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茶伊,別賣關子了,快說快說!”
“好吧好吧,告訴你就是了。
那個人的得力手下有三個,雖不是貪婪之徒但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們怎么會允許就這樣跟著國土被那個人作為聘禮送給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
沒錯,他們發(fā)動了政變,但對于那個人來說根本不足為懼。那個人,服用了兩朵沐血花。直到那一天,至情真面被打造出來的那一天。他收到情報,興高采烈的去拿面具,卻在閣中,遇到了埋伏。
一群帶著面具的刺客朝他動手,當然都被他輕而易舉的解決了。鮮紅的血色,激發(fā)出了他內心深處嗜殺的欲望,唯獨那一刀,刺入了冰公主的心臟,準確無誤。”
“他親手殺了自己最心愛的女子?怎么可能,他那樣的絕世高手,怎么可能會誤殺人?”蘇曦驚訝的捂著紅唇。
“不是誤殺,而是沐血花。”茶伊語氣里滿是忌憚之色。
蘇曦微微一愣,沐血花怎么了?她就服用了沐血花,除了增強功力沒有什么特殊的啊。
“沐血花是彼岸花的變異,彼岸花尚且擁有劇毒,更何況是沐血花呢?”茶伊無奈的苦笑一聲,蘇曦卻驚訝的被嗆得咳嗽起來。
“咳咳……”
“你怎么了?”茶伊關切的問她。
“你剛剛說,沐血花……沐血花有毒?”她居然還想要得到整朵的沐血花,她……她她,她這想法就跟找死沒有兩樣好嗎?蘇曦快被自己蠢哭了,她居然連什么花都不知道就瞎吃。
“是有毒。”茶伊的神色凝重了幾分,“沐血花的毒素是一種神經毒素,會麻痹人的七情六欲和情感感知,甚至痛感。這些還只是前期的癥狀,后期的話,就不得而知了。”
那她才服用了三片,應該死不了吧?蘇曦心有余悸。
“所以,就是因為沐血花,他錯殺了冰公主?那跟至情真面又有什么關系?”
“至情真面。”茶伊看著她臉上的面具,道:“那上面的赤紅晶石中,融入了那個人的血,擁有沐血花的血液。他的本意是用來保護冰公主的,因為她不會武功。可是沒想到,卻成了害死她的武器。”
“摘不下來,是面具摘不下來。”蘇曦指著自己臉上的面具,道:“如果當時冰公主展露真顏,說不定,那個人會收手。”
茶伊點點頭,繼續(xù)說:“那個人把冰公主送回了極北之地,冰公主陷入了長眠。”
“沒有辦法救她嗎?”
“有的,極北之地極寒之冰,可以減緩她生命的流失,不過她一生,都出不了北寒之地。”
“那她現(xiàn)在還活著嗎?”蘇曦問。
茶伊搖了搖頭,“不知道。”
“那個人去找她了嗎?”
“找了,但是,他已經進不了極北之地了。”
“為什么?”
茶伊仰頭看天,道:“不知道,或許天意如此吧,不論怎么走,永遠進不了極北的中央區(qū)域。其實他應該也知道,冰公主受了那樣慘痛的傷,不會再原諒他了。”
“也是,作為原住民的冰公主不肯原諒他,他又怎么能夠穿過白茫茫的一片分不清楚方向的雪地呢。”
“聽說進入極北雪域的路上,會有一道道冰痕,世人都說是冰公主留下的淚,但是現(xiàn)在已經看不到了。”茶伊低眸,看到蘇曦聽的津津有味黯然神傷的模樣,打趣道:“這只是個傳說而已,你不會真的信了吧?”
蘇曦臉上憂傷的神色蕩然無存,搞了半天,他是在忽悠她啊?
“等等,你是不是跑題了?我們不是在說面具為什么被詛咒的嗎?”蘇曦扯回話題。
“這個啊……”茶伊清了清嗓子,道:“講了這么久故事,我有點渴了。”
蘇曦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親自給他斟茶倒水。
茶伊十分滿意而享受的喝著茶,道:“至情真面,其實有兩個方法摘下。第一種是錦盒里的東西,而第二種就是死亡。顯然冰公主經歷了第一種,后來,那個人沒有收回面具,至情真面就在世間不斷轉手。至情真面的上一任主人就是我姐姐。”
“你姐姐,難道也是死在……”蘇曦欲言又止,生怕觸及到他的傷口。
茶伊見她小心翼翼的模樣,笑道:“我還沒有那么脆弱,其實我也不知道,姐姐她究竟是生是死。
那日我進入閣中,就只看到凌亂的房間,床上血跡斑斑,只留下了這個面具。
姐姐手上是沒有錦盒的,所以唯一的解釋就只有……”
“說不定她找到了摘下面具的辦法呢?”
