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芝不理解自己的感覺,一邊覺得自己掌控著鴻蒙之境,一邊又覺得缺失的太多,好像永遠都無法填滿一般。
“殘缺!瘪R芝懵懂地問了一句,并沒有寄望誰來回答。只不過,他也從無我狀態中幡然醒悟,人沉寂在茅草屋里。
“是的,殘缺,與規則無關,而是它本身缺憾、丟失。”一個聲音自他體內發出,那是神界本體遺留的一段意志。它的大部分意志已經與鴻蒙之境契合,在發現鴻蒙之境的遼闊、悠遠的同時,發現自己宛若缺胳膊缺腿的殘廢,有種被困局籠罩一般。
馬芝沒有接話,他早知道神界本體在他體內的小動作,也不排斥它留下收尾。他在煉化鴻蒙之境時,還追尋鴻蒙之境本來的意志,他想看看神界本體與鴻蒙之境的意志的對決,想趁機煉化鴻蒙之境的意志。但是,卻沒有發現鴻蒙之境的意志,自上次那意志沉睡后,就再無察知到它。
“你說,它丟失的那部分,會不會是其它天庭?”神界本體試探地問。
“應該吧。天界渾然一體,而今分裂了,各個天庭殘缺不全,也是正常。永恒天庭、昆侖天庭,墜落到神界,你應該對它們比較熟悉吧?”馬芝想起神界的昆侖和永恒天庭,只不過,它們和鴻蒙之境相比,已經是小巫見大巫了。
“那兩個已經不是天庭,而是法器,估計是分裂后,宇宙橫渡中,為了速度而需要舍棄世界。當然,也不排除,另有隱情!鄙窠绫倔w也不確信,即便它曾經是神界的意志,但終究不是世界之主,不能事無巨細地洞察。
“嗯,神界崩潰時,你可知道它們的去向?”馬芝思忖著問。
“那里會顧及到,大難當頭,大家都想著逃跑,而我當時也只想著怎樣存留下來呢!鄙窠绫倔w回道。
馬芝不語了,神界崩潰那一刻的情景還深深銘刻在腦海,當初還覺得震撼和絕望。但細細回想,也不過是宇宙里時時發生的自然現象。命運使然,包括世界也是如此,
他神念飛出茅草屋,看著亭子里兩個年輕少年。兩個人肆無忌憚地喝酒,此時都醉醺醺的,但并沒有失去清醒。
“哎,你這個動物園里的土著,可有聽說彼岸?”荒天還想挖掘更多。
“扯,彼岸彼岸,也就是你們這些外來者才糾結著此岸彼岸?墒潜税妒鞘裁礃幼?沒有一個人說得出來。那里是樂土嗎?那里是修真圣境嗎?沒有一個知道,要我說啊,那或許就是夢境,每個人的夢不同,彼岸就不同。就是人把無數的想象疊加一起,才有了彼岸的期待。扯蛋啊,扯蛋,估計夢境的實現,住久了也一樣會厭棄。對于我來說,彼岸或許就是我無化形時的動物園,那時候我奇丑無比,遭人嫌棄,可是我那主人,一點也沒有嫌我丑,沒有嫌我一身毒疙瘩,他像對待其它動物一樣來照顧我,和我說話,撫摸我的額頭,還會幫我洗澡。唉,現在想起來,還是動物園里舒服啊,無憂無慮,還是幸福啊!鳖仧o雙扯起來沒完沒了。
“哈哈,動物園就是你的彼岸啊,嘖嘖嘖,你就這點囊氣啊!被奶烨撇黄鸬卣f道,“換了我,再大的動物園也終究是牢籠,你那種無憂無慮,不過是犧牲自由換來的,說不得為了果腹,還要搖尾巴。而我,按你說的,彼岸是夢境,那我的夢境則是虛空,無盡的虛空,我在里面飛呀飛、飛呀飛,永無止境。我也不需賣萌討巧,想怎么著就怎么著,想去哪就去哪。你還別說,我經常感覺到虛空里,有什么東西呼喚著我,讓我去呢!被奶煺f著又拿起酒杯,仰頭一口喝下。
“切,虛空看著無盡頭,難道就不是牢籠嗎?這虛空,對于你我來說,可能看不到邊,但誰說得定,對于某些人來說,或許也是動物園,而你我依舊是圈養的寵物罷了。”顏無雙也肆無忌憚起來,酒在他體內二次發酵,讓他的臉色變得粉粉嫩嫩。
荒天想反駁,卻又反駁不出來。是的,誰說得定,這渺渺虛空不是別人用來圈養靈寵的囚牢?靈寵?說不得就是血食而已。
他看著虛空,不知何時,虛空里潛伏著一些大能,正在虎視眈眈地看著底下生機勃勃的宮殿群。他們誰都沒有輕舉妄動,而是按壓云頭,在觀察。
顯然,這些潛伏者不過是鴻蒙之境其他茍活的大能。他們聽著顏無雙與荒天的對白,有人不以為然,有人則低頭沉思。此時,他們都察覺自己暴露了,就一個個從云頭里浮出,審視地看著下面。
三位老者,二位青年,還有一位半老徐娘。那半老徐娘在云頭上微微側身施禮,隨后嬌媚地問道:“喂,飛升者,你跟一頭毒獸投緣,你就不怕它身上的毒氣毒殺了你?”
