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兩個,三個……八個。
盛三郎又默默數(shù)了一遍。
一個,兩個,三個……還是八個!
不對呀,他明明記得有九個的。
盛三郎皺著眉:“六月柿好像少了一只!
關(guān)乎到調(diào)味的大事,必須問清楚。
“我吃了一只!毙l(wèi)晗一臉平靜道。
盛三郎猛然睜圓了眼睛,隨后看向駱笙。
表妹不是信誓旦旦說開陽王不喜歡吃六月柿?
駱笙已是無言以對。
她可真是低估了這個飯桶!
衛(wèi)晗默默看著表兄妹目光交流,微微斂眉。
他只是吃了一只六月柿,他們這是怎么了?
“駱姑娘,鹿肉收拾好了,六月柿也洗好了。”
駱笙冷淡點了點頭:“王爺放那里就好!
衛(wèi)晗把東西放好,烏湛湛的眸子望著她。
這一瞬間,駱笙竟瞧出幾分乖巧來。
這個發(fā)現(xiàn)令她好氣又好笑,最后在心里嘆口氣。
罷了,開陽王大概只對吃堅定執(zhí)著,只要像上一次那樣守口如瓶,那就這樣吧。
不這樣,似乎也不能如何……
畢竟她不能真的殺人滅口。
只不過以后還是離這個洞察力驚人的變態(tài)遠一些好了。
“鹿腩肉要切成什么形狀?”衛(wèi)晗問。
駱笙神色淡淡:“王爺不必操心這個了,秀姑會處理的!
“不是駱姑娘做么?”衛(wèi)晗微訝。
駱笙深深看他一眼,語氣冷淡:“王爺莫非忘了,秀姑才是有間酒肆的大廚。”
什么時候這人把吃她做的飯當成理所當然了?
衛(wèi)晗沉默了一瞬,才道:“秀姑做的也好吃!
只是遠不及駱姑娘做的好吃。
駱笙睨他一眼。
所以,秀月的手也在他觀察之內(nèi)么?
駱笙抬腳往前走去。
衛(wèi)晗見此,默默跟上。
留下盛三郎一頭霧水撓了撓頭。
表妹和開陽王打什么啞謎呢?
不管了,只要還有人做飯就好。
盛三郎拿起一顆六月柿沖秀月晃了晃:“秀姑,六月柿還夠不夠啊?”
秀月默了默,道:“再吃就真不夠了。”
盛三郎悻悻把新鮮水靈的六月柿放回竹籃,并對偷吃六月柿的某人暗搓搓生出一絲不滿。
堂堂王爺怎么能偷吃呢?
駱笙停下來,蹙眉問:“王爺跟著我做什么?”
“太子有沒有來過?”
駱笙一怔。
衛(wèi)晗見她反應,便明白是來過了。
“剛才在溪邊的時候,太子也在。”
衛(wèi)晗本來覺得沒必要提起不相干的人,又擔心駱姑娘知道了會生氣,那還是提一下為好。
駱笙臉色沉了沉:“我們的話,太子聽到了?”
衛(wèi)晗微微搖頭:“聽不到,他又不是狗耳朵!
要是能聽到,他就不會視而不見了。
駱笙松口氣之余,惱火難消:“既然太子來了,王爺為何毫無反應?”
還死乞白賴拽著她的手?
衛(wèi)晗老老實實道:“我拉住駱姑娘的手后,太子才來的……”
他當叔叔的牽女孩子的手,還需要顧及侄子的想法嗎?
駱笙嘴角微抖。
開陽王這意思,反正已經(jīng)被看到了,那就無所謂了?
收拾好情緒,駱笙冷冷警告:“王爺以后還請自重!
他這是第二次握她的手了。
第一次還能說是喝多了,這一次只能歸為登徒子的行徑
“再有下次,休怪我不客氣。”
“知道了!蹦腥送,神色柔軟,語氣溫柔。
駱笙見他如此態(tài)度,也不好再咄咄逼人,轉(zhuǎn)身往回走去。
衛(wèi)羌回了行宮,并沒有直接去看朝花,而是進了書房往矮塌上一坐,出起神來。
他腦海中一幕幕,一會兒是清陽郡主,一會兒是駱姑娘。
攪得他心煩意亂,又生出一股說不出的興奮感。
就好似顛簸了許久的一葉孤舟終于尋覓到港灣,總算有了?刻。
駱姑娘——衛(wèi)羌再次默念這個名字。
好一會兒,他才起身離開書房,去了朝花那里。
朝花的好心情在聽到“殿下來了”這句話時,戛然而止。
離狩獵結(jié)束還早,太子怎么回來了?
壓下疑惑,朝花起身相迎。
“不是說受傷了么,怎么還要起來?”衛(wèi)羌習慣性伸手握住朝花的手,只是才握了一下又突然松開。
朝花面上不動聲色,心中卻打了一個突。
這個男人的反應有些奇怪。
她不敢說對這個人有多少了解,可畢竟跟了他十二年,這種變化還是能感覺到的。
就仿佛對她的態(tài)度一下子有了改變。
朝花其實并不在意衛(wèi)羌的態(tài)度如何。
鐲子已經(jīng)回到了郡主手中,可以說她在這座樊籠里已經(jīng)沒了弱點,也就不需要在意是得寵還是失寵了。
只要郡主沒有危險,她怎樣都無所謂。
可不在意是一回事,留意到這個人態(tài)度改變的原因是另一回事。
朝花心念急轉(zhuǎn),面上一切如常:“只是扭了一下腳,青兒替我以藥酒揉捏過,已經(jīng)不覺得痛了!
“那就好。”
“殿下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
衛(wèi)羌笑笑:“我聽內(nèi)侍稟報說你傷到了腳,就回來了!
朝花垂首:“影響了殿下打獵,是妾的不是。”
“還有那么多日子可以狩獵,少去一兩次有什么打緊!毙l(wèi)羌隨意坐下來,示意朝花坐下。
“今日去駱姑娘那里了?”
“嗯,陪著貴妃娘娘一起去的。”
“貴妃娘娘?”衛(wèi)羌不由擰眉,脫口問道,“貴妃娘娘沒有難為駱姑娘吧?”
朝花詫異抬眸,看著衛(wèi)羌。
她心中的驚詫比面上更甚。
什么時候開始,這個人如此關(guān)心駱姑娘了?
她還清楚記得太子第一次對她提起駱姑娘看中了她戴的鐲子時,難掩的無奈與不滿。
“怎么了?”見朝花不語,衛(wèi)羌笑問。
朝花忙搖頭:“沒什么,就是殿下突然這么問,令妾有些驚訝。”
“呃,就是隨口問問!
“貴妃娘娘沒有為難駱姑娘,看起來關(guān)系融洽!
“那你呢?駱姑娘對你如何?”
朝花顫了顫睫毛:“殿下,妾不大懂您的意思!
衛(wèi)羌終于開始不耐,直言道:“玉娘,你真的不覺得駱姑娘像洛兒么?”
朝花一顆心猛地墜了下去,面上竭力保持著鎮(zhèn)定:“妾記得這個問題殿下問過,當然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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