茶伊苦笑:“如果真的是這樣,就不會留下那么多血跡。而且這么多年了,我一直沒有她的消息。而且死在這張面具之下的,又何止她一個人。”
“等等,你是說,這個面具是從很多死人身上取下的?”蘇曦臉色難看,“這得有多少細菌啊,不被咒死我都要被感染毒死了。”
“什么是細菌?你放心,面具是用絕佳的材質打造的,上面無法沾染污漬甚至塵埃都難以染上。”茶伊向她安慰道。
蘇曦臉色勉強緩和了一點,不管她怎么嫌棄現(xiàn)在面具是摘不下來了。
“看來只有找到錦盒。”
極少見的,兩人的意見出奇的統(tǒng)一。
“去休息嗎?”
“不,我突然,有了些別的想法。”蘇曦嘴角勾起,道:“你猜猜,錦盒會被藏在哪?”
“我只知道,在皇宮里。”茶伊無奈的聳聳肩。
“藏在皇宮里可能不會被發(fā)現(xiàn)的,除非有什么密室,或者……”蘇曦指指地面,繼續(xù)道:“埋在地下。”
“這……可能嗎?”茶伊露出猶豫之色。
“我且問你,你可知南臨皇宮何時建成的?”
“幾十年前吧,大概七八十年……具體時間,記不清了。”
“這就說得通了,那個人既然將錦盒留在世間,就說明錦盒對他還有用處。”
“什么用處?”這次輪到茶伊疑惑了。
蘇曦淡淡一笑,道:“如果我猜的不錯,四個錦盒,一定分布在大宛國,啟魏國,還有南臨國之中。”
“三個地點,四個錦盒?”
“不,還有一個地方,只是我還想到是什么地方。”蘇曦閉眸,腦海中的思緒一閃而過。
一望無際的彼岸花將天空染成鮮紅的血色,彼岸的對面,嘶喊喧囂充斥著整個戰(zhàn)場,那個模糊的回憶告訴她,有人在呼喚她。就在彼岸花海之中,戰(zhàn)爭在盛開的最艷麗的兩朵花外形成了一個圈,沒有人能夠再走近一步。
在那些人中,她看到了許多陌生的面孔,三位身份尊貴的大人物各占據(jù)一方,面色凝重的看著面前的撕斗。一個個士兵面目猙獰,眸中是嗜血的光芒,他們在渴求勝利。
戰(zhàn)爭是建立在生靈涂炭之上,直到最后的那一個人匍匐到沐血花的跟前,用沾滿鮮血的手掌捧起那一束世間珍物,送到他的君主面前,祈求著賞賜和榮耀。
一個男人,拿過了他手里的沐血花,它的花瓣上,是鮮紅的流動的血色,他皺眉,看著眼前這個九死一生的戰(zhàn)士,他雙手沾染的鮮血滴濺到了他的龍袍之上。可是那個可憐的士兵還全然不知,他的王,賜予他的不會是無上的榮耀和數(shù)不盡的金銀珠寶,而是,對他燈枯油盡的殘缺身體補上最后一刀。她看著他,看著士兵在自己所信仰的君王的面前倒下,伴隨著那個君王肆意的笑聲。
瘋子,都是瘋子!蘇曦在腦海中吶喊,她在尋找,尋找著些什么。她看到了另外一場戰(zhàn)爭,黑衣人手握巨大的流星錘,出手極快以一敵百,但是他守護在一個女人身旁就好像最忠誠的騎士。
沒有去看勝負,她低著頭,身上紅衣與彼岸融為一體。甚至有時,刀劍聲就在身邊響起,她頭也不抬,一路尋找。戰(zhàn)爭讓彼岸花的河岸積累了太多的骸骨,不論花海被損毀的多少嚴重,明年的它們又將繼續(xù)盛放。
天空,下起雨來,灰蒙蒙的看不清雨水的顏色。只有一望無際的彼岸花裝點的彼岸,起了霧,辨不清方向。似乎就連雨水也變成了紅色,滴落在血流成河的戰(zhàn)士們的尸骸之上,描繪著一曲死亡的樂章。
有人在歌唱,歌聲哀傷而漫長,像是在無盡彼岸的盡頭,有一個聲音在呼喚她。
你恐懼的終將被你踩在腳下
任何時候都不要背叛信仰
你聽倒下的亡靈在歌唱
雨水會記錄下他們婉轉的樂章
不要卸下戎裝停止遠航
沙場上需要你的千古流芳
不論何時何地為你的凱旋歌唱
你是我的君王
彼岸花的盡頭,是空洞洞的虛無,是深不見底的深淵。深海之上的懸崖,呼嘯的海風吹起長長的烏絲,吹起她看不見的柔腸。
祭,吾妻語嫣。
高聳的碑上刻著深深的懊悔,撥開迷霧徒手在碑前挖掘,一個晶瑩透亮的白玉錦盒散發(fā)著柔弱的白光。
“太冒險了。”只身一人進入南島,就為了拿到那個錦盒?
鮮紅的衣裳如同遍地的彼岸花,她跪下身來,在碑前磕了三個響頭。一下兩下,三下……直到血跡從額前流下,是她落淚的面容。
她嘴里含糊不清的喊著兩個字,已經再也記不起了。
“什么太冒險了?”茶伊在她眼里晃了晃。
蘇曦這才想起來還在和他談論關于錦盒一事。
“第四個錦盒,在南島,不過已經被人取走了。”蘇曦此話一出,茶伊心中大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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