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之傳人,這就是你想要的嗎?將大荒變成修羅道場,迎接蟲母大人的回歸嗎?”大荒的上空,在蠻氣覆蓋大荒的上面,一聲長長的嘆息。他的言語里有著疲憊與緬懷,似乎想起很多久遠的事情。
“太古蒼龍,你終于忍不住了。”巫之傳人抬頭看太空,他仰頭時頭頂上的斗篷脫落,露出他的面目,不是老人的樣子,而是年輕人的模樣,樣子俊俏,卻眼神里帶著偏執,顯得苦大仇深。
修為晉升神王,即便沒有神位,但是他獲得的好處也有很多,包括他虛弱的身子,和衰老的樣子,在晉升一刻得到修補,可以重塑色相。
太空中,那個人嘲諷地說道:“巫相柳,你想多了。我來大荒,也不過是想見一見蟲母。至于你們蠱巫一族,太古時我沒有放進眼里,現在也不會放在眼里。”
“是嗎?你自視甚高,卻躲在下界茍延殘喘,用修為換永生,可是活著又能怎樣?你能夠睡得安穩嗎?估計你每天,都在恥辱中掙扎吧?即使現在你重歸神界,不還是要躲起來?來到大荒,來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試圖統治一群愚民,重塑神位?我看了,即便你得到神王,哪又怎樣?能夠翻出多大的浪花?也是,你現在也不過是一個神王而已,早沒有太古原始大神呼風喚雨的風采了。”巫相柳反唇相譏。
“哎,巫相柳,你一次次傳世重生,想不到品性沒變,依舊是那樣刻薄、陰毒。只不過,我依然不會與你為敵,是因為你我有相同的敵人。但是,這大荒之地,我不許你染指,你帶著你的族人,離開大荒。”太古蒼龍的聲音變得犀利起來,不容討價還價。
巫相柳沒有回答,即便他晉升了神王,也知道自己此時不是太古蒼龍的對手。況且,蟲母沒有在大荒,他如果想達到更高之境,必然需要尋回蟲母。所以太古蒼龍不說,他也會離開。
“我知道你不服氣,但是我在大荒籌謀之事,不容有失,你應該知道壞我大事后的后果。”太古蒼龍在聲音里注入神威,神威浩蕩,下面的幾位眾生之主都承受不住,跪伏在地上。
“哼,大荒,鳥不拉屎的地方,我并不稀罕。你要告訴我,你要見蟲母的原因?”巫相柳不卑不昂,他也將神威注入聲音,幾個搖搖欲墜要跪倒的眾生之主重新站穩腳跟,另外幾個跪倒的,也能夠站起來。他們站起來后,一臉尷尬,包括那個三清山門人。
“告訴你也無礙,太古時候,我對蟲母做出一些承諾,而今我要收回承諾來了。”太古蒼龍答道。
“承諾?契約?你不會做了蟲母的仆人吧?那意思是蟲母還活著?”巫相柳這幾句話出賣了他自己,連他自己都不相信蟲母能夠經過無數的歲月,從太古一直活到現在。當然,另一方面,他又篤信蟲母活著,只有蟲母活著,他們蠱巫一族才有機會重振雄風,回到鼎盛時期。
況且,蠻蟲出生后也就是半個多月的壽命,它們在山麓里能夠出現,至少說明蟲母在,但是他又納悶,他作為巫之傳人,蟲母如果在,為什么不出現呢?難道是我修為不夠?蟲母瞧不上?還是,這結界可以讓蠻蟲永恒存在,保護殘留的蠻蟲?巫相柳內心有太多疑問了,只不過,沒有人能夠回答他。
“仆人說不上,只不過偉大的蟲母,為她辦事我倒是非常樂意。而通過我對她的承諾,我能夠感應它活著。之前,我還以為它活在大荒,但現在看來它不在這里。”太古蒼龍沒有隱瞞。
活著就好,作為巫之傳人,有太多方法找到蟲母,巫相柳一掃沮喪。他一伸手,光影幻化而出的祭壇消失,原本裝著血食的壇子隨著祭壇的消失而碎掉,里面的血食被吃得一干二凈。
“我們走。”巫相柳手一揮,就帶著屬下直接飛走。
大荒之上,蠻氣依舊濃郁,可視度極差,但是馬芝通過草木之術,卻將太古蒼龍和巫相柳的對話聽得一清二楚。他雖然不知道蟲母是什么東西,但想來和蠻蟲有關,說不得就是蠻蟲之母。
“打神石,蟲母是不是蠻蟲之母呢?”馬芝與布袋里的打神石溝通。
“算是吧。”打神石說。
“什么算是吧,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怎能算是呢。”馬芝見強敵都已經離開,他一時沒有了生存壓力,人就較真起來。
“當然是算是了,蠻蟲呢,并不是蟲母生的,但是卻是蟲母身上的寄生蟲,因為蟲母依賴蠻氣生存,而蠻蟲會制造蠻氣,所以就養了一大批的蠻蟲。而蠻蟲呢,無性繁殖,依賴蟲母,蟲母蛻皮、分泌物,都是它們的美食,沒有蟲母,它們的壽命就很短,因為沒有太強大的生命力可以媲美蟲母了。”打神石耐心地解釋。
“蟲母是何方神圣啊,不就是一只蟲子,怎么有那么大的生命力?”馬芝疑惑地問。
“蟲母啊,我也不清楚,它比我更古老的存在。這世上的蟲子,都可以說是它的后代。即便是太古蒼龍一族,包括巫族,都跟蟲母有很大的關系。傳說中,龍族就是蟲族衍生而來的。”打神石說完,又補充一句:“哎,說實話,我也像你一樣納悶,造化奇妙啊,你說蟲母和蟲族,生來的意義是什么啊?”
