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金那邊,完顏阿骨打,親率大軍攻打遼國黃龍府,行軍到達魯谷城的時候,與遼國統帥耶律訛里朵率領的二十七萬大軍遭遇,金軍以少敵多,打敗遼軍。
天祚帝耶律延禧得知這個消息之后,大為驚恐,親率大軍七十萬征討女真。
結果這一次,完顏阿骨打那邊只有兩萬軍隊,然而戰還沒打起來,遼國內部就先亂了起來。
天祚帝的堂兄耶律章奴叛亂,導致耶律延禧中途撤軍回去平叛,卻又給完顏阿骨打抓住了機遇,一路追趕,雖敵眾我寡,卻采取了集中兵力猛攻遼主所在的中軍,最終擊潰了遼軍,遼軍士兵尸體綿延百里。繳獲車輛、帳篷、兵器不可計算。
這一個消息傳到宋國的時候,剛好宋江一行人等攻打賊寇,也獲得了勝利。
但這一次勝利,也可以說是慘勝。
去時是一百零八將,回來時,卻所剩無幾。
就連宋江自己都中了箭傷,最讓人難過的是李逵死于戰亂之中,等同于宋江被砍去了左膀右臂一樣。
宋江班師回朝,趙桓這邊興致不高。
尤其是比對了一下,金軍戰斗力,和他們這邊宋軍的戰斗力,他心里頭就有些煩躁。
耶律延禧果然是愚蠢至極的人,他為了延緩金兵進攻遼國,特意派人給耶律延禧帶去了信件,讓他提防耶律章奴。
耶律章奴雖然不足為懼,但是他叛亂的開始,正是奠定遼國混亂的根源。
從耶律章奴之后,耶律延禧之后做的一系列舉動,堪比蠢豬。
他先是聽信讒言,認為自己的妃子和自己的兒子晉王要謀反,然后賜死了文妃,又弄死了駙馬都尉蕭昱,終于逼得文妃兄長耶律余睹悲憤交加之下投降了金軍。
耶律余睹投降之后,耶律延禧更是以為的決定是正確的,于是干脆把兒子也給殺了。
因為他一系列昏聵的舉動,導致追隨他的部下,都無心擁護了,這也加快了遼國的滅亡。
每一個朝代最后走向沒落,不得不說,最后的亡國之君是要負很大的責任的。
耶律延禧是一個豬隊友靠不住,海上之盟現在雖然還沒有簽訂,但是按照金軍這個進程的話,不出意料也就幾年的光景了。
大宋拿什么去和金國來爭呢?
在這種情況下,趙桓匆匆賞賜了宋江之后,給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官職打發了,遠離了京城。
至于原本追隨宋江的兄弟們,也被安排了不同的位置。
卻安排到不同的地方上去,目的就是為了和宋江分隔開來。
打了勝戰,卻遭遇了這樣的對待,對于梁山一些人而言心里頭是不大好受的。
有的人出身草莽,建功立業后沒有想象中的封侯拜相,反而要受到一些猜忌,就不免懷念梁山的日子。
但有的人本來就是軍官出身,能重新回到原來的崗位上來,就忍不住心潮澎湃,總算沒有落草為寇,辜負了祖上的名望。
這其中,像是花榮、徐寧、林沖,秦明他們自然是首當其沖的。
林沖歸來之后,倒是不想再做一個禁軍的教頭,而是想著去戍守邊關。
這個主意他和盧俊義,武松說了。
盧俊義這個人到底沒有想著,要如何的平天下,現在的日子挺滿意的,妻子已經臨盆生下了一個男孩,也了卻了他的心愿,接下來就是陪著老婆和孩子,然后再幫著練練兵。
他還覺得這個禁軍教頭當得不錯。
林沖以前也是這樣的想法,但是經歷了這么多事兒,他已經不這么想了。
他過去就是太固守成規了,以為有些東西,一忍再忍,就能夠忍過去。
結果才發現,隱忍會成為某些人眼中認定的好欺負。
就如同大宋,打不過別人不可怕,可怕的是一味求和,以為能夠偷生,可當別人強大起來的時候,再也躲不過去的時候,拿什么來抵抗?
