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您慢點,小心腳下。”幽璐追上月瑾步伐提醒道。
月瑾沒說話快步向前走著,她走得越是快,頭腦越是清醒,思維也越是活躍。
她突然停下腳步:不對,有問題。這種話兩人明明可以在屋中談?wù)摚瑸楹纹x擇在院中?又為何到時聽到的就是與自己有關(guān)的內(nèi)容?再說,負(fù)責(zé)守門通報的婢女又去了哪?這一切的巧合,似乎就是要自己聽到。
“幽璐,我們再去趟蘭院。”
“現(xiàn)在?”這是又要原路返回的節(jié)奏嘛,來回奔波了趟幽璐有點累了,卻也不愿違背主子的意思。
“不,我們?nèi)俊!痹妈淖兞酥饕猓ヲ炞C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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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府的書房設(shè)在最偏遠的院落中,其名“白塵齋”。其中的“白”字是當(dāng)年蕭永清在鹿鳴堂求學(xué)時,山長林老先生從白水鑒心一詞中取出贈與,希望他能保持那顆純凈的赤子之心。至于后面的“塵”字,不提也罷。
“你倒是說說塵字怎么來的,話到嘴邊不出來,不憋的慌?”淮醉毫不見外的把小木椅搬到書桌對面。
他右邊胳膊支撐在桌面上用手托著腦袋,眼睛看著埋頭看書的蕭永清,左手上卻把玩著從桌上順來的紫毫筆。
見蕭永清不理睬自己,淮醉放下紫毫筆隨手抽了本書翻開,心中的好奇躁動著,他一個字也看不進去,手情不自禁地敲擊著桌面。
蕭永清被他攪的心煩,開口道:“也沒什么,就是我當(dāng)時說了句:水要想出現(xiàn)白色,那得混上白色的塵土。”
“噗。”淮醉聽后忍不住笑出聲來。
蕭永清頭也不抬地道:“好笑嗎?”
“不好笑,不好笑。”淮醉連連擺手,“沒想到你居然當(dāng)眾頂撞先生,勇氣可嘉啊。”又好奇地問了句,“那后來呢?”
“后來。”蕭永清放下手中的書本,“被先生打了手板責(zé)罵了頓: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做白塵吧。”
“所以你之前告訴我的名字就是從這兒來的。”淮醉恍然大悟。
“嗯。”蕭永清突然轉(zhuǎn)移了話題,問道:“還有幾個時辰就到期限了,你查的怎么樣了?”
“這個。”淮醉撓撓頭道,“不好說,查到了也沒查到。”
“什么意思?”
“我今天把那塊玉玨拿去當(dāng)鋪想換點跑路錢,可那兒的老板不敢收,說這是出自西境一帶的玉,市面上已絕跡多年。”淮醉取出玉玨迎光看了看道,“這種東西應(yīng)該更值錢吧?”
“你倒是聰明,都開始想著后路了。”蕭永清呷了口茶,接著道,“太罕見的東西有價無市。更何況,西境一帶能產(chǎn)玉的地方只有平淵轄屬的神降山,而目前神降山在北漓的掌控下。”
“平淵啊。”淮醉坐直了身子,“可這玉玨的主人就在這兒京城里。”
“你找到了?”
“當(dāng)然,也不看看我是誰。”淮醉挑了挑眉,“方向是我想的,活是你借我的那幾個府兵去辦的。”
蕭永清來了興趣,推了杯茶給他,問道:“什么人?”
“一位老熟人。”淮醉故作神秘,“說起來和你還沾親帶故呢。”
蕭永清在腦海中思索了下各路親友,沒找出什么可疑人選來,便道:“京城那么多號人,與我沾親帶故不下百數(shù),我又何曾知曉?”
“從當(dāng)鋪出來后,我把玉玨拿去給玉香樓的行首涴娘辨認(rèn)。因為我記得那晚她也在場,就想看看能不能問出點什么來。結(jié)果!”淮醉越說越興奮,一拍桌子道,“她說這玉玨很像樓主的東西。”
“所以你就直接帶人闖入樓主的住所了是吧?”
“哎,你怎么知道的?”淮醉道,“明明我回來以后沒看到有人向你匯報呀?”
蕭永清無奈地嘆了口氣:“方才玉香樓的人直接找上門來了,追討樓內(nèi)損壞的賠償。”
“賠了?”淮醉有些驚訝,難道皇家不是可以為所欲為嗎?怎么和聽說的不一樣?
“你以為玉香樓為什么能開在西市那么好的地段?它們背靠江湖第一組織,并且這個組織是開國圣祖明輝帝建立的。”
“江湖第一組織……”淮醉一頓手,驚呼道,“問來人!天哪,它它它居然真的存在!我還以為只是個傳說呢!”
他激動的語無倫次起來。要知道“問來人”在江湖上那可是至高無上的存在,打個不恰當(dāng)?shù)谋确剑蔷褪墙械幕实郏∫缓舭賾?yīng),不,千應(yīng)萬應(yīng)都不在話下,甚至曾經(jīng)直接扭轉(zhuǎn)過戰(zhàn)局。
“你沒怎么聽過消息很正常。”蕭永清對淮醉的反應(yīng)毫不驚訝,他語氣平緩,“問來人的上一任閣主是蘇氏子弟,雖說是旁支,卻也受到平淵之亂的連坐牽連。
“有人說他憑特赦金令躲過一劫,也有人說他伏法了,更有人說他隱退修仙去了……至于具體去了哪,至今沒有確切的消息。自那之后,問來人換了閣主,也逐漸淡出人們視野。”
“我突然發(fā)現(xiàn)一件事。”淮醉搓了搓鼻子,“你為什么對江湖上的事情知道這么多?”
“自然是有人告知。”蕭永清輕描淡寫地帶過,“你見到樓主了?”
淮醉點點頭:“問題就在這兒,樓主說這東西本來確實是自己的,但前幾日被何若小世孫看中半買半搶了去。我看了字據(jù),應(yīng)當(dāng)沒說假話。”
“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認(rèn)栽唄。”淮醉聳聳肩,“我總不能真沖到相國府,揪著小世孫的衣領(lǐng)問他是怎么回事吧。”
“沒那么麻煩。”蕭永清道,“明日恒城公進京,相國肯定會派小世孫去接自己的這個兒子,你可以在路上把人截住。”
“這么粗暴?”
“那就慢慢來,先打探消息,再潛入……反正明天一到時間我就把你送羽林監(jiān)去。”蕭永清意味深長地笑了下,“當(dāng)然,你也可以嘗試著跑一下,不大可能成功就是了。”
兩聲敲門聲傳來,接著是通報的聲音:“殿下,太子妃娘娘來了。”
“她?”蕭永清皺了下眉頭,“就說本宮沒空,讓她回去。”
“可是……”通報的小太監(jiān)猶豫了下,“太子妃娘娘說要您趕緊去趟蘭院,蘇側(cè)妃那兒可能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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