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天全神貫注,想拔了世界樹離去。他越來越焦灼,感覺自己注入千鈞萬鈞,卻若泥牛沉海,這種無力感讓他挫敗里有著不服氣,偏要奪了去。
這樣,更多的虛空之力以他身子為媒介,順著他粗壯的手臂注入世界樹里。世界樹同樣需要虛空之力,虛空之力也就是萬界之力,是它成長的養料。
世界樹的枝葉里,有一條手指粗細蛇一般的蟲子,它纏繞在世界樹的枝條上。沒有人知道它有多長,因為它宛若彈簧一般纏繞著,幾近纏繞了世界樹一半的枝條。它的頭尾都比身子粗了幾圈,各張著雞蛋大小的口在吞噬世界樹的葉子。
蘊含虛空之力的樹葉一入口,就轉為精純的汁液,隨后被盤古吞噬,轉為盤古成長的養分。如果不是盤古的吞噬,世界樹憑借吸收的虛空之力,早該蛻變成一棵比眼前更大的世界樹。
隱隱存在的平衡,讓世界樹和盤古受益,世界樹與馬芝通靈中,傳達它對母體的抗拒,這一波虛空之力的吸收,若沒有盤古的分享,估計它也會受到母體的呼喚,而直接飛升。
馬芝內心里不怒不喜,已經失去了一棵世界樹,再失去一棵也正常不過。世界母樹借著分體而壯大自己,顯然也在布局。盤古作為神話一般的存在,應該也有圖謀。師傅與這些神話一般的存在相比,該處于怎樣的位置?他所布下的局,是否也籠廓了世界樹和盤古?
荒天終于看到了一旁的馬芝,頓時分出一絲神念,喊道:“大哥,別光看著啊,快來幫忙啊!”
馬芝哭笑不得,明明是打家劫舍,還要被打劫的幫忙。只不過,將鴻蒙之境拖出時空亂流,馬芝也有這打算。他作為世界之主,自然想讓自己的世界回歸虛空,回歸宇宙,他已經打算好了,要把鴻蒙之境拖去葬神谷,讓自己的世界合二為一。
只不過,他沒有動手,他仰望虛空,在很遠很遠的地方,有呼喊,開始還聽不清楚,但慢慢地即便還沒有聽清楚,卻已經知道那意思了。那是世界母樹的呼喊,是一個母親對她的子女的呼喊。眼看著,眼前的世界樹將破空而出,飛向它的母親。
馬芝與世界樹處于通靈狀態,他與眼前世界樹并沒有上一個世界樹那么深的情感,彼此并不依賴對方,但是此刻,他和它合而為一,他就是它,還是感知到它的抵觸、不安,那是對未來不確定的不安,是對未知的抗拒。
馬芝的情緒很快感染世界樹,讓它的不安、抗拒一一化解,安撫它,引領它,回歸母親的懷抱,那是溫暖的港灣,天下眾生,如果可以坦蕩蕩的面對,唯有母親。
世界樹安定了,它的枝葉擺動,宛若大風吹動。根須抓緊土地,幫我把鴻蒙之境帶出時空亂流,馬芝吩咐道。世界樹也就馬力全開,盡力汲取虛空之力。
本來,荒天借助虛空之力,正在“力拔氣兮”中,但隨著世界樹的全力汲取,他召來的虛空之力瞬息被抽空,連他的力量也被抽空。他只差力竭而墜落,好在他被抖動的枝椏抽起,人忙穩住神,一臉詫異,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鴻蒙之境顫動中驟然停下來,再次沉入亂流之中。七神獸沒有感知到世界樹抽空虛空之力,但都看見荒天軟趴趴地抱緊世界樹的枝干,又感知到鴻蒙之境停止抖動,一時面面相覷,一腔期待都轉為失落。
“怎么回事?天庭不動了!”孔云兒問道。
“力有不逮,正常,換了誰,想帶動這樣的大世界,都只有力竭的份。”楊晟倒看出荒天沒有力氣了。
“那怎么辦?他不是誓愿傳人嗎?”朱帥問道,他已經從震驚中回過神,從馬芝身上并沒有發現異常。
沒有人回答他,梅老松老也皺緊眉頭,他們已經看出馬芝和荒天之間存有因果。
“喂喂,你愣著干啥啊,你看看,前功盡棄。”荒天回了一點力氣,看著馬芝埋怨道。
“這好像是我的世界樹哦。”馬芝一臉嚴肅,他解除通靈狀態,目光不善地看著荒天。
荒天頓時嘻嘻笑起來,一臉討好地說:“大哥,我們還分你我?你的就是我的,我的也是你的,就比如你的身體,也是我的身體,你說是不是?”
