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了,什么動了?他那個蠢家伙,都沒有看出世界樹與鴻蒙之境已經結合,他一己之力,想拔掉世界樹,癡心妄想吧。”朱帥一旁冷嘲熱諷,他雖然垂涎世界樹,但還有自知之明。
另一個神獸沒有馬上接話,而是都沉寂下來,似乎在感應什么。
楊晟毫不掩飾喜悅,說:“白癡你一個頭。你感應下,是鴻蒙之境動了。這少年果然是誓愿傳人,我等的苦日子終于到頭。”
其他幾人也感應到鴻蒙之境在微微顫動,而顫動明顯是荒天為了拔掉世界樹而撼動了整個天庭。不意外,世界樹隨著馬芝煉化鴻蒙之境,它的根須也跟著遍布天庭。荒天借助虛空之力拔它,連帶著把世界撼動了。
“什么?他是誓愿傳人?主人大宏愿的傳人?不對啊,我到了這里,沒有感覺到他就是那個他啊。”顏無雙隱隱約約聽到楊晟所言,一個激靈,從沉醉中醒來。
“去去去,你一個酒鬼,每日里都把自己喝得爛醉,神志不清的,你能感應個啥?”孔云兒扭頭搶白道。
“沒錯,他就是誓愿傳人。我等還等什么,還不趕快收了陣旗,讓傳人將天庭帶離時空亂流。”梅老也感應到鴻蒙之境在顫動中。
他這一提醒,這七頭鎮守鴻蒙之境的神獸都恍然大悟。便都振振有詞,開始收取各自用來鎮守鴻蒙之境的陣旗。很快,天空中就緊跟而來地閃現幾個光點,由遠及近,有號角,有羽扇,有釘耙,有青梅,有寶珠,有項圈,而屬于松老的竟然是一把松針所化的佛塵。
他們一一收了自己的寶貝,都滿臉期待地看著荒天。沒有陣旗的鎮守,鴻蒙之境變輕了一般,隨著荒天的拉扯,而地動山搖。
這在此刻,鴻蒙之境宛若處于末日之中,漫天飛沙,遮掩了大日,世界一下子處于昏暗中。
“不好,時空亂流作祟,你我趕緊助他一臂之力。”楊晟說道,他剛剛收起的羊角再次扔了出去,變成一個大喇叭,朝著迎面撲來的黃沙飛了過去,喇叭口越來越大,將飛了的黃沙吞噬。
其他人也知道時間緊急,都拿出本命法器。其中朱帥拿出一個大釘耙,人也飛上虛空,揮舞大釘耙,抓住世界樹的樹冠,也拼命往虛空拉。只不過他不是虛空之子,沒法在虛空立足,只能憑借自己的法力撕扯。
“你這只豬,你竟然敢跟我搶世界樹!”荒天一看,沖著朱帥嘶吼,而手上,更加狂暴的力量飆出,虛空之力籠罩整個世界樹,還分出力量推開釘耙。
“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我這是幫你。”朱帥大吼。
“幫個屁,你要是扯斷一枝一葉,我定不饒你。”荒天狂傲地說道,借助狂暴的虛空之力,一擊在釘耙上。
朱帥一不小心,釘耙的反彈力將他連震幾個跟頭。他原本想不服氣地回罵回去,可是感受到順著釘耙傳延而來的力量,人頓時啞聲,一臉錯愕地呆立虛空。荒天飆升的狂暴力量,讓他覺得匪夷所思。
另外幾人本也想過來幫忙,但看到朱帥被荒天喝退,他們也就沒有冒冒然出手。這只是拿出陣旗,鎮壓周邊空間,不然時空亂流影響荒天的“力拔山兮氣蓋世”。
而鴻蒙之境其它地方,則沒有這么好運,時空亂流肆掠著,把時空顛倒起來。空間上的錯亂還好說,雖然咫尺天涯,但還不至于有多大損害。可是時間的混亂,卻在不經心中要了姓名。
有人被時間扭曲,瞬息百年萬年,他們可能還是青年,但轉眼已經白發蒼蒼。更有甚者,有人天壽將至,經過時間的催生,而轉眼化為白骨,隨后白骨又化為粉塵。而他的靈魂也因陽壽衰竭而潰散,死得不能再死。
當然,也有人經受時間的回溯,原本是老人,轉而成為年輕人。那人還試了試身手,見自己的修為并沒有因為“回到過去”而喪失,頓時欣喜若狂。可是不等他跟身邊人說話,他就消失不見,被空間的錯亂而挪移到不知什么地方。
還有更詭異的事情發生,隨著黃沙的飛升,沙地上露出白骨。一個時間回溯,那白骨竟然長出血肉,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重新成為一具尸體。只不過,尸體的皮膚是溫潤的,仿若那人剛剛死去一般。只不過,依舊是尸體,靈魂并沒有因為時光回溯而歸體。想來,時間對靈魂的影響有限,時空之外,影響靈魂的另有所在。