于蘭知道這一點兒之后,對林沖多少有一些刮目相看。
兩日之后,于蘭家里頭又來了一個客人。
于蘭看到了扈三娘臉上疤痕的時候,有些震驚,那么漂亮的女人,多了一刀突兀的疤痕,硬生生的被破壞了美感,讓人扼腕嘆息。
不過扈三娘倒是大大方方的。
“嚇到你了?男人臉上有疤痕,是榮譽的象征,我想不通為什么女人臉上有疤痕就是丑八怪了?”
扈三娘的說法,于蘭不知道怎么回答。
扈三娘成了新寡,因為矮腳虎王英在這一次的戰爭中還是沒能夠活下來。
王英是站著死的,扈三娘一直以為他是一個極其猥瑣的男人,對其一直都不是很喜歡,只是礙于自己的目的,不得已跟他在一起。
可是最后那一場十分慘烈的戰,他殺敵很是勇猛。
他比任何人都像是一個男人一樣在戰斗。
最后倒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對她說:“活下去,你還年輕,不必守寡!”
大約他早就看出來了,他的新婚妻子并不愛自己,只是因為某個目的跟在一起的。
這一點兒,他能夠感受的出來,可他又太自私了一些,他明知道她不喜歡自己,卻也不樂意放手。
所以哪怕知道她是利用自己的也心甘情愿。
扈三娘的心情很矛盾,她親手帶回來了他的尸首,沒讓他埋骨他鄉。
在戰場上,她也算計了李逵一次,總算讓他死無葬身之地,報了仇。
可是報了仇之后,心里頭還是空落落的,她什么都沒有了。
未來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朝廷賞賜之后,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歸宿,但是女將一般都是跟著自己的丈夫,單打獨斗的女將卻是沒有。
扈三娘失去了自己的丈夫。
朝廷賞賜的黃金,宅院。
讓她在屋子里頭繡花嗎?
她來找于蘭,于蘭感覺她是來辭行的。
“你接下來打算怎么辦?”于蘭問她。
扈三娘搖了搖頭:“說實話,我不知道,我原來是打算去找哥哥的。可是哥哥那邊,沒有回信……”
邊陲之地一直都有戰爭,扈三娘知道她哥哥的武藝并不好。
她怕過去的時候,聽到一些不大好的消息。
所以寧愿讓自己不去尋找扈成,就欺騙自己說哥哥一直都在延安老種經略相公那兒。
難道是浪跡天涯嗎?
于蘭覺得以扈三娘的好武藝太可惜了。
“不如留在這邊吧?!”于蘭說道。
“留在這邊?”扈三娘有些疑惑,難道是跟著于蘭做事情,她又笑了。
“我不會做生意,無論是胭脂水粉,還是點心這些東西,我都做不來。”
她知道于蘭開了胭脂鋪,也知道于蘭有甜品店,更知道于蘭現在火鍋廠已經開起來了。
一個女子雖然嫁了人,但因為有自己的事業,也活出了自己的那份精彩。
是扈三娘所贊賞的,這也是為什么,她明明覺得于蘭跟她不是同一路人,卻還是十分樂意跟她交流的原因。
大約她們在思想上都是自由的,不是很想被束縛住。
“不,你留下來練兵,跟二郎他們一起練兵,不如組建一個女兵的軍隊,其實也不錯。”
女將已經十分稀有的,還是依托于丈夫的存在。
女兵?
扈三娘從來沒有想過。
“那怎么可能?”
“也許將來是有可能的。”于蘭不知道這個方法行不行得通。
但她覺得扈三娘就這么走,有一些可惜。
她不希望她這樣的人,隱姓埋名在一個地方,默默無聞的過一輩子。
她覺得她絢麗的像煙花,一定要綻放出最耀眼的光芒才是屬于她的人生。
扈三娘聽她這么說,也笑了:“也許吧!”
但可能不屬于她這個時代。
她把一個包裹交給了于蘭。
“這個東西,你幫我交給一個人!”扈三娘說道。
“誰?”于蘭有些疑惑。
這個包裹看起來有些沉甸甸的。
扈三娘淡淡地說了一句:“林沖!”
