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
倉促間,也顧不得那么多了,屈謹言一把將林懷柔撲倒。幾乎是下一刻,“砰”的一聲,槍聲響起,僅僅是擦著兩人的頭上而過,要是慢上一丁點,那就是截然不同的一番局面了。
“砰砰砰......”
接連又是三聲響起,直到遠方隱隱傳來警笛聲,槍聲這才停止。
當屈謹言和林懷柔回頭看去時,一眾持刀砍人的團伙,早已經不見了蹤影,消失的一干二凈。
慶幸的是飯店沒幾個人,這幫歹徒也沒有刻意去傷害無關人員,因此沒有出現人員傷亡的情況,只是被剛才那驚險的一幕嚇著了,空氣中隱隱有一股尿騷味。
“你沒事吧?”見屈謹言面色有些難看,林懷柔第一時間關切問道。
“沒事,只是牽動了舊傷,有些疼罷了。”他強擠出一抹笑容,其實在衣服下,之前的刀傷口處,又溢出了一絲鮮血。
很不湊巧,屈謹言今天穿的是一件白色體恤,那抹殷紅瞬間染紅了他的衣裳,格外的刺眼。
“還說沒事,都流血了!闭f著,心急之下,直接用手掀起了他的衣服下擺,頓時傷口暴露了出來。
縫針的傷疤清晰可見,很長,有些猙獰,此時染了紅色,看去更是讓人覺得心疼。
“就是傷口裂開了一些,不礙事的!彼敛辉谝狻
然而,林懷柔卻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口直心快之下就是有些悔恨著道:“你這個樣子,讓我怎么跟漪靈交代?”
語氣中有些責怪,但并不是對屈謹言的,而是她自己。
不多時,警笛聲大響,飯店門口的街道上停了好幾輛警車,一隊隊手持槍械的警察全副武裝。
犯罪分子顯然是跑了,以柳建鮮為首的警務人員當看見飯店里頭的林懷柔時,趕忙上前詢問道:“林隊,你怎么在這里,沒傷著吧?”
對此,林懷柔似若未聞,就是指揮道:“快,派人趕快將他送到醫院就診,同時把店里的監控拷貝一份回去,一定要徹查這件事!
“我不要去醫院!鼻斞詮埧诰偷。
開玩笑,我這剛出來的,又因為這點事進去了,要是讓高漪靈知道,一時半會估計都出不來了。
沒辦法,最后在屈謹言的堅持下,醫院是沒去成,直接被林懷柔帶去了市局里簡單進行了包扎處理。
在醫護人員的處理下,屈謹言整個腰部都圍了整圈白紗布,這一過程都在林懷柔的注視下進行。不過在屈謹言穿上衣服后,那白色體恤上的鮮紅,還是深深的刺激著她,心中莫名的難受。
她沉默著,和屈謹言出了醫務室,這個過程一直都沉著臉。雖說她平時也這般淡漠不茍言笑,但現在的林懷柔,給他的感覺,又好像有點不一樣,有種山雨愈來的沉悶感。
“以后我的事情你還是不要參合了,也最好不要跟我走的太近。今天這樣的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了,我勸你不要跟我扯上關系,不然你會很危險。
謝謝之前你對我的幫助,從今以后,我們還是不要來往了,你繼續過你的安逸日子吧,就此別過!
她的聲音很平靜,好似在說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狹長的眼眸并沒有去看身邊的人,側著身子,自說自話道。
“就因為今天這事情,怕連累我?”屈謹言也出奇的正色。不知怎的,林懷柔這話一說出來,他心里莫名的難受,很不舒服。
其實這番話林懷柔猶豫了很久,先前高漪靈找上她的時候,她就已經萌生了這樣的想法。只是自醫院之后,屈謹言就再也沒有聯系過她,也沒有見她,以為那之后兩人就已經有了隔閡,已經不復從前,也或許不再見了吧。
然而,就在今天,那個對著她揮手微笑的男子再次出現在她面前,她本該為此而感到煩惱的,但奈何心中的欣喜卻出賣了她,以至于許久沒有露出笑容的她,再次為其展顏。
面對他一如既往的笑容,她狠不下心去摧毀這一切。直到因為她,他身陷這危險當中,這才讓的她暗自下定了決心。
或許高漪靈說的沒錯,她是危險的,跟她走的太近,也終會遭難、受傷、甚至死去!
“不要再說了,總之......以后你我還是不要再見了,我的事情也跟你無關,就當從來沒有認識林懷柔這個人吧!”
市警局,醫務室門口的走廊上,他面無表情的站在那里,失魂落魄,而那道高挑的美麗身影,此時早已經不在,顯得是那么的落寞。
而在走廊的轉角處,她冷峻的面龐此時濕了眼眶,兩行淚水順著臉頰緩緩滴落。她若無其事,好似哭的不是她,而是別人,是那么的倔強。
她繼續走著,離那道身影越來越遠,遠的不單是人的距離,同時還有兩顆愈來愈遠的心,從熾熱,逐漸到冰冷。
“還沒緩過來嗎,屈先生?”
