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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川舊史 第六百二十五章 鳳求凰

作者/梁語澄 看小說文學(xué)作品上精彩東方文學(xué) http://www.nuodawy.com ,就這么定了!
    樂兒翠衫,與鶴州綿延蔥綠呈一幅盛夏彩屏。

    同樣翠色的紀(jì)晚苓站在二樓朝她笑,待要揚手招,被蘅兒按住胳膊低提醒:

    “小姐近來愈發(fā)反常了。您是皇妃,四夫人之首樂兒小姐是庶出,無封號更不會有封號,您這般”

    待人家親厚,還失儀招手。未及說完,紀(jì)晚苓轉(zhuǎn)身下樓。

    倒仍如昔年,走得穩(wěn)且宜,并未因心喜少半分禮數(shù)。樂兒卻如鶯雀,嘰喳喳飛過來,伴寧王在其后搖扇大笑:

    “沒規(guī)矩!說了要喚瑜夫人!”

    顧星延是顧星朗兄長,以輩分論,“叔母”之謂恰當(dāng)。卻畢竟在皇家,后者又為君,加上樂兒庶女身份,此喚確有些僭越。

    紀(jì)晚苓不介意。從小到大這般沒規(guī)矩待她的,樂兒是第一個而這望不見頭的人世寒冬,似也因小姑娘歡笑嬉語多出了兩分暖意。

    再兼寧王,實在灑脫、言行亦妥,若非檀縈“告密”,鶴州幾日往來她真沒覺對方存了他想。

    “瑜夫人喜歡樂兒喚她叔母。”小丫頭這般答,已經(jīng)到了紀(jì)晚苓身前,“是不是,晚叔母?”

    紀(jì)晚苓微笑,“今日這雙平髻梳得好看,”想一瞬,抬手自頭上拿下朵金鑲翡翠的珠花,輕為她戴上,“再綴這個,錦上添花。”

    那珠花是御賜的。蘅兒見狀,干著急。

    寧王再笑:“還不謝謝瑜夫人!”

    樂兒嘴甜,咿咿呀呀自會說。便聽父王繼續(xù):

    “本想最后至,她不答應(yīng),道此一別不知何時再見,定要趕早來同你多說說話。”

    最后至的意思是待鶴州官員并女眷們啰嗦送別完。紀(jì)晚苓了然莞爾:“定的未時過半,還有近一個時辰,我也才剛用過午飯,正好同樂兒說話。”遂摸她頭,

    “哪里就見不到了,天長節(jié)你隨父王去霽都入皇宮朝賀,很快。”

    五歲的女孩子,生在皇家又這般身世,已經(jīng)極為懂事,“樂兒入不得宮的。不合規(guī)矩。”

    她笑嘻嘻答,全不遺憾只如尋常。

    紀(jì)晚苓看一眼寧王,沒說什么。

    “這花園晚叔母日日賞,早膩了吧?我們?nèi)ズ_呑吆貌缓茫俊?br />
    驛館在城東,距海不遠(yuǎn),夜里四下靜,躺床上能隱約聽見浪濤拍礁岸。寧王府便在海岸矮山頂,遺世獨立,與天水共居。

    此來頭回宴請就在王府,紀(jì)晚苓很喜歡,記憶猶新將離鶴州,最不舍也是那片海。

    遂答應(yīng),攜蘅兒與寧王父女再赴。午后寧謐,偶見漁民搖扁舟自天水盡處歸,霽都沒有的景致。

    “雖為庶出,但你照此代宗女字輩給她起了名,足見喜愛,何不向君上討個封號?”

    顧家下一輩女兒該從“允”,樂兒名允凡。

    卻非所有生自宗室的孩子都能從字輩、上玉牒,出身高下和父親喜惡,決定他們是否被“賜名”。

    “其母低微,至今無位分我按祖譜為她起名,已算胡來。郡主非王妃所出不能得冊封,縱有例外,也須由頭恩赦。”

    顧紀(jì)兩家往來非尋常君臣可比擬,兒女們更是自幼相識,私下談話也便在稱謂上隨意。

    樂兒至海岸便脫了鞋提著裙子往水里奔。盛夏午后炎,今日多云,不曬卻擋不住熱,海水清涼正解煩悶。

    自要有人照料,蘅兒只得提著裙子跟。她沒在外脫過鞋,好一頓掙扎方就范。紀(jì)晚苓同顧星延站在淺浪邊看小姑娘瘋玩,聞言接:

    “那為何不予她母親一個位分?”

    正妃側(cè)妃皆不能,給個夫人的名頭總可以?

    顧星延搖著扇子眺樂兒踏浪,似沒聽見也似不想答。

    是除了正妃不愿另設(shè)位分的意思?

