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時日檀寂子被冥玄召回,便到處尋找魔羽人。他想從那些人身上收索出關于魔蠱的解毒方法,奈何連續幾日收活無果。
檀寂子深知那拓跋魁是萬萬不能釋放出來的,否則后患無窮!
一千多年前,冥玄冥蚩兩兄弟還沒有生下來的時候。魔羽族的首領——拓跋渾。他野心勃勃,不甘于屈服在幽界幽皇之下,卻又奈何不是冥皇的對手。便代領著魔羽族眾徒,將幽界的結界打破,跑出寒荊山,為禍人間。想在凡間以人的魂魄為食,修煉自身的修為。等自己變得強大后,再推翻幽皇的統治。
幽界的結界本來百年一開,卻被那拓跋渾破開以后便一直未修復。
那時,人間到處橫尸遍野,哀嚎四起,一副慘不忍睹的景象。此事惹怒了天界!本來幾萬年來,幽界和天界從不往來、各不相擾。幽皇不想引起無謂的戰端,想著自己清理門戶,便親自帶著十二圣護法到人間,將那拓跋渾誅殺。也肅清了禍亂的魔羽族人,只剩下寥寥幾個安分膽小、沒有跟隨拓跋渾的魔羽人。
雖說惡人已除,但幽皇已是元氣大傷,以至于后來替冥玄兄弟開啟移魂法陣時元氣幾乎損耗殆盡,后來沒過多久便魂歸天命。
后來過了三百多年,拓跋渾的兒子拓跋魁懷恨在心。待喘延好了生息,便帶著魔羽殘黨直接攻入冥浮宮。哪知那冥玄并不是等閑之輩,拓跋魁不禁大敗而歸,還被冥玄關押在了暗無天日的魔淵谷底。
可這么多年來,那拓跋魁無時無刻不在想著卷土重來。若是將此人放出來,那對整個幽界乃至凡間來說都是災難!
檀寂子找了好些時日,依然無果,心急如焚!玉凝這幾日每天都會蠱毒發作,每發作一次便會受其侵蝕,尤其是那腹中的胎兒靈力已經所剩無幾了。
瞧著床上躺著的人臉色蒼白,渾身汗濕,已經虛弱無力了。玉凝剛發作完一次魔蠱,躺在床上氣息微弱,昏睡了過去。
檀寂子在床邊急得跺著步子,來回的走著。所有的方法都試過了,還是不行,看來那魔蠱還得拓跋魁親自解了。可那是要以他的自由為交換條件,尊上是萬萬不答應這樣做的。可再不救人,眼看她的性命就要丟了。兩面都不行,這可如何是好?
這時千曈端著水盆走了進來,一下沒看好路,竟與檀寂子撞了個滿懷。“哐!”一聲響!水散得到處都是。千曈神色慌亂,連忙蹲下來撿起地上的盆子。
檀寂子也同時卷下了身去撿臉盆。“噓……小聲一點。她剛睡著,可別吵醒她。”說完檀寂子的手不小心碰到了千曈的手一下。“你的手怎么這么涼啊?該不是這幾天忙病了吧?”
千曈連忙將手收了回去,撿起了盆子,說道:“沒……沒什么。”她的臉色十分蒼白。自從知曉玉凝中了魔蠱,這幾日千曈一直心神恍惚,做什么事都心不在焉。可她一個小小的女婢,倒沒有人在意到她,也沒人有心思去在意她。
“沒……別的法子救她了嗎?”千曈收拾好情緒,小聲的問道。
檀寂子正焦頭爛額,不禁嘆了一口氣,皺起眉頭:“怕是難了。”
千曈怔了一下,望向床上的玉凝,眼里閃過一絲黯淡。她連忙轉過身去說道:“我收拾一下,再去打點水過來。”
“嗯。”檀寂子也坐了下來,看著滿桌子的瓶瓶罐罐發著呆。那些都是琉璃差人送來的藥。本都是上好的治傷祛毒的藥,奈何對玉凝來說,卻是起不到任何作用。檀寂子也束手無策了。
一樣憂心如焚的冥玄獨自坐在他自己的寢殿內。室內只點了兩根白色的蠟燭,散發著微弱昏暗的光線。忽明忽暗的光,映照在冥玄陰郁的臉上。他仍舊穿著一身玄色長袍,盤坐在木榻之上。那眉頭緊緊地鎖在一起,愁緒萬千。
一邊是自己作為王權傳承的守護之責。這幾萬年來,歷代的皇主將幽界打理得井然有序。如今這大任落到自己手中,他不能毀了這里的安寧,他不能忘了他自己的身份和肩上的責任!他心中一直銘記著父親臨終的囑托,要維護好幽界的統治大權。一個王者且能為了一個女子,將這片土地至于水深火熱之中!
