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蘭聽得她那么一說,心里頭倒是松了一口氣。
果然還不到傍晚時分的時候,李師師就著人去送信給宋江他們了。
宋江這邊都已經迫不及待了,其實這一次他帶來的人卻是不少,除卻李逵戴宗這樣的心腹之外,還有九紋龍史進、林沖啊,魯智深一干人等,不過不是所有的都待在身邊,而是分散在各個酒樓。
目的也是為了防止,他自己這邊有什么變故,可以讓弟兄們相救。
這也是這一趟他為什么敢前來的原因。
結果到了晚間再去的時候,皇上卻并不在萬花樓。
李師師其實也干等了許久,萬花樓的媽媽卻唉聲嘆氣,止不住的數落李師師。
“我早知道你心野了,學著人做生意,就不把萬花樓放在眼里了,整日跑東跑西,忙里忙外的,可你不把我放在眼里,不把萬花樓放在眼里,你竟然連官家都不肯盡心一些嗎?”
老媽媽不是不知道前些日子其實皇上找李師師還是找的勤快。
畢竟李師師的顏值別說整個萬花樓,就是整個京城只怕也是獨一份,見到的人都說,只有月里的嫦娥,才有這般的美貌。
可是李師師那段時間,卻對皇上有些冷淡。
久而久之皇上也不愛來了,如今雖然傳了口信,卻不知怎的,被隔壁的明月樓給叫走了。
明月樓新晉的花魁叫趙元奴,長得有一些異域風情,最擅長的卻是步步生蓮的掌中舞,有人稱她是小飛燕。
那舞姿妙曼,柳腰纖細,骨頭如酥。
明月樓靠著趙元奴,可把生意強了不少,客官來說趙元奴美貌自然是比不上李師師的,可這骨子里頭的媚勁兒天成也是得天獨厚的。
老鴇在罵李師師留不住人,其實也是暗惱如今什么風頭都讓明月樓搶了。
李師師其實也沒少聽姐妹們抱怨,這趙元奴如何厲害。
她倒是沒有見過,徽宗皇帝移情到別的女人身上,她一點兒都不意外。
他風流卻不癡情,即便是寵幸她的時候,宮里頭的女人,他也沒少安撫。
她倒是盼望著,他要是覺得厭倦,她直接把自己的賣身契贖回來,就跟著于蘭專心的做生意去了。
所以老媽媽說什么,她也沒聽。
正準備派個月兒香兒出去同宋江他們說一句,這件事兒,恐怕他們還得另想辦法的時候。
卻聽得有人湊到了老媽媽的跟前說了一句什么,老媽媽立馬就歡天喜地的。
原本板著臉教訓著李師師,眼下也立馬變得眉開眼笑的。
“師師啊,你是我最乖的女兒了,你最近在忙著胭脂水粉的生意吧,瞧瞧這臉蛋都比原來滑嫩了許多,就是這身衣服有些肅靜,官家來了,你趕緊去換一身吧!”
李師師明艷絕色天成,所以越是艷麗的衣服穿在她的身上,越是襯托著她的艷色傾城。
以往她是知道自己的優勢所在的,不過今天她卻沒有聽從老媽子的話。
因為今天的出場可不在她的身上。
所以淡淡的說道:“官家只怕都到了,哪里有時間,讓官家再等待!”
李師師才說完話,外頭好像就有動靜傳來了,很快門一打開,果然皇上來了。
大家都忙著迎接,李師師也比原來要恭順了不少。
其實徽宗還是有一些心虛的,他今天本來說好要來見李師師的,可是偏偏楊戩向他說了趙元奴。
把她的舞蹈和身子說的天上有地下無似的。
徽宗喜好美色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有些好奇,反正都在附近,權且去看一看,結果到了明月樓才發現所言不虛,明月樓已經被人占得里三層外三層的。
幸好楊戩早有準備好了包間,最后才看到了趙元奴。
這趙元奴年方二八,才剛當上花魁,聽得她初夜都不曾賣去,明月樓的老鴇,卻已經幫她做了很多的宣傳了。
她的美色自然不及李師師,甚至宮里頭幾個娘娘可能也比不上,但她身上有一種讓人挪不開的氣場。
男人遇見了,忍不住熱血沸騰。
徽宗也是男人,也有些不例外。
……
他這一回是從明月樓出來,順便來萬花樓看看李師師的。
今夜當然也不打算留宿。
李師師聞得她身上的脂粉味兒甚重,就是胭脂齋的,倒也不動聲色替他去倒茶。
徽宗有一些心虛,自然態度也好了不少。李師師
李師師趁機引薦了宋江!