柳建鮮送屈謹言回的家,本來林懷柔是吩咐一個小警員的,卻被他主動攬過了這個活。
屈謹言坐在后面,一直都看著窗外,似是沒有聽見。
透過后視鏡,看著那張有些呆滯的臉,他不經失笑,繼而道:“之前在走廊上我都聽見了,不就是吵架了嗎,別往心里去!
“這戀愛嘛,臉皮就要厚一點,主動一些,可別因為一點小爭執就放不下臉面,然后就不了了之,也不去和解,這最好虧的是誰?還是你。
全國上下男女比例嚴重失調,你這一放手,那可是便宜了千千萬萬的男性同胞,而且還是林隊這樣的好女孩,虧大發了我跟你講。”
屈謹言知道這位警官在試圖調解他的心情,便也順了他的意,沒多解釋,有些苦澀的笑道:“照你這么說,我感覺瞬間虧了一個多億啊!
其實他此刻的狀態,更多的是因為朋友上的關系,就好像兩個很要好的朋友突然因為一些小事吵的不可開交,而為此感到心煩意亂。
柳建鮮笑了笑,見效果達到,便也沒在繼續開玩笑,轉而平靜著道:“我在警局整整十五年了,記得林隊當時警校畢業加入刑警大隊這個大家庭,是五六年前的事情了。
如果你見識過以前的懷柔丫頭,你就會知道,這世界上還有突然會轉變人格的人存在,完全判若兩人,不是改變,而是換了一個人。”
不知不覺,柳建鮮也沒注意到自己突然改了口,一句懷柔丫頭脫口而出。
“換了一個人?她以前不這樣嗎?”聽他說到林懷柔以前的事情,屈謹言不經來了興趣。
“那簡直是太不一樣了,以前的懷柔丫頭是怎么樣的?調皮搗蛋,跟個多動癥似的,常常還違紀,話還多,很煩人的?傊芑顫,性格大大咧咧的,開得起玩笑,從不往心里去,是我們整個刑警大隊的開心果。”
順著他的話,屈謹言瞬間腦部出了林懷柔很沒氣度的大笑模樣,不經下意識的搖了搖頭,怎么都無法跟那張古井無波的厭世臉聯系起來。
“怎么,不信?”屈謹言搖頭的一幕,柳建鮮正好通過后視鏡被他看見了,便出聲道。
“不是不信,而是你說的跟她本人實在差異太大,不真實,一時間難以接受!
柳建鮮點頭:“也是,要不是我看著她一路過來的,換誰估計都不信。”
“那照你這么說,她又是因為什么,突然間完全變了一個人的呢?”
“那我說的話,你可別往心里去啊!绷r突然打了一個預防針。
“這跟我有關系嗎?你說便是,我氣度沒那么小。”
聞言,柳建鮮面上是噙著淡淡笑意的,不過隨即便轉而肅穆了起來:“其實這一切都因為一個人,懷柔丫頭剛進警局的時候,便是他帶的她,日常任務懷柔都是跟著他出警,算是她工作上的前輩吧。兩個人形影不離,而且年齡差距又不大,久而久之,雖沒有確定關系,但無形中大家都知道兩人彼此有了情愫,水到渠成也只是時間問題罷了!
他頓了會,整理了一下思緒,這才又道:“奈何天有不測風云,在一次案件中,他因公殉職。自那之后,懷柔丫頭長達半年都沒有緩過來,一直都在家里,將自己鎖在昏暗的房間中。后來,當她穿著警服出現在大家眼里的時候,就已經不在是當初那個懷柔丫頭,而是不茍言笑,嫉惡如仇的林警官了。”
屈謹言沉默,實在沒想到林懷柔還有這么一段過去,實在讓人可歌可泣。
只見他又忍不住道:“其實對于當年那件案子,林隊一直都耿耿于懷,閑暇之時都會獨自一人查閱資料,企圖翻案。這或許是她心里的一個心病,如果沒有一個交代,她就永遠可能是這個林隊,而不是以前的懷柔丫頭!
“這么說,當年那件案子時至今日都沒有一個結果?”
他神色落寞,身為一名老刑警,不無也為此感到羞愧,但更多的是無奈。
“沒有,這件案子并沒有那么簡單,牽涉頗多,被上面......總之,很難辦就是了!币庾R到自己失言了,柳建鮮趕忙改口了,畢竟這系統內部的事,可不能隨便跟外人道也。
屈謹言了然,還是知道了這其中的不便與隱晦。
“好了,該說的我也說的夠多了,時隔這么多年,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林隊笑,而且還是對一個男人。
所以,我是支持你的,放手去追吧,爭取把之前的那個懷柔丫頭釋放出來,她需要的是五彩的世界,而不是單一的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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