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三十八章:農夫與蛇
望著冰冷的墻壁，還有那種只有在電視上才看的到的特殊座椅，雖然沒有被銬起來，但心里還是瘆得慌。
這是一種別樣的感受，上次來局里，在人家局長辦公室喝茶打屁，聊天分功勞。
這第二次來的待遇，有點天差地別啊，連杯茶都沒有。
他和徐子明沒有在一個房間，一人一間，享受單房服務。
分開前，徐子明的表情還是比較局促的，到這種地方，心里莫名的就會有壓抑感。
這個楚乾坤也幫不上什么忙，最多就是給他一個安慰的“背拍拍”。
不過，他倒不擔心徐子明會亂說話，會被老警們詐話。
早在東都的時候，為了防止這樣的事情發生，楚乾坤找個時間，兩人私下已經把話都對好了。
除了不承認李天一的骨頭是他打斷的，一口咬定是他自己摔倒的意外，其他全部都只需要實話實說。
除此之外的事情，一句都不需要回答，閉口不言即可，再問就說等律師。
為了讓他能有一個好心態，不會忙中出亂，還讓小刀幫他做了演習。
所以說，徐子明可能一開始會有一點緊張，局促，真正做起筆錄來，他相信他一點問題都沒有的，完全會變成了一個，老油條的狀態。
小刀和李勇站在審訊室外面的走廊上，他們倒是也想進去，可惜林警官不搭理他們，這件案子沒把他們考慮進去。
在這里，楚乾坤不擔心會出什么問題，刑訊逼供是不可能的，所以讓小刀和李勇在外面安心等著就行。
等了大約十幾分鐘，林警官和另一個警察，手里拿著本子，一前一后的走了進來。
楚乾坤抬眼一瞄，暈，碰到了個大熟人。
“是你？”
“可不就是我嗎？你不是交警嗎？”
“早換了，我現在是刑警。”
“這也行，你牛！”楚乾坤佩服的贊嘆道。
“小葉，你們認識？很熟？”林警官看兩人聊的這么起勁，好奇的問道。
“認識，不是很熟，學渣一個。”
葉凌萱還是那個葉凌萱，說起話來絲毫不會客氣，在她眼里，楚乾坤這個學渣的帽子是脫不掉的。
“葉凌萱，夠了啊，我已經考進省大了，這要還是學渣的話，那讓別人情何以堪。”
楚乾坤超級不服氣，以前自己只是高中生，被說學渣他還能忍，現在怎么說都是省大的高材生，這帽子肯定不能再戴了啊。
“哎呦，不錯啊，考進省大了，挺厲害的嘛！”瞥了楚乾坤一眼，葉凌萱坐到了椅子上：“不過，學渣永遠都是學渣，考進了省大又怎么樣，照樣渣啊！你這是犯了什么大事呀？”
算了，假學霸真心說不過真學霸，向來口齒伶俐的楚乾坤，在葉凌萱面前完敗。
林警官眉頭翹了翹， 不知道怎么形容楚乾坤和葉凌萱之間的關系，說熟悉吧，卻根本不知道彼此的事情，說不熟吧，這說話聊天的語氣，絕對是老友級別的。
葉凌萱從交警大隊，調到他們警隊的時間也不長，不
過性格很好，和什么人都相處的來。
唯一的毛病就是，她一個內勤，天天吵著要出外勤。
從她調來的第一天，隊里的領導就有過交代，嚴禁任何人帶她出警，她的工作活動范圍，只能是在局里。
能從交警隊直接調到刑警隊，然后還被領導上了這么嚴格的規矩，大家都能猜到她的背景恐怕不簡單，所以對這項規定也是執行的很嚴。
不論葉凌萱同大家的關系如何的好，如何的用小吃小零食之類的東西收買大家，都沒能讓他們破壞規矩，讓她出外勤。
后來，從交警隊那邊傳來內部消息，說她在一場交警隊打擊非法賽車的行動中，不顧危險，竟然開著警車和人家跑車飚了起來。
更神奇的是，開著桑塔納的她，硬是把人家的法拉利追的沒有脾氣，還差點開進了河道里。
雖說最終沒有釀出大禍，但過程實在是太兇險，把交警隊的幾個領導嚇的臉色發青。
沒人知道最后的處理結果，但是幾天之后，葉凌萱就被調到刑警隊當內勤，還被按上了緊箍咒。
至此，他們全隊的人才知道，這個看上去瘦瘦小小的女孩子，為什么會有這樣的待遇，對于這項特殊的內部規定，那執行的就更加嚴格了。
“我沒記錯的話，你應該叫楚乾坤是吧，說說吧，都犯了什么法?”
