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轉身的連恒聽著幻無尋的話,頓住了腳步回身淡淡看著幻無尋:“幻姑娘以為呢?”
幻無尋聽了一時語塞,連恒見此,倒是輕笑道:“我們殿主可沒空什么人的閑事都管,幻姑娘一定不知道,之前伏初姑娘紫昆山遇刺,就是聶桑所為吧。”
幻無尋聽了眼底盡是驚訝,這個自己還真是不知道,不過轉眼又反應了過來,畢竟聶桑想殺伏初,這個自己是清楚得。
連恒見到幻無尋滿臉的驚訝,才接著開口道:“幻姑娘與聶桑姑娘同是雪族中人,冒險也要來救人也算是情誼,不過幻姑娘也要想想,有些人值不值得救,我沒記錯的話,幻少主的死就是拜聶桑所賜吧!”
幻無尋聽著,自己自然知道幻無彥是怎么死的,可是連恒沒等幻無尋多說話,便帶著一眾人直接離開了,留下那躺在地上的聶桑。
幻無尋反應過來,看著躺在那里,不知道是死是活的聶桑,猶豫了一下,還是抬腳上前,去將聶桑扶了起來,幻無尋在見到聶桑的樣子時,瞬間被下了一跳。
只見聶桑的臉上基本沒有一塊好肉,全都是傷口,橫七豎八的混亂排列著,幻無尋好一會兒才鎮定下來,試著伸出手去探了探聶桑的鼻息。
發現還有氣,才松了一口氣:“桑姐姐,桑姐姐,你醒醒!”
聶桑被幻無尋晃了晃還是沒有動靜,幻無尋看了看四周,一片寂靜,甚至帶著淡淡的陰風陣陣,讓人心生驚恐,才忙扶著聶桑,起身離開了這里。
虛冥院中,忠婆在梵幽跟前報告著:“公子,伏初姑娘她們已經離開了靈平城,回紫昆山去了。”
梵幽聽著,淡淡開口可卻透著點點的擔憂:“她,還好吧?”
忠婆自然知道梵幽說的是誰,忙開口道:“離開之時還昏迷不醒!”
梵幽聽著,滿是沉默,忠婆見此,倒是沒著急著開口,好一會兒才淡淡開口:“連恒來信,已經將聶桑交到幻無尋手中了。”
梵幽聽了,半響才淡淡點了點頭,一臉思緒飄遠的樣子,忠婆見此,倒是淡淡開口道:“公子是掛念伏初姑娘才這般的吧!”
梵幽聽著看向忠婆,眼底透著淡淡的涼意,忠婆倒是不以為然,開口道:“公子若真是擔憂,便去看看好了,反正如今小姐的事也安置了妥當,不費什么功夫。”
梵幽聽了,滿臉思索,又是半響才淡淡吐出兩個字來:“多事!”
忠婆聽著卻沒有任何的不快,因為她知道,梵幽的性子如此,只是淡淡的退下了。
半夜,突然外面響起驚雷,幻無尋將聶桑安置好了在一個破屋子里,只燃起了一盞燈光微弱,還因為那不避風的墻而搖曳的煤油燈。
幻無尋透過那破爛的窗戶,看著外面時不時劃過的閃電,心底微微顫了顫,看了一眼還在昏迷的聶桑,忙起身過去,將那殘破的窗戶關上,可是卻并沒有什么用,風依舊透過那窗戶吹了進來,直接吹熄了那本就不明亮的煤油燈。
幻無尋見此,忙回到床邊,說是床,其實也就是用干稻草鋪成的地鋪,幻無尋看著臉色蒼白的聶桑,試著小聲喊了喊:“桑姐姐,桑姐姐!”
幻無尋看著毫無動靜的聶桑,再看著那滿是駭人的臉,眼底滿是不忍:“桑姐姐,你到底怎么了,你醒醒。”
幻無尋說著,推了推聶桑,本以為還是毫無反應,可是剛說完話,聶桑便有了輕微的動靜。
幻無尋見此,忙滿臉高興:“桑姐姐,你醒了?”
誰知話音剛落,聶桑先是一愣,隨即目光看著幻無尋,突然如受驚嚇般,直接一把推開了幻無尋,抱著自己的頭,往邊上躲著,嘴里還邊開口:“你走開,你認錯人了,我不是聶桑,我不是,認錯人了,我不是聶桑,不是。”
幻無尋剛剛本就沒有防備,被聶桑一推,頓時摔到了地上,還沒來得及顧忌自己身上的痛,見到聶桑如此反應,眼底滿是驚訝。
幻無尋看著聶桑,試探著開口:“桑姐姐,我是無尋,你不認得我了?”
聶桑聽著,卻更是激動的忙開口:“走開,我說了認錯人了,我不是聶桑,我不是,我誰也不是。”
幻無尋見聶桑如此,滿心同情:“桑姐姐,你怎么變成這樣了,到底是誰做的!”
聶桑聽著還是一如既往的縮在邊上,口中胡言亂語道:“我不是聶桑,少主,真的不是我殺你的,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幻無尋聽著,知道聶桑又是魔怔了,忙過去想拉著聶桑,誰知剛靠近一點,聶桑又激動的使勁往邊上去,幻無尋此時也分不清,聶桑究竟是真瘋還是又裝瘋。
幻無尋見此,只能停下腳步,沒有繼續靠近,反而走遠了一些,找了個破舊的凳子坐著,看著窗外已經不知道什么時候落下來的雨。
一時之間,破舊的屋子似乎又恢復了原來的寂靜,悄然無聲的,誰也沒有開口。
屋子外面卻與屋里的寂靜不同,此時電閃雷鳴,狂風暴雨,這破舊屋子在這雨夜倒是顯得有些單薄,仿佛隨時都會被摧殘一般。
半響,聶桑才緩緩的放下了自己的手,有了動靜,看著坐在窗戶旁的人,眼神中透著清明,可那張臉,卻在這夜,隨著那道道閃電而變得猙獰。
幻無尋也沒有回頭,只是淡淡的看著窗外,腦子里想起了幻無彥死的情景,淡淡自語道:“當初大哥說,他做了錯事,我知道他都是為了我才做那些傷人性命的事。”
“你殺他也是無意,又或者是天意,那日,就算不是你,也可能是玄修各派的其他人,我想,我大哥也肯定是知道會這般,他死之前,并沒有說給他報仇之類的話。”
聶桑靜靜的聽著,沒有出聲,幻無尋倒是接著開口:“我大哥的死,其實也只算你裝瘋的借口,其實你也只是不想死吧?”
幻無尋說著,目光看向聶桑,對上了聶桑那淡淡看著自己的目光,幻無尋倒是沒有意外,起身過來到了聶桑面前:“上次你其實沒必要逃走的,我們不會死。”
聶桑聽著還是沒有開口,幻無尋見此,倒是繼續開口:“伏初姐姐說過,她會護著我們,我信她。”
聶桑聽到這里,突然笑了起來:“你信她,她只怕自身都難保了,信她等死么!”
幻無尋聽著聶桑那滿帶嘲諷的話,眉心輕皺,她不太喜歡聽到有人說道伏初,看著此時的聶桑,更顯猙獰:“上次伏初姐姐遇刺,是你動的手?”
聶桑聽著幻無尋的話,頓了頓,隨即倒是毫無隱瞞承認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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