樺博看起來頗有些驚魂未定的說道：“后來我就開始懷疑這姑娘要么就是心懷鬼胎，要么就是真的瘋了……”

    “所以你就來找我了？”歐陽略加思考之后便說道：“專業的角度來分析的話，可能是妄想癥，但也有可能是其他心理疾病的征兆，建議她去醫院做個全面的檢查才好確定癥狀，才能對癥下藥。”

    “這我能不知道嗎。”樺博似乎依舊煩躁：“早就帶她去過了！”

    歐陽覺得很奇怪，既然都已經去過醫院了那還找他干嘛？但他也沒有直接那么問，而是問道：“醫生怎么說？”

    “沒看到醫生！”

    隔著屏幕都能感覺到樺博滿滿的惶恐和不安，歐陽急忙問道：“怎么了？”

    好長一段時間都沒收到回復，樺博似乎在電話那頭平復著心情，良久，終于傳來了一條信息：“我帶著她出去之后，路上碰到了一個哥們，然后他問我為什么要拉著一團空氣走路！”

    歐陽一驚：“什么意思？”

    “我一回頭，身后真的什么都沒有！明明上一秒還能感覺到握著她手腕傳來的觸感！但是一回頭卻什么都沒有！”

    兩人都陷入了沉默，良久之后，樺博不安的問道：“我是不是真的瘋了？”

    “你先冷靜一下。”歐陽安慰道：“不用太擔心，每個人都會有精神混亂的時候，常常會出現幻覺，你沒有陷在里面，只要適當的休息和放松就好了。”

    “真的？”樺博有些不敢相信，在他眼里這就是要關進精神病院的病，怎么到了歐陽嘴里就變成了很常見的問題了？

    “騙你干嘛。”

    樺博將信將疑的說道：“你這么說的話……我最近好像是有那么一點壓力過大……”

    歐陽說道：“去放松一下吧，會好的。”

    “好吧……謝謝你……”

    ……

    歐陽放下手機，忍不住輕嘆了口氣：“這姑娘也太可憐了……”

    旁邊的同事瞬間燃起八卦之魂，快速的湊了過來：“什么姑娘？你談戀愛了？”

    “沒有，哪來的事。”歐陽急忙澄清：“我說的是一個病人。”

    “哪個病人？”

    歐陽看了一下手機的聊天記錄，嘆了口氣：“這個姑娘一天到晚幻想自己是男的，一覺醒來發現自己多了個女朋友，還整天整天的給我打電話問她是不是得病了……”

    同事的臉色忽然一變，盯著他的臉許久說不出話來，良久，他略微顫抖的問道：“歐陽……這個姑娘……不是兩年之前死了嗎？”

    歐陽一愣：“你在說什么？別開玩笑了好不好，也許我們說的不是同一個吧……你看這個聊天記錄還……”歐陽的臉色剎那間就白了，他的目光轉向手機……沒有任何記錄……

    同事輕輕的嘆了口氣，說道：“我知道，之前就是你負責這個病人的，所以你才會一直那么自責沒有幫助到她，但是都過了兩年多了，你該走出來了吧……”

    就在同事打算繼續開導歐陽的時候，另一個同事樺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你一個人在這里嘀嘀咕咕半天了，說什么呢？”

    “什么叫一個人？”他十分不解：“我旁邊不是還有一個人嗎？”

    “沒有啊……”

    這時年輕的實習工季風正好經過，樺便叫住他，說道：“季風，你來的正好，你跟他說嘛，他對面有沒有站著人？”

    季風看了一眼，很隨意的說道：“有人啊。”

    “什么？”樺驚訝無比。

    這吃驚的態度明顯嚇到了季風，他往前方一指，說道：“怎么了？這里不是站著兩個女孩嗎？”

    樺更為震驚了：“女孩？！”

    ……

    在病房中，樺博痛苦的晃著腦袋，口齒不清的說些什么，病房外，透過透明的鋼化玻璃，歐陽和醫生正在交談……

    歐陽問道：“醫生，他真的只能這樣了嗎？”

    醫生嘆了口氣：“我們也盡力了，但是病人的大腦情況一直很混亂。”

    得到這樣的答案，歐陽眉頭緊鎖，透過玻璃又看了看樺博扇動不停的嘴唇，忍不住問道：“他現在到底在說什么？”

    醫生聳聳肩：“我們也不知道……他的大腦世界很復雜……”

    忽然，一身白大褂的季風闖了進來：“你們兩個，怎么又私自跑出病房了？趕快給我回去！”

    醫生看見季風卻是一愣，指著他喊道：“你，你不是前兩天翻窗逃走的那個病人嗎？”

    到底……是誰瘋了？

    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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