢嶸歲月了。
天似人性一片陰沉,竟有雨點垂落而下。
“這他媽的說什么來什么?這還沒想哭呢,這雨就下來了;想女人了,孩子都生下來了。”薛老暗罵了一聲,臉上也有幾分哀傷。
“少年聽雨歌樓上,紅燭昏羅帳;
壯年聽雨客舟中,江闊云低,斷雁叫西風。
而今聽雨僧廬下,鬢已星星也,悲歡離合總無情。一任階前,點滴到天明……”
朱老低聲念了兩句,不由得長嘆了口氣。
薛老白了他一眼,急忙冷聲罵道:“老不死的,咱這就別拽文了,這雨越下越大了,老子的兩個兒子還在地上躺著呢,這事你可不能不管啊?”
朱老白了他一眼,冷聲笑了笑。
“誰的事你去找誰去,什么屁事老子都要管了?”
“我說,我這老臉現在不管用了吧,怎么說咱們以前也是一起打過仗的,雖然我沒有入選蛟龍,但是林靜瑤那可是我們大姐大,怎么?人走茶涼了,一點面子都不顧啦?”薛老冷聲道,臉上氣的不行。
“呦,我怎么把這一茬忘了。不過,你說的再有理,跟我說不著啊,你去找她兒子去。這是老子可管不著!”朱老一屁股坐在旁邊的墓穴的屋檐下避雨去了,而這墓穴真是為秦絕和女帝所留。
“干兒子,你這墓穴不錯,借老子靠一靠,避避雨。”
薛老嘴角微微抽了抽,也跟著靠了過去,冷聲問道:“你個老不死的什么意思,這個秦絕到底是誰的兒子?那不是老瘋子的養子么?什么時候跟我大姐扯上關系了。”
朱老白了他一眼,冷聲說道:“秦絕那是靜瑤的親生兒子,你也說了,他不過是老瘋子的養子而已。”
“什么?當真?”薛老急忙問道。
“比你那兩個兒子都真!”朱老輕斥道,不覺一陣怪笑。
“乖乖,這么說我還是這小子的舅舅了,想不到老子這個半截身子入土的人,還能和這小子扯上關系,這小子的腰板夠硬,概不得你們幾個老家伙拼命的往上推,乖乖,說不定老子以后還要依靠他了。”薛老滿是驚訝。
“你以為呢,你個老東西現在靠的就是他的墳墓,怎么樣?夠硬吧。”朱老一陣調笑。
薛老被嚇得不輕,急忙冷聲罵道:“你個老不死的是要嚇死我啊。”
“咱還是不扯淡了,你給我出出注意唄,我這巴巴找這小子又是認親戚的,又是求他辦事的,我這老臉還往哪擱啊?”薛老輕嘆了口氣,臉上很是難堪。
“我倒是覺得,這件事還是依著他的意思辦吧……”
還沒待他說完,薛老便冷聲斥道:“不是你兒子,你是不心疼?”
“我說你這老家伙還讓不讓我給你出主意,聽就他娘的別插嘴,不聽老子就回去睡覺去了,你以為我愿意管你這些屁事啊?”朱老一陣冷眼,沒好氣道。
“我的老哥哥,我聽,我聽……,我不插嘴了行么!”
滿意的點了點頭,朱老在薛老耳邊小聲說道:“這小子最重感情了,他吃軟不吃硬,你這樣……”
就這樣兩個老家伙就把秦絕給算計進去了,而此時的秦絕正在戰機之上,按照現在的飛機的時速,飛到巴基斯坦估計也要早上六點了。好在一切事宜,朱老早已為他安排好了,這才能一路暢通的飛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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