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向初藍起床時,微微有一些頭痛。
昨晚,她喝得有點多,但是,每一件事,她都記得清清楚楚。
喝酒喝到斷片,那是怎樣的一種感覺,向初藍還真想知道。
不知道樓采依怎么樣了。
“初藍,你醒了?”楚荊語笑著,給向初藍遞上了一杯牛奶。
“謝謝。”
“一會兒,你還要去班嗎?要是難受的話···”
“不難受,沒關系。”
兩人正說著,樓采依來了,帶著昨天“初見”的那幅畫。
“我把畫給你們送過來。”樓采依笑著說,臉上沒有半點宿醉的痕跡。
“這禮物,真的是太貴重了。”
“向小姐愿意陪我去一個地方嗎?”
向初藍看了一眼那幅畫,點了點頭,意思很明顯,看在這幅畫的份上,她也沒有拒絕的理由。
“楚荊語,你放心吧,你未婚妻,我一定會完全無損地再給你送回來的。”
向初藍上了樓采依的車,也沒問去哪里。
車子開出了市區。
最終,樓采依在落霞山山腳停了下來。
“知道這是哪兒嗎?”樓采依問。
“落霞山。”
“來過這兒?”
“猜的。昨天你不是提到這里了么!不過,昨天我就已經說過了,我對登山沒興趣。”
“不上山,我們就在這里聊會天吧!”樓采依問。
“我跟你能聊什么呢?”
“聊一聊楚荊語吧,向初藍,告訴我,楚荊語是誰?”
向初藍“撲哧”一笑,很可笑地望著樓采依,“你這話問的,多有意思啊!楚荊語能是誰?就是楚荊語唄!”
“楚荊語就是易蕭吧!”樓采依用是是肯定的語氣。
“樓采依,你···你是不是想易蕭想得瘋了!楚荊語的樣子,和易蕭哪里有相似的地方!”
“我本來就是個瘋子。”樓采依十分平靜地說,“楚荊語是易蕭,那么,我想,你應該就是夜昔歌吧!”
“啊?什么!樓采依,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說的什么胡話?”
“向初藍,我就是想問你,我說的對還是不對?”樓采依的語氣依然很平靜,有一種十拿九穩的氣勢。
“當然不對!樓采依,不能因為你心里想著易蕭,就覺得誰都是易蕭,楚荊語是我的未婚夫,我們從小一直長大,青梅竹馬,他剛剛回國,怎么就成了你的前夫了?而且,易蕭已經死了,是你不肯接受現實。”
“你看到前面了嗎?”樓采依突然指向了前方。
向初藍向前望去,前方是一處彎路,陡峭的山路下是奔涌的江水。
“哦,怎么了?”
突然,樓采依發動了車子,開足了馬力,眼睛直直地望著那峭壁。樓采依的眼里毫無生機,死灰一片,看得向初藍心里發麻,“樓、樓采依,你、你要干什么?”
“你說,如果我以最快的速度沖下去,會怎么樣?是不是就徹底一了百了了?”
樓采依的聲音聽上去瘆得慌,向初藍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樓采依,你冷靜一下,冷靜一下,有什么話我們好好說,真的,我們好好說,你別沖動。”
“你不是讓我接受現實嗎?如果我接受了現實,易蕭已經死了,我也不想再活在這個世上。若易蕭真的死了,這世上也就再無愛我之人,我活著還有什么意義!”
“不、不,你說得對,易蕭沒死,易蕭真的沒死。”
“真的?”
“真的。”向初藍小心翼翼地說道,就像是哄著一個小孩子一樣。
樓采依漸漸熄了火。
向初藍重重地呼了一口氣,平撫著自己受驚的心臟,她打開車門,立即下了車。
樓采依的車上,太危險了!
樓采依是真的瘋了!向初藍想。
太嚇了!誰知道樓采依會不會真的那樣做?
樓采依也跟著下了車,望著向初藍笑,那笑,令人毛骨悚然。
“知道我為什么堅信易蕭還活著吧嗎?”樓采依走到了向初藍的身邊。
“為什么?”
“在易蕭出事后,大概半年多吧,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易蕭的電話,他說:采依,等我···”
竟會有這樣的事?向初藍驚訝地望著樓采依。
“后來,我找人查過了,那電話是從美國打來了,是一個公用電話亭···然后,我就再也沒有他的消息了。我想,這些年,他一定是遇到了一些事,一定是有自己的苦衷吧!”
向初藍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樣,眸光微微波動,“這件事,你可跟別人說起過?”
“沒有。其實,就算是我跟別人講,他們也會以為那是我的幻覺,向初藍,我說過了,我本來就是一個瘋子,我的精神狀況比起從前,更加不好了。”
向初藍沉默了一陣,望著滾滾而逝的江水,目光深沉,不知再想些什么。
“樓采依,你為什么會覺得我是夜昔歌?我和她,哪里像?”
夜昔歌這個名字已經有很久沒有人提起過了。
向初藍提起這個名字的時候,表面平靜,心中卻也如這翻滾的江水一般。
“哪里都不像。”樓采依很誠懇地說,“感覺。如果楚荊語是易蕭,那么,你就只能是夜昔歌。”
“為什么這么肯定,楚荊語就是易蕭?”樓采依這樣說,向初藍懸的心算是放了下來。
“姻緣石上,‘蕭’‘依’兩個字,是當年易蕭刻下的,除了易蕭,沒有人知道,楚荊語憑著感覺卻發現了···還有,他看樓宅和易家的眼神,那是一種刻在骨子里的感覺···還有,他煮的面,跟易蕭煮的是一個味道,這世上,只有易蕭煮的面是那個味道,那種味道,我永遠都不會弄錯的。”
這一次,向初藍什么都沒有說,沒有承認,也沒有拒絕。
“樓采依,如果沒有那個電話,你還會像這樣等易蕭嗎?”
“會。”樓采依十分肯定地說。
“你想聊的天,可都聊完了?樓采依,我們回去吧,不過,回去的時候,我來開車。”
向初藍向樓采依的座位走去。
就在向初藍的手碰到車門,正在打開的時候,聽見樓采依在身后說道:“夜昔歌,謝謝你,謝謝你把他帶了回來。”
向初藍稍稍頓了一下,然后,打開了車門,就像完全沒有聽到這句話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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