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易蕭,你剛剛說···什么?”
“我說,就按剛才你說的去做。”易蕭說。
“可是,我剛剛說什么了···”
樓采依努力回憶著,似乎記不起剛才自己說了什么。
“我把龍騰的股份都給你,戀依,我也把它改到你的名字,看樓氏集團那些老古董們還說什么,讓他們統統閉嘴!”
樓采依臉上驚訝,心底卻翻涌著甜甜的感動,夜昔歌說,自己就是易蕭天生的克星,那個時候,樓采依還不明白,現在,樓采依好像懂了。
易蕭的聰明、機敏在業內是數一數二,怎么在她的面前,就像是一個智商為零的傻子?
果真是色令智昏哪!
“這···不好吧···”樓采依推辭。
“有什么不好不行的!我人都是你的,更何況這些身外之物!”易蕭說得十分灑脫。
在易蕭看來,掙錢是為了什么,為了養家。養家是為了什么,為了樓采依開心。
只要樓采依開心,讓樓采依去掙錢還不是一樣?
當易蕭把股份轉讓書以及各種文件交給簽好字交給樓采依的時候,心底竟是十分輕松的。
樓采依接過這些東西時心里在想,這可能是她從商以來,做得最大的、最容易的一單生意了,幾句話,就把龍騰集團弄到手了。
這件事若是傳出來,在商界,也算是一個傳奇了吧!
易蕭交給樓采依的,不是龍騰,不是他的財產,而是他的心。
第二天,易蕭剛到龍騰的時候,助理就給他遞上了一份律師函。
助理低著頭,聲音極小,看都不敢看易蕭,想來是發生了什么大事。
“發生什么事了?”
難道龍騰也因為他和夜昔歌的事受到了影響?
“易、易、易總···”
助理拿著信函的手不停地發抖,他不清楚,下一秒他要面對的即將是什么。
易蕭一把拿過信函,是樓采依的律師發過來的,“離婚起訴書!”
“離婚”那兩個字,刺得易蕭眼睛生痛!
為什么!
為什么樓采依還是要跟他離婚?
難道她還是懷疑他?
易蕭手里拿著那封起訴書,風一般地從助理身邊掠過,不用問,助理也知道易蕭去了哪里。
望著空空的門口,助理搖了搖頭,輕聲一嘆,“唉···”
易總對樓采依一片深情,癡心不渝,可惜造化弄人,易總卻老是緋聞纏身,花心浪子之名似乎就是除不去···
易蕭趕到樓氏集團的時候,樓采依正在開記者發布會。
“當初,易蕭向我求婚時曾說,相守一生,患難與共,永不離婚,那時,我信了,所以我答應了。不過,當時我也說過,我們都堅守著這段婚姻,若他不背叛,我便永遠不離不棄···現在,是易蕭背叛在先,我也不必遵守當初的諾言,堅守這段婚姻。我的婚姻,容不下背叛,所以,我要和易蕭離婚!”
樓采依語音剛落,便看見易蕭滿頭大汗、氣喘吁吁地跑了進來,正落入她的眼簾。
“易蕭,我愛你。”樓采依在心底默默地說道。
因為我愛你,所以,我不想讓你置于危險之境。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這世上什么最重要!活著!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他若是死了,你們愛得再深有什么用!這是夜昔歌對樓采依說的話。
“我不離婚!”易蕭沖著樓采依,沖著所有人,沖著天地,用盡所有的力氣,大聲喊到,這一聲,震耳欲聾,響遏行云。“離婚?休想!樓采依,我說過的,永不離婚!我死都不離!”
易蕭固執的就像是一塊頑石。
“易蕭,這件事,由不得你,我已經向法院提起了訴訟,我們法庭上見!噢,對了,我在這里可以告訴你,易蕭,我們離婚,我的條件是,你要凈身出戶,從我這里,你什么都別想帶走!”樓采依語氣決絕,沒有絲毫商量的余地。
“采依,我不···”易蕭望著樓采依,手里握著那張起訴書,聲音哽咽,一滴清淚從易蕭的臉上慢慢滑落,滑落,滴下,墜入塵埃。
易蕭覺得自己如今,就像是那滴淚珠,從溫熱的眼眶中摔入塵埃,粉身碎骨,消失無形。
他想不明白,樓采依明明說過,相信他的。
她是相信他的,為何還要跟他離婚?
