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靖竹經歷了怎樣的折磨,顧靖泓完全能夠想象得到。
他從小捧在手心里的妹妹,怎么可以受到這樣的折磨?
到底是誰?他一定不會放過這個人!
顧靖泓一拳重重地打在了墻上,這一拳,他用了十足的力量,整個拳手鮮血淋漓的,看得樓佑霆不由得縮了縮手,他覺得自己的拳手似乎都在隱隱作痛。
看來,顧靖泓真的有自虐的傾向。
樓采依能理解顧靖泓的現在的心情,可是對于他的作法,樓采依還是皺了皺眉頭。
這個樣子,若是顧靖竹見了,怕是會痛心流淚吧!
看著顧靖泓那流血的拳頭,樓采依終是未發一言。
“都怪我!是我的錯!是我不該喝那么多酒,不該留她一人應酬···”顧靖泓說著,眼里是深深自責與愧疚,那神情似乎是要狠狠抽自己幾個耳光一樣。
其實,在心里,顧靖泓早就已經不知抽了自己多少下耳光了。
樓采依幾乎是一直陪著顧靖竹的。
只有那么一段時間,顧靖竹是與易蕭在一起的。
聽到這話,易蕭的心也沉了沉,面色冰寒。
“樓佑霆,這件事,跟你有沒有關系?是不是你做的?”顧靖泓漸漸冷靜了下來,想起了一直在他身邊的樓佑霆,面色如霜,冰冷得如同萬年的冰山。
在顧靖泓看來,樓佑霆是有動機,也有時間。
而且,以樓佑霆的人品,這種事,他是能做得出來的。
樓佑霆立即舉起了右手,做出鄭重起誓的樣子,“我發誓,這件事真的不是我做的。顧小姐在我眼里是十分優秀的,可是,就算是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對顧小姐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我發誓,這件事如果是我做的,我樓佑霆便不得好死。”
樓佑霆的樣子也不像是在撒謊。
“一切等靖竹清醒以后再說吧!”樓采依說。
樓采依在等著顧靖竹的說法,易蕭卻覺得,這對他來說,似乎并不是什么好事。
顧靖泓是真的在自責。
“是我的錯。”顧靖泓說,那種悔恨,翻江倒海一般,似乎要將顧靖泓吞沒。
“當初,就是因為醉酒,我才錯過了凌阿姨的葬禮。”顧靖泓錯過的,又何止是凌舒的葬禮?可是,當初的一切,顧靖泓知道,不怨任何人,只怪他自己。
“而現在,居然又是因為醉酒,讓靖竹遇到了這樣的事。是我的錯!”顧靖泓又重重的強調了一遍。
不用別人抱怨,顧靖泓的悔恨就足以讓他自己難以承受。
有時候,有些事,其實,對與錯并沒有那么重要。但顧靖泓就是太執著于對錯。
“采依,今天,在這里,我對你發誓,從現在起,我顧靖泓絕不再沾一滴酒,若違此誓,就讓我孤獨終老,死無全尸。”
樓采依有些神色有一些尷尬,心底也有些無奈,“你不必對我發誓。這些話,等靖竹醒來,你還是對她說吧!”
樓采依的意思,顧靖泓明白。如今,他喝醉也好,不醉也好,醉死也罷,清醒也罷,樓采依都不在意。
誓言,是要說給在乎的人聽的。
在樓采依看來,他的誓言,不過是耳邊掠過的一陣風罷了。
“我進去陪靖竹,她現在的樣子,不希望任何人看到,不如,你們還是先回去吧!”樓采依說。
“不,我就在這里等著靖竹!”顧靖泓是不會離開的。
樓佑霆看了看顧靖泓身上的衣服和他光著的腳,剛剛他被推車碾壓過的腳面,已經青紫淤黑,腫得像個饅頭一樣,可顧靖泓卻全然沒有一點感覺。
原來,這才是兄妹該有的樣子!
樓佑霆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樓采依,他和樓采依···能各自安好,已是難得了吧···
“我去幫你買雙拖鞋吧!”樓佑霆對顧靖泓說。
樓佑霆這一說,樓采依才注意到,原來,顧靖泓竟然一直赤著腳,那只受傷的腳,樓采依也看到了。
看到了,樓采依卻什么都沒說。
不心疼,不同情,不可憐。
直到這個時候,樓采依才發現,自己對顧靖泓,是真的放下了。
“采依,我就在這里等著你,等著和你一起回家。”易蕭說,“家”字,易蕭說得意味猶深,而這個“家”字,也如一根刺一般,刺入了顧靖泓的心里。
“嗯。”樓采依點了點頭。
一切都會過去了。樓采依想。
樓采依轉身走進了病房,鎖緊了門,
顧靖竹在最后的時候,向她求助,把自己交給了她,樓采依就一定會對得起這份信任。
病房上,顧靖竹的手腳都被緊縛在床上,這也是顧靖竹的意思。
顧靖竹說,“采依,綁住我!”
若真的有人對顧靖竹用藥,這人,也真是太可恨了!
顧靖竹的手腳已經被束縛帶磨得通紅,有的地方,甚至還磨破了皮,滲出血來。
也許是醫生注射的藥物已經發揮了作用,顧靖竹比之前安靜了許多。
臉頰依然通紅,還是有些燙人。
“靖竹?”樓采依輕聲喚著。
“水···水···”顧靖竹喃喃說道。
樓采依倒了一杯水,是一杯冰水,一點一點地喂給顧靖竹。
“采依···誰在外面?”顧靖竹喘息著問,意識已經恢復了一些,至少她現在是在努力地控制著藥性,而不是被藥性而控制。
從前,樓采依一直認為顧靖竹是一個很嬌氣很柔弱的人,她們兩個在一起,她一直都覺得,顧靖竹是需要她保護的那一個。
而顧靖竹也很欣然地接受著樓采依的保護。
今天,樓采依卻看到了顧靖竹的堅忍與毅力。
這世上,戰勝自己,才是最困難的事。
“外面有顧靖泓,易蕭,還有樓佑霆。”
“我可也知道了···他醒了?”
“嗯。”
“他很自責吧···他一定覺得,這都是他的錯···”顧靖竹了解自己的哥哥。
“嗯。”樓采依輕輕地點了點頭。
“他有沒有受傷?”顧靖竹問。
看來,這真是知兄莫若妹。
“他···傷到了手。”不但傷到了手,不知為何,還傷到了腳,這些,樓采依卻沒有對顧靖竹說。
“是他自己傷的?”
“嗯。”樓采依點了點頭。
“采依,我知道···你很痛苦···痛苦到精神崩潰,可是,我哥他,也沒好到哪去,他···有自殘的傾向···”
“我們先不說這些了,靖竹,你現在感覺怎么樣?需要我叫醫生嗎?還需要什么嗎?”
顧靖竹搖了搖頭。
“我好多了。”
樓采依拿了一條干凈的毛巾,給顧靖竹擦著頭發和身上,她整個人就像是從水里撈出來的一樣。
“靖竹,你知道是誰給你下的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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