女人似乎是提醒,但又似揶揄。荒天對這妖艷的女人沒多大好感,總覺得她身上的妖媚氣息,讓他呼吸困難。他不搭話,而是直接施法,他身上瞬間出現無色的火焰,將體內的毒氣燃燒殆盡。
“琉璃真身!小小年紀就練就了圣體,無怪乎敢和毒王坐在一起。”一老者驚訝地說道。
“來者都是客,都下來吧!被奶焓樟嘶鹧,燃燒毒氣的同時,也將體內的酒精燃燒殆盡,隨后清清爽爽地邀請幾人下來,說話間,他一甩手,藍色結界顯現,但隨后正上方呈現了門戶,等著幾人下來。
這六人來了半天,并沒有立即叩門而入,都心有顧及。此刻,彼此互望,心中的顧慮并沒有消除,只擔心會被甕中捉鱉了。就如那毒王,此刻也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別的原因,趴在桌子上沒有醒來。
荒天似笑非笑地望著眾人,這鴻蒙之境里的老怪物沒有一個好相處的,就如這顏無雙這廝,看似人畜無害地和你談笑風生,但它身上時時刻刻都散發出無色無味的劇毒,換了別人,或許已經中招。
只不過,荒天也沒有為此而遷怒顏無雙,這廝趴在桌面,那是真真醉了。萬化葫蘆用鴻蒙之氣釀的酒,可以說酒,也可以說是毒,它竟然善于施毒,那就讓它自個兒化解這酒毒吧。
一老者朗聲道:“想來各位都是順應命運而尋到此處,已到寶山,不至于空手而歸吧?”說著,他率先落下結界門戶,轉瞬出現在荒天面前。
十米開外,老人站定身子,抱拳說道:“本人楊晟,拜見道友。”
荒天見對方客客氣氣,自然也回禮,隨一擺手,他頭頂的亭子就變大幾倍,面前的桌子也跟著變大。他指了指斜對面的位置,說:“遠來是客,不礙也坐下飲幾杯薄酒。”
楊晟釋然一笑,就大方地走過去,在荒天指的位置坐下。他已經感知到毒王呼吸平緩,只是醉睡而已。
荒天手一指,楊晟面前也有了酒具,說道:“楊道友,也是從動物園來的?”
“動物園?”楊晟一愣。
“顏道友就說他是動物園的土著!被奶熘钢仧o雙訕笑,他已經看出楊晟的本體,也不是人族,而是一只山羊。
楊晟才明白,呵呵笑道:“這顏道友有些特殊,才成了動物園的靈寵,而我一山野閑人罷了!
荒天也打哈哈,仰頭看天上的幾位,說道:“那感情,你們幾位不想喝幾杯?”
說話間,桌面上閃現了五套酒具,萬化葫蘆在桌子正中一個旋轉,就噴出酒水將幾個酒壺裝滿酒。
那幾人循著命運而來,自然不愿就此離去。那半老徐娘瞬間閃現,笑吟吟地走進亭子,選了挨著荒天的位置坐下。
“姐姐該是從動物園里來的?”荒天看出她的本體是一只孔雀,妖媚里有股傲氣。
哈哈哈哈,女人銀鈴一般地笑起來,并不覺得荒天唐突,好一會止住笑,說:“小弟你好眼光,一下子就看出我孔云兒的出處。不錯,我就是從動物園里來的。小弟你呢,又是從哪里來的?”
“我嘛,自然是下界飛升而來,我所在的那個地方叫華夏神界,只不過它現在崩潰了,我是回不去了。不像姐姐你,是這里的土著,高興也罷,失望也罷,隨時都可以回動物園里看看!被奶旌吨。
這時,另外幾人也從天空落下,入座。二位老人倒也罷了,挨著山羊精坐下。只是那青年一臉嫌棄地看著一旁的顏無雙,看向荒天的目光也有疑惑。
荒天嘻嘻哈哈,操弄著法術,每個人都倒滿了酒,隨后桌面上就出現了精美的美食,都是靈獸肉,經過烹飪而散發出誘人的香味。這家伙,戒指里竟然裝了靈獸肉。
在座的幾人都由靈寵所化,但動物界自來弱肉強食,倒也不介意荒天拿出同類的血肉招待大家。
“我就納悶了,怎么率先來的,竟然都是這些精怪,而且是土著,而沒有一個飛升者!瘪R芝自語道。
“他們說了,循命運而來,想來這些精怪,野生野長,清心寡欲,對命運還有著本能。而你們人族,利欲攻心,怕是被蒙蔽了天心!鄙窠绫倔w回道。
馬芝不語了,看荒天怎么應付幾人。循命運而來,它們究竟從命運里看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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