鴻蒙之境里,不僅僅存在著土著,更多的是外來者。此刻,各個居住地都大亂,這些在神界或是類神界站在世界巔峰的人物,面對時空亂流,都拿出全身本事,用道則規則編制守護罩,試圖保護自己的人。
但是,還是有許多人喪命其間。一些人被時空變幻得哭笑不得,一會年輕一會年老,更主要他不知道東西南北,而在風沙中盲目地奔走,嘴巴里還呼喚著伙伴的名字。
在鴻蒙之境某一山谷里,玉清風揚與三清山的人走散了,此刻,那幅“道”字畫環繞在他的身周,“道”字璀璨生輝,竟然可以將撲來的時空亂流拒之門外。當然,玉清風揚端坐著,在不停地打著真龍之姿,為“道”字注入龍氣。
而在另一荒漠里,一直白色小狐貍正在像無頭蒼蠅一般亂跑著。那是青丘千面,它此時比它完整態小了很多,時間回溯讓它變成一個小狐貍。好在修為還在,她靠著感知而躲著時空亂流的襲擊。但很狼狽,她的千面風華對時空亂流沒一點作用,經常閃進空間扭曲而被瞬移到未知的地方。
而修為比較低的洛雨鴻,更是不幸,在最開始,就被一空間扭曲所席卷,而直接落入一個伸手不見五指的地方。而隨著一股拉扯力,他仿若掉進無盡黑暗中,整個人不聽使喚地下墜下墜,他詫異地呼喊,卻傳不出任何聲音。
無數荒誕情景在鴻蒙之境里上演,馬芝也被一時感知到的亂像而無所適從。當然,他所處的區域,被七只神獸鎮壓住,沒有受到時空亂流的影響。但是他作為世界之主,由最開始注意荒天的所為,到察知整個天庭的亂像,也就是幾個呼吸間。
“這是怎么回事?”馬芝問神界本體。
神界本體已經和鴻蒙之境融合,它最能明白鴻蒙之境的處境。它憂心地說道:“是時空亂流,鴻蒙之境原來在時空亂流中飄蕩,之前被七神獸鎮守,而免于時空亂流的影響。可現在,七神獸竟然有意幫助它們口中所言的誓愿傳人奪取世界樹,收了鎮守天庭的陣旗,導致鴻蒙之境裸露在時空亂流中。”
馬芝聞言,抬頭看著荒天。他是誓愿傳人?誓愿傳人是什么東西?他看到荒天全神貫注,臉都繃緊,正在使出吃奶勁在提拉世界樹。只不過,即便沒有七神獸鎮守,鴻蒙之境之遼闊,之笨重,豈是一己之力所能撼動?
“你不阻止他?”神界本體感受到整個天庭正在被荒天撼動,它也很吃驚,荒天從哪里來的如此強悍的力量。雖然它想到荒天虛空之子的身份,但也不至于虛空如此幫助他吧?
最關鍵,世界樹的根須牢牢抓住天庭的每一寸土地,荒天借助虛空之力,卻難以拔掉世界樹,而是連帶著把天庭都牽動了。
“為什么要阻止?或許他能夠將天庭帶離時空亂流呢!”馬芝錯愕后,眼前卻變得冷靜。
“可是他的目的是世界樹啊?”神界本體才不想丟了世界樹,它還想借助世界樹恢復太乙天庭的榮耀,甚至重構天界呢。
“不過是一根樹枝而已,打不了我再折一根樹枝重新培育起來。”馬芝滿不在乎,他想起世界母樹,一旦世界樹強大了,他只會為世界母樹做嫁衣。
神界本體不語了,思量其間的利害。他忽有明悟,說:“我知道了,荒天未必是誓愿傳人,說不得你才是那個誓愿傳人。”
馬芝感知到神界本體傳延而來的意念,沒有回應。他也有過困惑,但他不關心,既然不知道什么誓愿,管他誰是誓愿傳人。荒天既然有著師傅的面孔,也該是師傅埋下的暗手才對。他既然獲得虛空認可,成為誓愿傳人未嘗不可以。
想著,馬芝作為世界之主,神念瞬時遍布鴻蒙之境。這一次他沒有過多關心其他人的死活,而是沉浸在時空亂流中。造物主的秘密里,時空應該算一個,尤其時間,無跡可尋,卻左右著眾生。而眼前,時空亂流,所蘊含的恰恰是時空的奧妙,回溯、扭曲、瞬移、加速……或許掌控了時空,才能窺見真知。
馬芝再次愣住,他借助世界之眼,看到了時空亂流,它像一條浩浩蕩蕩的河流,飄蕩在虛空里。而鴻蒙之境是一艘船,一艘小得不能再小的小船。此刻這艘船,正搖搖晃晃地在時空河流里前行。當然,也不排除是在逆流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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