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茶幾邊的姚翠蘭將手里的瓜子一把拍在桌子上,生氣地說:“明年,明年,你也不看看你明年多大了,你看咱村上還有幾個像你這么大還沒有結婚的,就該去年就給你定了,讓你結了完事。”
施亦垂著頭轉動手里的手機,手機蓋上沾著濕濕的手汗,她能說什么,她要是反駁,那接下還得被吵一頓,她發現她對別人都可以正常交流,唯有對著自己媽的時候,只要她媽發火,她就腦中一片空白,那一腦子的詞全都消失了。
“你大哥一家等一下就回來了,到時候讓你嫂子好好勸勸你。”姚翠蘭嗑著瓜子訓道。
而一個聲音非常的及時想起來。
“媽,我們回來了。”
施亦一抬頭就看到穿著靚麗的一家三口從大門口進來。
姚翠蘭將瓜子往桌子上一扔,手圍裙上擦了擦邊趕緊迎上前,接過自己兒子手里的包:“致致回來了,餓了嗎,冷不?”
施為致一邊走進屋,一邊將圍巾解下來遞給自己媽,并說道:“不冷,就是有點餓了,咱家還有飯嗎?”
姚翠蘭趕緊討好地說:“你說下午回來的,我中午就給你們留了飯菜,你去看看,要是不吃的話,我再給你做新的去。”
“寶寶,來叫奶奶。”施為致坐在沙發上,笑著將四歲的兒子拉過來。
姚翠蘭也彎下身逗弄孫子:“來,寶寶叫奶奶,奶奶給你拿好吃的。”
施瑞博認了姚翠蘭一會,咬著手指,低著頭就是不肯開口。
趙燕連忙推了施瑞博一下:“你這孩子,平時不是挺能說的嗎,還不趕緊喊奶奶。”
姚翠蘭立刻直起腰說了趙燕一句:“你看你,他不喊就不喊吧,你推他干嘛?”而后又低頭溫和地說:“博博,不喊奶奶,奶奶也給你拿好吃的。”
說著走到櫥柜那里,將里面的零食抱出來給施瑞博挑揀。
施為致抬手擋了一下說:“媽,零食吃多了對小孩子不好,要不你先給我們熱吃的去吧。”
“好好好,媽這就去給你做去。”姚翠蘭說著不舍地看了施瑞博一眼,才離開去了廚房。
施亦站在旁邊看著,顯得格格不入,仿佛他們這才是一家人。
趙燕看到后,走過來說:“施亦你什么時候回來的,來這里坐。”
施亦看著招呼她的人,趙燕是畫了妝的,穿著粉色長襖露出下面黑色打底裙,一雙七公分細跟黑筒長靴,將人的整體氣質都襯托了起來。
施亦喊道:“嫂子,你坐吧,沒事,我站一會兒。”然后沒了下文,因為施亦每次都感覺和趙燕不是一個層次的,就好像比她矮了一截似的,明明在身高上,趙燕穿了高跟鞋都攆不上她。
唉。
這是一種心理病。
趙燕狀似不在意地坐下陪著兒子玩,一邊偷偷地瞅著施亦,但見施亦沒有動作,也就懶得看了。
施亦可不知道趙燕心里的彎彎道道,她只知道趙燕是全職在家里帶孩子的,她看著自己侄子稚嫩的小臉甚是可愛,卻不敢上去逗,只是在旁邊微笑看著。
一度氣氛有些凝固。
施為致氣派地靠在沙發上,問道:“施亦,我聽咱媽說,你在家看了好幾個都不愿意?”