馬芝語結,他現在已經知道荒天之前為了掠奪他的圣體,而將自己的身體與圣體合而為一,但不想機緣巧合下,新的身體被馬芝擁有。馬芝想著,頗為同情地看著荒天,好一會說:“那好吧,世界樹你盡管拿去吧。”
荒天一聽,一掃身上的疲倦,瞬息精神抖擻,喊道:“我就知道大哥你對我好。那我不客氣了。”
說著他再次飛起,瞬息奔騰而來的虛空之力再次把他膨脹起來,就如吹得鼓囊囊的氣球一般。
“助我,你們都助我!”荒天喊道,他粗壯的手臂再次伸向世界樹,大手一把抓過世界樹的枝干,就往虛空拉去。
馬芝看著荒天伸出的大手,想去他在時空回溯中看到的大手,雖然兩只大手大小上有著天壤云泥之別,但卻感知到同樣的氣韻。那只大手,是師傅的?馬芝也伸出一只大手,抓住世界樹的一根枝干,佯裝幫忙。
七個神獸也知道荒天召喚他們幫忙,都使出自己的看家本領,想助荒天一臂之力。而虛空奔涌而來的力量,順著荒天的手臂,再次注進世界樹的枝干。這一次,世界樹將汲取的力量都轉為自我晉升的養料,它要壯大,要成長,要回歸母體。
盤古雖然看著世界樹的嫩葉,露出貪婪的眼神,但是它受到了了警告。馬芝讓它停下來,它雖然還沒有萌發太多的靈智,但對眼前這個人有著本能的依賴和遵從。它瞬間收了身子,化為一條黑紫色的蚯蚓,順著馬芝伸過來的手臂,而鉆進馬芝的袖管里。
世界樹枝葉搖動得更加厲害,只聽轟隆一聲,它再次進化,它的枝干變得更為粗壯,樹冠籠罩范圍變得更為寬廣,許多枝椏直接伸出結界,時空亂流沖刷過來,將那些枝椏攪碎。
這時,來自母體的召喚,變得更為清晰,世界樹不受自我控制,從母體傳延而來的力量完全籠罩它。母體的力量,雖然綿軟,但卻洞穿一切,瞬間擠爆多個空間裂縫。
也就在這時,世界樹帶著鴻蒙之境徐徐升起。荒天以為是自己的力量終于撼動整個世界,變得更加興奮,雙腿踩實虛空,虛空之力在他腳下轉為凝實的盤子。
“起,起,起!”荒天大喊著。
“動了,動了。”朱帥大喊著,他的釘耙釘在世界樹上,那是他的本命法器,此刻他清晰感知到世界在晃動。
大家都不再說話,都希望一鼓作氣,把鴻蒙之境從亂流中脫離。時間似乎很長,但說不得也只是一瞬,世界樹拖著整個天庭徐徐上升。終于向上的力量抵消了時空亂流的引力,但平衡隨著母體呼喚的濃烈而被打破。
就在瞬息,鴻蒙之境宛若雞蛋一般,被像母雞一般的時空亂流下了出來。瞬間,整個天庭就掉進了幽暗,伸手不見五指的幽暗里。
“糟糕,大日沒有掙脫時空亂流。”梅老不無遺憾地說道。
“可是,我們終于出來了。”松老感嘆道。
“就是,就是,我們終于不需要在那個鬼地方了。”孔云兒興奮道,她收回了她的法寶,從虛空中飛落大地是。
脫離時空亂流的天庭即便此刻在宇宙黑洞里,但至少處于穩定的空間中。她一想到自己即將回歸,一時心花怒放。至于鴻蒙之境的未來、去向,已經和她無關了。
其它神獸都收了自己的法器,也一個個落在大地上。
“成了,終于不辱使命,可以向主人匯報了。”朱帥大有馬上離開的意思。
“是的,我們鎮守天庭不知多少年月,我也要回去看看家人了。”楊晟說完目光里有了溫度。
梅老看向虛空的荒天,想著該怎樣向誓愿傳人表達謝意。此時的荒天也在興奮中,終于脫離了時空亂流,世界樹是我的了,他甚至都沒有意識到世界樹還拖著一個龐然大物。
“世界樹,一定是世界樹!”松老感嘆道。
幾個神獸眼睛里一時火熱起來,它們在心里早確信無疑。只不過,梅老提醒道:“它是誓愿傳人的,我們都別癡心妄想了。如果有誰有非分之想,休怪我不客氣。”
梅老的話,讓幾個蠢蠢欲動的神獸頓時醒悟過來。朱帥伸出大大的舌頭舔了舔嘴唇,不甘地說道:“這等先天至寶,可不是我這樣的神獸所能覬覦的。我先走一步。”說著,他就縱身一躍,就不見了,只不過臨消失時,它的釘耙還是勾到一截世界樹的樹枝。
孔云兒見朱帥走了,也認清了形勢,忙抱拳施禮,也就搖身一晃,化成一只七彩孔雀,也飛走了。只不過,她沒有覬覦世界樹,不想招惹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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