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薰衣倒不認識這個鳥。
不過聽他們這么一說,于是又好奇而仔細地打量了一遍這小鳥。
就黑不溜秋的樣子,為什么叫“幻顏鳥?”
沈薰衣盯著看的時候,卻是下意識嘀咕出聲來了。
謝繁剛剛取下鳥身上藏鈉的信紙。
撫了撫小鳥的羽毛,將它放飛。
聽見沈薰衣的話霍加忍不住笑出聲來。
謝繁手指拿著細長的信卷,看過來時鳳眸底下也漾過一層清淺的笑意。
“幻顏鳥是落秋山養的信鳥,身上顏色隨環境耳邊,遇荒漠而變褐泥之色,逢樹林即變蒼綠之色。”
他開口解釋道。
沈薰衣恍然,“所以說,入夜而幻化為黑色,掩人耳目。”
神奇!
霍加連忙點了點頭,“這可是落秋山獨有的。”
沈薰衣贊嘆點頭,“厲害厲害。”
“所以說,謝道友此番用這傳了什么信?”
霍加的注意力也被調轉過來了。
謝繁走過來坐下,將手中的信紙拆開。
“詢問了一些近日南境其他各處的事情。”
他拆開后看完信紙,輕抿了下唇。
便遞給了沈薰衣。
沈薰衣接過來,上面的敘述并不多,她看完之后遞給了霍加楊遮他們。
其他兩人看后臉色也變得有些古怪。
“這魔界南境一統,好像就,有那么點有意思。”
沈薰衣最先開口點評。
魔界南境此番作亂人間,各個地方各具特色。
或許是因為每個地方帶領的魔族小領頭人不一樣,于是各個地方各有各的亂法。
不過距離這里近的幾個地方卻是亂得最直白。
即是修士與魔界中人相斗起來了。
雙方有傷有亡。
不過值得慶幸的一點是,人界的百姓們受傷死亡的都很少。
“這實在是不符合魔界中人的風格,往來的時候,魔界中人一旦出現在人界,都極其容易引發傷亡,然而這次卻”霍加說著說著,不知道該怎么形容了。
南境廣泛,離這里近的幾個地方是打斗,而其他遠一些,偏僻一些的人界場所,卻頗有些雷聲大雨點小的意思。
楊遮接上霍加的話,“頗有些在等各門派修士的意味。”
霍加腦中思路一通,“啊是的,就是這個感覺!”
“那他們想跟我們修仙界斗,直接找各大門派不就好了。”
霍加小嘴叭叭道。
楊遮:
謝繁道,“幾位方才說的都有些道理,不過總的說來,這是幸事。”
幾人點了點頭,無論是修仙界和魔界,雙方都各自強大,然而人界才是最為脆弱的地方。
魔界的人不會直直來修仙界找茬,這于他們并不利。
雙方已經有好些年井水不犯河水,只是偶爾發生一些小糾葛。
這種表面上的平衡感很是微妙。
此番終于被打破,卻是選在了第三方地點,人界。
魔界的人向來修的都是極端的法術,心性所致,行事也常常毫不留情。
這次在人界,尚未造成極大的普通人傷亡,那實在是大幸了。
不得不說,謝繁這個消息讓在座的幾人都下意識松了一口氣。
但是轉而一想,神色之間卻又浮上了一抹不妙。
他們所在的紫苑城,如今的異樣來源于百姓身上的魔氣,跟其他地方亂象的不太一樣。
魔界的人并未直接出面,而是在百姓之間動手了。
其中有婦孺孩童。
而且像這戶客棧一樣,男店家差點被兒子害了性命。
凡事只要涉及到性命,便不可小覷了。
謝繁將信件收起,“方才,你們的結果如何?”
他問的是收集的今日去探查的目標人家的情況。
霍加和楊遮把他們那邊的情況再說了一遍,沈薰衣之前挑了情況已經給他們兩人說了一遍。
此刻直接拿出了回溯符,在幾人面前將當時的場景展示出來。
雖然幾人都是年紀輕輕都修仙,遠離凡世牽絆,然而此刻看到符篆展現出來的畫面,還是讓人心中忍不住動容。
不一會兒幾人就看完了。
謝繁也說了說他所觀察到的情況,接著便點出了幾家波動最大的人家。
“這三戶人家,這兩日我們需得緊密探查。”
“他們身上的魔氣和流光,即將逼近我們最早那日看到的。”
他們最早使用尋息燈探查的,便是這客棧的店家和出手傷父的男童。
到了臨界點之后,倘若再有人情緒失控,可不是所有人都有他們那日恰好撞見的巧合。
不能依托于僥幸,所以要密切關注這幾戶人家。
幾人點了點頭,表示明了了。
天色已晚,眾人便各自回房休息。
霍加道,“今夜常師姐那里?”
謝繁駐足,聞言沒有猶豫,“我守著吧。”
沈薰衣看了他一眼,不知怎么回事,他覺得謝繁的情緒跟之前有些不一樣了。
不過她也沒有多想,謝繁跟常螢螢比較親近,他守是沒問題的。
而霍加和楊遮的話,或許是會不自在,所以大概就會是她守。
不過謝繁自己要去,她便回房修煉。
常螢螢醒來的時候,天光未至。
房間之內一片黑暗。
然而這寂靜的黑暗中卻又有她熟悉的氣息。
常螢螢眨眨眼,這氣息很近,她已經有好幾年沒有這么靠近過了。
又是在她醒來的情景下。
察覺到床上的人氣息浮動,房內的燭火下一瞬便亮了起來。
常螢螢有些不適應地眨了眨眼,然而她有些迫切想要看看待在房間里陪著她的人。
小丫鬟幫云醉蓋好毯子,用那燈罩將蠟燭的光隱去幾分,也并未熄滅。隨后小心翼翼退出了房門。
門外月色皎潔,清風徐來,她倚著那門框,繼續等大少爺他們。
這廂,直至那街頭打更人即將到來,混沌道子一酒樓包房里的人才拱手告辭而去。身著黑衣那男子,身邊屬下嘗試要去扶一把,被擺手拒絕了,一路走去倒仍是步履穩健,目光清明。
戶生立在自家少爺身旁,也見著自家少爺神色清醒,與那江少爺道別。
旁人一去,他就立馬上前扶住了人。自家少爺既然行商,自然是會喝酒的,先前都點好小酒了,只對方那叫江鶴的奴才又去叫了個兒烈性酒,真真氣死個人。
沈庭遲站定,擺擺手道:“無事,我們回吧”。小仆子看他臉色有幾許緋紅,卻的確是清醒無礙。
也就跟著自家少爺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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