施亦轉動手機,無精打采地說道:“嗯,有別人不愿意的,也有我不愿意的。”
“你都那么大年齡就別挑了,差不多就行了。”施為致開始向施亦說教。
“哦,我知道了。”施亦看著這個比自己大六歲的大哥,心里并沒有特別親切的感覺,施亦歸結于是年齡再加上性別不同,他們自小就玩不到一塊,施為致也不喜歡帶她這個妹妹玩。
“反正你不結婚,咱媽就跟著你愁,你就當是替老人想一想了,早點定下來,他們也能安心。”施為致滿臉嚴肅地教訓。
從樓上下來的施為沫正好聽到這句話,他勾起一抹冷笑:“你在你們廠里給施亦說個好的唄,正好施亦也跟著去享享福。”
施為致白了他一眼:“施亦學歷太低,人家肯定看不上,再說了那個電子廠是咱舅的,我就幫忙管理,看著廠里的人平時都對我點頭哈腰的,背后指不定怎么罵我呢,我到哪里給施亦說媒去。”
“你就光顧著自己享福吧。”施為沫根本不吃施為致的這一套,無比諷刺地說:“其實你這就錯了,如果妹夫有本事沒準以后還可以幫幫你呢。”
施為致的臉色一秒變了,猛地站起來兇道:“我讓誰幫,我的一切都是經過我一步步的努力得來的。”
施為沫從鼻孔里冷哼一聲,翻了施為致一眼,懶得跟他繼續吵,溜溜達達地就走了。
這時候重新做了面條端進來的姚翠蘭立刻發現了氣氛不對勁,將碗放到茶幾上問:“怎么了,這大過年的置什么氣呀?”
施為致冷冷地說道:“還不是你那個二兒子沒事找抽,都是你平時寵的。”
姚翠蘭有苦說不出,猶如啞巴吃黃連,因為她最寵的人是施為致,只能連忙安慰:“唉唉,他不懂事你別理他,他就那樣的性子,你們趕緊吃吧,我可以給你們一人打了一個雞蛋呢。”
姚翠蘭走過去蹲下,看著被趙燕拉在懷里的施瑞博,親切地哄道:“我知道我大孫子喜歡吃泡面,我故意給你加了一袋,那一碗都是你的。”
“媽,泡面吃多了對小孩子不好。”施為致不耐煩地喊。
姚翠蘭站起來勸道:“偶爾吃一次沒關系的。”
“媽媽,我想吃泡面。”施瑞博趴在趙燕懷里撒嬌。
“好嘞,奶奶這就去給你端去。”說著姚翠蘭發現自己大孫子手里是空的,趕緊喊道:“亦亦你給博博買的玩具你趕緊拿出來給博博玩。”
施亦點頭,“在我箱子里呢。”
“那你還不趕緊去拿來。”姚翠蘭沒好氣地訓斥。
“玩一會吧,博博不是要吃飯嗎,玩玩具還怎么吃飯。”施亦試著和姚翠蘭講道理。
姚翠蘭看著施亦如此不懂事,一股氣直往頭頂冒,將人拉出了屋子:“你怎么那么笨呢,你沒看你嫂子都生氣了嗎,趕緊拿去。”
“等他們吃完飯再拿吧。”施亦再次爭取了一下。
姚翠蘭那張被歲月風霜摧殘后依然帶著年輕時貌美形象的臉,此刻全被不耐煩扭曲,命令說:“你趕緊去拿吧。”
“哦,”施亦不再辯解,回自己屋里拿東西。
姚翠蘭則去廚房,給趙燕端碗。
將碗剛放下就笑著說:“瑞瑞,姑姑給你買了玩具,你等一下,姑姑已經去給你拿了。”
這時候施亦拿著玩具進屋,遞給了趙燕。
趙燕接過后,終于又露出了笑臉:“哎呀,亦亦你看你客氣的,瑞瑞的玩具可多了,你不要給他買了,這太寵孩子了不好。”
施亦抿唇微笑:“沒事,我這當姑姑的本來就該給她買的。”
“媽媽拆,媽媽拆,玩,我要玩……”
趙燕喜笑嫣然地拆開玩具,遞到施瑞博的手里,邊端起桌子上的碗開始喂飯的工程:“來瑞瑞,我們先吃口雞蛋。”
姚翠蘭這時候也到一邊坐下,關切地問:“怎么樣,鹽咸嗎?好吃嗎?”
