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薰衣順著他的目光望過去,幾乎瞬間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是覺得這月家的小姐應當不想要出去?
沈薰衣卻覺得并非如此,雖然那少女對于此事的無能為力中帶著悲傷。
但也不能說明她不想去。
況且根據方才那些下人議論的話,這少女還有個很喜歡的哥哥,好些年出去了之后就沒有回來。
她不會有想要出去找尋他的想法嗎?
雖然世界之大,希望渺茫,但沈薰衣卻更偏向于她這種心態(tài)。
只不過也正如那下人議論所言,這月家的老爺,少女的爹,自然是怕她一去不回,所以會讓那和尚格外注意她。
換言之,不會給她去找尋兄長的機會。
這點也正是羅行止所說的風險中的一點,她如果替代那少女出去,被發(fā)現的概率也就會越大。
羅行止看她神色,也知道她懂了自己的意思。
“不過今日太晚,這個辦法也只是個提議,倘若不成,我們再想辦法。”
沈薰衣點了點頭,究竟成不成,還要這月家小姐配合才是。
沈薰衣和羅行止離開了月府。
月色如水,流淌在街道上。
有風從路的盡頭來,帶來海水的味道。
羅行止停了下來,“沈二你住哪里,我明日來找你?”
說完他笑道,“或許你來找我也行。”
沈薰衣也停下腳步,“我來找你吧。”
她對這人住哪兒怎么糊弄的身份還挺好奇的。
羅行止眼睛一閃,“這這么說定了!”
“走吧!”
沈薰衣抬頭,“啊,去哪兒?我說的是明日來找你。”
羅行止雙手撐在腦后,倒退著走在她前面。
聞言道,“我知道啊,現在我送你回去。”
“我覺得那倒不必。”
“不不不,不要你覺得,走吧。”
沈薰衣:
行吧。
羅行止送到沈薰衣居住的客棧不遠處,告訴了他自己的住處,看著沈薰衣進去了之后就離開了。
沈薰衣在樓上看著他的身影離開。
覺得今晚一行實在是沒去錯。
耳邊傳來哼哼唧唧的聲音,沈薰衣不由得偏頭看去。
就看到七寶臭著一張臉。
沈薰衣走到桌前倒了一杯水喝下,隨即朝脫鞋上了床。
七寶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沈丫頭!”
沈薰衣剛剛閉上眼睛準備修煉,聞言微微睜開眼睛。
“嗯?”
七寶:“哼!”
“怎么了?”
沈薰衣看著它氣呼呼的樣子有些好笑。
七寶很自覺,每當它不適宜出現的時候,就把自己藏得頂好,儲物袋也會自己鉆。
七寶聽她這么問,更生氣了。
天吶這個人居然完全沒有意識到七寶大爺的情緒。
“那個人是誰啊?”
“你們怎么還認識?”
“都沒有聽你說過。”
“他話好多還好煩。”
沒待沈薰衣再問,它卻是一口氣都說了出來。
沈薰衣挑眉,“你吃醋了?”
她偏了偏頭,“不會吧七寶!”
七寶憋了一口氣,它難得沒修煉。
都不跟它多說說話,而且它怎么覺得,沈丫頭跟今晚這個人非常合得來的樣子。
甚至比起之前的姜小賊他們都要放松些。
不過它沒說,一股腦又鉆進了沈薰衣身上的儲物袋。
沈薰衣卻是不知道它心頭的彎彎繞繞的。
不過羅行止這人的個性,沈薰衣確實覺得很好玩兒。
天明之后沈薰衣便出了門。
循著昨夜羅行止所說的位置去找他。
繞了大半個島,總算找到了羅行止所住的地方。
太偏僻了她還以為再走自己就要走到海里面去了。
越往這邊走,人越來越少,房屋也參差不齊,且更加的簡陋。
仿佛像是從富人區(qū)走到了貧民區(qū)的樣子。
沈薰衣一眼就看到了正在拿著刀殺魚的羅行止。
可是她第一眼差點沒認出來。
他同樣穿著島上人的衣服,頭發(fā)也改了一下。
身影看上去很有些異域風情。
他背對著沈薰衣,仿佛察覺到了什么,突然轉身抬頭朝沈薰衣看來。
沈薰衣:“咳咳咳咳咳咳咳!”
震驚過后,她走過去上下掃視著他,“羅道友,一夜不見,你怎么這么別致了?”
沒錯,為什么說別致呢。
剛剛只看到身形,沈薰衣確定出了就是他。
這會兒看到臉,沈薰衣覺得眼睛有點辣。
羅行止此刻正在殺魚,他一手拎著約有一米多長的海魚。右手上拿著一把帶魚血的刀。
看到沈薰衣,聽她這么一說,他很快三兩下將魚處理完。
洗了手以后走過來。
解釋道,“我這不是為了做長遠打算嘛。也不是故意變這么丑的,我這個樣子,是有用的。”
他看著沈薰衣故作嫌棄的樣子,摸了摸自己的臉,還是有點委屈。
他這樣玉樹臨風的長歌門第一美男,變成這樣的容貌他可不容易了。
沈薰衣把目光從他臉上移開。
“你這有點太夸張了。”
七寶在耳邊吵得沈薰衣都要崩潰了。
第一是被丑到。
第二是被嚇到。
羅行止剛剛處理魚干脆利落的手法讓它縮緊了腦袋。
羅行止嘆了一口氣,“哎呀,我這不是為了萬無一失么?”
沈薰衣眼中流露出恰到好處的贊嘆,“羅道友果真極有先見之明。”
說著她擦身而過,走過去觀察羅行止借住的這戶人家。
羅行止撓了撓頭發(fā),:“啊沈二你敷衍我。”
說著他嘀咕道,“真有那么丑嗎?”
羅行止走到水缸前望了一眼,隨后生無可戀地閉上了眼睛。
不行看這一下他得洗洗眼了。
羅行止借住的這戶人家是貧窮的漁民,一大早又出去打漁去了。
這家的夫婦人很好。
羅行止是以同家里鬧崩而出來的。
騙說他不想參加幾日后的水境出島。
因為他在島上有喜歡的姑娘了。
所以他不能參加這個。
然而家中的人大怒,他便離家出走了。
這里僻靜不易被找到,于是他就在這里躲避。
夫婦自然是勸他回去,但是他固執(zhí)不干。
雖然他長得丑,但是他嘴會說啊。
夫婦心軟,就把他留了下來。
沈薰衣坐到屋檐下的木凳上,不由得嘖嘖幾聲。
“但是我昨夜已經給他們重新說了要參加了,因為我喜歡的姑娘也要參加的緣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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