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蒼龍鉆進時空通道去了,最為失望的莫過于巫相柳。他內心里已經盤算好,要投奔太古蒼龍,只有那樣才可以查找蟲母的下落。
當然,太古蒼龍晉升為道尊,可以給他蠱巫道以庇護,蠱巫道的門人就不需四海為家,借助大荒,壯大自己。但是太古蒼龍離去,他的如意算盤落空,他最擔心,蟲母會隨著太古蒼龍離去,那么蠱巫道想擠進三千大道,估計就難了。
只不過,沒多久,在青丘圣女飛進鴻蒙之境那片刻,他愣住了,竟然感知到蟲母的氣息,而且非常濃烈。難不成,蟲母是在鴻蒙之境?
他這樣想,一時面如死灰,如果他再自信一些,說不得就像江南四俏一樣,會鉆進鴻蒙之境去。只不過,他沒有信心,鴻蒙之境對于他們這些老怪物來說,尤顯得恐怖,畢竟在他的信息中,還沒有人從鴻蒙之境中出來。而傳言的彼岸,是什么回事,誰也沒看過。
對于他們這些老東西,沒看過,就是妄言。況且,他深深懷疑,鴻蒙之境是一個騙局,有著不良居心。最關鍵,他沒有受到鴻蒙之境的邀請,不然他面對僅有的一次機會,也會迷茫而不知所措。
好在,在鴻蒙之境的大門關上并消失不見,他還感應到蟲母。難不成,蟲母在大荒?他需要強大的血食,需要祭壇,只有那樣他才可以確定蟲母在不在大荒,那樣他才能呼喚蟲母。他的眼睛宛若鷹隼之眼一般,在人群里尋找獵物。
經受蠻蟲肆掠后,荒原上沒有了強大的荒獸,只有尋找修者,用他們的血肉充當血食。而且,那些年輕、血氣方剛、修為高的,他們的血肉做血食最好不過。
想著,他的眼睛就四處尋找,蹴鞠場有太多可選目標。他的目光越過太多蒼老面孔,最后看到一個少年模樣。那少年明明穩當當地坐著,卻給人若隱若現的感覺。巫相柳兩眼微瞇,則從少年體內感覺到旺盛的精力,那精力如一個微縮小太陽一般。
他毫不客氣,就打過去一個印記,以便后面追尋。只不過他的印記打出,才發現那少年不簡單,在他面前經常有折疊空間,印記穿透一個空間又一個空間,卻沒有到達少年面前。
這少年也就萬象之主的樣子,竟然掌握了空間神通。他應該有深厚背景,想著,他看向少年的四周,卻沒有在少年周邊看到強大的人物。
巫相柳一狠心,繼續把烙印打過去。管他背景如何,先抓了再說。但是他發出的印記穿越幾百個空間,還沒有到達少年身邊,巫相柳內心已經確定,這少年至少是末位大能轉世而來,只有這樣的人物,才可以把空間神通發揮至淋漓盡致。
那少年感知危險,他順著感知看過來,看到帶著衛衣帽的巫相柳,心中已明白,不知道自己何時招惹了這人。想著,他卻耐人尋味地微笑,沖著巫相柳微微點頭。
巫相柳看到對方胸有成竹地微笑,點頭示意,心中卻有不好的預感。對于他這樣的大巫,具有強大的預知能力,他也微微點頭,放棄了這個少年,收回了烙印。
他不得不另尋血食,有一個少女,帶著白色面紗,但巫相柳還是一眼看穿,那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她修為雖然不高,但是卻是至陰之軀。蟲母喜歡這樣的血肉之軀,想著,巫相柳毫不客氣把烙印打了過去。
女孩被人做了記號,卻不知道,她還睜大眼睛看著主席臺上的趙媚和馬芝,這兩個人竟然要結婚了。她在走神,這兩個人怎可能結婚?她心中有著憋屈,有著不甘,但強忍著沒有發聲,甚至她晚一會會參加婚禮和婚宴。
巫相柳繼續物色血食,他看中了小天。他把烙印悄無聲息地打過去,玩世不恭的小天立即看過來,對著巫相柳比劃一下,做抹脖的舉動。
這是挑釁,赤果果的挑釁。巫相柳心思一沉,這少年也不簡單,果真初生牛犢不怕虎,只不過你會就你的挑釁付出慘痛代價,我要讓你的三魂七魄都拘禁進魂幡,生生世世為我所用。
