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利聽了林若菲的話,笑了笑,這女人真的太天真了,沒多話,徐利帶著許副官和小林子一行人,開始探著路朝前走去,并沒有強迫林若菲跟上。
只是徐利忍不住對著一旁的許副官開口問道:“許副官,這莊子里可有野狗,土匪什么的嗎?“
“肯定是有的,你看這莊子這么偏,又沒有人管理,各種事情都有可能發生,尤其是一個姑娘家的孤身一人,真不敢保證會有什么意外發生?“許副官煞有其事的對著徐利說道。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的說著。
林若菲看了一眼四周,一聲聲狗吠聲,讓她還真有點兒害怕。不在猶豫,三步并作二步一路追上了前面的幾人。
徐利扭頭看跟上來的林若菲,大聲笑著。林若菲倒吸一口氣,雖生氣也不敢表現出來,心里罵了無數聲,王八蛋!
把她帶到這種地方來,什么緣由也不透露,而且還威嚇她,以后有機會一定算算這筆賬。
林若菲和旁人還是不大一樣的,她不是那種膽小如鼠的人,但這種陌生的地方還是稍稍對她有點兒威脅的。
漸漸走近了村莊,林若菲負氣似的故意不和徐利說話,默默的和徐利拉開了些距離,徐利也不以為然,跟上林若菲的步子,伸手拉了一下林若菲的手。
村子里的路不像城里的路是專門開辟出來的,很直還有方向感,這里拐來拐去,一不小心就走偏了,或者重又回到了起點。
林若菲穿著半跟皮鞋,走在土路上還好,但在石子路或者凹凸不平的路上,就有些吃力了。
也不過才走了一小段路,她就覺得腳底犯難。
徐利倒是眼賊,察覺到林若菲腳底的不適來,二話不說,上前蹲下身子就要背林若菲,“若菲,我背你走!
“不行,你走你的,別管我。“林若菲拒絕道。她心里很清楚如果這次屈服,以后這樣的事會越來越多,所以哪怕是再艱辛也要自己克服掉,依賴沒有好下場的。
徐利裹了眉,對著林若菲輕聲求道:“菲兒,是我錯了,先斬后奏硬拉你來,可是咱們這是去救一個人,這人對我來說非常重要,你顧大局好不好?不要耽誤了時間。“
一番話,讓林若菲不知如何是好,她很吃驚要救人而且很重要,那么非要帶著她做什么?
怕耽誤事,林若菲雖不情愿,也不在鬧乖乖地爬上了徐利的肩頭,任由徐利背著往村子深處走去。
一路上左拐右拐,上坡下坡,跳上竄下,幾經周折。
許副官看著徐利,上前開口道:“團帥,要不我們找個地先歇會兒,過了這個村,就到了。“
團帥這一路都背著若菲小姐,他們想幫也不好意思幫,看著團帥都累了。
“不休息了,接著走,得抓緊時間了。“徐利沒停下腳步,更快步子朝前走著。
林若菲看著徐利額頭一直在冒著汗,甚至汗珠匯成了小河流向臉頰脖頸處。她抿了抿唇:“徐利你放下我吧,我自己走,現在腳也不疼了!半m然徐利沒有開口?伤溃膊荒苓@樣累人家。
“別鬧,不是給你說了么,哥沒事,體力好著呢,你才多少斤也不過和我在戰場上背的裝備一樣重而已,哥這是體能訓練呢,你安安靜靜地別動就行。“徐利此時心里暖成一片。
他的若菲還挺關心他,怕他累著,平時就只是嘴上不饒人罷了。
徐利沒說話,一行人默默地往前趕著路,村子里的人看見了穿著軍裝的人,個個嚇都閉門不出,怕惹禍上身,能躲就躲。
太陽漸漸落下,黃昏后的夕陽特別炫目,十分溫暖。
這是她第一次在別人背上觀看夕陽落幕,這人卻是徐利,喘著粗氣,嘴角上揚。
又走了一會兒,林若菲發現這是一個和上一個村子略微不同的村莊,離山更近了些,較之前的村子農戶少了些,似乎家家院內都掛著土特產。雖沒有城里繁華卻有著一種靜謐的安逸感覺,空氣也新鮮,很舒服。
村里的房子都是泥墻土瓦堆砌而成的,是純正的鄉村。
興許村里人是沒有見過這么多穿著軍裝的人,有點兒害怕,躲得遠遠的,大膽點兒的探著頭,尋思著究竟發生了什么事兒?
