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昨天遇見誰了?”
她故意賣了個關子,目光饒有興致的打量著屈謹言的面龐,準備看他的神色變化。
“林 懷 柔!”
鐘若嫣一字一頓,只是讓她有些可惜的是,面前的男人恰巧拿著毛巾轉過了身,留給了她一個消瘦挺拔的背影。
動作稍稍滯了一下,目光中的人并沒有她想象中的那般反應,一言未語,平靜的進了浴室。
覺得奇怪,這跟她想的有些出入啊,難道他已經放下以前的事,跟林懷柔徹底決裂,宛如陌生人,不聞不問了?
緊隨其后,追問道:“林懷柔誒,就是那個差點要了你命的林大隊長,難道你不記得了?”
“都已經過去了。”
屈謹言掛上毛巾,淡淡的瞥了眼跟在身后的鐘若嫣,便是平靜如水的從其身邊走過。
“呵,好一句都已經過去了,你還真是寬容啊。”
“要不是當年你命大,昏迷了整整兩個月后,起死回生醒了過來,現在我可能都看不見你了吧!不要忘了,這可都是托那個女人的福。”
原本只是打趣,可不曾想越說越來氣:“你一句輕飄飄的過去了,可你體會過我的感受嗎?那兩個月里,我渾渾噩噩,度日如年,期間媽打你電話一直沒人接,就問我:謹言怎么了,怎么聯系不上?
我能說你躺在床上,命懸一線,白發人送黑發人,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醒來了嗎?不,當然不能,只怕媽受不了那個打擊,我一直都獨自承受著這個噩耗。”
“我告訴你屈謹言,我鐘若嫣沒那么大度,從小到大都自私自利,是一個徹徹底底的小女人。她林懷柔昔日帶給我的傷痛,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看見她我就罵她一次,這次是,下次也是,讓她無地自容!”
她語氣漸重,情到濃時,兩眼更是不受控制的泛起了淚花,好似又回到了當年的病房,看著屈謹言面色蒼白的躺在她跟前,一次又一次的紅了眼眶。
沉默,身后似有一聲又一聲的嘶吼,待聲音落下,寂靜的房間便只剩無聲的壓抑,冰冷而又刺骨。
屈謹言目光微微出神,冷漠的外表終是有所緩和,在鐘若嫣的目光下,默然良久才有所動靜。
取過不遠處的紙巾,遞到她跟前,就那么看著她。
“就這?屈謹言,拜托,人家都哭了,你就不能說些安慰人的話?發現你現在可是越來越遲鈍木......”
聲音戛然而止,原本嬌嗔的面頰上頓時閃過一抹驚愕,隨后感受到溫暖的懷抱,便安心的靠著他的肩頭。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不用太在意,剛才不過是說著玩的。算你還有點良心,也不枉我掉了那么多淚水,可算是打動你了,嘿嘿。”
屈謹言并沒有因為她的破涕為笑而有所改變,面色依舊沉重。
“可能是我咎由自取吧,以后......不要再這樣了。”
“哼,這還得看本小姐心情,你說什么就什么啊,多沒面子。”
她一把推開身邊的人,隨后邁著輕快的步子便向房門口走去,同時念念有詞道:“我困了,就先回房間休息了。
真沒勁,還想著某人會抓著我,急切的問這問哪呢。也是,都已經死過一次的人了,大概都看淡了吧,怪不得性子變化這么大。”
說著,開門便走了出去,還不忘輕輕帶上房門。
“對了。”
片刻不到,房門再次被打開,鐘若嫣倚在門邊,探進來一個頭,似是突然想到了什么。
“那天我去克里斯汀,好像看見柳曼了,應該不會認錯,之前就聽她說在天州市。
這次過年回去,人家還特意問過你的處境呢,看來對你余情未了哈。要是告訴她你現在在天州市的地位,不知道會有何表情,相信會很精彩吧,搞不好會再次死纏著你呢。”
“好了,瓜就吃到這里了,睡覺去咯。”
“砰!”
房間再次清靜,可屈謹言的心卻一時半會難以平靜,不免想起了今晚在喜馬拉雅酒店,意外同柳曼見面的場景來。
她似乎......過的并不好......
緩緩搖頭,拋開這些思緒,他這才得空點開了之前的那些語音消息,下一刻房間里便響起稚言稚語。
“梓彤,音樂盒怎么樣,喜不喜歡?”
“梓彤喜歡,很漂亮呢。”
“那收到別人的禮物,我們一般要怎么做?”
“要說謝謝,媽媽是這么說的。”
“那你還在等什么,現在就可以說了哦。”
“可那位叔叔不在,梓彤也已經有很長時間沒見到他了,不能跟他說謝謝。”
“你只要說了,下次他來我可以幫你轉告啊。”
“可以這樣嗎?”
“當然可以啊,相信叔叔知道了,一定會開心的。”
“不過我還是想當面跟叔叔說,梓彤也很想他呢。”
房間里忽有暖意襲來,如果鐘若嫣在的話,就會驚訝的發現,自己想盡辦法都難以逗笑的屈謹言,此時卻冰雪消融,如沐春風……
翌日,黃家。
“爸,都整整一天了,還是聯系不上,該找的地方都找了,就是沒有芷蕾的消息,要不我們還是報警,交給警方處理吧?”
“報警?你還嫌我這張臉沒丟夠?你女兒什么德行你還不知道?我看她就是好吃懶做,不肯踏踏實實工作,故意離家出走的。
家丑不可外揚,我看也別找了,凍結這丫頭的資金來源,以她嬌生慣養的性子,走投無路了自己會回來。”
黃老爺子這番話說一出口,等同于將這件忙活了一天的事拍板決定了,盡管黃昊心中還有些為女兒擔心,但也只能如此。
黃昊黃千珊父女倆告退,因為這件事可是耽誤了他們一上午,臨近中午的時候才驅車去公司。
“千珊,從昨天到現在,你都心不在焉的,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車上,司機在前,父女倆坐在后頭,見女兒目光出神的看著窗外,黃昊便是出聲。
“沒......沒什么,可能最近睡眠狀態不是很好吧。”
黃芷蕾勉強展顏,片刻愣神后,便是笑著回道。
“不用太勉強自己。”
肩膀被輕輕拍撫,她緩緩點了點頭,報以一個會心的神色。
其實最近黃家的情況一直都不容樂觀,一家人都焦頭爛額,可這個節骨眼上,黃芷蕾又一聲不響的離家出走,無疑有種雪上加霜的感覺。
而讓她憂慮的,有來自工作上的壓力,也有家族上的重擔,但現在更多的,則還是對自己妹妹的擔憂。
記得在不久前的那個晚上,黃芷蕾還一個勁的向她打聽烈火堂的事情,當時她就覺得有些奇怪,問她為什么,卻又說沒什么,結果第二天人就沒了影。
此時想想,那天晚上的黃芷蕾,面色確有些不自然,可能還真就出了什么事,而且還是與那烈火堂有關。
這一猜測這兩天里一直在她腦海中縈繞,卻不敢告訴家里人,免得憑白引起不必要的驚慌,畢竟她也沒有依據。
但愿不是我想的那樣吧!死丫頭,你現在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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