只不過他的目光掃過少年,看到一旁的光頭和尚,心中一下子一激靈,他感到了危險,似乎被猛虎盯上一般。這少年動不得,他立即劃去打在小天身上的烙印。這些小東西,都大有來頭。
他心中有了慌亂,但必須找到足夠的血食。好在,觀禮團過來的有太多精英,退而求其次,想來蟲母也會理解的。想著,他的目光看向主席臺,看在馬芝身上,他再也移動不開目光。
這無量王,才晉升眾生之主,怎么會有如此充沛的精力?精光內斂,宛若大日一般,這怎么可能,好像比神王的力量都要充沛。
富貴險中求,這無量王,只要他一個就夠了。巫相柳內心激動起來,說不得將貢獻血食的馬芝練成巫神,那就能夠增加了身外化身。
這時候,大荒禮儀官邀請大家移步行宮。巫相柳跟隨眾人一同前往,想著婚宴過后,作為新郎的無量王,一定會喝大量的酒,趁他醉要他命。
巫相柳拿定主意,根本沒有考慮這里是大荒,大荒公主已是神王。也沒有考慮無量山,那可是老牌圣地,他算盤打得好好的,只要尋找到蟲母,就完全可以依靠蟲母的億萬萬大軍,征服整個神界,莫說什么大荒,什么無量山。
婚宴后,馬芝和趙媚洞房花燭。兩人坐在燈下,相視一笑。
“這以后,我該喊你夫君還是無量王呢?”趙媚笑吟吟地問道。
“隨公主便吧。大荒,我也不能久留,終究要回無量山。而公主你,成為大荒新主,也有許多事操心。”馬芝此時還覺得這婚禮有點兒戲。
“也是,你終究要回無量山,你們男人,多是愛江山勝過愛美人。只不過,我還是要謝你,替我遮掩了難堪,沒有讓我這個大荒之主成為天下的笑柄。”趙媚動情地說。
“公主多想了,未婚先孕,在神界也不是什么丟人現眼的事,實力為尊,現在公主已成神王,除了那些道尊,其他人不服氣,都可以暴力碾壓。”馬芝不以為然,神,可以有感而孕,哪里會考慮面子問題。
“話是這樣,但嫁了你后,我內心卻是滿心歡喜呢。”趙媚眨了眨眼睛,一瞬一瞬地看著馬芝。
馬芝頓時開懷一笑,說:“那意思,公主想假戲真做?”
他立即想起和青丘千面那一夜的旖旎,無比懷念,畢竟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
“假戲真做?無量王到現在還想著假結婚?我可是,自答應嫁給你,我可是唯你不嫁的。”趙媚哀怨地看馬芝,不似說笑。
馬芝默然,兩眼炯炯有神地盯著趙媚看,好一會,似乎他并不介意與趙媚的結合,他甚至感覺眼前情景好像夢中經歷過一般。
他莞爾一笑,遮掩羞赧,說道:“那我們這一夜?”
“春宵一刻值千金,花有清香月有陰。我倆也別矯情,順其自然,豈不美哉?”趙媚說著,燭光搖曳,瞬時燈滅。她傳話給馬芝:“有陰冷氣息靠近,讓我心思不暢,你我一會做做戲,保持警惕,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
馬芝輕輕上前,抱起趙媚,人低于說:“是蠱巫道的人,我早感覺到他們圖謀不軌。”
確實,自在宴會中看到幾個蠱巫道的人,他心里就有了厭倦,仿若這幾個人就如蒼蠅一般。而且,他未卜先知,覺得這一次,蠱巫道沖他而來,只是不知道蠱巫道圖謀的是什么。
“是他們?那我們就先做做戲,看看他們到底想干什么?”趙媚嘀咕著已經一手勾住馬芝的脖頸,抬頭親吻馬芝。
逢場作戲?馬芝身子一下子變得僵硬,他不知道該不該深吻下去。
屋外,幾只野貓凄厲地叫著,它們在叫春,追逐著本能欲望。而蠱巫道的人如暗影一般,貼伏著墻壁、屋角,他們在等著巫相柳的命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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