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慶還想張嘴勸說什么，反應過來，那胖妞已經朝臺上走了過去，“喂，丫頭……”

    王藝偉連忙拉住了他，道：“老板，她自己要去的，你讓她去！”

    “可是……”

    “我倒要看看，她怎么個比我強法！”

    王藝偉樂得高興，走到一邊雙手環胸，坐等著她出糗。

    這可不是他逼她去的，是她自己要丟臉，怪不得誰的頭上！

    落子語剛開始還摸不透這個樂器的使用，她憑借著方才在旁邊看到的印象，跟著嘗試性彈奏了兩下，看她的樣子就是個門外漢，幾個客人回頭看到她，湊在一起議論道。

    “這姑娘誰？”

    “看著完全不會，行不行啊？”

    小葉子在她周圍飄啊飄，道：“花妖姐姐，你這樣彈不對啦！”

    “嗯？”

    小葉子低下腦袋，伸出自己的小短手看了一眼，道：“我的手指太短啦，不能幫你彈這個，但我記得剛剛他那首曲子的彈奏法，我模仿給你看！”

    小葉子搖身一變，變出一個西部牛仔葉來，火柴手摸著空氣吉他，一邊輕哼著節奏，一邊做出彈奏的樣子。

    落子語看著它，學著它的動作，一點一點在吉他上彈奏起來。起初，磕磕絆絆，跟彈棉花似得，但兩三回之后，卻漸入佳境。

    王藝偉看戲的表情，在一瞬愣住。

    同樣的一首歌。

    他方才在臺上演繹的那首《成都》，是歇斯底里的感情，適當的改編想讓歌曲更加動人，卻不如此刻她輕巧緩慢的彈奏，一瞬便拉住了眾人的耳朵。

    “讓我掉下眼淚的，不止昨夜的酒

    讓我依依不舍的，不止你的溫柔

    余路還要走多久，你攥著我的手

    讓我感到為難的，是掙扎的自由……”

    劉慶在她開嗓的瞬間，驚覺她聲音的動聽，若是閉上眼睛不去看，光是聽那歌聲，想象出來的是一個極品的美人，在自己耳邊輕聲的哼唱。

    “分別總是在九月，回憶是思念的愁

    深秋嫩綠的垂柳，親吻著我額頭

    在那座陰雨的小城里，我從未忘記你……”

    隨著節奏的緩慢鋪張，酒吧內的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或是看向吧臺，或是閉上眼睛，或是后知后覺舉起了手機，對著臺上的少女，按下了錄影鍵。

    “成都，帶不走的，只有你

    和我在成都的街頭走一走，喔…

    直到所有的燈都熄滅了也不停留

    你會挽著我的衣袖，我會把手揣進褲兜

    走到玉林路的盡頭，坐在小酒館的門口……”

    令人沉醉的樂聲忽然停下，音樂隨著落子語的手離開吉他，變得戛然而止。

    中斷的歌聲，引來眾人的抗議。

    “怎么不唱了？”

    “繼續啊！”

    “小姑娘，唱得太好聽了！”

    落子語對臺下露出一個淺顯的笑容，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然后不顧眾人挽留，拿著吉他下了舞臺，扔到了王藝偉的懷里。

    王藝偉也沉迷在歌聲當中，一時沒有反應過來，等她把吉他扔過來，才慌忙接住了樂器，和她一比，自己那唱得確實可以算得上噪音，王藝偉不想承認自己比不過一個小丫頭，但在絕對實力的壓制前，還是不好意思地漲紅了臉。

    “你，你騙我？”

    “什么？”

    王藝偉道：“你哪門哪派的？是哪個公司的簽約歌手？”

    落子語無語地看著他，“我沒唱過，這一段是剛剛跟你學的。”

    其實是跟小葉子學的……不過小葉子也是現場模擬了王藝偉，意思都差不多。

    “……你說什么？！”

    王藝偉長大了下巴，差點沒能吃下一個拳頭！

    開什么玩笑？

    他自己光是學彈吉他，就不知道花了多少工夫，能混到今天，也是刻苦努力才有了這種水平！

    這個丫頭一上來就打他臉，拆了他的場子不說，現在還吹牛說自己從來沒學過！

    是可忍孰不可忍！

    蠢貨才會相信她的話！

    王藝偉剛想說什么，還沒來得及表達自己的憤怒，就被劉慶從身后一把推開。

    “落小姐！”

    中年男子的臉上充滿了笑意，跟幾分鐘前的模樣完全不同，態度殷勤！

    他雙手一把握住落子語的手，抓在手里激動地搖晃了兩下，道：“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沒想到您唱得這么好！我剛剛想起來，我們這邊可太缺人了，不知道您什么時候想來上班？我們簽個合約吧！”

    **

    這一條走廊很窄，窗戶之間距離略長，光線并不是很充足。

    落子語表達了自己的處境之后，老板也不著急與她簽約，她今年還未滿十八歲，如果要簽約必定是要經過家長的同意。

    “啊？”劉慶聽到她說“離家出走”的時候，神色還有些擔憂，“那你現在有地方住嗎？”

    落子語搖了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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