林沖幫過她,但或許在他看來,那只是舉手之勞,并沒有很放在心上。
他可能也不知道。
她第一次落敗在他手中的時候,其實已經對他另眼相看了。
她當初不是很喜歡祝家莊祝彪,那個她名義上的未婚夫,因為她想要的未婚夫實力應該要在她之上才行。
不過現在說這些已經沒用了。
或許感覺到于蘭的目光有一些古怪。
也不解釋了。
她歸還的東西,只是他的舊物罷了,可能他自己都忘了。
“其實,你也別急著走,我幫你問問。你這么走,真的太可惜了!”
“謝謝!”扈三娘十分真誠的感謝,還沒有人覺得她很重要,覺得她走了就很可惜。
到了晚上,于蘭把扈三娘的事兒給武松說了,順便把包裹遞給了他,讓他轉交給林沖。
“她的事兒,確實有些麻煩。”
沒有女兵,一個女將帶男兵,確實很難帶。
“能招女兵嗎?”于蘭問道。
“朝廷總不能為一個女人而破例,那讓她先待在你身邊,當一個助手呢?”于蘭又問。
武松嘆了一口氣,別的女人深怕丈夫身邊多了一個什么紅顏知己的出現,她倒好還想著往她身邊放一個女將。
“這件事兒,我回頭去試探問一下義父。玉蘭,你別總是對我太放心了!”
放心到,讓他覺得沒安全感。
總覺得她在想著把他給打發了。
因為她現在要忙的事兒太多,他們夫妻之間,倒還沒有一開始在孟州時候的親熱勁。
那個時候吧,他每天一回來,就能看到她殷勤熱切的目光,還有做好的一桌子好菜。
但現在有的時候,她忙碌的比他還要晚,回來之后,更是直接累趴了。
玉蘭忍不住笑了,“那是因為我信任你!”
他知道她是信任。
隨后把這個話題岔開了,轉而看著這個包裹道:“你覺得,扈三娘有沒有可能跟林師兄在一起?”
這個倒不是他突發奇想的。
林沖這些年,一個人冷冷清清的。
雖說習慣了,但看著他的神色,好像總是有些抑郁寡歡,并不十分的開心。
扈三娘雖然是死了丈夫,但是本朝的律法又沒那么嚴格。
她還是可以再嫁的。
如果他們兩個有意的話,在一起倒是一件不錯的事兒。
于蘭的眼睛一亮,但其實她也摸不準扈三娘對林沖有沒有意思。
“你說,在京城里頭,不能讓女子參軍。但到了邊陲之地呢?”她問武松。
到了一些邊境的地方,連年征戰的。
那些軍戶老子死了,兒子上,兒子死了,家里頭就剩下兒媳,婆婆……
他們還要提防戰亂的發生。
有的時候征兵,沒那么多人的時候,婦人也要頂上了。
杜甫的那首著名的《石壕吏》,就說明了這個情況。
“這個,倒不是很清楚……”
“我有一個主意!”于蘭心里頭想著。
武松便忍不住追問:“什么主意。”
“明天再說!”她要先賣個關子。
他沒忍住撲了上去,“說不說啊?”
……
第二日,于蘭起得晚了,她有些氣鼓鼓的,再找人撒氣,發現某人已經離開了。
她也得出發才是。
武松找到了林沖,把扈三娘的包裹交給了他。
林沖有些驚訝,“扈三娘給我的!”
打開只是一件衣服,已經縫補好了,他記得這件衣服,是他受傷的時候,換下的,但那個時候并不知道去了哪兒。
原來在她那兒,當然他在戰場上,那個時候救了她一次。
扈三娘當時倒是沒說什么,在林沖看來以為她處于極度的悲痛之中,因為那個時候王英死了。
除了衣物之外,還有黃金和珠寶。
以及一封信,不過寥寥幾句,也是感激和珍重的話語。
“她還真的是……這些東西我又不需要!”
金銀珠寶給他有什么用,他一個孤家寡人,賞賜的東西都隨意安置的。
又想到這些東西,扈三娘既然給了他。
那她怎么辦?
“她怎么了?快把這些東西還給她!”
武松觀察著林沖的神色,看的出來,他也不是對扈三娘漠不關心的。
于是便道:“她準備走了,這些東西是托我娘子給你的,你也知道朝廷之上沒有什么女將,她的情況又比較特殊,本來有王英在的話,她也能隨王英出任,但現在王英戰死,她成了新寡,朝廷只是給了賞賜和宅院,她過慣了戎馬的生活,根本不習慣那種宅院中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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