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州市警局,下午四時左右。
林懷柔端坐于辦公室,工作之余,美目時不時的會看一下掛在墻上的時鐘,繼而目光又不免放在早已冷卻了的保溫盒上。
“柳隊長回來了嗎?”
辦公室門開,便是響起了清冷的聲音。
坐在門邊的警員當即起身,有些奇怪,這一下午都問幾次了,難道有什么要緊事?
“沒有,并沒有看見。”
林懷柔淡淡點頭,再次轉身進了辦公室。
約莫五時左右,心事重重的柳建鮮回到了市警局,徑直進了刑警大隊偵查室。
“柳隊,你這倒江湖時間也太長了吧,打電話手機還關機,林隊長可是找了你一下午了。”
面對警員的打趣,他并沒有什么心情,表情平淡,“找我有什么事嗎?”
“不知道啊,你進去就知道了。”
見柳建鮮一時沒有動靜,警員以為他不信,趕忙補充道:“天地為鑒,我說的是真話,這次可沒開玩笑。”
殊不知,某人這樣心不在焉,完全是因為其它事。
“嗯,我知道了。”
說著柳建鮮緩緩走開,只留下詫異的警員。
這不對啊,打牌輸錢了難道?
“林隊,聽說你找我?”
“嗷,今天打電話給我,我正在外面,沒接著,后來看見來電顯示,沒多久手機又沒電關機了,剛回來才沖上電。”
一進門,柳建鮮一改剛才在外面的神態(tài),看起來心情不錯,和顏悅色,接連說了這么兩句。
林懷柔有些異樣的瞥了眼來者,眼眸輕啟,神情沒有太大的波動。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柳建鮮故作訝異,思索了片刻,才道:“有嗎?”
林懷柔瞥了眼辦公桌一側的保溫盒,“今天嫂子給你送飯來了。”
猛的一拍腦門,“瞧我這腦子,把這事給忘了居然。”
繼而想到什么的他,又是出聲:“那她給你煲雞湯了嗎?”
“有的,謝謝。”
他笑了笑,拿過桌子上的保溫盒,“沒事,晚上咱還可以接著吃,不浪費,哈哈......”
“方便告訴我,這幾天你都在忙些什么嗎?”
他的面色陡然滯了一下,低頭看去,赫然發(fā)現(xiàn)林懷柔正目光灼灼的盯著他,好似火眼金睛一般,透過他的眼睛,仿佛能看見他的內心世界。
不由得有些心慌,腦海中霎時間浮現(xiàn)出了今天下午與屈謹言相處的畫面來。
“柳隊長,你無非是當心我的安危,怕因為這件事牽連我。但,我可以肯定的告訴你,整個天州市,在這件事情上,沒有人能比我更合適!
如果,你真的有心想替那些死去的人做些實事的話,這很可能是你這一輩子當中,唯一的機會!我屈謹言從不放矢之,我有這個把握,說到做到,必定會給你一個結果!”
屈謹言的話莫名的有感染力,那一刻他好似產(chǎn)生了錯覺,看見了曙光降臨,沖破那層層烏云,照射在了男子身上,散發(fā)著神圣的光輝。
正如當年他滿腔熱血,緊握著拳頭在鮮艷的紅旗下宣誓,**神圣!
我宣誓:我志愿成為......獻身于崇高的人民公安事業(yè)......服務人民、執(zhí)法公正、紀律嚴明......為維護社會大局穩(wěn)定、促進社會公平正義、保障人民安居樂業(yè)而努力奮斗!
……
“柳隊長?老柳?”
“嗷,我......我在聽。”
他驟然回過神來,也還算沉穩(wěn),并沒有打算將與屈謹言的事跟她說,因為他知道兩人現(xiàn)在的關系并不好,不然屈謹言也不會找上他。
靈光一動,頓時故作窘迫,有些難以啟齒,“林隊,其實也沒忙什么,就是……就是一些個人的私事。”
“私事?也就是說你接連幾天,沒有好好上班,都是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是是是,我知道這樣是我不對,我檢討。可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嫂子這個人有多難纏,非要我去看房,不去還給我使臉色,為此晚上可沒少吵架。”
“看房?”
“對,也就看看敷衍一下你嫂子罷了,我也買不起啊。”
“行了,我知道了,柳隊長你自己也注意一點影響。”
“一定一定,那我就先下去了。”
林懷柔點頭,柳建鮮陪笑著退去,當他出了門,徹底隔絕了里面人的視線后,原本嬉笑的面龐,頓時戛然而止。
看著面前這扇門,他不知意味,只是面色較以往有些深沉,默然片刻才輕輕的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這天下午,在闊別了柳建鮮后,屈謹言并沒有選擇回穆府,而是隨安若回了蒲公英孤兒院。
下午柳建鮮的那一番話,完全不亞于一枚**,在他們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小橋邊,這里無疑是個僻處,比較安靜,最適合人思考,平緩心情。
“沒想到,在這和平的國內,居然還有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情。為了不東窗事發(fā),抹除痕跡,竟然不惜搭上了百條人命,實在是心狠手辣。更讓人可氣的事,天州市這些人,為了自己的仕途政績,居然選擇瞞天過海,對外宣布只是工廠職員作業(yè)不當發(fā)生的意外,真是令人心寒。”
一口氣接連說這么多,就算屈謹言不看安若的神情,多半也知道此刻她心中的憤慨。
他何嘗又不是呢?
這所謂化工廠,不過是打著幌子的地下軍火庫,制造黑**用的。
其實它存在的時間已經(jīng)相當之長了,早在上個世紀是做為穆家的秘密軍火庫,不過自改革開放以來,低調了許多,直到后面正式的改為了真正的化工廠,不再生產(chǎn)**。
可,在經(jīng)過四大堂口的脫離后,被有心人利用,在巨大的利益面前,不惜鋌而走險,重新做起了**。
就是在這樣的前提下,有一天兩名便衣警察誤打誤撞的發(fā)現(xiàn)了這家化工廠的秘密,就在他們準備全身而退,打算將這個重大消息帶回去的時候,不小心被工廠內部人員發(fā)現(xiàn)。
敵眾我寡,哪怕有手槍在手,依舊沒能起到多大的威懾,最后在其中一名男子的掩護下,這才讓的兩人中的女警員逃脫。
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化工廠的高層當即做出了一個重大決定,在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的前提下,在警察上門之前,毅然而然的引爆了整個化工廠,讓大火銷毀了一切。
同時這個決定也葬送了一干不知情的職員,以及那名被抓住的警察。
畢竟,事情一旦東窗事發(fā),按照國內的法律,私自制造軍火,那是沒得商量的,唯有死路一條。
只有這樣,在無證無據(jù)的情況下,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事實證明,當初的這一決定,對他們而言,確實是起到了關鍵性的作用。即便當初警局里有不同的聲音,但礙于事情的嚴重性,上面竟是自發(fā)的平息了這件事,以意外草草了之,這是連化工廠背后的那些人都所料不及的。
總的來說,這是一件讓作案人都感意外的重大無頭冤案,可以說是近年來,論影響力放眼全國都是其中之最,其背后的真相,更是喪心病狂。
事實很沉重,也出乎了屈謹言的意料,復雜程度超出想象。
這天下午他哪都沒去,一直都在沉思,消化著這一重磅消息。
眼前小橋流水,新枝綠葉,又是一個蓬勃生機的春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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