可一邊,是他無法割舍的人。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她死去,而什么都不做。自己曾經歷過一次剜心之痛,讓自己沉寂在痛苦和自責中煎熬了八百年。而如今又重演著這樣的悲劇,自己卻又無可奈何。哪怕自己有著強大的修為;哪怕自己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利;哪怕自己可以在這世上活上數千年!那又怎樣?有些事情終究也不能遂了自己的心。
真是可笑至極!
忽然,冥蚩的元神在體內強烈的沖撞著,冥玄這次并沒有遏制他,很快冥蚩的元神便破體而出。
冥蚩一出來便對冥玄質問道:“你救了她了嗎?”
冥玄低著頭,他從來沒有感到過如此的力不從心。“我……無能為力。”
“什么叫無能為力!我現在就要你放出那拓跋魁,只有他才能救她!”冥蚩抓著冥玄的衣襟吼道。
聞言,冥玄抬起頭,堅定地看著冥蚩:“我是不會放出拓跋魁的!”
冥蚩審視著冥玄,眼中迸發出憤怒和絕望。他不應該將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這個——自己一直與他作對的唯一親人身上!
“她懷了我的骨肉,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們死去。”冥蚩有些哽咽。“我知道你不會在乎這些。因為一直以來,你們眼里根本就沒有親情,只有那可悲的雄途基業、萬代春秋!我不管你是為了權利也好,大局為重也好,我只知道我現在想要的是什么?你可以一直裝作那副高大、神圣的樣子。對我來說全是虛偽!”說到后來,冥蚩滿是嘲諷的味道。
“阿蚩……”冥玄喚了一聲,聲音有些沙啞和無奈。
一直以來,冥玄對冥蚩是充滿愧疚的。連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女人,他還是舍不得將自己的弟弟怎樣?他們是一胞雙生的親兄弟,手足之情不可割舍。奈何這些年冥蚩一直都不懂他,他和冥蚩又何嘗不是一直活在掙扎和痛苦之中!事到如今,冥蚩又如何會懂得冥玄的心?此刻是那么的煎熬和進退兩難!多么難的抉擇。
“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怪我,我不會懇求你會原諒我。可我……我不能讓幽界毀在我們的手里。”冥玄的眼眸黯淡了下去。
冥蚩狠狠的松開了冥玄的衣襟。那微弱的燭光將兩人的身影投映在地上,拉出了長長的影子,再折斷一截印到了墻上。隨著那跳動的燭火,兩人的倒影也飄忽不定。就像眼前所面臨的事情一樣,伸出手來卻難以捉住結果。
“看來我們注定不會達成一種共識,這才像真正的我們。不是嗎?”此時的冥蚩慢慢地冷靜了下來。
“阿蚩,除了放出拓跋魁,只要能救玉凝的我都愿意去做。”
“呵!大哥說這些都沒有任何意義。”冥蚩冷笑道,說完便轉身往外去。
“阿蚩,你要去哪里?”冥玄連忙叫住他。
“既然,大哥做不了的事——那就只有我去做了!”
“冥蚩!你要干什么?你的元神離開肉體,三日之后便會化為烏有。”冥玄連忙追趕著冥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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