林若菲突然臉一紅,被陌人看著有點兒害羞,堅決從徐利背上下來了,跟著徐利幾人一起走著。
到了一戶破舊土壞房子那兒,徐利拉了林若菲走了進去,一行也緊跟了去。
也不過剛剛進到院里,便見院墻角放置著一口棺材,跟著大家走近一看,里面躺著一個人。
面色雪白,臉部表情猙獰,雖猙獰也能看的出原先肯定是一位英俊少年,眉清目秀,甚是好看的那種。
少年軍人換上了新軍裝,明顯被打理過了,但從表情看就知道當事人在死的時候,是非常痛苦的,忍受了不該這般年紀應該忍受的痛苦。
手指被殘忍的截去,燙傷在僅露在外面的皮膚上處處可見,可想而知被軍裝遮擋處的傷痕。
看到此,完全能想像這位少年當時被敵人多么殘忍的破害,這是被救出來了,可生命犧牲了。
林若菲臉色煞白,不忍再看。她把頭扭向另一邊。
自從認識徐利以來,她是見識了很多殘忍兇險的畫面,可是這次,尤其讓她記憶憂心,怕這輩子也忘不了。
徐利吃驚不小,恨得一拳砸在棺材木板上,痛恨地說:“這幫王八蛋,禽獸不如!
徐利的話,讓一旁的幾個軍人都紅了眼睛,其中也有許副官和小林子。
沉默了片刻,徐利和許副官幾人,上前到棺材旁敬了軍禮,一個個面色肅靜怒目圓睜,眼淚在眼框里打著轉。
敬禮完畢,徐利握緊了拳頭,之前砸下的手背還有一絲絲血跡。他看著棺材里的少年軍人,半晌,才輕聲開口道:“鑼子,走好,我會替你報仇的,你沒完成的心愿,我也會替你完成,放心。“
“團帥,老太太在屋里好像有些不安,我怕察覺,咱要不要先進去看看。“本就在村子里留守看護尸體的副官小聲對著徐利問道。
徐利點了點頭,聲音微微沙啞地回道:“好,把人先抬出去埋了,我們進屋吧!暗搅诉@里看到的卻尸體,他有點兒接受不了,可這人死了卻也不能給一個體體面面的葬禮,他的內心更是難受的不行。
鑼子說過,如果那天他為國捐獻了,一定要把他埋到家鄉村子里。
“是!團帥!皫酌娙颂Я斯撞某隽瞬淮蟮脑鹤印
徐利正往屋里走,迎上正杵著拐棍的往外出的約摸六十多歲的瞎眼老太太,邊走邊問道:“是誰?是我們家鑼子回來了嗎?“
“奶奶,鑼子有任務沒回來,我們是鑼子一起的隊友,路過此地,過來看看您,您可好?“徐利上前一步扶著老太太說著瞎話。
老太太一聽,立馬又問道:“那他怎么沒有和你們一起執行任務?“
不是說是一起的隊友嗎,怎么偏偏鑼子沒來,他去干什么去了?
“鑼子去執行特殊任務去了,你老放心,他一完成就回來來看您!靶炖^續編著瞎話,心里卻不是滋味。
雖然現在是蒙騙過了老人家,可經后呢,終歸是會知道的。不過,先騙著吧,老人家年歲大了,經受不起。
“好,好,咱們進屋說。“老太太說著,有人來看望她,她是高興的,說明孫子在部隊里干的好,人緣好,這她就放心了。
時候不早了,許副官和小林子主動去做了飯,大家一起吃過晚飯,徐利安排軍醫給老人家檢查了身體,健康狀況基本上算好。
旋即,徐利和林若菲陪著老人家說了會話,林若菲倒是問了好多關于村子里的事情,老人家很開心的一一回答著,好久沒這樣有人陪她嘮嘮了。
等老人家睡下后,徐利拉了林若菲到隔壁房間,也不過才剛進屋子,便聽徐利近乎咬牙切齒般的開口罵道:“這幫禽獸,別讓我逮著了,一定碎尸萬斷。當初我就不敢聽阿爸的話,鑼子真不該死,是替我死的,我才是那個該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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