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掃了一眼顧華杉,當(dāng)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道:“公子不在房里,世子擔(dān)心,便派人出來尋找?ぶ鳛楹卧谶@里,這些尸體又是怎么回事?”
趙高陽此時唇上才浮現(xiàn)出一絲血氣,此刻李青他們過來,趙高陽才慢慢鎮(zhèn)定下來。
余光瞥了一側(cè)默不作聲的顧華杉一眼,她按照顧華杉剛才囑咐的重復(fù)道:“無妨,之前遇見了幾個市井流氓,被我教訓(xùn)了一番。誰知道竟然一路尾隨我到了這里!
李青臉色一變:“郡主可曾受傷?”
“我倒無礙,只是出手重了些,一不小心便傷了他們性命!
李青抱拳道:“郡主無礙便好,這些人卑職自會處理,郡主無需擔(dān)憂!闭f罷,李青扭頭沖顧華杉道:“還請華杉公子迅速回到船上,世子殿下一直派人找您,只怕此刻該等急了!
顧華杉道:“還請李護(hù)衛(wèi)前方帶路。”
至此,華杉和趙高陽被一起帶回了船上。
整個回程路上,顧華杉面色如常走在前方,趙高陽像是小跟班一樣跟在她身后不遠(yuǎn)的地方。
她不時拿余光去看那人,卻見那人神色淡漠,好似剛才在小巷子里手起刀落殘忍嗜血的人不是他一般。
這華杉公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他身上似乎有著巨大的謎團(tuán),既然她有那么高的武功,又怎么會甘心留在這南景王府。
不對,他武功并不高,她之前頻頻試探,此人體內(nèi)并無真氣,每次打斗靠的都是巧勁和經(jīng)驗。
可是這樣的人,又是如何能一招致命?
顧華杉抬起頭來看向趙高陽,目光略含警告,趙高陽唇角一抿,只覺得現(xiàn)在在看那人,后背竟在隱隱發(fā)涼。
舞龍舞獅隊的表演已經(jīng)結(jié)束,長廊之下還圍聚著許多不肯散去的百姓。但見許多人還在河邊放著花燈,白日里有爆竹之聲,甲板上的鐘鼓重捶,猶如悶雷一般在華杉心頭滾過。
還未走回房間,便聽見一陣杯盞碎裂的聲音,一片碎片從屋內(nèi)彈出,落在了華杉腳邊。
屋內(nèi)趙高沐似在氣頭之上,正在大聲責(zé)罵靜姝。顧華杉皺了皺眉,推門而入,果然看見靜姝跪在地上,臉色發(fā)白,眼眶發(fā)紅,似乎極是委屈。
顧華杉本就因著沒能順利逃跑出去心頭窩火,此刻見趙高沐不分青紅皂白責(zé)罵靜姝,更是怒從中來:“趙高沐,你又發(fā)什么瘋。”
趙高沐轉(zhuǎn)頭看見華杉,他那雙狹長的桃花眼里盛滿了怒氣,他那張本就病態(tài)的臉上泛著青白:“顧華杉,既然跑了,怎么又回來了?”
顧華杉有些心虛的雙手環(huán)胸,“我什么時候跑了?”
此刻趙高陽小心翼翼的探出半個身子來,聲若蚊蠅:“哥,不怪華杉公子。是我搶了他的東西,本想只是戲耍他一番,誰知他是個死腦筋,一直追著我跑了老遠(yuǎn)!
趙高沐視線這才落到一側(cè)的趙高陽身上,那雙眸子里染出幾分怒氣來,正要發(fā)火,卻連連咳嗽了起來。
趙高沐咳出一灘血來,腳下連退幾步,靜姝大驚,立刻上前扶趙高沐坐下。
顧華杉一驚,這趙高沐身體如何變得這般羸弱了。
靜姝抬起頭來,淚眼朦朧道:“剛才在甲板之上,世子殿下暈過去了。”
顧華杉心頭微跳,忍不住去認(rèn)真打量那人的臉色。
只見那人臉色發(fā)青,眼窩深陷,呼吸急促而粗重,竟好似是強(qiáng)弩之末一般。
顧華杉快步上前,抓起趙高沐的手腕略把了一下,那人體內(nèi)似乎有一股氣亂竄,心脈俱弱不可見,瞧著像是心肺衰弱病入膏肓之象。
若按此脈象,趙高沐活不過一個月。
顧華杉瞪著他,一字一句道:“你……還當(dāng)真是狠心!”
趙高陽早已嚇破了膽,當(dāng)下抓著趙高沐的手,眼淚簌簌的就掉下來,“哥,你怎么了啊,你真的病了嗎?我還以為你在裝病呢,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不該貪玩偷偷跑出王府,更不該招惹華杉公子讓你生氣——”
趙高沐唇邊一絲血跡,微微抬了眼皮,氣若游絲道:“你還知道自己貪玩!”
“哥,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剛才我在巷子里遇見了幾個壞人,差點被他們給殺了呢,我以后可再也不敢出門了。你看我都遭到報應(yīng)了,你也不要再慪氣了好不好?”
趙高沐摸了摸趙高陽的腦袋,低嘆一句:“活該,跟你說過多少次,出門必須帶上丫鬟。你次次不聽勸阻,貪玩成性,此次我一定要好好罰你,讓你長長記性。”
趙高陽這下眼淚掉得更兇了,“哥……”
趙高沐揮了揮手,“靜姝,將她帶下去,哭哭啼啼的吵得我頭疼!
靜姝應(yīng)了一聲,扶起趙高陽柔聲道:“郡主,先隨我來吧,您看你的臉都花了。世子和華杉公子有事要談,奴婢帶您下去洗把臉!
趙高陽不情不愿的被帶下去了,臨走前還別有深意的看了顧華杉一眼。
待趙高陽離開房間之后,顧華杉便一屁股坐在了梨木花椅上,看著趙高沐那漸漸不支的身體,她從懷里掏出錦帕,沖他招手:“過來!
趙高沐眉梢一挑,人卻不動。
對面那女人似乎沒了耐性,干脆湊過身子來,伸手用錦帕擦去他唇邊的血跡。
那人動作一點都不輕柔,一邊還幸災(zāi)樂禍道:“趙高沐,若不是知道你在裝病,我還當(dāng)真以為你是病入膏肓無藥可醫(yī)。”
趙高沐突然握住了她的手,男人的掌心寬厚而溫?zé),華杉唇邊的笑凍結(jié),隨后不動聲色抽出手去,趙高沐只拿著錦帕繼續(xù)擦了一下,隨后道:“給我配藥的是天下聞名的商英先生,就算是宮里的御醫(yī)來了,也看不出用藥的端倪,只會以為我當(dāng)真是命懸一線!
華杉驚道:“商英老先生?據(jù)說老先生早已不理塵世,混跡江湖不見蹤影,你是如何求得他幫忙?”
“商英老先生欠我一個人情罷了!
趙高沐放下錦帕,仍是不斷低咳著,顧華杉見河面上起風(fēng)了,屋內(nèi)冰沁刺骨。她起身關(guān)了窗戶,復(fù)又坐下,才聽得趙高沐道:“華杉,燕丘派了心腹和御醫(yī)來到南境,已于三日前出發(fā)。再過十天,他們便會到達(dá)南景王府!
“看來燕丘還是不信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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