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檀木盒子制作精致,里面是用鵝黃色的金絲綢緞做的內(nèi)襯,而在那光滑柔軟的金絲黃綢緞上,赫然放著一個閃著金色光芒的魂玉。
北清河見身邊的傾淼沒有說話,小心翼翼,心驚肉跳的睜開眼眸,等瞥見依舊亮著的魂玉時,不自覺松了一口氣。
即便北無涯犯下不可饒恕的過錯,可是,他依然是他的父親。
他,不希望自己的父親出現(xiàn)任何意外。
傾淼瞧見北清河松氣的模樣,不自覺心中一酸,然后沒有經(jīng)過他的同意直接伸手在北無涯的魂玉上輕輕拂過。
“你做什么……”
北清河一句質(zhì)問的話還未說完,就看見自己小心翼翼抱著的紫檀木盒子里的魂玉突然之間黯然失色。
“這……”
緊接而來的是細細麻麻的裂紋出現(xiàn)在魂玉上面。
“不……不要……”
北清河愣怔的搖搖頭,不敢相信眼前的情形。
“魂玉……魂玉怎么碎了?”
怎么可以碎了呢?
魂玉怎么可以碎呢,魂玉熄滅代表主人亡故,可是,從來沒有人說過魂玉碎了,魂玉主人會怎么樣?
“爹,我爹他怎么了,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事?”
北清河小心翼翼的捧著手里破碎的魂玉,泣不成聲。
傾淼拍了拍他的肩膀,“北師兄。”
她不知道如何安慰北清河,魂玉都碎成了這副模樣,只能說明北無涯已經(jīng)被害了,而且,怕是再難入輪回。
北清河傷心欲絕,跪坐在地上,抱著自己懷里零散的魂玉嚎啕大哭。
“爹。”
北清河用拳頭使勁兒捶著自己的胸口,可是,卻不及他此刻心疼的萬分之一。
他喜歡跟爹爹頂嘴,仗著自己北要宗門掌門之子的身份肆無忌憚,不學無術,到處闖禍。
可是,爹爹從未責怪過他,即便會像一個老夫子一樣絮絮叨叨,可是,他眼中的溺愛自己一直看得見,只不過是故意跟他作對,想讓他把更多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可是現(xiàn)在,再也不會有人無條件包容他,再也不會有人用慈祥又溺愛的目光望著他了。
“爹......我錯了......
我不該私自離開宗門,更不應該一次次的忤逆你的意思,爹......你回來好不好......我不跟張子謙爭了,我以后一定好好的,好好修煉,再也不偷懶了......”
北清河捂著胸口泣不成聲。
傾淼聽著也有些哽咽,要想奪舍北無涯的身體,那人肯定是把北無涯的神魂都摧毀了,魂飛魄散才會導致魂玉碎成如此模樣。
可真是陰毒。
北無涯也是無辜,竟是成了無辜亡魂。
傾淼低嘆一聲,低聲安慰道:“北師兄,節(jié)哀。”
北清河失魂落魄的坐在地上,雖然已經(jīng)不在傷心落淚了,可是他的心卻也漸漸冷了。
他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也離開他了,從今以后,他真的就只剩自己一個人了。
北清河緊緊的抱著懷里的碎魂玉,把它們小心的放進紫檀木盒子里收好,此時的北清河經(jīng)過連番打擊,身上的衣衫凌亂,飄逸的頭發(fā)也亂糟糟的散著,雙目無神的游離,看的傾淼很是心痛。
她一把拽起地上頹廢的北清河,沉聲說道:“北師伯遭次不幸我能理解你的痛苦,可是,我相信北師伯更愿意看到你振作起來,而不是如今這幅凄慘的模樣。”
“我爹不在了。”北清河并未抬眼看傾淼,而是平靜的陳述道。
傾淼哽咽,“......我知道。”
“他都不在了,我還振作什么?”
他爹都不在了,他還努力給誰看呢?
“你的努力不需要任何人看見,你是為了自己而努力的,只有你強大了,北師伯才會放心。”
北清河沉默不語。
傾淼嘆息,“北師兄,北要宗門是北師伯一生的心血,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讓北要宗門站在人界各派的頂端。
他胸懷大志,有野心有抱負。
如今他不在了,身為他留在世上唯一的兒子,難道北師兄真的就要這么頹廢下去嗎?”
北清河愣怔的抬頭,有些迷茫的看著傾淼。
傾淼輕呼了一口氣,拍了拍他的肩膀,繼續(xù)說道:“北要宗門現(xiàn)在被別人把控著,那人還占著北師伯的身體,這一切你都不管了嗎?”
“我爹......”
那人還強行占著他爹的身體,對,他要報仇,為他爹報仇。
傾淼猛然拉出向外沖的北清河,安撫道:“你這么莽撞,不僅什么也做不到反而會搭上自己的性命。”
北清河頓住,有些自嘲的笑笑,“沒錯,我打不過他。”
他爹尊者修為都打不過的人,他哪里能打得過,“打不過,難道我就這么躲著,或者當什么也不知道嗎,繼續(xù)認賊作父?”
就算是死,他也不能......
“你死了,北要宗門怎么辦?”
傾淼看著什么情緒都寫在臉上的北清河,十分無奈。
“你現(xiàn)在只能按兵不動。
因為你不管說什么,現(xiàn)在北要宗門的弟子都不會相信你,他們反而會被假的北無涯利用來對付你。
難道你想看到你們師兄弟相殘,北要宗門自此陷入絕境嗎?”
“不……”北清河連連搖頭。
見他終于清醒了一點,傾淼才繼續(xù)說道:“此人的目的不僅是北要宗門,而是整個人界。”
他要荼毒整個人界各大派,甚至想毀滅整個人界。
“所以,他才派張子謙帶弟子去涂嶺鎮(zhèn)絞殺百姓?”北清河喃喃道。
如此公然與天虞山作對,不就是讓各派分崩離析,相互猜忌。
原來,他的目的真的是人界各派。
“張子謙去涂嶺山做什么?”
北清河詫異傾淼居然不知情,接著就把方鵠給他傳信的事情告訴了傾淼,并且把信中的內(nèi)容也一并說于傾淼聽。
“你說,南籬要和天帝在涂嶺山?jīng)Q一死戰(zhàn)?”
這次換傾淼不可置信了,有娘親和其他師兄弟在涂嶺鎮(zhèn),傾淼不擔心大家的安全,可是,什么叫七日后幽冥界和天界要在涂嶺山開戰(zhàn)。
兩界之戰(zhàn),開在人界本就不可行,更重要的是南籬此刻怎么可能與天界相戰(zhàn),他剛剛恢復五層功力,根本不是天帝的對手。
她離開之后,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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