施為致呼啦啦地吸著面條,從鼻子來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
姚翠蘭聽到后,立刻臉上笑開了花,看著兒子吃得香,她就高興。
終于吃完的施為致一抹嘴,將碗推到茶幾中間,朝趙燕說:“趙燕,過完年去你家走親戚的時候,你問問你媽看看你們村上有合適的嗎,給施亦介紹一個吧。”
施亦趕緊垂下頭,掩飾眼底的拒絕,她怎么感覺她在她媽和她大哥的眼中就那么廉價呢?
趙燕一邊喂著小孩,一邊說:“施亦明年是不是本命年啊?現在可都是同意后,兩家就立刻下聘結婚,就怕時間拖久了散了。”
施為致拿了根煙在手上,沉默了一會說:“這都哪一年了還那么迷信,人家要結就結唄。”
施亦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姚翠蘭一愣附和道:“也是的,搞得那么迷信做什么,現在都講究科學了,施亦,你就聽你大哥的吧,本命年也能結婚。”
施亦動了動嘴,反對的話始終沒有說出口,她現在就想著怎么撐過這個年,等她離開這里,她才能自由。
姚翠蘭自然也看到了施亦臉上的不高興,就借口讓施亦幫忙做晚飯,將人喊去了廚房,然后開始洗腦式的轟炸。
“你看你早晚都得嫁人的,早走晚走,不都是還得走,這是你哥的家,不是你的家,你以后得好好待你嫂子,要不然你結婚后,他們都不讓你進娘家的門,知道了吧……”
施亦除了震驚外,心中的酸澀無法言語,她只感覺無比的憋屈,但是卻連述說的地方都沒有,她用手按了幾下手機,想要看小說的時候。
猛地抬頭就看到姚翠蘭瞪視的眼,立刻木著臉將手機收了起來,開始點火燒鍋。
“看小說看小說,你就知道看小說,你考不上高中都是因為你看小說看的。”姚翠蘭撇著嘴訓道。
施亦淡淡地開口:“媽,你還記不記得我考高中前,我同學給你告我的黑狀,說我在學校里也不學習,整天就看小說。”
“嗯,記得,怎么了?人家說的都是真的呀,你不就是挺喜歡看小說的嗎。”
施亦想了一下說:“你都沒有向我求證就直接罵了我一頓,我當時要去找她理論你還不讓,我才是你的閨女,你為什么不能信我呢?”
“那人家說的是真的呀。”
姚翠蘭不容置喙的口氣,讓施亦無話可說,眨了眨眼睛里的濕潤,看向那燃著火通紅的鍋底,讓火的熱氣將眼中的水潤烤干。
見施亦不再說話,那映著火光的臉木訥著繼續燒火,姚翠蘭在暗處松了口氣,難得地沒有指揮施亦干活,自己把做飯的事情給攬了。
因為今天是年三十,今天的晚飯非常的豐盛,而且外面到處都是放炮的響聲,很熱鬧而歡樂。
施為致更是買了很多煙花炮筒,和施瑞博一起開心的放到天空。
別看施瑞博人小,但是調皮膽大的很,對于那些煙火一點也不怕,還自己拿到手里放。
施亦站在一邊看著,心里也有些蠢蠢欲動,但是很快那饞癮就被自己壓下來了,因為她只有表示的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往前沖,才不會成為焦點,被注意。
才不會讓人找到嫌棄她,帶有色眼睛看她的機會。
“嘀”
施亦感覺口袋里的手機震動了一下。
她拿出來看了眼,當看清上面的名字后,她愣住了。
居然是梁炎栩。
她手指發顫地點開了信息,眼淚刷地一下就掉了下來,因為信息就四個字:‘我想你了。’
施亦有一陣的慌亂,她看了眼前方熱鬧的玩耍,幸好沒有人注意這邊,而黑夜更是最好的掩飾,將一張張不同的臉都蓋住,只有在煙花竄起的瞬間才可以看到那些臉上掛著的笑容。
施亦將眼淚擦掉,糾結著要不要回?