眾人都散去后,易蕭依然呆呆地站在門口,仿佛一塊石像。
樓采依經過他的身邊,望了他一眼,臉上淚痕猶在。
易蕭,從我這里,你什么都別想帶走,包括你自己···樓采依在心里對易蕭說。
“采依···”易蕭突然抓住了樓采依的手,不肯松開,“要怎樣,你才肯相信我,不離婚?”易蕭低聲地乞求著,像個委屈的孩子。
“我意已決,不會更改。”
“采依,是不是那天夜昔歌對你說了什么?”
“是的。易蕭,我都已經知道了。你已經卷入紛爭,無法脫身,難道也想讓我卷進去嗎?你不知道嗎,那很危險的!我們離婚,別人就會相信,在松風酒店,你出軌夜昔歌的事情是真的,你和夜昔歌只是情人關系,跟夜晚言無關,易蕭,我這樣做,也是為了你好!”
“可我不想這樣···采依,我會保護你的,拼了命也會護你周全,絕不會讓你身處險境,你相信我!”
就是因為不想讓你拼命,所以,我才選擇這樣的。
“可是,我害怕···易蕭,我只想安安穩穩地過日子,所以,易蕭,為了我的安全,我們離婚吧···這場離婚官司是打給世人看的···”
易蕭的手無力地垂了下來。
樓采依說出這樣的話,易蕭不知用什么理由來說服樓采依,也無法說服自己。
是的,他不想離婚,不想放手,是他自私···
“采依,我想自私一次,就這么一次,好不好?”易蕭懇求。
樓采依的心軟了,臉色卻依然不變。
“易蕭,做人不能太自私。你不能只為自己考慮,也應該為自己考慮考慮。”
這話,樓采依也何嘗不是在說自己呢?
樓采依回到了辦公室,易蕭悄悄地跟在她的身后,就像一個尾巴一樣。
這樣的情景,樓氏員工見工,都低下了頭,誰都不敢出聲。
“嘭”地一聲,樓采依關了門,將易蕭關在了門外。
易蕭摸了摸被撞的鼻子,神情落寞地在樓采依的辦公室的門口蹲了下來。
是的,易蕭蹲在那里,沙發就在旁邊,以前,他都是坐在那里等著樓采依的。
從前,那里放著的是椅子,后來,因為易蕭總坐在那里等樓采依,所以,樓采依就讓人換了舒服一點的沙發。
那個時候,易蕭別提有多高興。
似乎這世上最舒服的地方,就是這沙發一樣。
樓采依在辦公室里,什么都沒做,只是坐在那里發呆。
易蕭還在門外吧!
樓氏的員工都十分識趣的,沒有一人來打擾樓采依。
樓采依出來的時候,易蕭還蹲在那里,就像是一只無家可歸的流浪狗。
曾經風流倜儻的花心浪子變成了如今這副落魄兒狼狽的樣子,不如別人見會怎么說。
“采依,你要去哪兒?”
易蕭正堵著門口,樓采依無法出去。
“吃飯。”
“我陪你!”
樓采依想了想,“也好,就當做散伙飯吧!”
易蕭那張燦若夏花的臉,當即垮了下來。
“走吧!”
樓采依站了一會兒,發現易蕭還蹲在那里一動不動,并沒有讓開的意思。
“采依,你能不能拉我一下,我的腿···麻了···”
看著易蕭那可憐巴巴的樣子,樓采依哭笑不得。
從前,她只覺得易蕭玲瓏剔透,心思極多,有時還有一種深沉莫測的感覺,這樣的易蕭,樓采依倒還是第一次見。
不過,這樣的易蕭,倒是挺可愛的。
樓采依伸手去拉易蕭,不想,自己沒站穩,沒將易蕭拉起來,反倒和易蕭摔倒在了地上。
還好,樓采依摔在了易蕭的身上,沒有碰到肚子。
不過,兩人這姿勢怎么看,都是太過曖昧。
剛才,在摔下的那一瞬間,樓采依的唇碰到了易蕭的臉頰。
這若是在電視劇中,男人女人一摔倒,應該就是親上才對···
看來,藝術真是來源于生活,但是又高于生活!
哪有那么巧,一摔就能親到嘴呢?
應該是親到臉的可能性大一些吧?
畢竟臉的面積要比嘴的面積大很多,不是嗎?
易蕭決不想到,在他們摔倒的時候,樓采依的腦子里,想的居然會是這些。
易蕭只看到樓采依的嘴唇動了動,他情不自禁、忍不住地深情地吻了上去。
樓采依先是一怔,后來,竟慢慢開始回應···
顧靖竹上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兩人如此曖昧,如此忘情,哪里像是要離婚的人?