    念及他心中正妃人選是誰,紀(jì)晚苓恍然失言。淺浪有一下沒一下拍過來,時遠(yuǎn)時近,近時濡濕了鞋尖。

    放在往常她是要退的。但顧星延沒退,囿于禮數(shù)她亦不好退。

    “三哥在世時,”卻聽對方忽道。

    紀(jì)晚苓心漏一拍,禁不住臉色便有些白。

    顧星延沒轉(zhuǎn)頭亦感知到了身側(cè)空氣滯,“臣弟失言。”

    “你說。”半晌紀(jì)晚苓道,“他怎么。”

    顧星延轉(zhuǎn)頭確認(rèn)她狀態(tài)尚可,搖著扇子復(fù)望海道:

    “三哥曾讓我教他奏琴,待你生辰時作禮相贈。”

    很不顧星磊。比較像那時候顧星朗會干的事。

    “自我記事起他就以演武場為家,或輾轉(zhuǎn)邊境操練、解決爭端,哪里會為了姑娘的生辰學(xué)琴。寧王拿我逗趣了。”

    “真的。還指明要學(xué),我說單這一首就有四五個版本,他當(dāng)場傻了眼。”

    紀(jì)晚苓想不出顧星磊傻眼什么樣。直到十四歲記憶終止,他都是正午的驕陽,英姿勃發(fā)。

    “后來學(xué)了嗎。”她盡力將語氣放平,聲極輕被海浪卷遠(yuǎn)。

    “學(xué)了。選了個相對歡快的版本,說宜賀生辰。但其實所有琴曲,慢方見功力,他笑說自己無琴功,彈快的正好。”

    “是哪一年。”

    寧王停了搖扇,“統(tǒng)共找我學(xué)了三回,都在同一年。下一年他去了封亭關(guān)。”

    已經(jīng)很久沒人以這樣平常語氣,如述家事般,提起顧星磊。

    應(yīng)該說封亭關(guān)之戰(zhàn)后就沒有過。

    寧王是顧家此代男兒中最敢說、最少拘束的,由他提,本不奇怪。

    但

    “今日冒昧說起,主要因這段舊年事里有我一份。而曲未學(xué)成、琴未及奏,他再沒回來,我想著,這件事該告訴你。瑜夫人,”

    紀(jì)晚苓心跳快起來。

    “縱使冬寒,也莫忘了,天上人間,有人相念。我顧氏男兒對你、對紀(jì)氏,情誼如昔。”

    這番話可以有很多理解。

    替顧星朗致歉。

    替顧星磊完未盡之言。

    替他自己,婉轉(zhuǎn)訴衷情。

    “十幾年各種筵席、四季宴上聽琴,”好半晌紀(jì)晚苓道,“印象中,緩而不抑,明而不燥。歡快的,從未聽過。”

    寧王手中骨扇重新?lián)u起來,其上“春永晝”三字行草正是那夜呼藍(lán)湖畔顧星朗的御筆,曳在盛夏尤顯溫煦。“臣弟奏一遍給瑜夫人聽?”

    王府就在海邊,取琴并不費時。

    隨從得令,速往速回。

    樂兒得知父王要奏琴,光著腳丫跑上岸。蘅兒帶孩子筋疲力竭,回岸邊見寧王席地,琴也席地,紀(jì)晚苓坐一方礁石上等著聽,目瞪口呆。

    琴音起,飄散海上如煙裊裊,叫歡快也染了氤氳。紀(jì)晚苓腦中畫不出顧星磊奏此曲圖景,只覺動聽,不比那廣為流傳的慢本差。

    至泛音段落樂兒輕拉紀(jì)晚苓衣角,“這曲子我會唱的。”

    是想唱和的意思了。紀(jì)晚苓示意她去問父王,小姑娘巴巴過去,得了許可,稍理裙擺依舊赤腳踩沙石,朝著天海盡處漫聲唱起來:

    有美人兮,見之不忘。一日不見兮,思之如狂。

    鳳飛翱翔兮,四海求凰。無奈佳人兮,不在東墻。

    將琴代語兮,聊寫衷腸。愿言配德兮,攜手相將。

    何日見許兮,慰我彷徨。不得於飛兮,使我淪亡。

    紀(jì)晚苓不確定這唱詞是否顧星延有意教授。

    親王與宮妃海邊奏琴,雖當(dāng)著人、坦蕩蕩,到底逾矩。

    好在寧王灑脫不羈的聲名在外。

    瑜夫人今番巡全國也已不在宮妃傳統(tǒng)內(nèi)。

    再兼顧紀(jì)兩家交情,世皆有數(shù),故奏唱畢,兩人默,周遭隨從護(hù)衛(wèi)雖感怪異,到底不敢亂想亂編排。有王府家仆上前,向?qū)幫醯吐晥髸r辰。

    紀(jì)晚苓已經(jīng)起身,仍立礁石旁有些茫然,漸擲目光于遠(yuǎn),眺得數(shù)百里外的岸,“那是在造的船只?”

    雖遠(yuǎn)而知大,她頭回見。鶴州瀕海,城中望族多以造船起家。

    顧星延點頭,“往南更多。整個大祁東岸都有船艦停靠。你沒乘船出過海吧?”

    紀(jì)晚苓搖頭。

    “此回公務(wù)在身,太匆忙,他日瑜夫人再蒞鶴州,一定安排。時辰到了,臣弟送你回驛館。”

    王實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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