“嘀”
又有一條信息進來,而且這次還是一條語音。
施亦瞬間凌亂了,在考慮要不要聽的時候,等回過神來已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開了燈,關上了門。
隔絕了外面的吵鬧,房間里瞬間成了安靜的避風港。
施亦定了定神才用手點了語音。
稚嫩的聲音立刻在房間里響起:“亦姐姐,新年好。”
施亦提著的那顆心終于軟化了,立刻發了一條語音過去:“洋洋是你啊,你嚇死我了,對了,洋洋,你身邊有人嗎?”
另一邊拿著手機的梁立洋依靠在梁炎栩的懷里,他抬頭看了眼目光灼烈的梁炎栩。
浩瀚星空下,坐在秋千上的梁炎栩將中指放在菱唇上,輕輕地搖了搖頭。
這里是別墅后院,占地廣闊,現在只有兩人,所以梁炎栩就放心地將手機交給梁立洋,讓其和施亦閑聊。
激靈的梁立洋瞬間接收到信號,按著手機,回了條語音過去:“亦姐姐,沒有,你家里好玩嗎,你家漂亮嗎?你家里有好吃的嗎?”
施亦看了眼門口的,按著手機,淡淡地“嗯”了一聲,發送過去。
然后又感覺發的太少了,才又發了一條語音過去:“現在是冬天,這里沒有什么好玩了,等到春天的時候,梨樹花開的時候,這里到處都是白色,那時候很漂亮。”
“那亦姐姐你喜歡嗎?”
“呵,我從小看到大的,喜歡歸喜歡,但不是我的最愛。”
“嗯,那亦姐姐你最喜歡什么花?”
“嗯,不告訴你個小機靈鬼,不過這里真的很冷,我的耳朵都凍了,癢,所以你以后要是去冷的地方,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耳朵知道了吧。”
“我知道了,亦姐姐,等你回來,我給你撓撓就不癢了。”
“凍傷不能撓,忍忍就過去了,咳,嗯,洋洋,姐姐給你說件事好嗎?”
施亦定了定神,朝梁立洋提意見:“洋洋,你以后別用總裁的手機給我發信息好嗎,那太恐怖了。”
半天都沒有收到那邊的回復,疑惑了一下下,然后就是警覺和心虛,連忙想要刪除。
就在這時候手機畫面移動,有信息進來,施亦手一抖就點開了。
“我有那么可怕嗎?”
聲音低沉而又猶如潺潺流淌的清泉沁人心脾,同時攪亂了一汪池水。
施亦心一慌,手機掉到床上,又連忙拿起來,心慌意亂地毀滅證據,但是也掩飾不了已經紅到耳朵根的臉。
施亦捂著發燙的臉,將自己埋到枕頭里:“好丟人啊。”
另一邊見施亦刪了信息的梁炎栩笑容燦爛。
看到的梁立洋立刻瞪著清澈的圓眼睛:“大哥,你笑什么呀?”
梁炎栩輕柔地拍了拍其的頭:“等你長大就懂了。”
梁立洋立刻不高興地撅起嘴,“哼,你們大人就喜歡說這個話,嫌棄我小,其實我什么都知道。”
“哦。”梁炎栩用帶著笑意的眼睛,低頭看著梁立洋問:“你都知道什么呢?”
“你好笨,你和我一樣,都喜歡亦姐姐唄。”梁立洋童言無忌。
梁炎栩點頭說,“不錯,有進步,那你為什么喜歡,咳,你亦姐姐呢?”
