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斜靠在樹旁,靜靜地望著夜幕灑下的皎潔月光。
會不會有一天,我也能幸運(yùn)地遇到那個會與我一同度過余生的人。
阿若她是幸福的,她愛著的謝白,比愛他自己還要愛她。
只是,親眼看著自己心愛的人生命漸漸流逝,是多么痛苦的一件事。
夜很安靜,在這個夜里,我久久無法忘懷方才的夢境。
阿若什么時候能夠放下那一切,誰也不知道。
但愿她能放下吧。
月光在慢慢地變暗,天邊的晨曦緩緩來到了我眼前。
伴著晨曦,我看到了那個推門而出的少年。
我終于,又見到你了呢。
我情不自禁地低聲喚道,“銘軒……”
江逸行似乎聽到了,他一臉詫異地望向了我。
江逸行茫然問道,“在喚我?”
我竟然忘記了,江逸行他已經(jīng)不記得那一切了。
我微笑著地?fù)u了搖頭,道,“沒事,我方才自言自語罷了。”
江逸行淡淡笑了笑,坐到了我身旁,他深深吸了一口氣,滿足道,“今天空氣真好!衣兒姑娘,你今天怎么起的這么早?”
我轉(zhuǎn)過頭,望著江逸行的身影,學(xué)著他的樣子也深深吸了一口氣,輕聲道,“你也起的很早,昨天晚上睡得好嗎?”
江逸行道,“挺好的,昨天我睡得早一些,就起的早了一些。昨天大牛還告訴我說你要回來了呢!”
我低頭笑了笑,大牛他就是我呀。
我笑著問道,“不過大牛已經(jīng)離開了,不會再回來了,你會不會想他?”
江逸行對上我的眼眸,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些可惜道,“大牛是個有意思的朋友,我還很害怕會忘記他呢。不過他既然是離開了,那便一定是有他自己的事情要做,如果以后有時間了,說不定還會再遇上呢。”
那你,會不會再想起我?
我垂眸道,“但或許,有些人,真的就是一生里最后一面了。”
因?yàn)椋院竽銜姷降哪莻人,會一直一直都是我,不會再是大牛了。
江逸行道,“那就把回憶藏在心底慢慢懷念就好了,留著以后慢慢想,其實(shí)也挺好的,只要不徹底消失,不就好了。”
可是江逸行,從前的我,是不是已經(jīng)從你的腦海里徹底消失了。
我漸漸開始懷念從前。
我開始懷念,無論什么時候,你都會在我身旁的從前。
我低聲道,“那樣也好。”
在九幽域的這一天清晨,我與江逸行一同看了日出。
一起看日出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情啊,銘軒,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忘記我了?
我抬起眼眸,望著江逸行的眼眸,問道,“江公子,你這一生里,可會想忘記過誰?”
江逸行愣了愣,旋即淡淡笑了笑,搖了搖頭,“不曾記得。我這樣的記性,本就過幾天便會忘記一些人,怎么會想忘記別人呢?我可巴不得將每一個人的好好地記下。”
我呆呆望著他,又問道,“那你可曾想過,如果有一天你想要忘記一個人,會是什么原因?”
“如果有一天……”江逸行認(rèn)真思考著,道,“我想也許是因?yàn)槟莻人因?yàn)槟承┰颍屛液茈y過吧。如果不是因?yàn)楸瘋l會愿意忘記一個讓自己感到幸福的人呢。”
原來是我自己的原因啊。
我終于明白了。
“嗯……是這樣啊……”
原來你當(dāng)時選擇將那些記憶拋去,是因?yàn)槟切┯洃浝铮辛撕芏嘧屇愀械奖瘋氖虑椤?br />
那些事情,是不是也包括了我?
“江公子,對不起……”
我的聲音很低很低,低的就在那一陣風(fēng)吹過之后,聲音也消失了。
江逸行沒有聽到。
而我只是想讓自己的心,更安定一些。
江逸行垂下了眼眸,又緩緩抬起,望著我問道,“衣兒姑娘,為何我總是覺得你心中有事,我總是覺得你心里不是很開心。”
“我……”我頓了頓,“我沒有啊,我挺好的,或許是你看錯了吧。”
不等江逸行再說話,我便忙問道,“江公子,你之后想去哪里?”
江逸行疑惑問道,“不是去蓬萊嗎?”
我又問道,“你愿不愿意,在蓬萊仙境里生活?”
與其說我像是在問江逸行,不如說我是在問我自己。
我似乎在問我自己,該不該把江逸行留住蓬萊仙島。
我怕他一個人,萬一遇上了壞人,那他該怎么辦?
我怕他一個人,沒有辦法好好地生活。
可是我若是去了蒼然,那里很危險(xiǎn),那么危險(xiǎn)的地方,我又怎么能帶著江逸行一同涉險(xiǎn)。
可是,我根本就沒有選擇。
江逸行淡淡笑道,“與我而言,在哪里都一樣。”
“嗯……”
晨曦升起,天越來越明亮,有暖陽一齊灑到了那些屋子里。
江逸行突然道,“衣兒姑娘,不如我們猜一猜,下一個出門的人會是誰吧。”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聲應(yīng)道,“好啊,那你猜會是誰?”
江逸行認(rèn)真道,“我猜,我猜會是師父,他從不會犯懶,現(xiàn)在肯定該起來了,下一個出門的人,一定會是他。”
我淡淡笑了笑道,“聽你這樣一說,我到也覺得是。”
門開了,但從門里面出來的人,并不是師父。
是那個白衣少年許之什。
許之什詫異地望向我與江逸行,他先是呆呆站在原地片刻,隨后才緩緩向我們走了過來。
我站起了身,捋了捋自己發(fā)皺的衣裙,道,“去干什么?”
我真的很希望,你能夠回答我。
我想知道你每天都去干什么了。
許之什只是淡淡道,“出去走走。”
“嗯……”我知曉他并不想說,于是也就沒有再繼續(xù)問。
許之什疑惑的目光落到了江逸行身上,江逸行站著望著他,一臉茫然。
許之什走了,離開的時候沒有道別,他徑直地走了出門。
他走了,什么話都沒有說。許之什似乎,又變回來以前那個冷漠的少年。
他對我又變回了那種冷漠。
江逸行望著我問道,“衣兒姑娘,怎么了?”
我晃過神來,忙道,“沒什么,沒什么……”
江逸行問道,“那個公子是誰?怎么這幾天在這里沒有見過他?”
我低聲道,“別說你了,我也沒有見過幾次。這個人總是很奇怪……”
江逸行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是啊,方才他望向我的眼神,似乎從前認(rèn)識我一樣。”
我用笑容掩飾心中的尷尬,“好像是看錯了吧,不認(rèn)識的。”
我又騙了江逸行,這些天我騙了他好多好多次。
江逸行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或許是看錯了吧,他是什么人?”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他是漣城王爺?shù)囊粋朋友,與我們一個輩分,喚他許公子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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