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冷聲道,“劉統(tǒng)領(lǐng)?你這是做什么?”
夜,覆到劉統(tǒng)領(lǐng)的臉上,顯得格外陰森。
這里,是哪里?
這不是皇宮?他將我們,帶到了哪?
劉統(tǒng)領(lǐng)冷聲笑道,“皇上,你難道就不奇怪,為何蒼然那群人,會眼睜睜望著你們逃跑?”
皇上輕嗤一聲,輕聲道,“原來,你已經(jīng)被他們收買了。”
劉統(tǒng)領(lǐng)不屑道,“未國此時如同死灰一般,我要是不多留一條后路,難道要坐在那等死不成?”
這里,是一片寒冷凄涼的林子。
時而,還會有烏鴉在耳邊啼鳴。
皇上垂下眼瞼,低聲問道,“云嬪她們呢?”
劉統(tǒng)領(lǐng)眼里盡是狡詐,“皇上,此刻你可是已經(jīng)自身難保了,你還想顧著她們那群女人?難道,有你身旁這兩位美人陪你一起上路,你還不知足?”
皇上淡淡道,“弒君,可是誅九族的死罪。”
“弒君,誅九族?我何懼之有,九族之內(nèi),誰還與我有關(guān)?他們的性命,又與我何干。更何況,皇上,我可不知犯了這一條罪,你現(xiàn)在,還有哪一條,能治罪于我?”
他好可怕,從前,他不是這樣的。
劉統(tǒng)領(lǐng)自幼沒了雙親,族人也不待見他,父親遇到他之后便帶他回了軍營培養(yǎng),還將他提拔為了統(tǒng)領(lǐng)。
到底,冰冷的心始終是捂不暖的。
皇上默聲不語,秦璃忽地笑了笑。
劉統(tǒng)領(lǐng)忽地變了神色,吼道,“你笑什么!”
秦璃忽地笑得更加放肆了些,“笑你無能,只配聽他人使喚。笑你無知,不知自己根生何處。更笑你不仁不義,勾結(jié)蒼然犯下此等謀逆的罪。”
劉統(tǒng)領(lǐng)被她這寥寥幾語徹底激怒,他怒吼道,“住嘴!愚昧的女人!你懂什么!”
秦璃冷然應(yīng)道,“劉統(tǒng)領(lǐng)好大的氣量,就憑你這脾性,真是不明白丞相當(dāng)初為何要提拔你當(dāng)統(tǒng)領(lǐng),依我看,你連提劍的資格,都沒有。”
劉統(tǒng)領(lǐng)拔出了腰間的佩劍,朝秦璃刺去,“你!”
皇上拉過秦璃,躲過了這一劍。
黎明,似乎將要來到。
他低著頭,溫柔地望著懷里的秦璃,溫聲道,“璃兒,同皇后先走,朕隨即就去找你們。”
秦璃緊緊地抓住他的衣衫,緊盯著他的眼睛,柔聲道,“不,皇上,臣妾不走,臣妾要一直陪著皇上身邊。”
皇上笑了笑,溫聲道,“璃兒聽話,這樣的貨色,朕對付得了。”
秦璃猶豫地望了望一眼,“皇上……”
皇上將她推到我的身邊,“快去吧。”
我呆呆地站在那,望著劉統(tǒng)領(lǐng)兇狠的面容,還有皇上與秦璃深情的對望。
她低聲道,“娘娘,隨臣妾先走吧。”
我愣著神,望著皇上抽出長劍抵抗著劉統(tǒng)領(lǐng)的攻打。
我隨著她,跑向了林子深處。
秦璃急聲道,“娘娘,此處,應(yīng)該已經(jīng)安全了,娘娘在此待著,切莫亂跑,臣妾去尋皇上。”
她的聲音里,滿是擔(dān)憂。
我望著她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我的視線里,周圍的黑暗與冷風(fēng)在不斷地摧殘著我。
我好害怕,秦璃,不要走。
不要將我一個人,丟在這片林子里。
我低聲喚道,“秦璃……”
回應(yīng)我的,只有冷風(fēng)吹打樹葉的聲音,還有烏鴉的啼鳴聲。
我癡癡地向前走著,尋找著秦璃的身影。
她走到哪里了?