顧靖竹呆呆地站在那里,腦中一片空白,如石化了一般。
“顧小姐,你怎么···”助理見顧靖竹呆立在那里,很是奇怪,再順著顧靖竹的目光望著,也看到了正擁抱在一起的易蕭和樓采依。
至于,他們為什么會躺在地上,哪里還會有人去想?
看到兩人后,助理也立即噤了聲,捂了嘴,匆匆地轉身,想要悄悄地離開。
樓采依已經聽到了,這才回過神來。
這一吻,情不自禁。
易蕭已經在這一吻中,深深淪陷。
從前,樓采依和顧靖泓戀愛的時候,他還會默默地祝福他們。
可是現在,就算他們離婚了,易蕭也不放手。
他不會看著樓采依去愛別人,也不會默默地送上祝福,樓采依的幸福,由他來給!
所以,離婚就離婚吧!他就由著她折騰,她高興就好!但是,他絕對不會放手。
樓采依從易蕭的身上爬了起來,這個姿式怎么看,都是有些尷尬。
樓采依用腳尖輕輕碰了碰了易蕭,“起來吧,還躺在地上干什么?剛才,你是故意的吧?”
“吻你,是情不自禁,摔倒,卻不是故意···啊···易蕭捂著腿慘叫,我的腿是真的麻了!”
“鬼才信你!”
“不信啊,不信你也蹲那么長時間試試?采依,到時候,你就知道我說的是真是假了!”
易蕭一邊說著,一邊從地上爬了起來,那姿式,真的與風流倜儻半點沾不到邊。
助理早就已經溜走了,只有顧靖竹呆立在那里。
顧靖竹知道,樓采依跟她已經有了隔閡,她們想要向從前一樣,幾乎是不可能了。
友情就像是一件瓷器,一旦出現了裂縫,無論再小,都無法恢復如初了。
裂縫存在了,便是永遠的存在了。
顧靖竹現在只希望不要讓那裂縫擴大,不要讓她們的友誼破碎。
顧靖竹今天來,不是來修補友誼的,她是真的不懂樓采依。
樓采依跟顧靖竹說得清清楚楚,她相信易蕭,喜歡易蕭,還說愛上了易蕭。
可是,現在,樓采依又當眾宣布,要跟易蕭離婚。
顧靖泓實在想不明白樓采依的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不但她不明白,顧靖泓也糊涂了。
樓采依說愛上易蕭的話,顧靖竹是不敢去顧靖泓說的,至少現在,顧靖竹不敢說。
樓采依當眾宣布說要跟易蕭離婚,看到這個消息,她以為顧靖泓應該會高興才是,可是,顧靖泓的臉色卻更加難看了。
顧靖泓說,“采依要了易蕭的所有財產,還讓他凈身出戶,這不像是采依的作風,不應該是這個樣子。”
如果易蕭出軌,樓采依跟他離婚,那易蕭的東西,樓采依什么都不會要才是,可是,現在樓采依不但要打官司,還要跟易蕭爭財產,還要讓他凈身出戶,這實在不像是樓采依的做法。
因為想不明白,所以,顧靖竹來了。
一到樓氏,她就覺得整個樓氏都怪怪的,整個樓都靜悄悄的,員工工作時,說話的聲音都沒有敲鍵盤的聲音大,生怕驚擾了什么一樣。
沒想到,她看到的,居然是這樣的一幕。
易蕭站了起來,表情有些夸張,似乎很痛苦,雙手一直捶打著雙腿。
樓采依也看到了顧靖竹,神色平靜,沒有絲毫的尷尬。
“靖竹,你來了?”
“哦,是。”
“我和采依正打算去吃飯,你去嗎?”易蕭說,語氣跟之前一樣,似乎她和易蕭之間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似乎她還是他妻子的閨蜜一樣。
怎么可能?易蕭怎么會對她一點介蒂都沒有呢?
她可是說謊污蔑易蕭,而且,這件事,易蕭也是知道的。
樓采依奇怪,易蕭更是奇怪。
“我和你,是要去吃散伙飯!”樓采依糾正著,給了易蕭一個白眼。
他還真是健忘,顧靖竹可是陷害過易蕭的人,差一點,樓采依都要相信了。
“若是有顧靖竹在,就不算是散伙飯了,那頓飯,我們可以日后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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