宋江雖然外貌不怎么出眾,可談吐還是不錯的,再加上領導了梁山一段時間,雖然看到了徽宗卻也沒那么發憷。
簡而言之甚至有一些相談甚歡,結果沒有想到這個節骨眼上李逵又出事兒了。
導致梁山很多人不得不暴露出來,和官府直接引發了沖突。
宋江的臉都綠了。
本來招安之事,十拿九穩的,不曾想李逵竟然這么不懂事兒。
于是匆匆就走了。
因為他怕再不走,會被皇上降罪,而且這個地方是東京汴梁,不是梁山水泊,大宋禁軍也不是完全吃素的。
宋江一股腦的跑了,走了之后沒回來,徽宗只覺得這個人有些怪異。
不過今天晚上徽宗心情很好,并沒有太過計較。
只沒有想到,事后開封府尹上奏,昨日梁山賊寇來東京鬧事兒了。
徽宗再聯想到宋江他們,便有些煩躁。
“賊寇不愧是賊寇,并不怎么訝異自己。”
因著這件事兒,徽宗原本有些對李師師的愧疚,后面這點愧疚也就煙消云散,直接跑到了趙元奴那兒去了。
趙元奴那兒基本上是夜夜笙歌,相較之下,李師師就冷情多了。
萬花樓生意再冷,好看的姑娘還是相識的相好和恩客光顧的,可李師師不一樣了。
沒有皇上的寵愛,她雖然也是青樓出身,可其他人也不敢碰他。
大家私底下都說,李師師是失寵了。
以色侍人不能長久。
結果在眾姐妹十分同情的情況下,李師師把她的胭脂水粉推銷開來了。
如果是她巔峰時期推銷的話,那么這廣告效果事半功倍,畢竟大家肯定都覺得李師師用的東西絕對好嘛。
可現在不免大打折扣,有人奚落,也有交好的姐妹,看在友情的份上買了。
倒不是特別放在眼里。
以至于生意并沒有李師師一開始想的那么好做。
這可是她這段時間以來研究的最認真地東西了。
她用了確實好了,皮膚好了,也很光澤水潤,而他們的粉上到了臉上,好像十分的貼合,完全沒有浮粉和卡粉的現象。
她每天賣力的推銷,可大家對于她現在的關注度少了很多,買賬就少了。
因而李師師都沒那么大的信心開業了。
而她的幾個好姐妹,大部分的是把她的胭脂丟到了一旁,只有一次萬花樓里頭水煙姑娘,最心愛的胭脂用沒了,她的恩客到了,馬上去買不現實,而用其他的胭脂代替,好像又不大好,情急之下就看到了李師師哪里買來的胭脂,有幾個顏色,其中一個顏色和她平常最愛用的顏色差不多,便涂抹到了臉上。
她其實心里頭想的是,這東西用一次應該也不會把臉給毀了。
湊合著用吧!
結果一涂抹上去,卻比自己想象的效果還要好,顏色很正,感覺很細膩,有一種潤物細無聲的觸感。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連抹上去之后,皮膚比原來細膩了不少。
她們這一行的姑娘,白天睡覺晚上做事兒,如果不敷粉和涂抹胭脂,氣色會差很多,尤其她有一些黑眼圈和眼袋的問題。
她隨便抹了之后,便覺得倒也不比胭脂齋的差。
就把東西留下來了。
隨后用了幾天,感覺皮膚水潤了許多,她試著把粉也給用了。
在某日清晨醒來的時候,她在照鏡子,忽然間忍不住尖叫了一聲。
這一聲尖叫,差一點兒沒把身邊得丫鬟給嚇到!
“姑娘怎么了?”
“你幫我看看,我這皮膚我這黑眼圈是不是沒了?”
不怪乎她尖叫,愛美是人的天性,尤其是女人有幾個不愛美的,何況是她們這些人,美貌就是最重要的武器了。
小丫鬟聽了,本來不以為然,隨后又仔細看了看水煙姑娘皮膚。
黑眼圈沒有沒了,而是淡了許多,因為她們這是銅鏡,所以她自己看的不是很正切。
但她們確實看出來了。
“姑娘,你最近氣色都好了!”