“因為亦姐姐人好傻,哈哈哈……”
梁立洋笑完后,又警惕地看了眼身后那棟豪華的大別墅,立刻朝梁炎栩提醒說:“千萬別讓永哥知道,要不然他會搶走亦姐姐的。”
梁炎栩將人抱到自己腿上:“有我在就不會有人把亦姐姐搶走。”
“嗯,大哥會保護好亦姐姐的,大哥最厲害了。”梁立洋堅定地點頭,握著小拳頭,黑色的羽絨服非常的保暖,讓他的小手都暖暖的,他想到了施亦說的凍耳朵,于是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自己的耳朵。
梁炎栩看到后,也捏了捏梁立洋的另一只耳朵,惹得怕癢的小孩直躲。
走到門邊的王珍珍看到后,立刻笑著喊道:“洋洋快點和你大哥一起進來吧,外面太冷了。”
梁立洋應了一聲后,從梁炎栩的腿上跳下來,拉著人朝那棟豪華的大別墅走去。
突然邊跳邊走的梁立洋突然停了一下來,他看了眼不遠處的母親,然后朝梁炎栩招了招手。
梁炎栩蹲下身。
梁立洋趴在其的耳邊說:“大哥,亦姐姐的事我們不要告訴他們,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
梁炎栩聽到后,揉了揉其柔軟的頭頂,輕笑著說:“嗯,我聽你的。”
但是當梁炎栩站起來,看向王珍珍的時候,溫柔的臉色頓時恢復了平時的冷冽,拒人與千里之外的氣勢。
……
農村的過年除去大年初一的拜年,就是走親戚,這幾天非常的忙碌,就算如此姚翠蘭也沒有把施亦相親的事情給擱下,幾乎每次來親戚的時候,都把施亦的事情說一遍,讓人給打聽有沒有合適的男孩。
害的施亦恨不得找個地縫里鉆進去,但是又不得不硬著頭皮出門幫姚翠蘭做飯。
初四的時候,施亦終于可以松一口了。
但是姚翠蘭立刻把施亦相親的事情提上了日程。
又過了兩天,在一次次相親的失敗后,弄的姚翠蘭恨不得帶施亦去算一下命去。
這一天,也不知道刮得什么風,她那個‘好’舅舅帶著他一個同齡的朋友來了,提了一箱子奶放到堂屋后,就一屁股坐下了。
姚翠蘭趕緊指使施亦去做飯,自己騎著電動車去買些好菜去了。
姚金富去廚房看了眼忙碌做飯的施亦,自己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后,感覺無聊便開始在房間里翻找起來,自己拿了瓶酒放到桌子上。
正好這時候出去遛彎的施為沫回來了,他朝姚金富喊道:“舅你來了,這位是?”
姚金富坐回沙發上笑著介紹:“這是你岳奇叔,他以前還來過你家呢,你那時候還小,可能不記得了。”
施為沫將目光放在那個人到中年,兩鬢泛白,而且俊朗非凡的男人,第一眼看去,施為沫居然看不出其真正的年齡,直到對上那雙深邃的眼睛的時候,那雙炯炯有神的眼睛仿佛能洞察人心似的,讓人無所遁形。
施為沫心中一凜立刻收回目光,朝那人點頭打招呼:“岳奇叔好。”
岳奇淡然自若地接受,并笑著同施為沫說道:“嗯,你叫我一聲叔,輪關系可是比和你舅還親呢,以后我可就把你當成我大侄子了,哈哈哈……”
姚金富也跟著笑稱:“那是當然,你是我兄弟,我侄子不就是你侄子嗎,對了沫沫,等一下吃飯的時候,一定要給你岳奇叔杯酒才行。”
施為沫絲毫不打怯地回道:“這是自然,舅你就放心吧。”
“對了,你哥呢?”姚金富可是在房間看過了,連孩子都不在。
施為沫立刻接話:“他們走親戚去他老丈人家去了。”
姚金富猶豫說道:“這樣啊,這樣那桌上的時候就你賠我喝酒吧。”
施為沫點頭:“行,我陪您喝,家里酒有的是,您想喝多少,我跟著陪多少。”他知道他舅就好這口酒。
“行,這大侄子可以,沒白疼你,哈哈哈。”姚金富被哄得開懷大笑。
等所有的菜都擺上桌的時候,姚金富招呼了施亦一聲:“亦亦你也一起來吃吧。”
施亦猶豫地看向姚翠蘭。
姚翠蘭就搶在她的前面說:“哥你吃你的,你別管我們了,鍋里還燉著菜呢,等一下我們盛一碗吃就行了。”
施亦知道她媽還在堅持女孩不上桌那一套,也就說:“舅,你們吃吧。”然后轉身就要朝廚房走去,但是卻被姚翠蘭拉了一把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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