葉凌萱翻開面前的本子，擰開筆帽。
“額！小葉，這個案子是我主問，你負責記錄。”
楚乾坤還沒吭聲，林警官繃不住了，指著葉凌萱面前的本子和她手里的筆說道。
“呵呵，林組長，要不今天讓我問問唄。這小子很鬼的，你和他不熟，恐怕問不出什么話來，”
把本子和筆往林警官面前一推，堆著一張笑臉，雙手合十道。
為了爭取主問，狠狠的踩著楚乾坤，對他的無聲抗議，毫不理睬。
“小葉，這不符合規矩，這個必須是我來問，你幫我做一下筆錄就可以了。”
林警官把本子重新推回給葉凌萱。
“好吧！“索然無味的拿起筆，狠狠的瞪了一眼看戲的楚乾坤，然后發現新大陸的一般的詫異道：”咦，組長，怎么沒給他戴手銬。你把手銬給我，我把他銬起來。”
林警官頭疼欲裂，如果實在不是因為沒人，他死都不會叫葉凌萱來幫忙，只是讓她幫忙做個簡單的筆錄，結果這幺蛾子不斷。
“小葉，他不需要戴，我們只是請他來協助調查。”
林警官按住自己的手銬，生怕葉凌萱來搶似的。
“是嗎？只是協助調查嗎？那你們還特意跑到東都去帶他回來？”
懷疑之情不減，根本不相信林警官的話。
這也是之前楚乾坤的質疑，按理說他們和李天一之間，最多是打架斗毆，這種事情應該是歸屬于治安警管的。
怎么也不可能讓刑警出面吧，不但出動人力物力調查他的行蹤，還派車派人到東都去找他。
興師動眾！
不知道的人，肯定以為他犯了什么大罪，葉凌萱有這樣的想法，實屬正常。
要是想
銬，在東都機場的時候，林警官就不會阻止小李銬人了，只是見過小刀的身手后，他就沒有了這個想法。
在車上又聽楚乾坤提到了他女朋友，雖然沒怎么多說，但從那只言片語當中，他就能感受到楚乾坤這個女朋友家里的不平凡。
現在更是發現，葉凌萱竟然也和這個楚乾坤認識，雖然搞不清楚是什么關系，但是從兩人交談的語氣中，他察覺到了一點不簡單。
以上種種，讓他這個老鳥品味到了一絲異樣，這個楚乾坤的身份，估計很復雜。
之前的那些相關資料，肯定是不周全的，只是他現在還沒有空閑的時間，去查一查更詳細的。
一個什么都不明朗的人， 他有必要謹慎對待，能不逾越規矩，就盡量不要逾越。
所以，雖然葉凌萱一再的要求銬人，但他是不會同意的，天曉得，她是不是在開熟人的玩笑。
要不是沒人替換，他都準備讓葉凌萱出去了。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們抓緊把筆錄做掉，其他的事情暫時先不操心了。”
快刀斬亂麻，不再給葉凌萱亂來的幾會，林警官開始了問詢，按標準化流程操作。
只要是能回答的，楚乾坤都盡量配合，沒有什么隱瞞，中規中矩，用詞謹慎。
沒問到的問題、事情，他是一句不說，一字不提。
而作著筆錄的葉凌萱，也慢慢的了解了事情的經過。
“事情呢，基本就是這樣，我們出于好心，不計前嫌，還把他送到了醫院。想不到這小子竟然這么壞，還反咬一口，簡直就是現代版的農夫與蛇。”
說到最后，楚乾坤還好好的吐了個槽，深受委屈，正義蒙垢。
林警官笑笑沒有說話，葉凌萱鄙夷的瞥了楚乾坤一眼，對他的某些話，還是不太相信的。
“林一天的傷，我們去醫院做過調查了，是外力導致的骨折，不是自己摔倒所致。加上他的證詞明確指出是你和徐子明給他造成的傷害，所以，我們才會不惜追到東都。”
林警官現在的態度就是兩邊都不得罪，秉持公正。
“哦，是嗎？可這種案子，似乎不應該是你們出面辦理的吧？還是最近社會安詳，沒什么大案需要你們去辦，所以接手一點小案子，過過癮。”楚乾坤意有所指的開著玩笑道。
“怎么可能，我們隊里忙的要命。可至于辦什么案，我們也是要服從上級領導指示的。你說是不是？”
林警官稍加解釋，最后還很有意思的反問了一句。
“對哦，組長，以后這種小案子，直接交給我辦理就行了嗎？何必浪費這么大的人力物力，向你們這樣經驗豐富的前輩，應該去辦大案要案。”
葉凌萱借著楚乾坤的話，笑著拍了一個馬屁，很想林組長松口，讓她出去辦案。
“小葉，你就不要為難我了。上次隊長可是說了，上面有領導交代了，你要是不老老實實的做內勤，就把你調到檔案室去管檔案。”
林警官一邊翻看著筆錄，一邊淡淡的說道。
警告意味明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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