“真的嗎?”她看的丫鬟們都在說,她心里頭也美滋滋的。
隨后想到了李師師賣給她的東西,好像她最近幾天都在用李師師的胭脂水粉。
于是,便幫她宣傳了一番。
水煙跟李師師跟好朋友,她的宣傳很多人沒當一回事兒,都覺得這必然李師師讓水煙這么說的。
哪里有那么神奇,就憑李師師做出來的胭脂水粉,怎么和人家老字號相比呢?
可是也有些姑娘被軟磨硬泡的用,比如水煙的好朋友凝霜還有柳絮……
這些李師師是不知道的,她只是有一些泄氣。
明明那么好用的東西,為什么大家都不喜歡呢?
本來很是躊躇壯志的,一下子好像被人抽去精氣神,做什么都懶懶的,重新回到了原來的模樣。
就是連店里頭做事兒,也是拿著小說在那兒看了。
她現在不讀情情愛愛的話本了,而是是讀一些志怪的小說。
她害怕這些,但是又忍不住下讀,讀完了,還要和于蘭探討一番。
于蘭覺得志怪小說都是小兒科了,畢竟她是受到過現代恐怕片熏陶的人,所以在她看不夠的事兒,還忍不住給她講講山村老尸、咒怨之類的恐怖故事。
結果天沒黑,李師師就回去了。
可是都到了秋日,天黑的早,她和月兒香兒回去的時候,直接把窗戶都給關的死死的。
萬花樓里頭別看晚上人很多,可李師師覺得不安全,因為這里是煙花柳巷,最是那些精怪最喜歡藏身的地方了。
大晚上的還是躲到被窩里束縛,李師師躲被窩的時候,還拿了一本道經再看。
希望能驅趕一些不適感。
結果這個時候,窗戶外頭有人敲門了。
月兒香兒也怕,于蘭說故事兒的時候,她們倆就在一旁聽著,她們膽子和李師師比好不了多少!
“小姐……有人在喊你的名字!”
這么晚,還有在窗戶口敲門,這太嚇人了!
因為她們這是在二樓啊,哪里有人在二樓的窗戶外頭敲。
如果不是人的話,那就只有一種可能了!
三個姑娘瞬間瑟瑟發抖,可是外頭的聲音卻有些虛弱,聽起來還有一些熟悉,好像漸漸地變得乏力。
李師師覺得不對。
便從床上起來了,她準備跑到打開窗戶。
月兒把她攔住了。
“小姐,有精怪會模仿熟人的聲音……”
“不怕,我今天背了道經,身正不怕影子斜!”她其實哆嗦著很,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總感覺外頭的聲音像是燕青的人。
她就打開了窗戶。
沒想到對方在他打開的一瞬間竄了進來,直接把她壓到了。
身上的血腥味兒也很濃重。
“啊,鬼啊!”
月兒和香兒嚇得失聲尖叫!
半晌過后,李師師感覺到了壓在自己身上的人,呼吸有些微弱。
仔細看了,竟然是燕青。
“都別叫了,快把他扶起來!”
明眼人看得出來,燕青受傷了!
燕青以前做什么她不知道,但她知道,他是有功夫底子的,她和于蘭聊過,于蘭說他很厲害。
到底多厲害,李師師不知道,但見到他傷成這個樣子,還是有些心慌。
怎么辦呢?
月兒和香兒的尖叫,引來了外頭人的注意,燕青既然在這個時候來找她,就絕對不希望被別人發現。
所以李師師便對月兒香兒使眼色。
這兩個小丫鬟一直跟著李師師,也是忠心耿耿的。
這個時候發現是燕青不是什么精怪之后,也安定了下來,很快便出門撒了個謊。
這邊李師師不知道怎么幫燕青處理傷口,只是看著他胳臂上的傷有些刺眼,心里頭莫名的有些心疼。
燕青已經醒了一些,便對她道:“取酒來……”
第二日才知道,蔡駙馬遭人暗算了。
不過據說傷好像沒怎么傷著,就是流了許多血。
其實只有蔡家人知道哪里沒傷著,那是傷著命根子了。
如今開始大肆的全城搜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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