眼里模糊了我的視線,忽然間,似有一個清脆的鳥叫聲響起。
這是什么?
忽然,有一個溫厚有力的手拉住了我,是秦璃嗎?
“娘娘……”
是個男子的聲音,這樣溫潤的聲音,好像他,好像江逸行。
他又喚了喚,“娘娘……”
我透過模糊的視線,看清了面前這個人。
這是江逸行,在我的身旁飛著的,是春天。
春天,你回來了啊。
方才,你為何丟下我一個人走了。
江逸行將我拉進,他低頭滿眼心疼地望著我,溫聲道,“娘娘,是春天帶我來的。”
“銘軒……”
我輕輕地閉上雙目,將頭貼到了他的胸懷里。
他的懷里,好溫暖,似乎擋住了周圍的寒風(fēng)與可怕的刀劍聲。
“娘娘……”
我好像聽見,他鏗鏘有力的心跳聲。
我伸出雙臂,緊緊環(huán)在他的腰間。
他的身子僵了下去,一動不動。
良久,他抬起垂著的雙手,輕輕地抱住了我。
我縮在他的懷里,“銘軒……我好害怕,我好冷……”
“娘娘……”他頓了頓,猶豫片刻又輕啟口道,“衣兒不要怕,沒事的,什么事有沒有……”
我縮在他的懷里,企圖略走他身上所有的溫暖。
我抬起頭,踮起了腳尖,輕輕地將臉貼在他的脖頸之間。
他的臉頰瞬間變得通紅,整個人都僵硬地站在了那里。
春天在我耳邊不時地叫著,聲音歡快雀躍。
“娘娘……”
“我不是娘娘,不要叫我娘娘,我好怕,我好害怕……”
我不是,我不是未國的皇后。
我不配當(dāng)皇后。
在生死面前,我丟下了父親與哥哥逃跑。
在方才,我又把危險,都留給了皇上與秦璃。
我怎么能這樣做。
秦璃她想陪著皇上一起,面對這一切。
她什么也不怕,但她為了讓我安全,離開了皇上,將我送了出去。
而我,怎么能心安理得地站在這里。
不可以。
我猛地推開了他,驚慌道,“秦璃,我要找秦璃,銘軒,你可以救救皇上,你可以救救皇上與秦璃嗎。”
江逸行愣了片刻,凝神道,“娘娘,皇上怎么了?”
我驚慌地語序混亂道,“皇上他,他此刻有危險,皇上有危險,還有云嬪她們,她們不知道都去了哪里了,父親也有危險,還有哥哥,他們都有危險……”
江逸行凝視著我,“娘娘,別怕,你先冷靜冷靜,皇上他,現(xiàn)在在哪?”
“他在那里,在那邊……”
我指了指秦璃消失的方向,拉著他的衣袖便要往那邊走。
江逸行突然頓住了腳步,將我拉住。
他抬頭望向春天,溫聲令道,“春天,帶我們?nèi)セ噬夏抢铩!?br />
春天叫了叫,往林子上空飛旋了片刻。
旋即便朝著一個方向飛去,春天它竟然,還可以指路。
而且,它竟然可以飛那么長時間。
它從前,不是飛都飛不動的嗎。
越往前走,耳邊的刀劍擊打的聲音便愈加強烈。
皇上他,應(yīng)該就在這附近了吧。
江逸行拉住了我正在前進的步伐,沉聲道,“娘娘,你且在這邊等我,我去那里看看。”
我搖了搖頭,嘴里喃喃道,“不要,不要再丟下我。”
我好害怕,一個人待在這里。
他無奈地笑了笑,溫柔地替我捋過耳畔雜亂的碎發(fā)。
我身上艷麗的一襲紅衣,在這個刺骨的夜里,是多么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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