馬芝沒有回答,他稍稍安心,既然蠻蟲離開蟲母,壽命不長,藏在他身體內的蠻蟲,應該要不久也會死吧。他忽想起什么,問道:“阿打,你之前說蠻蟲寄生在我體內,會給我提供源源不斷的蠻氣,供我體修。可是你剛才又說它們壽命不長,很快就會死去啊。”
“這個啊。該怎么說呢,它們既然可以寄生在你體內,說不得你就跟蟲母一樣,也能夠給它們提供源源不斷的生命力。而且它們雖然會死,但也會繁殖新的。”打神石解釋道。
馬芝半信半疑,可是也沒辦法,直到現在,他還可以感知到那些密密麻麻的小蟲子潛伏在血脈和五臟六腑中,正呼呼大睡呢。真怕這些蟲子天天掠奪他的生命力,馬芝想著,一身的小蟲子,太寒磣人。
山麓的蠻氣外泄后,很快山谷里變得清晰起來。馬芝感知下,又采擷了許多天材地寶,這才決定回古蠻部落。等他爬出山麓,看著大荒籠罩著灰蒙蒙的蠻氣,覺得稍不注意會迷路吧。
他通過草木感知,想把自己的蠻寵召喚過來,但等了好久,一個蠻寵都沒有來。馬芝隱隱地有些擔憂,畢竟是朝夕相處過一段時間。只不過,也不糾結,大不了等等再馴化一些蠻獸。
如此,他就一個人走進了濃郁的蠻氣中,擔心那些高等蠻獸,馬芝變得小心翼翼,與周圍的荒草通靈。沒過多久,馬芝覺得不對勁,大荒里,竟然沒有一個生靈,包括之前經常遇到的小老鼠們。
到這個時候,馬芝才想起蠻蟲,會不會動物們都被蠻蟲吃了?馬芝眼前頓時浮現之前冒險者被蠻蟲點爆的情景,血肉橫飛,卻在瞬息被蟲子們吞噬一空。不排除這樣,馬芝一時安定下來,索性拿出穿天梭,在蠻氣里低飛而行。飛了幾千里后,馬芝沒有感知到一直蠻獸,頓時提高飛行速度,向古蠻部落飛去。
大荒,被蠻氣籠罩,極容易迷路,只不過馬芝通過星盤和大荒地圖,倒是很容易定位到古蠻部落的位置。經過十多天的飛行,馬芝回到了古蠻部落,卻為眼前的情景大吃一驚。
整個古蠻部落,竟然沒有一個人,好像那些人一下子消失了。馬芝走在街上,整個部落顯得詭異,難不成所有的人都被蠻蟲吞噬了?馬芝通過神識掃射,沒有發現任何活的人,還找到好多個儲物戒指。他走過去,撿起,顯然那些人都死了,這才會戒指脫落一地。
他強制打開那些戒指,大多的戒指里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估計都被這幫冒險者吃喝嫖賭了。但是也有許多意外收獲,高興得馬芝只差跳起來。最關鍵,他想起了蠻人土著的倉庫,人就挨家挨戶地找過去。蠻人比較節儉,但這意味著他們的寶庫份量更重。等到馬芝破開酒館的倉庫后,他被里面琳瑯滿目的寶貝驚呆了,人毫不客氣統統收拾一空。
馬芝看到自己的戒指再次滿起來,有了迫切祭煉小世界寶庫的愿望,回頭,回了宗門,交了任務,就有時間,好好祭煉寶庫了。
將整個部落打劫一空后,馬芝到了傳送陣那里。一時有些猶豫,要不要通過傳送陣傳輸過去。無疑,傳輸過去最快捷,但是會不會一回到圣城,就被盤問呢?
馬芝猶豫半天,回去將自己打劫的痕跡都消除了,又拿出大荒地圖研究了一番,安全第一,他決定飛往大荒另外一個部落,望野部落,從那里借道回圣城。
但是等飛行一陣子,馬芝拍起腦袋,望野部落會不會也被蠻蟲侵蝕,而毀于一旦?馬芝想了好一會,望著荒原上濃郁的蠻氣,只要蠻氣在,至少是安全的,就決定還是飛去望野部落。
如果望野部落真的被蠻蟲肆掠一空,自己到了那里豈不是繼續可以發一筆意外之財,何樂而不為?況且,望野部落處于古蠻部落與圣城之間,大不了,從那里再直飛圣城。想著,他給飛天梭安裝了神石,就朝著望野部落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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